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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侯看了来人一眼:“黄四,你的伤大好了?”那年汉子顿时感激涕零:“多谢妖皇大人挂怀,属下蒙大人出手救治,已然痊愈,惟愿粉身碎骨,以报大人厚恩。”罗侯摆摆手:“好了行,本座从不亏待忠心办事之人。血神子既然执意独行,你们只要继续保持对昆仑下的查探好,一有消息,立刻前来禀报。”
黄四得令,施礼告退。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罗侯沉声说道:“夜羽,黄四此妖,贪花好色,胆小如鼠,但还知道忠心任事,又机敏灵变,可使之打探消息传递军情,不可用于战阵杀敌。”他淳淳教诲,看来是将姬夜羽当成自家弟子门人。
昆仑后山,横岭之地,隐没在一片树海云雾之。这里是人迹罕至之地,不但险峰处处,再往西更是一片绝境。然而掩映在群峰之下的一条小道,一身蓝袍的长真老道逶迤而行,竟不见丝毫往日老迈昏庸之态。
罗侯已然动用了古九嶷鼎这样的重宝,封锁了昆仑方圆数千里以内的天地。不要说遁破虚空,算是御剑飞天也不可得,如今这昆仑山下,真正成了一片死地。而传闻的仙真界援兵,却至今未至。
长真老道可没想过去搬救兵,但昆仑举派被困死地,内外不通已经三月有余,对于天下的情势一无所知。这些日子以来他总是觉得心绪不宁,终究是按捺不住,跟掌教交代了一声,想超小路溜出去看看。
有九嶷鼎的封锁,长真自知无力横渡虚空,唯有安步当车,迎着风雨前行。只是入耳的风雨声,隐隐夹杂着一丝幽咽的哭号,虽然细微,却连绵不断,缭绕不绝,一直钻进人心底里去。
“被发现了吗,真是有趣。”长真老道哈哈一笑,神识外放,洞察千里,已然照见来人面目,心微微一惊。
一道紫红色的浊气在山林蔓延,一路穿花绕树,翻山越岭,已然到了近前,地化为一道血光。血光隐约可见一个人的轮廓,却又模糊不清,不辨虚实。
“这是血神子那老魔?”距此五里开外的山林里,潜伏在暗处的凤渏墨心凛然。这昆仑山方圆千里,尽数被一股绝大法力笼罩,寸步难行。她也只有弃了飞剑,从后山绝径一路绕行至此。
罗侯势大,冒然露面实为不智之举,她本打算先山看看师门长辈有何打算,却不想在这荒郊野外,竟感应到一股极危险的气息。她立时潜伏下来,那绝大法力的牵制不分敌我,只要自己小心一些,对方也未必能察觉自己的存在。
眼前的血光显形,立时让她想起当日在陷空岛,曾经听陆吾提过,关于血神子的传闻。
她的视线循着血神子的踪迹前行,步伐随即跟,遥遥地缀着对方的脚印,却又不敢跟得太紧。血神子凶名素着,一向与罗侯并驾齐驱,可不是玄真子、洛新真人这等货色。以她自己眼下不到分神的修为,算有御龙剑相助,战力超卓,也绝对不是敌手。除非那神出剑人没心思叵测的转轮王出手,像当初在神剑山庄,他借自己的手对付谢晓峰一般。
只是那样的帮助,不要也罢。想起每次被转轮王附身的情形,凤渏墨不寒而栗,那种身心失控,满是暴戾气息的感觉,她再也不想经历。先暗跟着,看看这老魔有什么打算。
一边暗自计较,一边紧追慢赶,看着血神子从暗处现身,正正地拦在半山道。她心微微诧异,视线穿过血神子一直往前扫视,顿时看到一个无熟悉的身影。她心轰然一声,热泪从眼眶翻涌而下。
血光在山道乍然浮出,一个人形的轮廓若隐若现,向着长真老道所在的方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来。
凤渏墨的心紧紧揪起,已然快到了嗓子眼。这血魔成名已久,早在三百年前已经是天下绝顶的凶人,师父年纪老迈,往日也不见有何神通,如何抵敌得过这绝代凶人?只可恨这魔头出手太快,眼下受制于那冥冥的绝大法力,自己只怕也来不及施救了。
她心念电转,片刻间已然动过无数念头,最终只来得及化为一声长叹。飞剑早已脱鞘而出,在手化为幽暗光影,然而远水救不得近火,也只是存着万一侥幸的念头。
长真老道佝偻的身形骤然挺直,含胸拔背,沉肩坠肘。那远道奔袭而来的血光堪堪欺近他身前丈许,见老修士身形幻化出一道虚影,碾着崎岖的山路横扫过去,在那血光必经之途的半道,双方拼了一记。
那虚影在原地岿然不动,身形展开,赫然又是一个长真。
血光隐约传来一声闷哼,随即骤然消散,下一次的凝现已经是在数里开外,受了九嶷鼎的约束,即便是天下绝顶的血神子,脚力也大打折扣。只是聚散无常,如水之无形,血神经的精义所在,却被他发挥得凌厉精致。
凤渏墨一颗心堵在嗓子眼,已经做好了为师父报仇的打算,眼前发生的一幕却与她料想的大相径庭。血神子一击不,远遁千里,自家师父甫一出手,虽然波澜不惊声势不显,却赫然是入化仙人的手段。
“原来师父,竟是这般了得,亏我一直不知道,只当他是庸碌之辈,跟我一般在山混吃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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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9。第449章 追杀叛徒()
“原来师父,竟是这般了得,亏我一直不知道,只当他是庸碌之辈,跟我一般在山混吃等死。 。”凤渏墨心震惊不已,许多前程往事,一幕幕涌心头。三味堂的受业,紫竹林里的苦修,还有玉虚峰下,那一声声暮鼓晨钟,一切恍如隔世,又敲打在她的心头。
“出来罢,跟老道会一会,也不枉你来这山走一遭。”长真老道却是早察觉林还埋伏着人,只是看气息,修为远不及血神子,她也不动声色,没有一口叫破对方行藏。如今血神子受伤遁走,她才好整以暇,出言调侃来人。
凤渏墨的呼吸骤然加速,胸口处忍不住的起伏,纵身跃出树林,几个起落间赶到长真近前,心百感交集,千言万语却只化作一声:“师父”
听到这一声发自肺腑的呼喊,长真微微一怔:这个声音,如此耳熟,曾几何时,那个满脸阴郁的少女,是用这种声线,跟在自己身后一问一答。十二年的师徒情深,随着那一场惊变烟消云散。如今斯人远走,在他心,那个弟子如同死了一般,眼前的来人极力模仿她的声音,可是为何面目气质迥然不同?是妖邪的诡计,还是自己又犯了心魔?
