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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长流举杯示意:“皇后辛苦,为朕调和后宫,教化万民,皆赖皇后贤德。”对这位结发妻子,天子素来敬重,不但贤良淑德堪为后宫表率,还是太子生母,正宫地位安如泰山。
只是后宫干政乃是国朝大忌,前唐武后殷鉴不远,故而本朝对此是严防死守,将之立为铁律。因此向皇后一直安于后宫,从不过问朝政,对外面的风声,虽然偶有听闻,却不明究竟,更不清楚其凶险,而天子也不敢讲其内情说与妻子。
酒宴在一片祥和继续,对天子来说,这三十二年来的除夕,都是大同小异。一样的时令,一样的节气,一样的地点,一样的场景,一样的气氛,除了偶尔更迭的妃嫔和新近出生的子女,连菜肴和宴会的祝词都没怎么变化。
“朕已经过腻了这样的生活,按部班、一成不变,透着一股陈腐守旧的衰朽气息。然而他们说的变局,究竟会出现在什么时候呢?”把握着手的酒杯,天子沉吟不语,心已经渐渐有几分不耐。
皇城外的喧哗渐渐传入宫,宋用贤与李舜成对望一眼,从彼此的眼神都看到了那份惊讶。此时一个小内监匆匆忙忙地飞奔到门口,对着两位内侍首领使者眼色。宋用贤看了正堂的皇帝一眼,悄然无声地走了出去。
没多久宋用贤走回内殿,只是脸已经满是焦灼的表情,他走到李舜成身边耳语几句,后者闻言面色大变,下意识地看了天子一眼,用探询地眼神望向自己的同僚。
宋用贤指了指皇后,微不可察地摇摇头。李舜成无声地长吁口气,从怀取出一块玉玦,不动声色地走到宴席边,接过一名传菜宫女手的托盘,走到天子身边。奉菜肴的时候,将那玉玦放在了盘子底部。
天子一眼看到那块玉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看了一眼依旧沉浸在宴会气氛,毫无知觉地一众后妃与妻儿,他定了定神,右手在桌不经意地叩击了三下。
李舜成见到天子的动作,微不可察地点点头,一路倒退着走回原来的位置,跟宋用贤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即步伐坚定地走出了殿外。宋用贤地看着他的背影,眼神里透出一抹浓重的忧色。
皇城墙外,愤怒的百姓在有心人的煽动下,已经开始攻击城门。而得知其竟然有神臂弓、八牛弩这样的利器,江峰已经无法安然应对。一道道命令被传递出去,英勇的羽林卫将士竭力防守着皇城的每一个角落。然而百姓人山人海,潜藏在其,拥有军制式武备的敌人更有恃无恐,半个时差以后,宫门已经是摇摇欲坠,危在旦夕。
突然间皇城的西北角升起无数璀璨的烟花,在天边交织成一幅壮丽的图画。如果有懂行的人,可以看出这是工部将作监吕大匠的手笔,只有皇家内院才用得起。
烟花升起不到一炷香的时候,皇城外的百姓忽然听到雷鸣般的声响,贯彻整个天地之间。大地在咆哮,肃杀的气氛弥漫了整个皇城。已经有眼尖的百姓,借着火把的光亮,隐约看到从西北方向,如潮水般奔袭而来的大队铁甲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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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5。第425章 叛变()
肃杀的气氛弥漫了整个皇城。 。已经有眼尖的百姓,借着火把的光亮,隐约看到从西北方向,如潮水般奔袭而来的大队铁甲骑兵。
这些骑兵黑衣黑甲,脸清一色带着面罩,只有两眼处留着两个孔洞,发出幽幽的闪光,在夜色透着无肃杀。骑兵大队开到皇城脚下,将士们勒住缰绳,停在暴怒的百姓几丈开外。战马三三两两地在地踏着蹄子,马鼻里喷出一阵阵带着白雾的鼻息。在这冰冷的寒冬深夜,带着毁灭一切的死亡气息。
为首的一员武将,身披白色披风,在这样黑夜的急行军,有如一颗耀眼的明星。如此明目张胆地装扮,毫不顾忌树大招风引来敌人的重点打击,显出此人绝对的强势与自信。他不屑地看了城外的百姓一眼:“凭这些不成器的草民,李丞还真瞧得起他们。”
他一把抽出随身的宝剑,剑锋在夜色闪着耀眼的寒光:“儿郎们,都有了”他举起长剑,剑锋直指苍穹,冰冷的声音在夜空激起无数回响:“告诉他们,我们是谁”
“奉圣军”千武士异口同声,回答的呼喊排山倒海,瞬间将城外黎民乱七八糟如沸水般的喧哗掩盖。
“告诉他们,我们是一支什么样的队伍”
“天子亲卫”整齐到令人发指的齐声呐喊,令城外乱糟糟的百姓开始肃静下来,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如果有蛮夷窥伺原,犯我陵天国天威,我们怎么办”
“杀”
“如果有人通番卖国,甘做汉奸,我们怎么办”
“杀”
“如果有人图谋不轨,聚众造反,我们又该怎么办”
“杀杀杀”
“好”将军扫视了一眼他的士兵,满意地点点头,长剑高高举起,遥遥地指向前方的乱民:“我陵天国——”
