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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侍女知道这位夫人脾气古怪,何况她们今天犯了这么大的错,自然也不敢多说什么,甚至给萧凛做耳报神也不敢。
傅念君将回梦香在床头燃起。
袅袅青烟,带着一股十分沁人心脾的清香。
她想到了上一回自己梦到的情形
两个线索,一盆欧家碧绿牡丹,还有一个叫自己娘的孩子。
第620章 再梦()
傅念君不太做梦,每次做梦却都能给她心情带来极大的震撼。【。m】
上一回,通过“欧家碧”那盆今后才会问世的绿牡丹,她便确定,自己梦到的并非是生死轮回中的“前世”,而是因为某种因素与现在的她截然不同的、另一个“她”的人生。
在那段浅短的梦境里,她是一个有资格带着各位女眷办一个奢华盛大的牡丹宴的夫人,还有一个五六岁左右、活泼的儿子。
“她”应当拥有着一个完满幸福的家庭。
再次入梦,傅念君并不意外自己又重新来到了这个梦境。
毕竟对于她来说,保存着傅宁女儿“傅念君”记忆的那段人生,并不算严格意义上她记不起来的前世。
她只有梦到“她”的人生的时候,才会充满了不确定。
……
傅念君此时正靠坐在临水敞轩里的鹅颈椅上,手上拿着鱼食,正在一点点喂池子里的鱼。
而她身边正有细柔的女声在说话:
“娘娘,这池子里的锦鲤都被您养得又肥又大,怪道太子殿下常常说要捉了它们吃呢……”
四下跟着响起一片笑声。
娘娘……
太子殿下……
傅念君在心里立刻就确定,也非常快地接受:
原来她是皇后了。
水面上的倒影虽然不清晰,但是还能看清几分,她依旧是她,熟悉的脸,只不过年岁要大些,头上的钗环更是多了几分华贵。
张天师的道行比祝怡安高,自然这次的回梦香也不同于上一回,傅念君看在眼里人和物不再似蒙着一层薄纱,清晰无比,身体也行动自如,并不似上回,只是断断续续的瞬间,且没过多久她就被拉回了现实。
“娘娘,您怎么了?”
身边的女官气度优雅,面容温和,只是有些面生,傅念君侧眼看到她身后一个宫人,却有几分眼熟。
像是仪兰,又有点不太像。
还没看仔细,突然此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人声,跟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在一堆宫娥内监的簇拥下沿着长廊跑了过来。
“娘、娘……”
那孩子一边喊着,跟着杏huáng sè的小身影就飞扑过来。
傅念君伸手一把搂住了他,柔软的小身躯让她心底泛起无限柔软。
孩子在他怀里抬起了玉白的小脸。
她知道这是上回梦境里见到的那个孩子,终于看清了他的模样……
眼睛和周毓白一模一样。
长长斜挑的凤目,如今年岁小,看起来便大一些,此时正闪闪发亮地盯着自己,而鼻子和嘴唇则有点像自己。
他小嘴撅起,伸出手来,对傅念君抱怨:
“今天太傅打了我的手心两下,你帮我吹两下好不好?”
傅念君摸了摸他软嫩的小手,对他笑了笑。
“太傅说我荒废学业,爹爹也不帮我,昨天明明是爹爹说要带我去看小马驹,我才没背书的呀。”
小小的人爬上了傅念君的膝盖,倾诉着他心底大大的委屈。
傅念君见左右之人都含着笑,似乎对这种情形已经习以为常了。
她正想抱着他说几句话。
“娘娘,是官家过来了。”
第621章 不同()
傅念君心中一热,乖顺地点点头,他每回暗示她的时候,都会有这样的小动作。
抬眸看见的,正好是他带着笑意的一双眼睛。
傅念君望着他转身离去,手心却紧紧攥了攥。
这是梦境吧?
这个人,是周毓白,是她的夫君不错,可是隐隐的,她却又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
她想起了那时候在老君山静元观中,周毓白风尘仆仆赶来接她,她勘不破这重重迷雾便问他的看法,他告诉自己,或许这些梦境纠葛中的他们,就像镜中的人一样,虽然似乎是一模一样,但是总会有细微的差别
他不承认自己是“别人”。
这一点上,周毓白的坚定态度远不是傅念君能比的。
垂下眼,澄儿正睁着一双眼睛笑嘻嘻地对傅念君说着:
“娘,你终于不和爹爹生气了吗?你都好久没笑了”
他委屈时的小模样太惹人怜爱,傅念君忍不住笑起来,俯身亲了亲他的额头。
澄儿跳了跳脚,兴奋道:“还要!”
傅念君身边的女官苦口婆心地劝傅念君:“娘娘,官家待您,我们都看在眼里,您是他最重视的人,这是谁都不能改变的啊,何况您还有太子殿下呢”
傅念君皱眉,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奇怪?
