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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这样……
但是他这样说,傅念君多少觉得有些害羞,感觉他说这话调侃意味甚浓。
她轻轻咳了一声,岔开话题问他:
“那江娘子的事,你到底有什么打算,如何安排呢?”
要安排皇帝回心转意,不是件容易的事。
周毓白道:“我自有分寸,你不要插手了,这个当口,我也不想节外生枝。”
他指的是他们两个人的事。
宫里的长辈好不容易对傅念君的印象大大改观,若是她牵扯进来,怕是徐太后那里不好应付。
傅念君微微拧了拧眉,虽然他说让自己什么都别管,但是她也不能就这样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
周毓白见她如此神色,轻轻叹了口气,认输了。
她对他,不需要任何别种方式的武器。
说道:“还记得不记得我与你提过的,入内副都知桓盈这个人。”
这个人对于皇帝的影响,不容小觑。
“其实他算是我母亲的人。”
周毓白说道。
傅念君有微微的惊讶。
其实她先前也想过,依照周毓白的年纪和资历,要收服皇帝身边的亲信实在是不太容易,何况还是个内侍,其实对于大多皇帝身边的亲信内侍来说,其实最盼望的不是什么太子储君,而是眼前的皇帝能长命百岁。
所以这个桓盈愿意这样帮他,周毓白也相当信任对方,这让傅念君多少有些奇怪。
原来是这个缘故。
“他早年进宫的时候受过些苦,是我外祖父先慧眼识珠,提点过他,后来我母亲进宫,早几年因为张淑妃,她的日子很不好过,与桓盈也算是患难之交了。”
双方微寒时的情谊,永远是功成名就时无法比拟的。
竟是世交来的。
周毓白微微侧头,盯着傅念君,轻笑道:“所以说外头的话不可尽信,这世上很多事若只靠我自己,也难免太累,我外祖父和我母亲不是没有计量的人,你放心。”
外人都说舒相公不管女儿外孙的死活,恐怕根本不是如此。
周毓白只是不希望傅念君太操心,如今还没成亲呢,若是她成亲后也这样,那他娶她的初衷岂不是要变了?
他是想与她在一起,不是想让她为自己吃苦的。
傅念君微微勾了勾唇角,只觉得自己如今真是变化太大,仅仅因为他这样的几句话,心情便忽上忽下的,难以自持。
“我该走了。”
她突然说着。
“等等。”
周毓白却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傅念君吓了一跳,忙要挣开。
他只是试试她手上的温度。
“去吧,别着凉了。”
他很快又松开。
傅念君低头“嗯”了一声,脚步却又一时间挪不动了。
相聚的时间总是这样短这样快。
“那你……晚上少喝点酒。”
她轻轻嘱咐了一声。
这才依依不舍地转身离去了。
仪兰正不知在看什么,神情紧张,连傅念君走到她身边也未察觉。
“怎么了?”
傅念君问她。
“娘子……”仪兰忐忑道:
“我、我刚好像看到那里有人……”
傅念君心中也一惊,问她道:“看清楚了吗?”
仪兰只好摇摇头。
“我也不确定。”
傅念君想了想还是说:“先走吧。”
******
傅秋华气喘吁吁地拉着弟弟到了自己母亲曹氏面前。
曹氏今日也来往见了许多夫人,正有意多替自己的女儿说两句话,说不定也能寻到一段良缘。
“娘、娘,我、我们刚刚看到……”
“看到什么?”
曹氏看向女儿,觉得有些奇怪,她这样突然把自己拉到这没人的屋角作甚。
傅秋华踮起脚尖在自己母亲耳边道:
“我刚刚看到二姐,在、在偷偷见一个男人……”
曹氏脸色丕变,忙喝止她:“这话如何能乱说!”
傅秋华一脸无辜:“你不信问弟弟,他也看到了。”
曹氏望向儿子。
傅游点点头。
曹氏已经有点信了。
她这个儿子从小老成,不爱说话,却从来不会说谎。
傅游因为刚回到傅家,也没什么熟人,所以今日虽然热闹,他却也不愿意和那班同龄的孩子玩,姐姐傅秋华就带着他逛园子,越走越偏,谁知道在西北角那里就见到了傅念君。
因为树木遮挡,他们没看清对方是谁,可瞧这人的身量身姿,绝对是个男子。
今日来赴宴的男宾这样多,不乏俊秀郎君,傅秋华在心中不齿傅念君,心道她哪怕是在宫里大出了风头又怎么样,果然还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不过她也不是从前了,会由着傅梨华挑唆去跟傅念君过不去,她爹娘现在都回来了,这样的事,她不说出去,只来告诉母亲。
曹氏心中讶异,再看两个孩子的神色,都不像是说谎。
她叮嘱两个孩子,一定不能说漏了嘴,这件事就当没看见一样。
“娘……”
傅秋华不依,觉得曹氏太怕事。
“听话。”
曹氏板起脸。
曹氏比起她的大嫂姚氏、四弟妹金氏来说,可以说是聪明上不少,她虽不了解傅念君,却也知道不能轻看她,在她看来,聪慧能干和生性放荡并不一定就冲突。
即便傅念君从前的传闻都是真的,她们母女也不该去犯姚氏母女的错,以此为由拼命去踩她。
毕竟这位傅二娘子,得罪过她的人,下场都不是太好看。
到了晚上开宴的时候,曹氏再见到傅念君,也依然是前几天的模样。
傅念君的眼神在她身上多转了两圈,只觉得曹氏神态自如,安然自若。
倒是傅秋华年纪小有些绷不住,与傅念君眼神相对时分明有所闪避。
不是恐慌,或许是厌恶?
