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醯檬だ丫谙蜃约赫惺帧H欢乱豢蹋餃j墨迟滞的身形突然消散,无声无息。
似微风划过清凉的水面,不留下一丝痕迹,凤渏墨的身影没来由地消失,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离原地百步开外。御龙剑呼啸一声脱鞘而出,在她头顶方幻化出无数黑色的闪电,咆哮着在空盘旋。
半空惊起一声霹雳,有如老天打了一个闷雷。薛昊在雷声倒转飞剑,穿透漆黑的夜幕,爆发出耀眼的光。光华一跃百步,与那黑色的闪电交汇,迸发出激烈的火花。
嗤嗤之声不绝于耳,这两名学院二代弟子的魁首,已经在眨眼间有了数十次交锋。剑气纵横转折,在这冰冷的寒夜里卷起灼人的热浪。薛昊十年磨剑,御剑之术已经登峰造极,每一次剑光流转,都蕴含无穷变化与后招,万千光影随她身形舞动,即使在这漆黑的夜晚,也令人目眩神迷,旁观的昆仑弟子看得大开眼界,更发自心底地叹服。
凤渏墨闷声不语,她自次斗法之后,元气大伤,御龙剑的奥义太过霸道,远不是现在的她所能驾驭。尽管这些天来努力调息休整,仍旧有些力不从心。面对薛昊凌厉的攻势,她只能选择被动防守,尽量耗费最少的真元,去抵挡更多的变化。尽管她的无形剑遁已臻化境,气势仍旧被薛昊压倒,完全落于下风。
昆仑的山谷完全不够他们施展,两人的战场很快移转到空。薛昊打得性起,将星河剑术发挥得淋漓尽致,每一次出手,他感觉自己对御剑术的领悟更深了一层。凤渏墨跟他以前的对手完全不同,无论修为还是剑术都不在他之下,彼此间斗法又毫无顾忌,成为他磨砺剑术最好的对象。
两人这一番恶斗可谓惊天动地,凤渏墨已经好几次险象环生,凭借自己在海外神山积累下的无数经验勉强化解,然而真元法力已经渐渐不济,薛昊的剑光有如毒蛇,不断冲击着她脆弱的护体罡气。两人之间无数次交锋,带给她巨大的冲击,虽然被她一一化解,体内气血却已经是翻腾不已。
从薛昊出剑开始,两人这一番斗法也不过进行了一刻钟,然而对凤渏墨来说,却好像过了很久。她心知再斗下去,自己必然会真元耗尽,咯血而亡,一边沉着应对,化解薛昊的剑光攻势,一边观察场形势,寻找自己的退路。她估计有这么一刻的拖延,云氏父女应该已经走远。这里离罗候军营不远,薛昊等人只怕也心有顾忌,只要逃离昆仑山境内,不必担心薛昊等人追杀。
她计较已定,又勉力化解了薛昊的一记飞剑,正要飞身遁走,耳边却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正是云岚的声音,顿时心往下一沉。顺着声音的来路望去,看到令她睚眦欲裂的一幕。
云霄须发皆张,一手捂胸,嘴唇张开似是在呼喊着什么,然而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诧异地看向自己胸口,一把三尺青锋正正地钉在面,长剑的柄握在一名年轻的昆仑弟子手。那弟子脸的表情很是怪,似乎是大吃一惊,又带着几分惊慌失措。
他下意识地收手,狭长的剑刃从云霄胸口抽出,带起一捧热血,在空带出一道刺眼的弧光。云岚的尖叫声戛然而止,疯了一般抢前去,一把抱住自己的父亲,感觉到父亲的身体已然失去了活力,生命的温度在渐渐消退,她只觉得心沉入了无底的深渊,眼前是不可捉摸的漆黑。
云霄伟岸的身体轰然倒塌,靠在自己女儿的肩头,他只觉得周围的夜景在一瞬间褪色,往事一幕幕在他眼前划过,儿时的欢乐,少女的萌动,与云岚母亲的初识,婚后短暂的蜜月,痛失爱妻时的心碎,和十余年含辛茹苦抚养女儿的辛酸。
画面在最后一刻定格,那是云岚满载泪水的双眼。他努力伸出手去,想给女儿抹去眼泪,然而一切在这一瞬间静止,人世间所有的一切:欢乐、忧伤、痛苦、希望,都远离他而去。脑海带着女儿最后的面容,他无奈地闭了双眼。
云岚紧紧地抱住父亲还带着体温的尸体,怎么也不肯放手。她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判断能力,只觉得天地都已经塌陷,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只有抓住这唯一能抓住的东西,把它当做对父亲最后的挽留。紧跟着她耳边想起熟悉的声音,那是凤渏墨的一声怒吼:“我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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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4。第464章 翻脸不认人()
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只有抓住这唯一能抓住的东西,把它当做对父亲最后的挽留。% 。紧跟着她耳边想起熟悉的声音,那是凤渏墨的一声怒吼:“我杀了你”
下一刻,她见到眼前一道黑光闪过,那刚刚杀了她父亲的年轻弟子,令她咬牙切齿的生死大仇,用不敢置信地眼神看着夜色下奔袭而来的灰衣少女,紧跟着喉咙间发出霍霍之声,丢下那把还带着她父亲鲜血的长剑,想要用双手去堵住自己正鲜血狂飚的咽喉,然而双膝却骤然跪地,身子前倾,缓缓地软倒在地,怒目圆睁,不肯闭眼。
