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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倔强,会死的。”男子注视着面色苍白的少女,表情淡漠地说,“我好不容易救你回来,你若马上死了,那我岂不是多此一举?”
“我又没要你救我。”她说完便呕出一口鲜血。
“玄武阁小雪。”他从腰后取下刻有她名字的玉佩,“你们阁主平常教你对救命恩人如此无礼?”
“不许提我们阁主的名字!”她气极地想要坐起身,可丝线深深嵌入她的肌肤,毫不温柔地阻拦她的行动。
“你挣脱不开我的线,别白费力气了。”男子挨着床畔坐下,“我会治好你,前提是你乖乖配合,小雪姑娘。”
她望进男子不含一丝感情的眸子里,防备地质问:“你究竟是谁,有什么目的?”
“告诉你也无妨。”男子俯下那张平静无波的脸,“我是寒露,我来找一个有着红色双瞳,诞生于森林里的女人。你呢?能回报我什么情报?”四国之中,拥有最多森林的便是南之花国。因此他和白露两人率先抵达南国。
红瞳?闻言,少女愣了愣,这名来路神秘的男子,他要找到的女人,和伤她的女人,会是同一个么?
“哈啾!”莉莉丝突然打了个喷嚏。
“着凉了?”他担忧地转向她。
“我总觉得有人在背后惦记我。”上下搓搓发冷的胳膊,抬眸仰望渐暗的天色,她提议道,“我们找个地方歇息歇息吧?”
“好。”他拉紧缰绳,将马车靠着路边停下,环顾四周,这荒郊野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看来得露宿了。不过他似乎很习惯这种状态,难道他失忆前也经常露宿野外吗?
莉莉丝爬到车后,翻找着行囊,当她碰到坚硬的盔甲时,不由一怔。秦雨把勇者先前穿的盔甲也放上车了。近乎黑色的铠甲,静静地躺在众多杂物中间。
“有打火石吗?”马车外,他怀抱拾来的薪柴,问着发呆的她。
“嗯,有。”莉莉丝拿起铠甲旁的打火石,下了车。
“怎么了?”她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
抱膝蹲坐在慢慢燃起的篝火前,她支着脑袋,观察一边生火,一边询问自己的勇者。
“其实我不知道你真正的名字。”她喃喃地说,“我们以前的关系并不好,像这样和睦相处,搁从前,我完全无法想象。”
“是吗。”他停下手头的动作,朝她露出毫无芥蒂的笑容,“谢谢你和我讲实话。我之前还在想,我应该不会叫‘苍苍’这个名字。”
勇者这和煦如春风般的笑颜简直犯规啊!莉莉丝情不自禁地捂住眼睛。她只在很早很早的时候,见过他笑,当然那时的他并非在对她笑。快点想想他可恶的一面,别忘记那一千八百多回莉莉丝告诫自己要时刻警惕,不能忘了勇者的本性,还有他和她的敌对立场。
“莉莉丝。”他蓦地喊她的名字。
“啊?”她戒备地看着他,“干嘛?”
“在我恢复记忆,找回名字之前,我们好好相处,好吗?”仅仅过了数秒,他觉察得出她的内心又恢复全副武装的姿态。
“不然还能怎么样?”她负气道,“欺负你,掉的都是我的人气,哼。”
“人气?”那是什么?他困惑地凝视着她气鼓鼓的小脸。
“说了你也不懂。我睡了。”她起身往马车走去。
“你不吃点再睡?”他刚从包裹里拿出干粮。
“不吃了。”盯着他那张无辜的脸,她什么也吃不下。
气闷地坐回马车,对上橘猫探究的浅金色兽瞳,她几不可闻地叹息。
“为什么不试着放下?”橘猫慵懒地伸了个懒腰,“何苦和自己过不去呢?”