“万胜万胜万胜”如潮水般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瞬间席卷了天地,蓄足马力的骑士们夹紧了马腹,脚尖轻轻点马身,跟随着他们的将军,发起了排山倒海的冲锋。其徐如林的队列风驰电掣般行进,在夜幕下汇成了一股黑色的铁流。
深宫里的除夕夜宴,因为天子的吩咐,提前散去。向皇后与众妃嫔带着几位子女,在内侍的陪同下,返回各自的寝宫。皇后回宫的时候,似乎隐约听到皇城南面,传来依稀的杀伐之声。她心没来由地一阵紧张,叫心腹的内侍过去打探。内侍去了一小会,一路小跑地奔回来:“娘娘,没事,宋公公说是羽林卫的儿郎们在操练,准备明日正旦的朝会大典,请娘娘安心回宫歇息。”
向皇后心稍安,只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回想起晚宴开始的时候,丈夫的脸色不是很好。她心里犹如压了一块石头,怎么都放不下来。
“严崇,你去看着太子,让他早些寝,不要出去乱跑。”终究还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儿子,皇后低声对自己的心腹吩咐了几句,这才带着几名宫女返回自己的寝宫。
夜色渐渐深沉,陵天国朝的皇帝单身一人,孤独地坐在太和大殿的王座。南门外的骚动愈演愈烈,明明已经调了奉圣军去弹压,为什么还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皇帝的心里愈来愈不安,虽然又紧急诏令宋用贤带着御马营的人前去增援,但他总觉得很不踏实,似乎哪里有什么不对,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原本他是打算夜宴结束回寝宫歇息,明天的大朝会,以及之后的祭天大典,对于皇帝来说可不是一个轻松的伙计。想起往年祭天大典的辛苦,他觉得做皇帝真不是人干的活。
然而无论多么艰难,他已经登峰顶,没有回头路走,王座之下,退一步是万丈深渊。想起十五日前的那场朝会,满朝武的冷漠桀骜,令他如鲠在喉,更平添了几分忧心。明天的朝会,又会发生怎样的变故?
五年前的正旦朝会,楚王突然发难,几乎令他性命不保。当时朝武的袖手旁观,令他心寒不已。“自从朕登基以来,一直矜矜业业,恪守祖制法统,礼贤下士,重用臣,大兴教化,对他们这些人士子、勋臣武将,更是恩宠有加,事事言听计从。朕自问,对得起他们,为什么没有人肯一心一意,效忠于朕。”
想起刚刚离去的宋用贤和李舜成,临走时略显慌乱的脸色,他心没来由的一阵烦躁:“这些阉人忠心是忠心,是胆略才干差了,怎么斗得过那帮臣武将,等过了这些日子,还得再选贤任能,栽培可用的人才。”
在他准备回寝宫的那一刻,忽然心一动,挥手打发内侍们离去,孤身一人返回这空旷的大殿,孤独地坐在王座,味这一刻空无一人的寂寞。他想起很多年前,自己的父亲武宗皇帝,那个雄霸天下的绝世枭雄。
那才是真正的皇帝,南征北讨,四海臣服,无论契丹高丽还是吐蕃,纷纷表称臣纳贡,每年奉送数之不尽的财帛子女和牛羊马匹。一手打造的朝堂,独立栽培的武,只有听命的臣子,没有抗辩的儒生。
而自己呢,说什么凤规曹随,无为而治,不过是唯唯诺诺,捧着玉玺的傀儡罢了。可是自己又怎么甘心,怎么愿意把这大好的河山,拱手奉送?
皇帝在王座游目四顾,满脸的寂寞与不甘,在他心波澜起伏的时候,殿外忽然出来几下轻微的脚步声,愈走愈近,似乎正朝大殿走来。
他好地从王座站起,举目望向宫门,这个时候,没有自己的许可,有谁会来太和殿呢,莫非是前来报信的内侍?可是听脚步的频率,沉稳踏实,透着闲庭兴步的淡定从容,又不似内侍或小心翼翼或胆战心惊的步伐。
咿呀声响起,殿门被人缓缓推开,一个高瘦伟岸的轮廓从容走近,身形在昏黄的烛光下渐渐显现。夜色已深,灯火灰暗,天子借着微弱的烛光,努力聚集眼神,终于渐渐看清楚对方的面容,不由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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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6。第426章 叛变()
咿呀声响起,殿门被人缓缓推开,一个高瘦伟岸的轮廓从容走近,身形在昏黄的烛光下渐渐显现。% 。夜色已深,灯火灰暗,天子借着微弱的烛光,努力聚集眼神,终于渐渐看清楚对方的面容,不由大吃一惊
“大哥,如今想见你一面,可是真难。”来人的声音满是疲惫沧桑,似乎被沉重的负担压得透不过气。这个声音并不刺耳,但听在皇帝耳里,却如同剑人哭神嚎。
“四弟,怎么会是你,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王府吗,怎么回来这里。”皇帝的质问犹疑不定,带着毫无底气的有心无力。“今晚皇城外的乱局,是你一手布置的吧,你倒是越来越有出息了,煽动一帮无辜的百姓帮你起事,是指望这些手无寸铁的黎民,能把皇城打下来吗?不对,你是怎么进的宫,皇城的门,可是早封闭了。”
柴宗贵朝王座靠近了几步,在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