她和周毓白是因为什么事吵了很久的架么?
她想等待会儿回了寝宫,就找个机会寻人问一下,就眼下看来,这次的梦会很长,她有足够的时间解开自己心底的疑惑。
她刚打算摆驾回寝宫,却已经来人催她了。
“娘娘,傅侍郎来了。”
傅侍郎
从澄儿惊呼一声后露出的惧怕表情就能看出来。
是傅渊。
他已经是侍郎了
傅念君回了自己的寝殿,成平殿。
“哥哥怎么来了?”
外臣进后宫还是多有顾忌的,不过傅渊是傅念君的兄长,在这方面自然不需要如此恪守。
傅渊还是一如既往地严肃,甚至只要眼神扫过躲在傅念君背后的澄儿,傅念君就能感觉到他的小手又攥紧了自己的衣裳。
傅渊望着她,倒是神情有些紧绷,看似兄妹之间的关系不算太轻松。
傅渊皱了皱眉头,疏离道:“娘娘,让人把太子殿下先带下去吧。”
澄儿被带走了,傅渊说:“你们长话短说吧。”
长话短说?
和谁呢?
脚步声响起,走进来一个侍卫打扮的人,大步流星,腰间甚至未解佩刀,傅念君愣住。
齐昭若
她第一反应就望向傅渊,可是傅渊的神情除了有些凝重,却并没有任何的不妥。
就像
她和齐昭若很熟一样?
这一点怀疑很快就让傅念君得到了证实。
这一个“齐昭若”也和她所认识的那个也不太一样,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很明亮,也很真诚,甚至还带了几分让她带鸡皮疙瘩的深情
“他这样对你,你还愿意跟着他吗?”
他突然这么对她说。
傅念君噎了噎。
齐昭若黯了眼神,“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对你什么心意你比我清楚,当年你执意跟他,可是事到如今呢?他还记得答应过你什么吗?为了边境稳定,他就要纳高丽翁主,他心怀天下,可是你呢?你又算什么?”
傅念君听他这么说,冷静过来之后的第一反应竟不是愤怒,不是想指责他胡说八道,而是心酸和悲伤
或许她梦中的自己,究竟也不是她。
傅念君想到了刚才女官说的话,明白过来,原来是由于什么高丽翁主,“她”和周毓白才吵架的。
她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对眼前的齐昭若说:“这终究是我和他的事,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与我无关”
他神情凄怆地重复着这句话,然后深深地盯着她:
“我与你之间,终究却是换来了这四个字吗?”
在他这样的威慑下,傅念君竟不由自主地有些气短。
如果说刚才成为了皇帝后的周毓白和她的夫君还几乎看不出差别来,那么这个齐昭若就真的让她觉得太陌生了。
不是她刚醒来时遇到的那个浮浪纨绔,更不是有着周绍敏灵魂的那个人。
明明是一样的面容,差别却那样大。
“罢了,罢了。”
他长叹一口气,说道:“很快我就要去延州了,常驻边境,很多年大概都不会回来吧西军骁勇,却少不得治军领兵之人,我和他终究是表兄弟,我离开,对你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他对她笑了笑,那张傅念君所熟悉的比女子还娇俏的面容如今黑了不少,看着这样的齐昭若,她知道怕是再没有一个人敢嘲笑他男生女相了。
他身上那股让傅念君陌生的行伍之气,使这个齐昭若焕发出截然不同的正直英武。
傅念君垂了眼眸,面对他这样的真情流露,只能勉强道:“那你一路保重。”
齐昭若点点头,就要离开,转身之时,傅念君还是忍不住,问他:
“现在周绍雍在哪里你知道吗?”
按照她这个梦境里的时间,肃王府早已经倒台了,不知周绍雍是下了大狱,还是过起了囚禁生活。
齐昭若顿了顿,没有回头:
“陛下曾经将雍儿带在身边几年,感情甚好,这样的话,你不该来问我。”
他回答的这句话却极不自然。
他大步离去了,带着一股难言的萧索之气。
傅渊站在廊下负手眺望,他常喜欢这样做。
成平殿地势高,角度极好,在此能够看到右侧石头叠成的小山上的一殿二亭。
“哥哥。”
傅念君唤了他一声。
傅渊皱了皱眉,说道:“你一向唤我兄长。”
傅念君噎了噎,似乎在梦境中“她”和傅渊的关系,更近似于普通书香世家长成的兄妹。
守礼恭敬,却不亲密。
“齐指挥使走了?”
他岔开话题。
傅念君“嗯”了一声。
傅渊目光平视前方,脸上是一片冷漠:
“这成平殿你还喜欢吗?”
“太冷清了。”
傅念君想了想。
一路上而来,内监和侍女都少得可怜。
即便是不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