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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发生了丑事,只能闷在家中,若是传了出去,不止那丫头片子遭殃,就是整个家都得跟着她遭殃。
呸,便宜那丫头了。
“娘,”林柳拉着小严氏,脸上不情不愿。
小严氏瞪了他一眼,警告她:“你小叔说的话你给记着,若是让我知道从你嘴巴里头传了出去,我打断你的腿!”
林柳浑身一抖,还带着两分惊愕。
小严氏知道这个女儿的性子,先放了狠话,这才不耐的点着她的额,“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蠢货,七丫头的事儿要是被人知道了你还能得了好不成,你比她大,牵连进去后还想不想说一门好亲事了?”
林秀那丫头惯会在外头做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衬得别的丫头都狡猾得很,一传出去,别人只当个笑话不说,还不得把家中其他姑娘都提出来说说啊,好坏都那一张嘴,谁能落到好?
“哼,”林柳听明白了,对林秀更是不满起来。
这一晚,林二没回二房。
朱氏母女也不拿他当回事儿了,经过昨儿那一闹,心里头都畅快轻松了不少,尤其是朱氏,昨晚她躺在床上想了许久。
儿女们都这般维护她,见不得她受磋磨,她也不能再这般软着性子下去了才是,她一把年纪了,出了事儿也不怕,可三丫头才十岁,若是有个不好的,那可是关乎一生!只要这般一想,她的心都揪成一团。
还有老大、老二,也该说亲了。。。
除了朱氏没睡好外,林康、林娟甚至林四娘都好半宿才睡下,脑子里各种想头略过,整个家中,也怕只有林秀睡得香甜了。
用饭时,她还问道,“大哥,你们咋瞧着都没啥精神头?”不像她,终于撕破脸了后,她现在整个人是神清气爽的。
林康无语。
三妹妹。。。真是心大啊。
朱氏喝着菜汤,闻言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你当谁都跟你一般呐。”
不过,她的眼底再没昨儿的慌乱,眉宇之间瞧着很是满意,朱氏想着清早去灶房里头煮饭,说是煮饭,不过就是扯上两把小菜就着山上采来的野菜混着一块下锅煮好就是一顿,她正煮着,没想到一贯不好亲近的弟媳妇马氏不声不响的帮着烧火来了。
朱氏是楞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马氏娘家在镇上,她爹以前还是个捕头,吃公家饭的呢,四乡八里的谁敢对衙门的官场不敬的?便是对马氏都不敢大小声,马氏嫁进林家也十几载了,朱氏还是头一回见她搭手烧火的,以前就算在灶房里头再忙,马氏也当没见到似的,哪里还能主动过来?
没想到她闺女这闹了一次,反倒是镇住了这些人。这样一想,朱氏更是觉得她应该立起来了,都说欺软怕硬,她是真真见识了。
“像我这般有啥不好,”林秀不以为然:“总比被人欺负的好。”
用完饭没多久,朱氏领着几个把屋里头给收拾了一番,这屋原是林家的老屋,四面儿都是土墙,后头子女长大,林老头便连着又起了另外三座,给三个儿子一人分了一座,他则和严氏、林欣住在中间主房里头,相比后头几座房子夹了些石头夯砌,地也大些,二房这老房子里头只有三间房,外带一个放杂物的小间,以他们这几口人,如今倒是勉勉强强能住下。
收拾妥当,林秀打了水来喊他们洗洗手,眼瞅着时辰不早了,母女几个正要出门,林二甩着脸子进了屋,“打哪儿去啊,这眼瞅着都晌午了,咋这般懒,还不快些去做饭!”
说完,他摇头晃脑的走了进来,眼眸迷蒙,走过就带着一片酒味儿。
朱氏到底心疼这个同床共枕几十年的男人,跟在身后道:“你上哪儿去喝酒了啊,还喝成这样。”说完,她转头喊了声儿,“娟儿,去打盆水来。”
“唉,”林娟正要去,林康一把按住她,“我去。”说完,就朝外头走。
“不喝能咋办?”林二一把挥开她,双眼红彤彤的瞪着:“你说,我不喝酒能咋办,就等着你那好女儿拿着刀对着我啊,我教出这么个东西我咋还有脸见人!”
最让林二憋屈的是,他就算喝酒解解愁也不敢把这些事同旁人道哪怕半个字!
自古都是老子打儿子,哪有儿子对着老子喊打喊杀的!她还不是儿子,只是个丫头呢,谁给她的胆子!
朱氏听得脸色一点点下沉,到最后她朝着林二冷冷笑了起来:“咋办,要不是你没用你闺女用得着出这个头?姓林的我告诉你,你少在我这儿吼,你厉害你朝你爹娘你兄弟吼试试,只怕你连个屁都不敢放,只敢欺负我们算咋回事!”
越说越气,朱氏哼了一声,招呼林秀几个:“走,咱们过去,不管他了。”
“你走,你走出门试试,老子打断你的腿!”
“走!”朱氏难得硬气起来,拉着最小的林四娘率先出了门,林娟姐妹随后跟上,身后林二骂骂咧咧的,气极了把手边的家伙事一把给拂在地上。
林康正端了水回来,见朱氏气呼呼的,问道:“娘,这是咋了?”
