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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后,在不能见到他人的日子里,除了有他送的那串相思项链相伴外,还有一小撮带着他的气息的头发陪伴着,她会感觉自己离他更近。
他点头,亲自拿起剪刀,剪下了一撮。
江月棠从口袋里掏出一条小手帕,将那撮头发仔细地包好,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萧棣元看着她做这一切,心里渐渐被一股柔情蜜意所填满,慨叹地拉过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江月棠便感觉有一股温热的液体从她的手心传来。
那是他的泪水。
她轻叹一声,将他的头紧紧地抱住。
好一会儿后,她才继续帮他梳头。
江月棠虽然之前从未帮男子梳过头,因此就算方才拿起梳子时心里也不太有底,可此刻却像无师自通般,不多久便帮他梳了个看起来还不错的发髻。
萧棣元看着镜中的发髻,感慨道:“比我自己梳的要好看多了。”
然后,他伸手抓住她纤细的小手,将之放至自己的唇边轻轻一触,道:“谢谢。”
“没什么。”她说。
她的双手此刻被他的手紧紧握住,看起来就好像她从他身后伸手抱住他的颈脖一样,她便不自主地将脸埋在他的肩头,轻轻地闭上眼。
就这样永远在一起吧。
良久,萧棣元才道:“今天带我到你家四周走走?”
他对关于她的一切都感兴趣,她何尝不是一样,因此她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打算的。”
萧棣元便用手轻捏了她的小脸一下,起身将那顶低檐帽戴上,拉着她的手走出了小茶馆。
他们同坐一辆马车。
坐定后,萧棣元伸手握住了江月棠的手,将她轻轻一拉,便把她拉到了自己的怀中。
江月棠便自然地依偎着他,问:“昨晚睡得可好?”
他微笑着摇了摇头。
她忙仰头看着他问:“认床?还是地域的原因?”
他低头看着她,很认真地说:“因为满脑子都是你。”
她顿时红了脸,又见他目光灼灼,眸子里似乎有一团灼人的火焰,顿时感到有些慌乱无措,忙垂下了眼眸。
“你呢?”他凑近她的耳边轻声问,嘴唇有意无意地轻擦过她的耳朵。
她顿时浑身一震,好不容易才稳住心神答道:“我也想你。”
昨天夜里她醒来好几次,每次醒来脑子里想的都是他。
他微微一笑,将她抱紧了些。
江府的背后是几座不太高的小山坡,前面不远是一条小河,两侧则是邻居家的宅子,如果沿着它的四周慢慢走一圈大约需要花半个多时辰(一个多小时)。
江月棠便带着萧棣元沿着江宅的东侧慢慢走,一边走一边跟他讲自己小时候的趣事。
那些都不过是些平常小事,但在萧棣元听来却觉得非常有趣,脑海里便出现一幅幅她小时候的画面。
小江月棠与哥哥如何兄妹情深、小江月棠如何偷看她阿爹的书、小江月棠如何智抓小偷、小江月棠如何爬墙救受伤的小鸟。。。。。。
一幕一幕,亲切又有趣。相较于他的童年,他觉得她的童年要幸福得多了,起码她曾有一个把她的喜乐看得比天还大的哥哥,还有真心待她的祖母和爹娘。
“你阿爹决定要你女扮男装时,你是怎么想的?”萧棣元轻声问。
虽然现在是白天,而且身边偶尔还有人经过,但他还是勇敢地握住了她的手。
“我得知哥哥过世的消息时整个人都懵了,脑子一片空白,半晌都不能思考,我听见阿爹和阿娘强压着难过在小声地商讨,商讨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事,当时我娘亲已四十五岁,而且身体一向不大好,要再生育的希望已不大,而我爹又不想和其他女人生,加之他希望在他致仕前能有个儿子在朝廷里做官,所以时间上也不允许。。。。。。我便答应了。”江月棠说。
他便明白了,她当时是出于别无选择,也是出于为江家的日后考虑才做的那个决定。
“你后悔过吗?”萧棣元问。
第三百八十六章 是谁?()
,江月棠很坚决地摇头道:“不后悔。”
一旦做了决定后,她鲜少会后悔的,关于这件事,她更是从未有过丝毫的后悔。
萧棣元看了她一眼,随即唇边便泛起了会心一笑。
这便是她。
他欣赏她的落子无悔,她的孤勇直前,他仿佛忽然看清了自己活着的真正目的,心头顿时一片晴朗。
很多人,也许倾尽一生都无法实现最初的愿望,他最初的愿望便是找到她,然后和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现在,愿望算是实现了一半了。
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在真实地活着。
