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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奉了茶,轻手轻脚的退了下去。
相比元宸宫的静谧,赖家和杜家得了楚帝的回话反应也各是不同。
赖家那是又惊又怒,心里还有数不清的尴尬。
赖云枫已经不赖看着堂下那一张张青白交加的脸,嗤了一声儿:“我早说过不要自作聪明,你们偏偏要去踢这个铁板,如今可好?”
堂下赖家大房和赖家老两口被讽,更是一口气下不来。
可这能怪谁,不就是在宫宴上夺了个头筹么,非得去试探陛下心里到底有没有心要纳他们赖家的姑娘进宫。
如今好了,外头传得沸沸扬扬的不说,楚帝还拒了邀请,说明陛下心里压根没这心思,是他们赖家枉做了小人,毁了自个儿姑娘的名声不说,只怕在陛下那头,也得留下个不知好歹的印象。
偷鸡不成蚀把米。
“老二,你也别说风凉话了,咱们老赖家就你们兄弟两个,赖家丢了大脸,阖家老小都跟着丢脸,你不也得跟着丢脸,还是想法子把事情给圆过去吧。”赖老夫人只得让他帮忙了,论身份地位赖家只有赖云枫这个侯爷在楚帝跟前儿有脸面,旁的大小官员也肯卖他几分面子。
赖大爷嘴唇蠕动,到底是不想求到弟弟跟前儿。
当哥哥的没本事,还得靠着弟弟来擦屁股,心里那道劲过不去啊。
赖云枫双手一摊,无赖道:“还能有啥法子,要是我就赶紧给姑娘定上亲,关着门好生在家里头闭闭风头,过些日子也就太平了。”
闻着点味儿就跟蝗虫似的可劲吸血,也不嫌躁得慌。
赖老太一怔,略无奈:“就没别的法子了。”到底是不甘心让大孙女随随便便就嫁了去,原本还指着大孙女这般出挑的份上,且陛下还赞赏的份上给送到宫里头的。
“那你们就自个儿想去。”赖云枫抬太屁股就走人了,一嘴的讽刺。要不是看在一家人的份上,就这几句话他都赖得说。
赖家这头闹了一出反倒伤了自个儿,传到杜府,杜夫人嘴一翘,沾着绣帕笑了起来:“真是一窝子没脸没皮的。”
有了赖家的衬托,杜夫人原本还生着楚越的闷气,这会儿心里也好了许多,再看看一旁捻书端看的夫君和一旁做着针线活的女儿,果然还是自家的人好,就赖家那一屋子闹腾的还想送闺女入宫,也不瞅瞅有没那资格。
杜夫人瞧着半垂着头,安静温婉的闺女越发满意,杜莲正抬头,问着:“娘,你瞧我做何?”
“娘就是觉得我闺女比那赖家的好,”杜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过几日年节一过,娘就让人递了信进宫请皇帝出宫来府上一趟,也好把你们的事儿给说说,莲儿虚岁都二十了,可耽搁不得了。”
她从来没想过楚越会拒绝这摊子事。
在杜夫人的心里,楚越懂事听话,为人又孝顺,只要把杜莲的事一说那是准成的,至于外头说的楚越不要后宫的事儿她也听过,没当真就是了。
有几个皇帝不要后宫只守着一个女人的,这天下都是皇帝的,他傻啊放着这么多如花似玉的闺女不要宝贝着一个不出挑的村姑。
只要她闺女入了宫,就是皇帝有再多的女人又如何,只要她闺女姓杜,旁人就越不过她去。
杜莲双眼顿时亮了起来,羞羞答答的垂着头。
反倒杜帝师搁了书,有些担忧:“陛下连这节都没传个口信,也不知是不是跟我们远着了。”
就是往年打仗的时候,逢年节这一日楚越在军营里也会让人带个口信,嘱咐几句,或是遣了人送些东西来,今年不说稍个信,连个口风都没传出来。
“不可能。”杜夫人一口咬定,还有些咬牙切齿的:“我看定然是宫里头那个村姑使的坏,皇帝是个念旧的,也只有她不想让皇帝跟我们杜家亲近,才会搞这些不入流的,真真是个泥腿子,下贱坯子!”
杜帝师和杜莲没说话,也习惯了杜夫人不时的咒骂。
或者说在他们心里头其实也有这种怀疑,毕竟这娶了媳妇和没娶媳妇是两回子事,那村姑又是得皇帝宠的,又有恩情在里头,皇帝让着她些也能想得到。
“乖女儿放心,她一个村姑反不了天,有娘在,总有日会替你收拾了她。”
…
晌午一过,林秀就醒了。
“娘娘醒了,奴婢正好让人端了汤药过来,”耳边是雨晴的声音,林秀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四处看了看:“陛下呢?”
雨晴回道:“回娘娘,陛下在外头批阅奏折呢。”
她端着汤药坐到床沿,勺了一下递过去,林秀喝了一口,说:“现在什么时辰了。”
“午时了,娘娘可让人宣膳?”
“宣吧,”林秀道,“陛下用过了么?”
雨晴顿时就笑了:“还不曾,陛下说要等娘娘醒了一起用。”
林秀三两口喝了药,推着她:“快去快去,还打趣起陛下了,不怕被她听见?”
