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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他猜错了,小姑娘不是想要报恩,而是为了这个鬼魅找替身。
思及此,阿偃愈发气愤,说话的语气也更加不好,明显是觉得被骗之后想要发泄出来的样子。
阿岑在他说出不好的话之前,将自己二十多年的记忆团吧团吧全都塞进阿偃的脑子,让他沉浸在记忆中,没那个空闲时间来扰事。
如果有人能分辨魂体的话,就能看出阿岑的魂体近乎透明,已经快要消失了。
他毕竟不是此间人,到了此方世界除了被阿偃吸收也就只有消散于天地间这么一个下场了。
阿岑其实挺妒忌阿偃的,明明都是一个人,可只有他真真切切受了十多年的苦,能怎么办呢?只能由他尽可能的解决危险,以换得阿偃和小姑娘的余生安稳,到底是一个人,阿偃能平平稳稳,似乎他也不亏。
识海中的阿偃已经陷入斑驳的记忆之中,终于不再挣扎,魂体割裂的痛楚仿佛都散去了不少。
阿岑走出门,小姑娘已经收拾好东西,换好衣服在门口等他。
乡下姑娘穿的多是暗沉色的衣服,岑偃见小姑娘只一身浅绿色襦裙,便托村长夫人在县城里选了一件月白色的。如今小姑娘换上新衣服,连发髻也换了个式样,看上去倒是更加清丽可人了。
“好看吗?”
辛芜在门口转了一个圈,裙摆因为惯性飞扬又落下。
“很好看!”
岑偃点点头,将点心布料都放到篮子里,一手提着篮子一手抓着两只老母鸡,笑呵呵的说着。
再好看的少年也经不起这么不修边幅的糟蹋,辛芜瞧瞧自己身上的新衣服,再看看岑偃身上那身衣角洗的发白泛起毛边的衣服,皱了眉。
“阿岑,你没有给自己买两身衣裳吗?要不我还是换回来吧!”
这样说着,辛芜转身就要转回客房。
“我的衣服也有,今天去岑海家,还不一定会吃饭,换衣服太麻烦了。我们该出门了,再不走他们饭都要吃过了。”
岑偃摇摇头,也没有空余的手去拽辛芜,只好用拿着老母鸡的手往辛芜面前一拦。
老母鸡咯咯咯的叫着,两只爪子在半空中蹬着,仰着短脖子在翻白眼。
辛芜小时候在家里喂鸡的时候,不止一次被大公鸡撵着跑,看到横到她面前的老母鸡,吓得连连后退,离老母鸡两米远才停下来。
“好,好吧,我,我帮你提篮子吧,那个鸡你自己抓。”
辛芜绕道岑偃的另一边,想要接过他手中的篮子。
岑偃大步往前走着,连门也不锁,左右很快就能回来,这么点时间应该不会有人跑他家偷东西,就算有也无所谓,反正他家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小姑娘就该好好惯着,怎么能让你提东西呢?”
辛芜跟在他后面,亦步亦趋。
看着少年的背影,她很难想象阿岑这么好,为什么会有人想要伤害他呢?
果然还是人心难测么?
心中出现的另一个声音似是在蛊惑她。
“哎呀呀,人类果然是很讨厌的生物,还是早点离开好了。”
晃晃头,声音又消失了。
辛芜已经落在后面,快步追赶到岑偃左右,她下意识的无视了心中那个奇怪的声音了。
“阿芜?”
岑偃扭头看着兴致不高的小姑娘,有些奇怪,出门前不还是好好的么!
小姑娘抬头冲他笑了笑,假作什么也发生的样子。
不好多说什么,岑偃继续走着路。
都是在一个村,岑海的家很快就到了。
第78章 黑衣人()
早春时节,晨间微寒,至太阳渐出,寒意渐消。
岑家大伯站在门口,佝偻着身子,两只手握在一起,不住的磨搓着。只见他时而低头时而远望,行动之间竟是仓皇之色。然而当他看到岑偃携着辛芜一同前来时,不禁松了口气,脸上也露出笑意。
“你们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
话虽这样说着,岑大伯还是满脸堆笑的接过岑偃手中的篮子,连带着两只老母鸡也接过去了。
“这鸡是从村长家买的吧,我记得你家向来是不养这些东西的。孩他娘,你把这鸡拿到厨房去,今天就宰了好做菜。”
岑偃只是笑了笑不说话。
倒是辛芜细细打量着岑大伯,上次在庄园里,她只顾着听消息也没细看过岑家大伯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现在看去,只觉得他同岑偃竟有六分相似,只是岑家大伯脸太黑,不细看倒也看不出来。
说话间岑大娘已经从厨房出来,接过两只老母鸡就要再院子里杀鸡。
乡下人家杀鸡不常有,但真要做起来也都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辛芜却挺害怕这个的,小时候她妈宰鸡的技术不够熟练的时候,她就亲眼看着那只可怜的脖子都断了的鸡绕着她家门口跑了三四圈才彻底断气,但是她家门口也因此变得跟凶杀现场似的全是血。打那以后,她是再看不得这些杀生场面,也忒血腥了。
边上的两人还在寒暄,就站在院子里也没想着进屋去。
不行看到杀鸡的场面,哪怕明知道岑大娘是个熟手也一样。
辛芜跟在岑偃身后,四下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也不知道岑海现在跑到哪里去了,是不是现在就在家中。
扭头看到左边的空地时,辛芜突然一怔。
那里站着一个黑衣男子,相貌艳丽,像极了岑海话中所描述的男生女相。最要紧的是,明明辛芜的眼睛能看到他,感知里却没有他的存在,好像左边空地上什么也没有似的。
悄悄的拽了拽岑偃的衣袖,辛芜对着左边空地呶呶嘴,想让岑偃瞧瞧那边的黑衣人。
岑偃也如她所想的看向了左边,然在他眼中左边什么也没有,他回头侧身替辛芜整理了一下脸颊边的碎发,又在小姑娘的耳边低语:“那边有什么东西吗?我看不到。”
一番动作做完,岑偃又同岑大伯搭着话:“怎么不见海哥,他不是说好了今天提前给我践行么?”