凤渏墨却是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感情,跟师父一别,已经快六年了,两千个日夜的思念,在这一刻被牵动。自从父母死后,她饱尝颠沛流离,一直到拜入昆仑门下,长真于她,既是师父,更寄托了她对父亲与母亲的牵挂。
“师父——”她没有再施展身法,这么一步一步走过去,深情地呼喊着眼前的老人:“师父,是我,我回来了。”
长真身躯一颤,一双明澈的老眼竟然有些模糊,这是几百年来未曾有过的情形,眼前的人,真的是自己那唯一的徒弟,只是为何浑身下,都充溢着一股陌生的气息。
“你,你真的是凤渏墨——”长真老道仔细端详着眼前的女子,终于看到记忆里熟悉的那一对重瞳,虽然气质大变,五官却依稀可以找见往日的影子,这一双重瞳更是明证,只是那眼眸里曾经的清澈,再也见不到,只留下捉摸不透的深邃。
凤渏墨推金山倒玉柱,一头跪伏在长真膝下:“师父,师父——”见到师父终于认出自己,她早已是热泪盈眶:“师父,你老人家样子还没有变,弟子却已经大了。”
长真也是激动不已,以手摩挲着凤渏墨头顶:“师父老了,你这次回来不要走了,跟着师父好好修炼,总能有所补益。咦,你竟然恢复了道行,还凝练成了元婴。”长真悲喜交集,一时感慨万分,到此时方才察觉,自己这徒弟的修为竟然已经远胜从前。
“好,好,好孩子——”他老泪纵横,心却是大喜过望:“想不到你出门一番历练,竟然还有这等造化,来来,快跟为师说说,这些年你都去了哪里,经历了些什么。”
师徒二人这一番相见,又哭又笑絮絮叨叨,倒是牵扯了好久。凤渏墨将别后的经历一一诉说,连自己跟落海盟的交往,和那自在天世界转轮王的瓜葛,连同御龙剑的来历,都如竹筒倒豆子一般,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她自觉跟师父亲密无间,也没什么隐瞒的心思,长真听得暗暗心惊,眉毛渐渐皱起:“凤渏墨,那转轮王心机险恶,我们还是得想个法子,断了他的心思。如今罗侯封山,你也是昆仑弟子,合该为师门出力。既然你现在道法精进,往日的那些恩怨也不必再提了,先跟我回山去见掌教。”
长真这次出来,本是想要超小路脱出罗侯的包围,去打探外界情形。有九嶷鼎封锁虚空,配合百万妖邪围困,昆仑下已是瓮之鳖,靠着混元一气三清阵法守住山门,对外界一无所知。但是既然见到自家弟子,有什么事情自然可以向凤渏墨询问,加爱徒修为猛进,昆仑可谓得一强援,自然急着去见掌教,好做出妥善安排。
凤渏墨在交谈也听师父提了几句昆仑近况和自己下山之意,此时见师父要带自己回山,自然一口答应,两人一边回程一边叙话,谈性正浓的时候,凤渏墨忽然想起一事,转头看向长真老道:“师父,你瞒得我好苦,徒儿跟了你十几年,也不知道师父竟然有这般高的修为,要不是现在道行精进,眼力也高了,只怕还给师父蒙在鼓里。”
长真哈哈一笑,不以为意:“修行是为了自家超脱,可不是为了在人前炫耀。为师这点本事,你师伯早看在眼里,你不知道是因你道行不够,境界未至,自家看不穿,为师从不曾提起自身道行,又哪里蒙骗过你。”
凤渏墨仔细回想,想还真是如此,也释然了:师父不曾有意瞒我,是我自己看不穿罢了。随即又想起一事:“师父你这次下山,可曾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