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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狠话,眼角却瞥着一行人最尾的一个少年。
那少年唇红齿白,却神情郁郁,周围乱哄哄的一片,都没引起他抬眼看一下。
红衣少女见状,牙齿咬着下唇扭过头去。
那几个后悔的就犹犹豫豫、慢腾腾挪了几步,但是想起来大小姐惯常的酷烈,宁被责罚也好过被大小姐记恨算账。
因此这一行人说说走走的,最后就只少了一个。
绯衣的妹妹眼睛亮闪闪地指着小山包上:“姐姐,前面有两个童子!”
她指着的正是大字辈儿和木字辈儿的两只。
早在那一行人进入山包眼界之内,四只就已察觉,大猫“咻”一下嘴衔尾化成一条围脖,圈住了大花的脖子,小牛蜿蜒抽细成一条镯子攀上木耳的手腕。
两只有志一同地向山包另一边走去。
还没到山包脚下,先是绯白衣裙的女孩子一声喊,随即呼啦啦一群人已经飞到两只跟前团团围住。
我不认识他们,没乱捡东西,被栽赃不能够啊!难道是你?大花严肃地以目相询。
我别说乱捡东西了,乱丢东西都没有,最多是别人诚恳请求才给了一本书,被栽赃不能够,被抢命是真的!
两只一眼之间只能交流这么多了!最后余光挣扎着交流了一丝信儿:见机行事!
脖子上和手腕上的两只心有灵犀地互翻白眼两对。
红衣女子水灵灵的两只大眼,上下打量着“大”“木”两只,似白色水玉做的手,比了个八字放在下巴上,食指敲着脸颊,很是在思量的模样。
围成一圈的人里就有处处闪烁的眼神灼灼起来。
一直坠在队尾神情不愉的少年突然出声:“他们是人,不是精或灵!”
逮回去无非逼着成了奴仆,就算是精是灵,当了汤品也是作孽!
少年心里愤愤然地补上一句。
“贾师兄、简师兄可能分辩?”
“风师弟天赋异禀,他说不是就定然不是了。”
比较稳健的简师兄对着冷面少年抬抬下巴回道。
“这周遭开了灵穴似的,能探知的就他两个,说是人这么点年纪,修为又看不出不好说。”
贾师兄比简师兄稍胖,心里觉着这两只不一般,是人是精还是灵看不分明。有啥说啥。
“姐姐,我是看他俩灵动可爱,和祖神殿里的左右护法似的,没想”
绯白衣裙的妹妹局促不安地又拽了拽姐姐的衣袖,眼睛却瞟向“大”“木”两只,黝黑的眼睛充满歉意。
红衣的大小姐拍拍妹妹的手:“但是你却发现了宝!不用担心,逮回去让爹娘细查!”
说完就要动手的样子。
“你们就不问问他们的来历?不管如何也该让他二人有个言说的机会?”
被称为风师弟的话刚一说完,周围的人就嗤嗤嘲讽声起。
红衣女子便是不快地皱起眉头。
这轻愁一起,让她的追随者们心里又是爱慕的欢喜又是心疼的愤慨,不自觉地就瞪向“风师弟”。
绯白衣裙的妹妹咬着下唇握紧双拳,眼里看着“风师兄”也是心疼一片。
“我想把他们带回去给爹娘参详,不管他们是什么都不会慢待,如若只是谁家子弟,我看着他们淘气可爱,权当做我侍从也是他们的造化。”
红衣女子一言断定,不再问人主意,手心一展,一顶玉色的鸟笼现出,另一手轻拂向大花木耳两只。
众人微笑着看鸟笼如何收那两只的时候,突然侧里风过,大小姐手心的鸟笼被吹得落向旁边。
挨着大小姐的一个红脸少年被鸟笼刮到,顿时半个脸颊被削了去。
惨叫应声而起,大小姐一愣,被另一边的简师兄伸手一带护到身前,大小姐身后的妹妹则吓得跌坐在地,刚好鸟笼掉落在她前方不远处。
妹妹趁别人都惊慌失措去查看大小姐,有没伤到或者被惊吓之际,飞快地甩开水袖揽住鸟笼,抛给了对面凝眉怒视的“风师兄”。
风师兄下意识地一接,还没如何,就看简师兄和贾师兄左右出掌,封住他的气机,欺身上前扣住他的灵穴,一瞬间就把他绑成个葫芦。
另外一个姓马的小弟子麻溜地扯出他手里的鸟笼献向大小姐。
事发突然,大小姐被简师兄带的一趔趄,刚刚站稳身形,就看到绑成葫芦的风师弟和马师弟双手托在眼前的鸟笼。
至于被削了半边脸的那个弟子则无人理会,被甩在圈子外面哀哀痛嚎。
绯白衣裙的妹妹脸色一下子全白了起来。
看着愤怒挺身和鲤鱼翻腾似的“风师兄”,眼里满是无措不安、泫然欲涕。
大花和木耳已经在包围圈之外,两只什么也没做就看了场大戏。
大花禁不住想,自己曾四十的地方都是这种天才,俗称戏精。
只是此刻这场面觉着似曾相识,难道是哪个经典重现不成?