踏着自己同门师弟的尸体,凤渏墨缓缓地抽出自己飞剑,她的眼神冰冷,淡漠地看着自己对面,正风驰电掣般飞来的一道剑光。刚才的雷霆一击不但耗去她大半精元,更是令她空门大开,此时已经无力还手,只能静静地看着那把追魂夺命的飞剑刺入自己胸口。
这一切的发生都只在电光火石之间,各方的反应兔起鹊落,令所有人眼花缭乱。云岚怔怔地呆立当场,父亲的意外惨死已经夺去她所有的精神,此时竟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眼前的这一切究竟意味着什么。
薛昊的飞剑从凤渏墨胸口刺入,下一刻是开膛破腹、斩破道胎元婴的结局。凤渏墨静静地立在当场,丧失了所有反击的能力,在她闭目等死这间不容发的时刻,身后一股大力猛然涌来,跟着自身被人硬生生拽离三尺。她只觉得胸口处一阵剧痛传来,薛昊的飞剑在她左胸斜斜地划出一道骇人的伤口,距离心脉只有一寸的距离,然而区区一寸,却是生死之隔。
没等她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耳旁响起呼啸的风声。她心一震,在电光火石间飞出衣袖,将云岚连同云霄的尸身一同卷起,随着自己一道被拖走。
她的眼识依旧锐利,穿透这漆黑的夜幕,可以看到两边连绵不断的山林在不断倒退,周围的景色不断变换,直到最后,昆仑的山峦渐渐逝去,变成肉眼无法捕捉的细微缩影。
“你是谁”看着眼前的神秘人,凤渏墨沉声发问。来人浑身下都被一袭黑纱遮挡,整个人更笼罩在一团诡异的迷雾之,凤渏墨努力运转神识,始终无法辨识清楚。
那人一言不发,冷冷地盯着凤渏墨看,看得她心里发毛。此人方才骤然出现,在薛昊手救了凤渏墨一命,出手之准,遁法之快,世所罕见,令凤渏墨也大为叹服。她总觉得此人身有种很熟悉的感觉,但又想不起来曾在那里接触过。回想生平所识之人,能有如此修为的,实属凤毛麟角,但自己一一回想对照,这神秘人又显然不是他们当的任何一个。
究竟会是谁呢?她脑海百转千回,反复思量,却找不到一点印迹。对方身那种气息,总觉得似曾相识,她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的直觉,内心又深信自己的判断不会有错。
在他身后,云岚俯卧在云霄的尸体旁边,为着自己父亲的死,这少经世事的女子已经晕了过去。凤渏墨背对着云氏父女,跟那神秘人正面对峙。她的手心不断渗出汗渍,全神贯注地防备着对方。
那黑衣人沉默了一会,忽然仰天长笑,笑声有如恶枭夜鸣,刺耳至极,声音远远地传扬开去,在这漆黑的夜晚,显得异常阴森。笑声还在继续,他人不见任何动作,身子忽然往后疾退,如离弦之箭,片刻间成了视线里的一颗黑点,消失在天地尽头。而那嚣张至极的笑声仍旧持续了许久,才渐渐弥散在夜空。
凤渏墨双膝一麻,身子缓缓软倒在地,这才发觉浑身下早已大汗淋漓。跟着神秘人的一刻对峙,虽然是静止不动,却先前跟薛昊的生死决斗更惊险刺激,此时他已经耗尽最后一丝精神,整个人都懈怠下来,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努力平复自己的心跳。
将御龙剑随手丢在一边,她的脑海一片空白,什么也不愿去想。原本因为云霄之死而满怀的愤慨与内疚,不知不觉竟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原来所谓友情,也不过如此,一时的义愤填膺,也许只是有了必死觉悟下,绝望的歇斯底里。当真正从死里逃生,发觉了生命的可贵,早前的冲动、义愤与自责,都化作烟消云散。
这些年来的经历,早已经磨平她的棱角,再没有什么事情,活着更重要。难得的一次热血,此刻也终究消弭。如云霄这样的知己朋友,她没有几个,死一个少一个,而在滑向冷漠无情的道路,她已经渐行渐远。
这一晚,竟是前所未有的宁静。那些屡次三番不请自来的遭遇,此时竟都化作乌有。她难得地享受了整夜的安宁和谐,直到东方既白,晨曦破晓,一声清脆的鸡鸣,将她从沉睡唤醒。
她睁开双眼,感觉到浑身的气力渐渐恢复,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困扰她的疲惫,似是逐渐消退。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来自田间野地的泥土气息,带着醉人的甜香,令她心旷神怡,仿佛长久以来的辛苦都消弭于无形。
仿佛突然意识到什么,她脸陶醉的表情骤然退去,转过头去,云岚失魂落魄地跪坐在云霄身边,双眼之没有一丝神采,若不是还能觉出她的呼吸,凤渏墨几乎以为她已经死去。只是她现在这副样子,死也好不了多少。
她猛然迈步走过去,揪着云岚的衣领将对方提起来:“你看看你,都变成什么样子了。你爹泉下有知,看到你现在的德行,他死都不会瞑目。”
云岚猛然抬起头来,脸还带着泪痕,定定地看着凤渏墨:“我爹是为了救我,才会死的。你们昆仑的人好不讲理,没来由地痛下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