雨晴福了福身,正要退下,楚越已经大步走了进来,坐在床头打量她,“脸色好多了,还疼么?”
林秀摇摇头。
他这才放心,想起方才主仆两个的嬉闹,随口问了句:“先前说甚呢。”
林秀一口咬定,“没说啥。”
楚越也不问,笑意盈盈的拉着她:“朕方才接到一个消息。”
林秀也顺口问:“什么消息?”
她随口问着,一边捡了外衫穿上,楚越也伸手替她理着衣裳,没卖关子,道:“岳母和国舅过两日就启程来梁上了。”
第80章 上元()
楚越这头得了三四日的空闲;倒是兑现了话,日日在元宸宫陪着,等林秀身子好了些还带着人悄悄出了趟宫;在宫外待了小一日才回来。
城里的玩的多,十里大街上的白云书社整日都有说书人在楼里说故事,长阳街上紫园更是人满为患,排了一场又一场的戏;不止紫园受人捧着;就是长阳街上其他家戏院也是转了个盆钵体满。
说来这还得归功于林秀这个皇后娘娘才是。
当今皇后爱看戏,满城里上上下下都知晓;而且皇后娘娘尤其爱点紫园唱戏,有了她带头;别的还不得上赶着追着捧着?
就是那大街上也是人来人往的;小摊贩们掐着点在那些角落里摆着摊;摆着些新奇的小玩意儿或是香喷喷的食物,个个脸上都漾开了笑。
更有那城外寺庙、山头、庄子里;好些妇人、姑娘们赏梅煮雪;嬉闹消寒。
其后几日,对着雪花一般递到御书房里的奏折;楚越只得黑了脸花了大半时日处理奏折上;林秀则拉着宫人们玩起了玩闹,笑声传入耳里;楚越烦闷的心也舒展了不少;会心一笑。
林秀自打进了梁上;还是头一回这般开怀。
楚越知道她远离故土,又孑然一身,心里头不好受,但他生平头一回遇见看得顺眼的姑娘,生生想把人拢在身边,压根就舍不得放回去,就算见她不时落寞也只当没看见。
说来,还是他太自私了。
“娘娘在玩什么呢?”他问着一边的平安。
平安咧开嘴,脸上的皱褶又深了一道,弯着腰:“回陛下,娘娘正跟婢子们在外头堆雪狮子呢。”
楚越就着窗户朝外看了一眼,“是吗,”他叮嘱平安:“去跟娘娘身边的大宫女们说一声儿,外头凉风寒,给娘娘多添件衣裳,也不要在外头待久了,免得身子骨又受不住了。”
平安听着,心里越发骇然。
这位娘娘,也实在太得陛下宠爱了,说是放在心尖尖上都不为过,不止平日里要问上两句,连这些小事也都要一一过目。
正因着太惊讶,平安面上也越发恭敬:“是,奴婢这就去。”
楚越摆了摆手。
平安提了衣摆脚下刚走了半步,上头又递了一个密封的头子过来,一截蜡头已经开了,还能从圆筒里见到里头被卷着的纸条状。
他当了这么久的大总管,自然知道这是甚么。
暗卫传书。
陛下手握重兵,除了那明面儿上的数十万大军,更有数以千计的暗卫,分别在这圣朝各处,头领便是他也不知道,这种头子平安不止见过一次,还替楚帝处理过不少回,但都没得这回来得惊讶。
“把它一起给娘娘。”
听听,给娘娘。
陛下这是毫不顾忌暗处的势力,他就不怕暴露在皇后娘娘跟前儿么?
虽说皇后得宠,但后宫干政,自来是大患
平安心里胡思乱想,面上郑重得很,“是,奴婢定然亲手交到皇后娘娘手上。”
楚越头也不抬,目光放在案上奏折上,袅袅熏香中,平安听得一声沉沉的“嗯”,很快出了御书房,外头守门的宫人们见了他,迅速扬起谄媚的笑,道:
“大总管这是去哪儿啊”
“平安总管果然不愧是陛下身边的贴心人,哪里都少不得你到处跑,左右奴婢们闲着,大总管若是有吩咐,尽管使唤便是。”
“是啊是啊,尽管使唤。”
平安没好气的白了这一张张凑到跟前儿的脸,“去去去,哪儿都少不了你们,本总管可是替陛下去娘娘宫中走一趟,哪儿用得着你们。”
若是那些不受宠的嫔妃,他自然随意打发个宫侍就行,但这位可是陛下的心头宝,他要是敢搪塞,只怕这大总管的位子也坐到头了。
挥开了一群宫侍,平安很快到了元宸宫中。
他还没进殿,就在殿外见到了堆雪狮子的林秀,穿着一水淡紫宫装在宫婢中,正指着宫婢们捧着雪往雪狮子上填,模样瞧得恨不能亲自下场。
迅速扬起笑,在小两步停了下来,平安弯着腰把楚越的话说了:“娘娘,陛下说这外头天寒地冻的,怕娘娘身子骨受不住,不止多添上件衣裳,还请娘娘殿内歇息才是。”
“是平安总管啊,”林秀目光越过他,在依着元宸宫左边,整个皇宫中最雄伟的太辰殿瞥过,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