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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寰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可随即又苦起脸,太子哥哥喜欢他,他总不能把自己当成礼物送给对方吧他蹭过去挨着路海澜的身体,跪起腰将下巴搁在对方肩膀上,眼睫毛忽闪忽闪地瞅着他的太子哥哥。
“太子哥哥。”
“嗯?”
“我想快点长大,变得很厉害,比爷爷还厉害,到时候我就能保护你了。”
路海澜按着书页,闻言怔了怔,唇边不自觉溢出一丝笑意,抬起左手摸了摸林寰的后脑勺。
“乖。”
帝国历七九六年七月二十八日,路海澜九岁生日。
“这是”
一大早法兰来上课,就给路海澜送上了他的礼物,这一次比上次简单多了,就一只不大的长条金属盒子。路海澜打开盒子,发现里面放着一小截灰白色的东西,他拿起来捏了捏,感觉很坚硬,手感很光滑,材质却不像是金属。
“这是我之前实验失败的意外产物。”法兰解释道,“我在研究具备自我记忆修复能力的新材料时,偶然发现了这个,比起常见的生物金属材料,它有着更好的耐腐蚀和抗压能力,而且具备一定的记忆性,最重要的是,我发现它有一项特性。”
法兰的表情相当认真,路海澜不由也集中了精神倾听。
“它能够寄生在生物体内,吸收营养,自行生长虽然速度十分缓慢,不用机器监测几乎很难察觉,但这种特性的的确确是存在的。”
路海澜拿着那截东西的指尖微微一颤,诧异问:“这到底是什么?”
“是吸能史莱姆的与液态金属的混合物。”法兰回答道,“我当初是想尝试将吸能史莱姆的自体增殖性与液体金属的可记忆性结合,但是实验失败了,因为某些顾虑我并没将这个意外发现对外公开,生物材料也不是我的研究方向正好殿下您对这方面感兴趣,我就将它送给您了。”
路海澜微微一窘,他的确是对生物材料感兴趣,不,准确来说,他是对如何用生物材料制造植入式义肢感兴趣。自从去年生日法兰送给他了助走器,路海澜对自由行走的渴望就日益强烈,虽然他很清楚只要等自己成年身体定型,就可以通过换肢手术解决腿的问题,但是想要行走想要离开这座牢笼的欲望却越来越难以抑制所以在了解到植入式义肢技术后,他就偷偷开始了研究。
植入式义肢的技术已经很成熟,绝大多数在前线负伤的士兵或者生有残疾的普通人,基本都是使用这种技术,用义肢来代替残缺的肢体。但受限于材料和科学水平,这项技术也有着极大的缺陷:首先就是时限性,义肢的磨损与腐蚀只能缩减,却无法避免,最长十年就必须要更换,而且残旧的义肢还很容易对人体造成感染。其次则是安装的不便利,一旦装上去就不能随意拆卸,而且要安装还要在原本的创口进行修整过程十分残酷。
路海澜身边的人自然是不希望他使用这种义肢的,他又不需要像普通人一样苦等合适的移植肢体而不得,只需要多熬几年等身体长成而已,没必要做这种得不偿失的事情。他的理智也告诉他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研究这种东西上面,但他很难控制。
被法兰看破了想要隐藏的秘密,路海澜有点窘迫,他皱着眉道:“你不阻止我吗?”
“我画那张飞船设计图的时候,我的老师也没有阻止我。”
法兰微微一笑,湛蓝的眼眸仿佛头顶无边无际的天穹。
“尽管尝试吧,我的殿下,有问题别忘了找老师,别看我这样,关键时刻还是靠得住的。”
第13章 路海澜的生日(下)()
午饭时林寰并没像往常一样早早等在餐厅,直到快开饭了才匆匆赶来,食不言的一顿饭吃完,路海澜擦擦嘴,含笑看向坐在右手边的林小寰,结果后者抹一抹嘴,低头跳下椅子跑了。
路海澜眨巴眨巴眼,有点困惑。
午饭后路海澜回到书房看书,老太监朱岩泡了茶,两手捧着茶盏送到桌上,笑呵呵请路海澜用茶。
路海澜炯炯有神看着他:“这该不会就是你的礼物吧?”
“那怎么会。”朱岩笑呵呵又奉上一碟绿豆糕,面不改色道,“还得加上这个才算。”
经历过对方各种恬不知耻的悔棋路数,路海澜对老人的脸皮之厚也是有了相当的认识很服气了。此时老人拿着一杯茶水和一碟绿豆糕来充当礼物,路海澜也就是惊讶了那么一下,随即便见怪不怪,无话可说。
路海澜午饭吃得很饱,不过看在对方一片心意,他还是拿起一块绿豆糕送到嘴边。说实话他也并不是多么在乎这生日礼物,对他来说,平时身边有这些人的陪伴,就已经是最好的礼物了。
“小主子,好吃吗?”朱岩轻声问。
路海澜喝了口茶水,将嘴里软糯的糕点送下去,点点头道:“挺好的,不甜,很香。”
“那就好。”老人也点点头,“这是白皇妃亲手做的,她还让老奴代祝您生日快乐。”
路海澜微微一愣:“白皇妃?”