木耳曾百零一岁,见多识广,八岁的眼神清清凌凌,毫无波澜。
两只无需互相询问,默契地迈步继续被逼的赶路。
第6章 无妄之灾罩顶,见好的就收()
“站住!”
随着一声娇叱,大花和木耳两只,被兜头一罩。
再看,就发现身处一处玉色围栏的亭子中间。
亭子周围渐渐围上来一个个放大的、那堆人的脸。
显见得是大小姐纷乱之中,显出不同寻常的镇静。
她迅疾地拿起马姓弟子手中的鸟笼,拨开围在跟前的众人,同时祭出鸟笼收取那对童子。
“师妹真真好手段!”
简师兄文雅地护在师妹的身侧,以防再有“风师弟发疯”的事情危及师妹。
贾师兄护在另一侧,一手还提着葫芦鱼“风师弟”。
“师姐,幸好简师兄、贾师兄见势不好,制住了这疯子,不然伤着师姐他罪该万死!”
没帮到手的众弟子尽皆感叹不已,又对罪魁祸首喊打喊杀。
“风师弟”此刻忽然不再挣扎,配着一如既往的冷肃玉面,真好似冷玉雕了个人,刚刚的又在冰里冻过。
大小姐看着他水火不忌、破罐破摔的德行更加生气。
本来担心她会松口放过“风师弟”的简师兄和贾师兄,见师妹看了一眼转身就走,互相递了个眼色拖着“风师弟”紧随其后。
“姐姐!风师兄乃师祖女儿遗孤,再不堪也不能如此对待!”
面白如纸、泪如雨下的绯白衣裙的少女气悔交加,以致苍白的脸色憋出些红晕来。
众星捧月的大小姐停住身形,回身看着妹妹哭的不顾形象,招手揽过妹妹,给她揩去泪水。
“简师兄和贾师兄自有分寸,我们把他们带回给爹娘处置,不能再哭了,你太柔善,须知这许多恶的狠毒。”
转头扫了眼“葫芦鱼”,终归亲妹妹说的有理,自己也不是真的忍心,正蹙眉想怎么体面弄回这条鱼。
那边简师兄已经吩咐几个弟子去跟前小林子,砍树做了个简单的抬架,把“风师弟”安置妥当了。
大小姐心里感觉简师兄果真不负爹娘称赞,踏实稳健,让人心安。
一行人刚出谷,兴头地要去游历,甚或预备捕获有助师祖恢复的灵宝,结果回去报信的刚给宗主及夫人请示明白,谷里还没兴师动众起来,就见他们浩浩荡荡“班师回朝”了。
“白莲、白贞,你俩被宠的不知天高地厚,要学那欺师灭祖众叛亲离的妄人不成?”
还没进谷,一把中气十足却温和舒缓的女声传来,没有声震九霄,只在每个人耳边字字分明。
这一行人,十来个伙伴集结的本就仓促,只是和寻常时日一样惯例围着大小姐,或一起讨论功法,或一起去谷中兽宗领了任务累积功劳
只是今日刚刚等到大小姐,就跟着急匆匆用脚溜出谷来,一方面不明所以跟着做,另一方面看大小姐和二小姐时不时拉一下扯一下,伴着二人你一句警告和我一句劝解的,已经听出来:今日祖师恢复出了意外,宗主和夫人紧急闭关护持,大小姐机就想趁机出谷历练。
万一还能有机缘遇到灵宝,带回来献给祖师岂不两全其美。
为免动用灵力触动禁制,一帮人直到捉住大花和木耳都没用灵力。
等“凯旋回朝”的时候,每个人都用自己灵根专属的灵宝飞在空中。那“葫芦鱼风师弟”的抬架两头,分别挑在简师兄和贾师兄飞行灵宝的边上,算是两人用脚抬了“风师弟”一回。
众人在空中听到这一声喝问,齐齐降下灵宝,耸肩埋头立在谷口禁制之外,等宗主夫人处置。
“都去邢司殿领罚!”
一袭黑布“噗啦”罩上鸟笼,两只所在的白玉亭忽的一暗,悠悠荡荡中不知被放在哪处。
只是那堆人各领各的惩戒,想来宗主夫人先要料理两个女儿,还有得意弟子,且没来得及听女儿邀功进献两只。
听这帮少年嘀嘀咕咕中,得知他们祖师恢复出了岔子,宗主及夫人闭关护持,定是报信的弟子报到长老跟前,长老没了主意,叩关请出了夫人一个,那宗主还在关内。
也不知那“风师弟”会如何,哎呀,还有那削了半边脸了弟子,啧啧,想起来都替他疼。
想来遮挡鸟笼的幕布也是一样宝贝,笼中两只如同置身白玉凉亭,周围寂寂夜色。
隔开周围的光照,也隔开了里外的声响。
“伙计我们出去瞧瞧,正好被他们带进来了。”
木耳袖子里传来小牛的声音,木耳把袖子一挽,亭子里瞬间充满月色一般的光华,是变了镯子的木牛。
“哎呀牛牛,你自带夜光呀,真漂亮!”
大花忍不住凑上前去想看个仔细。
木牛本意并无炫耀,突然被大花称赞,第一次觉出羞涩来,正准备从木耳手腕子上化出牛形,看大花凑上前来,倏忽又伏贴成镯子好让大花端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