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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是江传雄回来了。
江传雄正准备跟甄慧媛谈事情,见江月棠跑来,便柔声问:“你怎么还没睡?”
“我先前睡了许久的。”江月棠撒谎道,轻轻地扑进了他的怀中。
江传雄便把她抱起,道:“孩儿,陛下为阿爹联系到了一位大智者,所以阿爹要离开家到智者那里去学习将近一个月。”
“需要离开昭国吗?”小家伙望着他问。
“不需要。”他说,接着道:“考虑到你这段时间要全力准备谋士资格赛,阿爹心里也有些挣扎,最终阿爹决定给你找一位老师,让他传授你棋艺、韬略和兵法。”
小家伙点头。
甄慧媛便问:“老爷可有合适的人选了?”
她知道要找一个既精通这三方面知识又有耐心教小娃的人并不容易。
“初步有四个较理想的人选,我准备明天就去他们的府上相请。”
“嗯嗯,我这边也派人到处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甄慧媛道。
江传雄便将江月棠抱回了她的房间,道:“阿爹明日就去给你找老师,你不用担心。”
“嗯。不管谁当我的老师,我都会努力学习的。”小家伙望着江传雄说道。
江传雄便摸了摸她的头,道:“这样阿爹就放心了,好好睡吧。”
“嗯。”小家伙乖顺地闭上了眼。
江传雄俯身在她白嫩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起身轻轻地离开。
甄慧媛服侍他沐浴更衣。
待躺到床上时,甄慧媛叹着气伸手抱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胸膛。
飞龙山距离这里有七八百里远,他一去就得将近一个月才回来,她会很想他的。
此时,她已经开始心生不舍了。
他也同样舍不得她。
夜里没有她在怀中,他还真不习惯。
一想到这里,他便不由自主地将她搂紧,另一只手则从她的侧襟地伸进去,慢慢地将她的衣服褪下。。。。。。
次日,上完早朝后江传雄便开始交待工作。
由于工作很多,且大多都是牵系重大的,他难免要交待得仔细些,所以一忙便忙到了太阳西斜。
还剩几件没那么重要的,可以留到明天交待,因此江传雄立即离开了文渊阁。
出得皇宫,江传雄便对马车夫说:“去内阁大学士龙腾飞家。”
龙腾飞的学识和秉性他极为欣赏,若能请得他来教江月棠,再高的薪酬他也愿意付。
听了江传雄的讲述后,龙腾飞却面有难色,好一会儿才说:“实不相瞒,江大人,在下每日忙完政事回到家已是晚上,还得辅导我那两个臭小子的学习,时间上实在是不够,很抱歉!”
“我也知你每日繁忙,”江传雄道,朝他微微一笑,他早就知道事情不会太顺利的了,因此又接着说:“就二十六天,可否帮帮忙?”
龙腾飞想了想,摆手道:“在下的小儿子此次也要参加谋士资格赛,故在下这段时间是真的抽不开身,望江大人体谅!”
江传雄斟酌了一小会,道:“我可以让庭儿每日上门来学习,如此便可节省掉你在路上的时间了。至于薪资方面,你尽管提。”
求人办事,姿势总得放低点。
龙腾飞见江传雄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便不好意思再拒绝了,然而当他想点头时忽然看见了站在帘子外的夫人,后者正朝他轻轻地摇头,他便又不敢点头了。
龙腾飞的家庭是典型的男主外女主内类型,因此但凡家里的事他都是听夫人的。
既然夫人不同意,他哪里敢自作主张同意?
然而,人家江大人也确实是看得起他且相信他才来请他的,况且人家现在的情况又那么的紧急,不帮一把实在说不过去,于是龙腾飞决定先答应下来再去哄自己的夫人。
可就在他准备开口时他的夫人亲自端着一盘糕点掀帘进来,微笑道:“江大人的难处我们都很理解,只是我家老爷最近身体不是很好,加之每日工作繁忙,实在没有精力再做别的事了。”接着她话锋一转道:“假如因为这样而没把您家公子教好,那可就是我们的罪过了。”
见她如此说,江传雄不便强求,只好起身告辞。
接着他去了内阁大学士张君宇家。
张君宇才新婚不久,尚没有儿女,他这边应该能每日腾得出两三个时辰来。
然而,张君宇以最近身体不适需要调理为由委婉地拒绝了。
江传雄只好离开,接着去谋士团成员陆路家。
陆路以需要照顾病榻上的老母亲为由拒绝了,还亲自带江传雄到他母亲的榻前去看。
江传雄只好告辞。
当江传雄来到谋士团成员龚巢壶的家将自己的来意说明后龚巢壶直截了当回答道:“江大人,在下这人耐性欠佳,不是做老师的料,为防误人子弟,还是请大人另请高明吧。”
在江传雄的印象里,龚巢壶一向极有耐性,他之所以这么说,理由不言而喻。
江传雄不禁暗叹——即便身为内阁首辅又如何?只要非关政事,这些人便敢拒绝你,何况他们也知他不会滥用职权来给他们施压。
江传雄默默地喝了两口茶,道:“我家那小娃理解力还不错,应该不会让你上火的。”
他假装没听懂龚巢壶方才那话的意思。
龚巢壶微笑摆手道:“在下真的不行,江大人请见谅!”
