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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徵羽一头雾水,说:“我跟叶泠没合作。”
牧杳老先生说:“叶泠亲口说的,她”他的声音压低,说:“她现在就坐在我家客厅,你要不我把电话给她,你给她说。还有,你俩没合作,她之前能给你办画展?画展上,她说你倒是无话不谈、无事不说的至交好友的采访是上了新闻的。你能不认?”
温徵羽说:“我”她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转不过弯。她跟叶泠是哪门子的至交好友?叶泠之前还想跟她合作?那之前是昨天!昨天也算“之前”?叶泠提起要合作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可这话,她说,牧杳老先生能信?
牧杳老先生叹道:“小羽啊,你可把我害苦了啊。”
温徵羽说:“哎,牧爷爷,不是”
牧杳老先生沉沉地叹口气,说:“小羽啊,叶泠我是不想招惹的,你俩的事我也不掺和,这样吧,我把我手上的股份转给她,要怎么掰扯,你俩自己去掰扯吧,你看怎么样?”
温徵羽说:“牧爷爷,别”她正要解释,便听到牧杳老先生又说:“我总不能为了这笔投资把自己儿子给赔进去吧”,后面的话,她生生地咽了回去,很是无奈地改口道:“牧爷爷,我尊重您的选择,只是我仍旧要说一句,叶泠的事,我之前是真不知道。”
牧杳老先生叹道:“明白,你也不容易,我理解。叶泠还在客厅等着我,我先挂电话了。回头再说。唉,这叫什么事儿啊!”说完便挂了电话。
温徵羽拿着电话,憋闷了半天,那堵在心口的那团气都不知道要怎么出出来。她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给温黎打电话说这事。她们这生意,还没开业,就要换大股东了。大股东还要换成叶泠那厚脸皮神经病!
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叶泠自卖自买在抬价。
可叶泠自卖自买抬价的目的又是什么?抬出这么高的价,明眼人能看出是怎么回事,起不了多大作用。把她的画作的价炒上去忽悠外行?她的画作虽然多,但大多数都是早年的,大幅的、能够卖得起价的画作并不太多,折算下来,撑到天也就赚个几百万。以叶泠的身家来说,花十天半个月时间、请这么多人摆这么大的阵仗,赚到的这几百万还不够填她耗进去的时间、精力和人脉成本。
温徵羽都替叶泠亏得慌。
她很清楚,叶泠不会做亏本生意。叶泠这么做必有其的用意,并且应该与她有点关连。要不然,叶泠为什么不捧别人,来捧她?
如果是跟她有关,叶泠与她家没交情,能图的不外乎就是利益和名气。她家现在已经没有了钱,那么,能让人图的就是名了。
她家虽然没钱了,可烂船还有三寸钉呢。她家作为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好几代人的经营,她姑姑家、堂叔、堂姐家都还在,如果叶泠做事做得太难看,她家的亲戚也不会让她们爷孙俩被叶泠任意欺负。叶泠斗垮了她爸,还买了她家的宅子,虽说是生意买卖,可难免让人侧目,指不定她那些堂叔、堂姐、堂哥什么时候在叶泠没注意的地方就给抽个冷刀子。她看叶泠那样就知道叶泠不是怕事的人,不过,不怕事不代表愿意落个恶名、处处被人提防甚至避之唯恐不及。所以,叶泠借她的画开画展,拿她作牌坊,挣点名声?
温徵羽只能作这样的猜测,但到底是不是,还很难讲。
温徵羽还有纳闷,她的堂姐温黎便来了。
温黎搁下画笔,扭头看向烫着头卷发,踩着高跟鞋,妖娆得像个勾魂夺魄的妖精似的温黎,问:“黎黎姐,你怎么来了?”
温黎把包往旁边的椅子上一扔,人懒洋洋地窝在另一张椅子里,抬起头把温徵羽上上下下打量番,她若有所思地托着下巴,想了想,问:“你说叶泠是不是真的有神经病?”
温徵羽愕然地看了眼温黎,莫名其妙。
温黎见到温徵羽这傻愣愣的样子,一颗心就觉悬得慌,她说:“听姐一句话,以后离那神经病远点。”
温徵羽问:“出什么事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
此章防盗;正版发表在;订购比满50%能立即看到更新叶泠说道:“多谢徵羽。”她问温徵羽:“中午请你吃饭?”
