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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不太合适,先让温儒老先生帮她搭个线,通过电话联系约好登门拜访时间,又再叫上温黎与她一起去拜访求画。
她开画室做生意,自己都得对自己打个特大号的大问号。有温黎在,就是一颗大号的定心丸,可靠度直线上升到可以合作的水准。
有她爷爷的交情、面子,有温黎这位商界人士入股,约画出乎意料的顺利。
二十多份合同在手上,温徵羽都觉得有点难以置信。
这么多知名画家的画,足够她开一个非常高规格的画展了。
温黎坐在车上,看过合同过后,惊愕地半张着嘴看向温徵羽,良久才说:“不枉费我辛苦地陪你跑这一周。”她捏捏温徵羽白如骨瓷的小脸,说:“走,姐姐今天请你吃大餐。”
吃饭的时候,温黎告诉温徵羽,凭这些合同,她们可以把占投的底限提到五成半。
温徵羽愕然地问道:“又涨?”
温黎说:“水涨船高,情理之中。”她抿嘴一笑,秀眉微扬,透着几分春风得意,说:“我们手上多那半成,就能牢牢地把话语权掌握在手里,这才是最重要的。”
温徵羽想了想约到的画,以及约画的费用,又再想到生意买卖方面温黎是行家里手,她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于是点头同意了。
温黎说:“行,我估摸着牧老肯定已经收到消息,这两天应该就会来找你了。你们原来谈的是四六?你四他六?”
温徵羽点头。
温黎说:“五五,你去谈,态度强硬点,他兴许能同意。五成半跟四成半,这谈起来会有点困难。他再约你谈合作,你叫上我。”
温徵羽点头应下。价涨得这么狠,她都不知道要怎么跟牧老谈,确实得温黎上。
吃过饭,温黎送她回家,顺便找她爷爷拿租来开画室的小楼的钥匙,准备开始着手装修。
她在找老知名老前辈们约过画以后,又找师兄师妹们约画。同辈师兄弟姐妹,都习惯用网络或电话联系。她打视频电话给师兄弟姐妹们便成功地把画约到了手,但因为是开画室,还要拿合同谈股份分成,还是拟了合同、叫快递送过去。
省了在路上来回奔波跑腿的功夫,找师兄弟姐妹们约画加上拟合同,一共花了两天时间便办好了。
她觉得温黎真有几分神机妙算的本事,说是“这两天应该就会来找你了”,结果刚过了两天,她刚跟师兄弟姐妹们约好画,牧杳老先生便打电话给她,说愿意四六分成,什么时候把合同谈了。
温徵羽不敢应下来,说:“牧老,我这里有点东西,我想您看过我们再谈会比较合适。不知您哪天方便,我和我堂姐温黎过去找您?”
牧杳老先生问道:“温黎?”
温徵羽说:“是的。我这边已经与她谈成合作,我将我所占的股份分了一半给她。如果没有她,我想我是不敢开这画室的。”
牧杳老先生那边沉默了好几秒,才传来重重地一声长叹:“唉!”了一声,说:“小羽啊,这谈生意怎么能一时一个样呢?”
温徵羽很是委婉地说:“您老之前来的时候,我两手空空,那时估计您老给我二八分成都得担心我赔了。此一时彼一时,您老看过我手里的东西,待心里有了数,我们再谈,您看怎么样?”
牧杳老头又叹了口气,非常勉强又透着几分和蔼地说:“行吧,你也别折腾了,我明天下午过去找你。”
温徵羽应道:“好,那我和堂姐在我家等您。”
她与牧杳老先生通完电话,立即打电话给温黎,告诉她明天牧杳老先生过来谈合作的事。
温黎应道:“行,我明天过去。”
温黎午饭前便来了,在她家吃了午饭,还蹭温徵羽的床睡了个午觉。
午睡起来后不久,牧杳老先生来了。
温黎先让牧杳老先生看她俩跑了一周才签回来的约画合同。
待牧杳老先生仔细地看完这二十多份合同,温黎又把早上到的几分温徵羽的师兄弟们发同城快递送来的合同给牧杳老先生大致看过。她这才问:“老先生觉得这些合同值多少钱?”
牧杳老先生的神情凝重起来,手轻轻地敲着桌面,思量片刻,才问:“如今又是个什么说道?”
温黎竖起一根手指,说:“一千万,四成半的股。”
牧杳老先生的眉头都跳了起来,问:“多少?一千万,四成半的股?四成半?”他抬手示意了下温徵羽和温黎说:“你们占五成半?”又指了指自己,问:“我占四成半?”一副“我是不是听错了”的表情。
温黎点头,说:“是。”她叹了口气,满脸心痛地说:“牧老,要说在您找小羽之前我是真不知道她要开画室,也不知道她这么能,要不然”她怅然地抚着额头,说:“可是这做人做事也得讲求过先来后到,您老既然在先,我也无话可说。要不,您老好好考虑考虑?”
