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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过先前北上那一番,郭巡几个也没机会好好歇息,趁着周毓白新婚这几日,才算是能松松骨头。
张九承喝多了酒,早歪在旁边打瞌睡了。
郭巡便和几个平素周毓白的亲信继续闲聊,聊着聊着就又念叨起了那两位。
他早前就在灶上闻到了那香味扑鼻的好东西,感叹着晃着三根手指:
“才三天呀……这就喝上了乌鸡汤,啧啧啧……”
他这啧啧啧的赞叹很有点意思。
陈进接口说道:“王妃体贴郎君受伤,这又怎么了?”
郭巡叹了一声,“你晓得个什么……也不知多久该用上什么鹿茸虎鞭的……”
他是怕隔几日见到郎君,他就得又瘦了一圈。
单昀正好进门来,听到了,出声笑骂他:“总是胡嚼,叫郎君知道了,又要缝你嘴巴了。”
郭巡也没少吃过嘴碎的苦。
他呵呵地笑,招呼单昀一起坐下,对他说道:“单护卫如今也清闲了吧,从前总是守在郎君左右寸步不离的。”
单昀也尴尬了一下。
他现在可没那胆子敢寸步不离。
就拿昨天来说,他又不识抬举地照着老时间老规矩去周毓白房门口站桩,就似乎隐约听到了里头不该听的声音,当即吓得扭头直奔前院来,哪里再敢多逗留。
他晓得自家主子,这么些年了,统共也就这么一个女子上了心,经历千辛万苦抱得美人归的,就是身上带着伤也不肯稍缓婚事进程,那种黏糊劲,怕是没个十几二十天缓不过来……
郭巡了然地拍拍他的肩膀,说道:“等过了这阵子,单护卫可以去向王妃求一求,你也想成亲了吧?”
单昀盯着郭巡那张脸,拍掉了他的手说:“不是我,是你自己吧?你都快三十了,还没娶上个婆娘。”
陈进啃着骨头接话:“现在郭达都回来了,郭护卫又得和弟弟相依为命,每天大眼瞪小眼了,娶妻,怕是难哦。”
他不说还好,一说郭巡就来气,把大腿拍地啪啪响,惊醒了歪在一边瞌睡的张九承。
“那个浑小子,休要再提他!”
几人见他满眼愤恨,忙问因由。
郭巡才说道:“我道他这么长时间在傅家当差,也挺辛苦,那时候这浑小子常和我说,自己在傅家又是施花肥又是倒马粪的,很想快点回来,谁知道……”
郭巡连连冷笑。
“他做了王妃的陪嫁过来,我一瞧,养得白白胖胖不说,还挺得脸,王妃的贴身丫头都往他身边凑乎,和那个总穿碧色衣衫的丫头两个人在葡萄架底下勾勾搭搭的,你们说气人不气人!”
几人明白过来,说白了是这家伙眼红弟弟的桃花。
要说勾勾搭搭还真是冤枉郭达了,他和芳竹素来不对盘,两个人欢喜冤家一样,两天不吵一次傅念君都得觉得稀罕。
“当初我们那短命的爹娘死得早,那小子还不是一把屎一把尿被我拉扯大的!”
郭巡越说越愤慨,还带了些隐隐的忧伤:
“我把他养活到十八岁,还送他去习武识字,跟在郎君身边学本事,现在倒好了,我还是个老光棍呢,那小子就兴冲冲地享受着小美人的殷勤了!”
第487章 围炉夜话()
郭巡的神情很激动,捏着手里的酒碗都发紧。
单昀陈进他们也有点理解他这种复杂的心情。
其实他拉拉杂杂说一堆,就是两个意思。
一来吧,郭巡是舍不得弟弟长大,难以接受弟弟也快要娶妻的这个事实。
二来吧,他自己的感情事没着落,弟弟要先成家,他就是孤孤单单一个人,他这是在闹别扭呢。
别看郭巡这样粗粗壮壮威武雄壮的一条大汉,其实那心思,还真是挺细腻的。
单昀拍了拍他的肩膀,劝慰道:
“喝酒吧喝酒吧,有些事急也急不来的,在怎么着,我们这几个陪你呢。”
再说下去,他真怕郭巡当场抹眼泪给他看。
陈进也在旁补充道:“是啊,你也不用太伤心,看张先生,都六十多岁了,还不是没媳妇。”
张九承闻言忍不住咳了一声,提醒他:“老朽已经醒了……”
陈进:“……”
张九承坐起身来,几个小辈都依礼给他让位。
虽然张九承不讲究,但是他作为周毓白的幕僚之首,不肯住单独的院落用单独的下人,喜欢和他们这些大小伙子挤在一起,他们做晚辈的,该有的礼数还是该拿出来。
张九承没这几个小子那些心思,眼看着周毓白这个原本领头的光棍娶了媳妇就各种受不了。
他笑眯眯地举着酒杯和他们说:
“你们啊,跟着郎君用心个几年,往后功成名就,哪里还会操心这些,金钱美人,那可都是招手即来啊。”
陈进最耿直,不由回道:“张先生,您都这把年纪了,跟着郎君还是求这个啊?难不成那金钱美人的,您还有福气消受……”
张九承真是强忍住了脱鞋下来抽这小子的冲动,只瞪了他一眼:
“我当然不是!我是在提醒你们,先别想什么温柔乡美人怀的,大事就在眼前,别没得懒了骨头错过机会!”