思考了片刻,龚巢壶道:“内阁大学士上官澈应该挺适合教小娃的。”
他?
江传雄的脑海中立即浮现出那个五官俊美、温文尔雅的年轻公子的模样来。
第三十章 玉人()
在江传雄的眼里,上官澈此人仿佛不是和大家生活在同一个世界里,因此即便同在内阁工作,但江传雄自问对他的了解并不多。
上官澈是两年前在争夺顶级谋士的资格赛中以第二名的成绩进入内阁的。
比赛成绩公布后,先帝在皇宫里为这批内阁和谋士团的新成员们举行庆功宴,于庆功宴上,江传雄首次见到上官澈。
那时,上官澈大约二十出头的样子,衣冠胜雪,气宇不凡,五官更像是玉雕出来的一般,清秀雅致,因此再俊朗儒雅的男子站在他身旁都会显得过于粗犷了。当时江传雄便在心里想——此人倒真如他的名字般清雅俊逸,冰清玉洁。
后来,江传雄得知他乃已故内阁大学士上官清的大儿子。
那时,上官清已经作古十五年了。自上官清过世后,上官澈和弟弟便由母亲抚养。上官澈的弟弟在十二岁时生了一场大病,不久之后便死了。之后,上官澈与母亲相依为命。
上官清在世时以品位高雅而名扬京城。据说他家的一勺一瓢,一桌一椅,皆既讲究功用又不失美感,因而他的家就像一个艺术馆一样,处处透出高雅的格调来。
这位品位高雅的人又很懂开源节流,因此年纪轻轻时便已积攒了一笔积蓄。上官澈和母亲正是因为有他留下的这笔积蓄才得以不愁温饱的。
但积蓄毕竟很有限,因此那些年里这对母子过得也相当的拮据。
然而,自两年前上官澈进入内阁做事后,上官家的家境又慢慢好起来了。
毕竟,上官澈既是顶级谋士,又是内阁成员,是可以拿双份薪酬的。
今年年初时,江传雄听说上官澈拿出一笔钱来把宅子翻新了一遍。
可见,上官澈也像他父亲一样讲究品味。
但更让人称道的是上官澈政治上的远见卓识。此人看似超然出尘,但实则对政事十分之关注,且他每次说出的见解都很深刻有力,直指要害,因此,这两年里,他提的许多建议都被先帝和今上所采用。
然而,他又是一个总与他人保持着一定距离、狷介且充满神秘气质的一个人,江传雄觉得他不太可能会愿意当家塾教师。
“龚大人缘何这么说?”江传雄问。
“以在下这两年对他的了解。”龚巢壶笑着答,接着他道:“在下与他私下里的交情还不错。”
“他喜欢跟小孩接触吗?”江传雄又问。
“嗯嗯,每逢看到小孩他的眼睛都会发光。”龚巢壶点头道。
江传雄顿时大喜过望,忙说:“龚大人可否与我同去上官家一趟?”
龚巢壶爽快道:“当然。”
两人立即出了门。
上官澈的家坐落在城区与郊区之间的交叉点上,背靠高山,面朝大湖,环境优美,视野开阔。
“这地方远有青山,近有绿水,是难得一见的风水宝地!”龚巢壶对江传雄介绍道。
他因与上官澈私下里常有来往,所以对这里的环境比较熟悉。
江传雄曾听说上官家已经在这里生活了九代,如今亲临其境也觉这地方很适宜人居住,便点头道:“这地方确实很不错。”
正在灯下看书的上官澈得知内阁首辅亲自前来拜访的消息后颇为吃惊,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立即更换了一套更为正式的服装出门来迎。
天色黑蒙蒙的,江传雄只能看得见几丈内的东西,但当上官澈从大门那边走出来时江传雄一眼便看到了。
依旧是衣冠胜雪,冰清玉洁,有如玉人。
江传雄虽同为男人,但见了他也有如沐春风之感,不免心下一动,随之一紧。
像上官澈这种看起来矜贵得过份的公子真的会愿意当家塾老师吗?江传雄再次怀疑这一点。
况且,以上官澈现在的薪酬,根本犯不着再去多找一份事来增加收入了。
江传雄有些忐忑,但一想到身为上官澈的好友龚巢壶也认为上官澈合适,便又隐隐存了些希望。
江传雄看向上官澈的目光便比往日更亲切了些。
行过礼后,上官澈将江传雄和龚巢壶请进了屋。
这个人也真是有趣,即便来的是内阁首辅,言行举止间也没有表现出一丝的谄媚。
他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