傅念君微微笑了笑。
若真是三房的人看到的,其实她也不怕,曹氏如果是姚氏、金氏那脾性的倒也好对付,不过现在看来,或许她选择明哲保身,既然这样,傅念君也可以落个轻松。
酒宴之上,各家夫人和小娘子们对傅家的恭维声不断,傅念君知道,这是出风头后的代价,也只能都一一接下了。
第440章 喜宴()
只是筵席上的夫人们再热情,却都没有一个提起傅念君的亲事。
她如今是风头正劲,这宫里都还没个准数给她安排婚事呢,她们怎么敢抢先一步?
只能都是先观望着了。
傅念君喝了些酒,又懒怠应付她们,很快就退席了,自己独个站在廊下吹风。
傅家这样热闹的夜不多,微凉的空气里都弥漫着酒菜的香味,混杂着白日未曾散去的鞭炮硫磺味,一种别样的滋味。
傅渊也终于成亲了啊。
仪兰走到傅念君身边,低声向她禀告了几句。
傅念君听后有些诧异。
“爹爹已经回屋了?”
仪兰点点头,“相公或许喝多了酒,娘子要不要去看看?”
傅琨如今,身边连个知冷热的人都没有,他也早对纳妾什么的失了兴趣,同僚要送女人,每回也都是推拒的,堂堂一国之相,如今也算是称得上是孑然一身了。
傅念君突然有些自责,傅琨如今这样,她也要为此负一点责任的。
“去煮一壶醒酒汤,我自己端过去。”
她吩咐下去。
傅琨是因为长子成亲,才如此心情低落的么?
他其实当然也疼爱傅渊,只是傅渊是他的嫡长子,继承了他与亡妻所有的期望,所以从小到大,他才不得不与儿子疏远,避免过分亲近,鞭策他上进吧。
这样想着,傅念君觉得,今天这夜晚,或许最该伤怀的就是傅琨了。
到了傅琨的书房,傅念君才觉得他似乎不止是伤怀,还有点不太对劲。
连她进来都没有发现。
“爹爹?”
傅念君唤了一声,将醒酒汤放在桌上,傅琨才回过神来。
“是你来了啊,念君……”
“爹爹怎么了?”
傅念君觉得他的脸色有点古怪,心不在焉的样子。
“无事,我只是有些累了。”
傅琨抬手按了按自己的眉心。
这个动作,每次在朝上遇到什么难事的时候,傅琨就会做。
傅念君不明白今天是傅渊的大喜之日,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情。
“爹爹,您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么……”
傅念君还是觉得不太放心。
傅琨朝她微微笑了笑,主动岔开了话题。
“没有。念君,不知不觉,你们都这么大了,你和你哥哥……都要成家了,而我,也老了。”
他话里的怅惘让人心酸。
“爹爹或许马上就能抱到孙子了,不开心么?”
傅念君安慰他。
傅琨呵呵笑了几声,点点头,接过她的醒酒汤,一饮而尽。
放下碗,傅琨站起身,说着:“偷闲也够久了,我该去送送宾客了。”
其实他这样的身份,不送也没什么。
但是今天有两位郡王在,他确实也不能太怠慢。
傅念君去扶傅琨,只觉得他似乎脚下都有些不稳了。
“爹爹当心!”
傅琨不是贪酒的人,傅念君不觉得他会在儿子大喜之日郁闷地喝个大醉。
他确实是心不在焉。
目送傅琨离去,傅念君才转身问跟着他伺候的小厮:
“爹爹刚才见过谁了?”
小厮想了想,踟蹰道:“也……没有谁啊,左不过就是今日赴宴的大人们,还有前来拜访的后生学子。”
傅琨脾气好,对于一些晚辈也从来没有摆架子,借着今日这机会上门来拜访他的人自然多。
傅念君望着深浓的夜色,只好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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