这帮浑小子,脑子不好使,还听不懂人话,老是乱抓重点。
众人平日都很尊敬他,他们觉得能和周毓白的脑袋里的想法搭得上桥的,都十分厉害。
这位张先生自然是属于那厉害人物的。
当然,还有一位,就是新进门的王妃了。
所以他们很愿意听张九承在酒酣耳热之际的一两句提点。
基本在判断大事方面,张九承不会出错。
这里的几人都是周毓白的心腹,跟着他一起北上,知道他受伤经过的。
张九承也不用隐瞒,只“哼”了一声,晃了晃酒杯里的酒道:
“辽国使臣和西夏使臣不日就要进京了,今年是官家登基三十年的大日子,万国来贺,你们觉得会这样轻轻松松地过去了?”
郭巡来了劲头,接道:
“先生莫非是说,这是京里要出乱子了?”
张九承恨不得再脱另一只鞋抽他。
一个个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乱子乱子,唯恐天下不乱,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张九承白了郭巡一眼。
还是单昀跟在周毓白身边久了,比较聪明,他说道:
“先生是说,郎君的危险可能还没有过去……也可能,会引出更大的动静来。”
张九承叹了口气,说着:“你们虽是王府护卫,可确切来说是郎君身边的死士也不为过,他经历了多少事,度过了多少次危机你们也都有数,现在他娶了妻,说不定很快有小世子了,更是容易被人设计,你们啊,更得多当点心了!”
张九承是个目光超前的人,他也是为数不多能在这歌舞升平之际看出京城中暗流涌动的人。
他还有的话没说透,因为这几个小子也听不明白。
西北战局不利,西夏人厉兵秣马整装待发,不可能只放个空炮,而京城之形势更是牵一发动全身,远远地决定着西北战事和边疆安定。
前路艰险,到底有怎样难关要渡,张九承也说不好。
但是他知道一点,周毓白是绝对不会退缩的,而他们,也不能够退缩。
陈进不由叹了口气,“郎君确实过得辛苦,不知道几时才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张九承摸了摸胡子,说着:“老朽估摸着,也快了,也该是时候了啊……”
辛苦经营,看到结果的日子不远矣。
郭巡闻言点头,倒是很有信心:
“郎君都顺利娶到了傅娘子,这是个好兆头吧,我瞧着齐王殿下那位王妃,可及不上我们这位。”
“齐王……”
张九承念了一遍这两字,神神叨叨地若有所思。
单昀却不满郭巡总是将注意力放在傅念君身上,不由对他道:
“你还是少胡乱议论王妃的好,传到郎君耳朵里,当心让你接替郭达的职务,也天天去施花肥运马粪去。”
郭巡在自己心里暗暗嘀咕,郎君怎么会是这样小心眼的。
张九承此时却接话了,“郭护卫这句话倒是没说错……咱们这位王妃,可确实是不容小觑。”
怕是比其他几位王爷的妻子们加起来都要有作用。
张九承微微眯着眼,他考虑的角度是从幕僚出发,只是觉得周毓白娶了傅念君,无异在大事上得了一助手,不过喝多了酒的几个小子却不这么认为,他们纷纷把目光投在了他身上,眼神古怪。
郭巡心道,他都这把年纪了,他这么关注王妃,才叫不妥吧!
单昀咳了一声,打断这古怪的气氛:
“张先生的话我们都记住了。”
说着“啪”地一声拍在郭巡的肩膀上,拍得他龇牙咧嘴:
“你也该练练了!”
单昀不客气地指责郭巡懒怠,并且假装没有看到他不满的目光。
“从明日开始,重新加强训练,府里的护卫工作不可懈怠。”
他眼神扫过围炉的几人:
“你们手下的人,都要盯紧了!”
单昀无疑是拥有掌管所有护卫的最大权利,他这样说,其他人不能不应。
郭巡在心里叫苦,原本以为郎君成亲,他们能偷偷懒的,谁知叫这老儿一番话,他们又要开始过苦日子了!
张九承却是呵呵笑着用筷子继续捞着锅里剩下的肉片,夸赞单昀几人道:
“还是年轻来得好啊……”
众人望着他说不出话来。
第488章 归宁()
很快就到了傅念君归宁的日子。
周毓白早就叫人预备好了厚礼,一大清早夫妻两个就回到了傅家。
傅渊和钱婧华早就等候着他们,傅渊不提,那脸色有些说不出来的古怪,钱婧华却是真的欢欢喜喜迎了他进门。
傅念君注意到周毓白一副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