过往,对于他来说,如同大梦一场,有太多的不堪回首,此刻,他都放下了。
从今往后,是全新的人生。
经过一个拐角时,江月棠看到了隔壁家那位老奶奶,此刻正由一名丫鬟搀扶着在荷塘边散步,她雪白的发整齐地梳成髻子,上面只简单地插着一只宝蓝色小发钗,身上穿的也是简单的丝绸裙,连一件配饰都没有,却给人一种无比雍容尊贵和淡定的感觉。
江月棠朝她点头行礼,待离她稍远一些时,便对萧棣元说:“我听我祖母说这位老奶奶虽是丈夫的正室,但年轻时并不曾得丈夫的喜爱,但是快到老年时,她的丈夫的心又全回到了她身上。”
“为何?”萧棣元问。
“因为她丈夫年轻时更喜欢长相比她美艳得多的一位偏房,但是随着岁月的流逝,他那偏房的美貌慢慢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庸俗又丑陋的脸,还有越来越坏的脾气,而这位老奶奶却不知在心里种了什么信仰和希望,反而越经岁月越变好看,性子也越来越好了,你看,如今她虽然已近七十,那张脸却还是生动又明媚,双眼也如明镜一般。”江月棠说。
萧棣元了然地点了点头,微笑道:“那是因为他丈夫从她的身上能看到希望,从他偏房的身上却看不到了。”
“是的,所以,相比于那些年轻时美貌无双,年老时庸俗丑陋的女人,我倒更欣赏那些能随着阅历的增加而变得越来越耐看的女人。”
萧棣元微笑着握紧她的手,隐约觉得她这话有点警示他的意思,然后他说:“我觉得你现在就很好看,但我相信你老时会更好看。”
江月棠读出他的话中之话,脸咻地一红,想生气又生不起来,便用力地捏了捏他的手。
他哈哈大笑,觉得和她在一起的时光实在是千金不换。
江月棠便问起他的童年往事,他显然不爱说自己的童年,因此回答得极其简洁。江月棠觉察出来了,便主动将话题引开,同时又很是为他而心疼,觉得他没有一个幸福快乐的童年,真是可惜。
“过去的事,不提也罢,或许你以后很有老婆缘呢。”江月棠宽慰他道。
“这倒是。”他很认真地点头道,同时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江月棠见他目光含笑地看着她,心里顿时如同小鹿乱撞,双霞又不自觉地飞起了两片红。
这般边走边聊,江月棠难免又碰上了几位邻居。
邻居们见她与一位身材高大的年轻男子并肩而走,且一直在低声说着什么,便不免多看几眼。
在他们的印象中,可从没见过这位江府的小公子有沿着宅子转悠的闲情。
再一看与她并肩而行的那男子,就更觉得奇怪了。
但见这男子戴着低檐帽,身穿着文人的白袍,身姿笔直如松,步履闲适又从容,虽没能见其真容,但仅从其举手投足间的风采气度已让人觉得他绝非等闲之辈。
邻居们便不免好奇起他的身份来。
这不,这头江月棠才刚目送萧棣元离开,那头便有位邻居恰好碰见了下衙回来的江传雄,便忍不住多嘴跟江传雄说起了这事。
江传雄听得一愣一愣的,最后眉头皱成了个“川”字。
他不知江月棠玩的是哪一出。
既然那年轻男子不是上官澈,那又会是谁?
江月棠平日里除了学习还是学习,根本没机会认识外头的人嘛。如今邻居口中所说的那人既不是童闻贤也不是童闻凯兄弟,更不是农英雄,江传雄一时间还真想不出还有谁能和江月棠有这般关系。
虽然江传雄也知江月棠是个有分寸之人,可江月棠今日之举还是让他有些不放心,于是他三言两语打消了邻居的疑惑,沉着一张脸进了屋。
等江月棠送走了萧棣元回到自家的垂花门前时,立即有一名丫鬟急匆匆地走来道:“少爷,老爷让您到他书房去一趟。”
江月棠只当江传雄例行检查她的学习情况,也没怎么担心,脚步轻快地去了江传雄的书房。
“阿爹,您今日下衙挺早啊。”江月棠一边给他行礼一边道。
江传雄正在看着一本什么书,闻言头也不抬。
江月棠觉得气氛不对,便上前几步,卖乖地问:“阿爹找我有事?”
“今日和你英雄哥哥切磋得怎么样?”江传雄依旧头也不抬地问。
“输了。”江月棠忙答道。
“下了几局?”
“原本想下两局的,结果我下完一局就直犯困了,所以没下完就回来了。”
江传雄放下书,神色平静地说:“既然下午下棋精神不济,那明后两天就别切磋了。”
什么?江月棠如同被一棍击醒般,忙说:“我今日不知怎么回事精神头不大好,明后两天一定会养好精神的。”又笑着说:“我已与英雄哥哥有约在先,不好毁约。”
“你不好意思毁约,这我知道,我明日跟他阿爹讲一声就行了,不用你出面。”
“不用,不用,”江月棠连连摆手道:“我真的很想和英雄哥哥切磋棋艺的。”
江传雄终于忍不住心头的怒气了,沉声道:“只怕是你根本意不在和他切磋棋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