“那小子一大早就跑出门,也不知道去哪里鬼混去了。”岑大伯说到岑海时,哪怕在说嫌弃的话,脸上的笑也比之前的要真很多。
“瞧我这记性,上门是客,怎么能拉着你们就在院子里说话,来,快跟我到堂屋去,孩他娘,你厨房的开水可烧好了?我前些日子得了包好茶,待会儿泡给你们尝尝。”
岑大伯一边说着,一边推着岑偃往堂屋走,对岑偃旁边的辛芜也是笑着的。
“水已经烧好了。”
岑大娘从拔鸡毛的空隙中头也不抬的答道。
辛芜被岑偃拉着往前走,眼睛却一直盯着那个黑衣人不放,她见到那人对她恶意的笑着,然后他就朝着岑偃的方向看去。辛芜下意识的挡在岑偃的背后,却忘记她和岑偃的身高不匹配,挡也挡不了什么东西,倒是惹来岑大伯狐疑的目光。
见到小姑娘古怪的举动,岑偃没觉得什么,岑大伯倒是奇怪的往院子里看了又看,同样什么也没看到,心里想着这个女娃娃怎么瞧着怪渗人的,尽做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心中这样想着,他的举动上也不免就离得远了些。
辛芜是不在意岑大伯亲近与否,他疏远了反倒是件好事。
她也不是傻子,瞧着院子里其他人对黑衣人熟视无睹的模样,也能猜到他们都看不到黑衣人。
只不知这是那人术法的原因,还是其他的什么障眼法。
这般藏头露尾的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黑衣人就是岑海说过的那位见青大人,他已经是辛芜现今见到的最强的妖物,没有之一。看到他的那瞬间,辛芜就只觉得汗毛直立,几乎生不出反抗的心思来。
见青原本不是岑家村附近的妖,早些时候他也是立志周游天下的主,只是后来发生了以外,为了某些不可见人的想法,他才会窝在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小破地方,用以藏匿踪迹。
他应下岑大伯的请求,帮忙替换岑海和岑偃的命数。
本来么!
他是不用亲自前来的,只需要弄到岑海和岑偃两人的血肉及亲手签下的契书,就能施展术法。
然而他在早上醒来的时候,突然生出想要看看岑偃是个什么样人的念头,于是他就过来了。
也正因为多走了这一趟,他才发现了意料之外的事情。
这个意外指的不是岑偃身边的偶人,而在于岑偃自己。
他竟从岑偃身上分辨出一丝他的本源气息,这可就奇了怪了。
见青身而为妖,含有他本源气息的东西除了他的妖丹再无其他,他的妖丹在他的腹中,完好无缺,不知岑偃身上的气息是从哪里来的,可会影响到他的后续计划。
思及此,短时间内,他是不准备施展换命的术法,至少等他确定岑偃的变化对他的计划没有影响才行。
辛芜见到黑衣人盯着岑偃看了许久后陡然消失的场景,一直绷紧的心弦突然放松下来,才发现自己已经吓得满身是汗,且腿都软了,直接瘫到岑偃的怀里去。
双手拽住岑偃的衣襟,辛芜小小声的请求道:“阿岑,我们可以先回去吗?我很害怕。”
因着此刻出现的人是阿岑,辛芜才直截了当的说着回去的话。毕竟阿岑和阿偃不同,撇去第一映像,还是阿岑比较好说话,他到底是有阅历的人,比之阿偃更会包容人些。
当然前提是这个“人”须得不曾欺骗伤害过他。
虽然不知道小姑娘遇到了什么,但看小姑娘腿软的站不起来的样子,岑偃也不可能带着她留在岑大伯家中。
岑偃揽着辛芜的肩膀,让她安心的靠在他的怀里,满怀歉意的看向岑大伯:“大伯,今儿真不凑巧,您也看到了,阿芜突然不舒服,这饭今天看来是吃不成了,要不我们还是约下次,我先带她回家。”
“这……”
岑大伯搓搓手,不是很想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