朱氏忍着没在儿子面前发火,只说:“老大,你把水放下,你爹这会儿精神好得很,用不着咱们伺候,让他自个在屋里呆着吧。”
林康愣了愣,算是弄懂了咋回事,听话的放了水,“那行。”
下一刻,屋里又是一阵碗筷碎裂碰地的声音。
“逆子!”
见他气成这般,林康心里竟然奇异的觉得有些痛快。
这些年他们忍、退,这个当爹的全然不管,若是他肯护上一分,旁人哪里敢这般欺?
“走吧。”
一直到带着子女出了门,朱氏突然发现。
嫁进林家快二十载,头一回出门腰板是直的。
“云娘来了,快进来。”白婶儿开了门,笑容满面的拉了朱氏进去,又招呼他们几个小辈,“外头冷得很,康哥、娟姐,秀丫头和四娘也快来屋里,里头正烧着火呢,去烤烤。”
“婶子。”
“婶儿。”
林康几个喊了人,跟着进了屋,在白家堂屋里,确实正烧着一笼火,白易小小一团缩在火塘前头搓着手。
“易哥儿,你瞧瞧谁来了。”白婶儿朝他喊了声儿,白易就转着小脸儿侧过来瞧,见到他们,方才还有些唉声叹气的脸一下就亮了起来,撅着屁股起身跑了过来,“秀姐姐,康哥哥、娟姐姐、四娘姐姐。”
“唉。”几人应道。
第120章 教导()
请大家支持正版;防盗比例50%;72小时。林秀一屁股坐在地上;整个人跟被雷劈了一般,简直不敢置信。
她敢拿他亲爹来发誓,她上回亲手埋的是两珠灵芝和一枝人参!
这样的东西咋会突然就不见了?
她第一个念头;是被豺狼叼去了,只是转念一想,不对啊;她埋得不算浅;那个豺狼还能用爪子刨坑叼东西?
难道
她突然想起了上回被偷走的两个红薯,顿时脸青了。
怪不得她抓不到人呢;跟个泥鳅似的滑烫;原来是早就在这儿等着她呢!
“算了,多抓些野鸡吧。”林秀撇了手中的一堆石块,气闷不已的扔回了坑里;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又把泥坑给填好;这才提着网子拖着野鸡背上篓子下了山。
偷都偷了;她只得自认倒霉;早知道还不如去镇上换些银钱呢。
下山前;她把野鸡给装进了篓子里头,又捡了些叶子野菜盖在上头;遮得严严实实的后;又挑了走动少的路;绕着弯去了离他们家不远的白家。
白家是外来户,也住在村尾处,中间离林家隔了七八户人家,他们挨着林子,平日里少有人去那儿,白家人也不大爱同村里人往来,因为早年白家只有一个闺女的原因,村里的长舌妇们没少碎嘴,也由此惹恼了白家两口子,至此便不大在村里走动了,颇有些独来独往的意思。
白家婶子姓朱,跟她娘是一个村的,两人没出嫁时还十分要好,便是嫁人这么多年,以往的情分也都记着,这二人一个脾气利索,一个脾气温软,也不知是如何凑到一块儿的,早些年时林秀还听过一耳朵,是白婶儿劝她娘要立起来,莫要让旁人欺了去云云,待他们几个小的也十分关心。
更为重要的是白家那位姑娘以后还是她大嫂。
就凭着这几点,林秀才敢提着野鸡上门,借白家的地方私底下给朱氏几个补身子,换了别家,她还怕有人给林家人告了信,漏了嘴,到时还不知道要闹成哪副模样呢。
这整个林家村里,跟他们一般的人家不是没有,只是人没做得这般绝,一个捧得高高的,一个半点不当人看,他们二房过的日子,她娘和兄弟几个在林家过的啥日子有眼睛的谁不会看?
谁会去多嘴去指责严氏等人不该苛待不成?
没那个功夫,何况,他们一无权势,二无银钱,谁愿搭理?就算不少人暗地里碎嘴林家其他人,但见着时该捧的还是得捧。
就如同前些时候知道林欣定了镇上的殷家那般。
那副嘴脸,尤为让人恶心。
“秀姐姐,”林秀转头,见到撅着屁股在林子里玩耍的小娃,朝他走了过去,“易哥儿,你在玩啥呢?”
易哥儿叫白易,是白叔和婶子的独子,今年六岁,生得圆润,脸上泛着小娃独有的天真,仰着头道:“我在给蚁蚁搭窝呢,这样下雨就不怕淋湿了。”他说着蹙了蹙小鼻子,“爹爹前几日淋了雨就受凉了,娘说那是因为他没回屋躲雨。”
林秀见他一本正经的,有些失笑,凑近一瞧,果然那一株树旁边有几只蚂蚁在爬,白易正用树枝和叶子给他们搭窝,只是搭得歪歪扭扭的,树枝又细,眼看就撑不住了,林秀蹲下替他把下头固定了,摸了摸白易的小脑袋,“好了,你瞧,易哥你搭得真好。”
白易双眼放光,开心得很,“这样蚁蚁就不用到处躲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