自从上次与朱岩在庭院中深谈后,他就打消了再去与白皇妃见面的念头,本来答应带林寰去骑马的事情,也往后推延到现在还没成行。路海澜不无自嘲地想,虽然他这个太子只能被困在别宫当一只‘笼中鸟’,但倘若没了这个太子的身份,他的处境只会更糟,天生残疾的事情一旦曝光,在公众眼中就是个可悲又可怜还没了娘爹不疼的小丑太子的位子可以没有,但那是要在他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前提下,否则他不能做会触怒父皇,从而导致这顶保护伞放弃他的事情。
他对白皇妃的确有好感,但还不至于叫他失去应有的理智。
“老奴私下里去见了白皇妃一面,这事没事先告知殿下,是老奴的不是。”朱岩恭恭敬敬向路海澜请罪,态度摆的很诚恳,“老奴就是想给小主子您一个惊喜,上一回谈论过白皇妃的事情后,老奴回去想了想,觉得这事也未必那么绝对”
他瞅着路海澜,故意做出一副惹人发笑的讨巧表情,路海澜被这老不要脸的家伙给逗乐,没好气道:“你就别卖关子了,有话直说。”
“老奴是觉得,咱们都把事情想得太严重了。”朱岩乐呵呵道,“想问题总往最糟的方向考虑,这也是陷入了思维定势,这事吧,还得看陛下究竟是怎么想的帝都大星这么大,陛下要将白皇妃送出宫,可选的地方多了去,为何偏偏要选这别宫?陛下当然知道小主子您在这里,东院西院又不是天涯与海角,两个人住在这里,难免会碰到,陛下难道会连这都想不到吗?”
路海澜还没试过像朱岩这样去揣摩他父皇的想法,准确来说,除了幼时已经有点模糊的记忆,他甚至记不太清皇帝陛下的模样,就更别提有什么了解了。老太监朱岩是侍奉过他父皇的,对其的了解肯定比他深,这些话也分析得很清楚,挑不出毛病。
“老奴揣摩着,陛下是想保全白皇妃。”朱岩说出他的判断,“这次见面,老奴看白皇妃的确是有了身孕,试想陛下若不喜欢她,又如何会叫她怀上自己的子嗣?”
这是实话没错,但路海澜不知为何听得有些别扭。
“白皇妃嫁入宫中,极少对外露面,与朝臣更无来往,就算白家真有逆心,她也起不上什么帮助。陛下将她迁入别宫,隔绝她与外界的联系,为的不是针对白家,而是保护她不受外界的风波影响,无论白家在外面做了什么,都与她无关。”
朱岩道:“陛下是喜欢白皇妃的,自然也是宠爱小主子您的,他把喜欢的两个人凑在一起,为的自然不是叫他们彼此提防,老死不相往来,而是想叫他们给彼此做个伴,互相亲近。”
他见路海澜露出将信将疑的神色,便笑着补充道:“小主子莫要担心,此事老奴有八成把握,说句不可对外人言的话,在后宫众皇妃中,白皇妃的心性恐怕是最纯善的陛下怜惜小主子,将白皇妃送来也是为了照料您,老奴与白皇妃见面,她也提到来之前陛下对她的叮嘱,言道皇后早逝,希望她能待您视若己出”
路海澜怔忡片刻,心中百味杂陈——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第一个人在他面前,说皇帝陛下究竟如何宠爱他。但幼年时的记忆始终是他心中难以消除的伤痕,母亲去世时的话也仿佛清晰得就在昨天,他更加不明白,为什么父皇这么多年,都不肯来见他一面,看他一眼。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不被喜欢的。
“小主子?”朱岩见路海澜走神,轻声唤道。
路海澜被叫醒过神,揉了揉眉心,道:“照你这么说,我是不用与白皇妃保持距离,反倒要与她多亲近了?”
“这就看小主子您自个的心情了。”朱岩深谙少年人逆反的心理,并不劝说,“你要是喜欢,就与她亲近,不喜欢大可不去理会,陛下也不会因此怪罪您的。”
路海澜喜欢白皇妃吗?答案很明显了。
“小主子,老奴的这份礼物,您可还喜欢?”朱岩将话题扯回自己身上,笑眯眯瞅着路海澜,路海澜抬头与他对视片刻,心中不由生出一股暖意——正是察觉到路海澜心中的郁结,老人才会做这些事情,无论是揣摩皇帝的心思,还是去与白皇妃见面,这当中需要考量的,都绝非对方所说的这么简单。
没错,路海澜是太子,老人是奴才,奴才就应该想尽法子讨好主子可他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东西,讨好主子还能图点什么呢?
“劳你费心了。”路海澜认真道,“朱岩,谢谢你。”
老人笑了,与惯常挂在脸上的笑容不同,他那满是褶皱的眉心间,皱纹似乎也淡开了些,在这一刻,他不是个卑躬屈膝的奴才,而是位看透了世间波澜,荣辱不惊的智者。
晚餐依旧是在餐厅,路海澜过生日,多少还是有些不同的,比如说这一桌子从前到后几乎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