“八白,我说过你不明白。”爬上马车后边的露天车厢,她一头躺下,仰望着布满繁星的夜空,“我不是受虐狂,讨厌一个人比原谅一个人容易多了。”
她活了几百年,漫长的岁月里,她见过太多的人类,即便到今天,她依然捉摸不透的人心。
“有时候很邪恶,有时候又很善良。”
脆弱又坚韧的生命,与她,他们魔族全然不同。
“小丫头,我也活了好久。”橘猫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它岂会不晓得人心是多么难懂,“可不只是人有心,你和我同样有心。”
“我的心?”她抚上自己的胸口,那里藏着一颗沉静又雀跃的心。
她的心。
第20章 百年修得共枕眠()
裹着薄毯睡得正香的莉莉丝,被绵绵的雨丝唤醒。
“啊下雨了?”灰蒙蒙的天空仿佛低到触手可及。
勇者驾驶着马车停在一棵参天古树下,茂密的枝叶稍稍挡住些许雨珠。
雨声滴答滴答回荡着,躲在毯子下的橘猫缩了缩身子,她望向独自坐车头的他,而他注视雨幕,陷入思考。
“你想起什么了吗?”她轻声问道。
“以前好像有过类似的场景。”但仔细回忆,他的脑海仅是一片空白,“过去的我,究竟”
“别急,慢慢来。”她难得温柔地劝慰,心想他要是那么快想起来,她岂不得凉了。
“这个世界我完全不了解。”包括他自己,都是陌生的。
“我差不多。”她接过他的话茬,“莫名其妙就被弄到这世界里来,什么时候能回去也不知道。”不过她和他不同,她没有失忆,而且还不大想回去。勇者和魔王的世界,如今一片战火纷飞,天天就和人类杀来杀去。
魔王想征服世界,那是魔王的野望,对于她这一小小的魅魔来讲,每天吃饱喝足,优哉游哉地玩乐,她便心满意足。
“等你恢复记忆,说不定你也不会想回去。”她若有所思地凝着他,和他露在袖管外手臂上的伤疤。她每次重生,身体就焕然一新。而勇者,他自从成长起来后,就死亡的次数愈发减少。那些受过的伤,因此被完完整整地保留下来,仔细瞧这一条条伤痕还真有点触目惊心。
“嗯,但现在的我,不能为过去的我做决定。”薄唇勾勒出一抹苦笑,他望着好似永远不觉累,纷纷落下的雨滴,哪怕明知前路只是浸润大地,连个体都不复存在。
“我觉得现在的你就挺好的。”她说得可是实话,“若我从未认识过你,我们说不定能成为朋友。”
“我们还不是朋友吗?”琥珀色眼睛透出丝丝讶异,他以为和她的关系缓和了些。
“当然不是,别以为我给你点好脸色看,你就想当然了。”她抱臂冷哼,“我压根不想带你一块上路,只不过形势所迫。”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像探究着她话中的真实性。接着他未多言地从行囊里找出羊皮地图,确认他们目前的方位:“这儿离下个镇子不远,今晚我们应该不用再露宿野外了。”
“是嘛!”总算有一个振奋她心情的好消息。她迫不及待想睡柔软的大床
“什么?只剩一间房?”她一掌拍向客栈一楼的曲形柜台。
“姑娘真不凑巧,小店就两间房,另一间大早上就住进一位公子。”身材肥硕的掌柜紧张地擦擦额汗。
“你总不能让我和这家伙睡一张床吧?”她指着她身后的勇者,那她晚上准做噩梦!
“掌柜,请问你这儿有供下人睡的地方吗?”他绕过气呼呼的她,语气和善地询问掌柜。
“只有马棚”掌柜嗫嚅道。
勇者睡马棚,她倒没意见,但这外面下着雨,他要睡马棚着凉,最后不还得她照顾他?
“不行,你不能睡马棚。”她立刻替他拒绝,转而问掌柜,“你多备一套被褥。”一间房就一间房,她可以叫他睡地板。
然而走进房间,莉莉丝便傻眼了。
如此简陋狭小的房间,别说地板能不能睡下一个人,床都又窄又挤。
“我还是去睡马棚吧。”他刚开口,就遭到她的瞪视。
“不要,你今天就给我睡这。”她接过他怀抱的被子,扔到床上,“你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他沉默地凝视她。所以她到底是讨厌他,还是又想诱惑他?为什么她可以毫不在乎与他睡一块?
见他沉下脸色,莉莉丝十分纳闷,不是,她勉为其难同意和他睡一张床,怎么搞得好像委屈他了。瞅他那阴郁的神色,想她堂堂大魅魔,撇去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姿不谈,她哪点不行,让他摆出一副不乐意的模样?
“莉莉丝,我不能睡这。”他弯腰抱起床上的被子,“我去马车上睡。”
“都湿了你去睡什么啊!”她张臂拦住他。
“莉莉丝!”他微微动怒地顿住脚步,“你故意的么?我说过我不会抱我不喜欢的人。”
“哈?”他在说什么。忽然领悟他意思的她,面无表情地用力一推。失去平衡的他,抱着被子倒向背后的床。
“你。”他还没反应过来,她便欺身压上,两条长腿跨坐在他身上。
居高临下地俯视勇者,莉莉丝扬起媚笑:“诱惑?只抱喜欢的人?你在这给我上感情课呢?”
这个角度仰视她,令他产生一种自己是砧板上鱼肉的错觉。
“我让你睡这,是出于最实际,对你我都有利的方向考虑。你满脑子歪念头,看到床就想那种马赛克后边的画面,怪我咯?”她说得理直气壮。
“抱歉。”他最近似乎总在她面前说这个词。
“抱歉就免了,你老老实实睡这张床,别再想有的没的。”她的视线扫向他的下腹,“女人说不要就是真的不要,哪怕她和你睡一张床上,不懂的话,我教你。”
“我懂了。”他羞赧地往上拉被子,“你可以起来吗。”
莉莉丝优雅地翻身下床,背对勇者的娇颜,露出玩味的轻笑。
欺负他,果然会上瘾。
由于动物不能入店,不得不睡马车里的八白,自怨自怜地盯住马棚外的水坑发呆。这时几个人影疾奔地自它身前匆匆而过,看他们手提大刀,个个土匪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