温徵羽回道:“中午孙姨给我送饭过来。”
叶泠略带遗憾地轻轻“哦”了声;说:“那改天。不打扰你了。”她抬手指指外面;示意自己先出去忙别的事去了。
温徵羽说道:“叶总慢走。”
叶泠笑了笑;没说什么;转身出了画室。
温徵羽跟在叶泠身后,走到绘画室门口。
叶泠在画室门口停下;对温徵羽说:“留步,不用送。”
温徵羽心说:“我没打算送您。”她的嘴角挂着柔柔的笑;当着叶泠的面,慢悠悠地关上了绘画室的玻璃门。她心说:“我只是过来关个门而已。”她隔着玻璃门冲叶泠挥挥手,做个拜拜的手势;便转身回到画案前,继续提笔作画。
山火烧了九天九夜;漫山遍野的灰烬;烧成碳冒着青烟的古树,被烧死在大火中的野兽;从天上坠落下来跌进火里的万千鸟群,有些已经在大火中烧至焦黑,或烤得只剩下骨架、骨灰;有些鸟群还从天上坠落。
凰鸟,从天上坠落;径直坠入昆仑深处的无底之渊。
小精怪趴在山脉之巅的岩石裂缝中仰头望着凰鸟的身影从九天之上坠落身影;那身影映在它的眼中;如火如血。金色的凰鸟血自凰鸟身上洒落,其中一滴,滴在了小精怪的额头上
叩门声响起,打断温徵羽的思绪,她扭头望去,见叶泠出现在门口。
温徵羽恍惚了几秒,才想起自己在画室的绘画室里画画。
叶泠指了指门锁,似乎是让她开门。
温徵羽困惑地想:“我顺手把门锁了?”她搁下画笔,起身到门口,果然见到门锁住了。
叶泠抬手朝旁边的会客室指了指,说:“你家孙姨等你吃饭等了半个小时了,来敲了三趟门了。”
温徵羽愣了下,赶紧去看时间,发现已是十二点半。她轻轻拍拍额头,心虚地解释道:“太入神了,没听见。”话说完,才想起她又不是让爷爷或姑姑们逮到,她跟叶泠解释什么?
叶泠说:“正好我也没吃饭,不如一起?”
温徵羽想到办公室的人午饭时经常凑到一起,把各自带的菜摆到一起用餐的情况。叶泠叫了外卖要跟她拼餐?她长这么大还没跟人这样拼过餐,平时看到同事们拼餐,便觉得挺新奇有趣。不过大家对着她都挺拘谨的,估计她凑过去,大家吃饭都吃不香,便不好意思凑过去。如今叶泠提议要拼餐,温徵羽正好体验一把跟同事拼餐的感觉,当即欣然应允。她让叶泠稍等她几分钟,她先把画笔清洗干净,把绘画工具和画案整理下。
叶泠淡笑着应了声:“好”,站在门口安静地等着温徵羽细细地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妥当。
温徵羽收拾完东西发现叶泠还在门口等着,不由得略感意外,她以为叶泠会去她的办公室等。不过又想,她不在办公室,叶泠估计是不好意思去吧。她略带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让叶总久等了。”她做了“请”的手势,走在前面,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把孙苑放在茶几上的食盒打开,将里面的汤盅、保温饭盒、菜都端出来摆在桌子上。她摆好东西,见到叶泠已经在沙发旁坐下,并且非常自觉地分饭,愕然地愣了下。
她呆呆地看着叶泠把保温饭盒里的米饭拨出一半到盒盖中,另一半米饭拨到饭碗中,叶泠那不要脸的还把饭碗端回自己跟前,把装有饭的盒盖推到她面前。叶泠还自带了一次性餐筷和汤久,就是没有带饭和菜,还分她的汤。
不是说拼餐么?叶泠就带了她自己来?饭菜呢?
温徵羽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这是又来抢饭了。
叶泠招呼道:“愣着干什么?坐。”把筷子塞到温徵羽的手里,说:“一次性餐具不干净,我用就好了。”
温徵羽干瘪瘪地吐出三个字:“谢谢啊。”她拿起筷子,默默地端起装有米饭的保温饭盒盖子。她竟然莫名地感到有点委屈。惊觉到自己的情绪,温徵羽又是一阵无语,专心埋头吃饭。
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吃完午饭。
温徵羽被叶泠分走一半的午饭,和昨天一样,只吃了个半饱。
她让孙苑进来收拾碗筷,又看了眼时间,见才刚过一点,便又沏茶招呼叶泠。
叶泠品了一会儿茶,才问温徵羽:“后天的秋拍,你会去的吧?”
昆仑画室的秋季拍卖会,也是画室成立以来的第一场拍卖会,有诸多名家画作要上拍。
当初画室成立时,她和温黎在画室里的那价值一千多万的股份就是从这些画作里来的。开画室是做生意买卖,还在起步阶段,没有资本囤积这些画作,积压不起这么大的一笔资金。
开业当天的一系列宣传只是预热,这次秋拍才是重头戏。
她作为画室的经营运作者,当然是要去的,不仅她会去,温黎和温儒老先生、她师傅齐千树先生都会去。
齐千树先生的那幅一米八长的长城雄关图更是压轴大作之一。为了支持她的画室,师傅把他去到北京画了好几年的画作拿了出来。
至于她爷爷温儒老先生的画作,早在给她爸还债时都卖光了,她要开画室,老先生带着展程成天早出晚归爬到山顶采风找灵感,耗时将近一个月,画了一幅江南秀岭初秋图,在落款上写着“祝昆仑画室开业大吉”的提字。冲他老人家的这贺词提字,以及这幅长两米、宽一米二的画作,她把画作为镇店之宝,挂在画室非常显眼的地方。她原本还想老先生再给她画一幅拿去上拍,老先生先说肩疼胳膊酸,等她给老先生捶了半天肩膀捏了半天胳膊,老先生慢悠悠地告诉她:“画贵在精,不在多,多而不精,就成路边货了,回屋休息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