牧杳老先生思量半天,心情沉重地说:“你得容我考虑两天。”他想了想,又问:“要是我想把占股超过五成,又是什么价?”
温黎说:“牧老,您老知道这半成股意味着什么,在这半成股上,我们没法退让。”
牧杳老先生又考虑了一会儿,重重地叹了口气,说:“我再考虑考虑。”他不放心地问:“两天时间,不会再有变卦了吧?”
第八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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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再创业也不算对;温儒老先生在书画界的地位相当稳固;散尽家财为子还债还让人颂扬了一把高风亮节,老先生也一派千金散去还复来的洒脱风范。
然而,即使他们爷孙俩现在住着价值上千万的宅子;老先生出入依然是豪车、保镖随行,也挡不住他们爷孙俩现在已是两袖清风的事实;温徵羽还有点不太食人间烟火的意味。这让老先生很是放心不下,觉得自己还能干点事,想再创业一把;给孙女攒点钱。
如果温老先生再年轻二十岁,温徵羽一点意见都没有。老先生如今这把年岁,还想张罗赚钱养她;这让温徵羽的心里很不好受。
她可以继续画画,但寻一份能够养活他们爷孙俩的工作却是当务之急。她至少要让温老先生看到她有养活自己的能力,不用再为她以后操心。
温老先生的老友牧杳先生劝温老先生:孩子大了,得让孩子学着自己走,你都一把年岁了,还能照顾她多少年?倒不如趁现在还能动,多替她看着点,扶她走稳当。
牧杳先生说:“那地段;拿来开茶楼是不错;可拿来开画室也是很不错的。临近湖边;风景好,环境清雅,又离旅游区不太远,人流量大,适合宣传。小羽这孩子长得好,惦记她的人不少,她有一份自己的事业,再加上堂兄堂姐帮衬着,以后也不容易被人欺负,你说我讲得有没有道理?”
坐在牧杳先生旁边沏茶的温徵羽很有种抚额的冲动。
温儒老先生若有所思地把玩着手里的核桃,抬起眼皮瞅了瞅牧杳老先生。他说:“有什么想法就明白,说一半成什么事?”
牧杳老先生说:“她有这天份,又勤勉,是天生吃这碗饭的人。你、我、老齐,带带她,用不了几年就起来了。我呢是这么想的,我出资金,让羽儿打理画室,你呢,跟老齐多帮衬着点,我们三七开,你看怎么样?”
温儒老先生想了想,说:“羽儿在画室占股,工资另算,她画出来的画归她自己所有,画室拥有优先权寄售权,没有所有权。用股份就想买羽儿的画,那可不成。”
牧杳说:“那得二八。”
温儒老先生说:“那不成,四六。”
牧杳说:“你?你怎么还涨价了你?”
温儒老先生说:“别管羽儿最近这身价是怎么涨的,她的身价涨起来了这是事实。四六,中不中?”
牧杳老先生气得直瞪眼,道:“你!”
温儒老先生寸步不让。
温徵羽默默地给两位老先生斟茶,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两位老先生一番太极较量,没能分出胜负,牧杳老先生一句:“你容我回去再考虑考虑。”暂告一段落。
温儒老先生领着温徵羽送走牧杳老先生。他慢悠悠地踱步回到客厅,端起茶,对温徵羽说:“牧老头向来是无利不起早,你得小心着点、提防着点。”
温徵羽在温儒老先生的身边坐下,点头应下。她不知道她能不能打理好画室,可如今她家的情况,容不得她退缩。她不可能一辈子都活在家人的羽翼下。这一步,她终究是要迈出去的,趁着这个机会学着立起来。她问:“你觉得牧老会答应?”
温儒瞥了眼温徵羽,说:“有我、老齐替你在后面撑着,你那些师兄师姐再拉你两把,再让黎黎他们替你宣传宣传,你这摊子不难支起来,基本上赔本的风险不大。你当老牧真是看中你的才华?二十出头的小丫头,功底还浅着呢,能有多大的才华?”他的话音一顿,又说:“只靠卖画过活,能饿死你、累死你。你学的又是工笔画,画起来费事费神费时间”
温徵羽听到她爷爷又吐槽她学工笔画,赶紧打断他,说:“您别自己走写意路子就总对我画工笔有意见。”
温儒老先生不满地用手指点点桌子,说:“说开画室的事呢。”
温徵羽心说:“是您老自己先岔开话题的。”她收回思绪,认真地听她爷爷讲。
温儒老先生告诉她,就算是开画室卖画,那打开门做起了买卖,就是生意。“你开画室,长处在于你自己有品鉴能力、分得出好坏,也就只有这点长处。你这画出得慢,只卖自己的画能饿死你,所以得招揽画师、画手,走你们年轻人自己的路子。我们老了,往后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你们年轻人的眼光跟我们不一样,就如同你,嫌工笔画太工整,觉得少了灵性和灵动,加了写意的风格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