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话归正题,正因为有着这样的贡献兑换系统,远征军中每个人的狼性都被激发出来,而如今统领着这样一群恶狼的,林寰的爷爷林骑,乃是一头不折不扣的狼王。
狼王虽老,威犹存。
老狼王在抵达东南后,只给了下面人一个月的期限,就自顾跑去云州,找宰相夏前喝茶下棋。而被放出了笼的恶狼们早已嗅到了肉味,林骑说一个月,就是说这一个月里,他们可以为所欲为。
东南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贵族,无论谋反与否,都成了远征军的盘中餐。他们的家产,财富,生命,甚至妻女所拥有的一切都被掠夺殆尽,群狼抢食掀起一股血腥而残忍的清剿风暴,席卷了整个东南。这一个月里,东南每天都在上演着家破人亡的惨剧,就连之前已经携家逃到帝国内腹的贵族们都被抓了回来,头颅落地血流成河,远征军的士兵们穿漆黑的军装,坐在尸堆之上咬着烟数钱,染着血的财宝装满了一艘艘战舰,明面上的钱财肯定要上缴,但贵族们私藏的宝贝,自然就便宜了他们。
一个月后,东南再无贵族。
在云州逗宰相玩孙子等足了一整个月的林骑,带着食饱餍足的恶狼们拍拍屁股走人,留下一个被血洗得干干净净的东南。宰相夏前无力阻止,因为这正是皇帝想看见的,皇帝被路海澜搅黄了东南的布局,也就不再顾忌名声脸面,放了林骑这头猛虎出闸,要将东南彻底清洗干净。
当然,这些事情对外是不会公开的,帝国的民众们只知道皇帝派了远征军去平叛,叛党不堪一击,被打得落花流水,而博族似乎也消停下去,东南的和平仿佛指日可待。
漆黑的宇宙之中,林寰蜷起一条腿支在身前,立坐在船舷通道中的扶手栏上。他右脚踩着地面,左脚踩在栏杆上,背靠着冰冷的通道墙壁,目光平静而冷漠地注视着观景窗外的深空。
通道中幽蓝的指示灯映亮了他的侧脸,深邃而冷硬的面部轮廓是浑然天成的杰作,眼角眉梢透露出的戾气却是在远征军五年生死间磨砺出来的。在迷乱星域那种地方,怕死的人死的更快,只有赌上性命去搏,才有前途与未来。
他本以为,他会凭着军功一路晋升,像爷爷林骑一样,成为军中大将,到那时他就可以帮助路海澜坐稳太子的位子,用自己的力量为对方遮风挡雨,保护路海澜,直到对方登上那个至尊无上的皇位。
——他想的就是这么简单。
什么北疆白家,什么真正的身世,他根本不在乎。他的路早已经决定好了,除此之外的路,他不屑一顾。
通道的另一端响起脚步声,陆定波左手插在裤兜里,右手拎着军服外套反背在肩膀上,慢吞吞晃到林寰身边,不出声打量着人,半晌,开口道:“想什么呢?想你那个未来的公主老婆?”
林寰抬起眼,眼神里尽是不耐烦,没好气道:“干你屁事,爱滚滚。”
“呵。”陆定波转过身,与林寰一样靠坐到栏杆上,望向通道另一侧的观景窗,“你娶了公主,就不能再掌兵权,只能去帝都担个屁事不管的文职皇帝这是要对你们林家下手了?”
林寰自然不可能跟他解释自己那个见了鬼的身世,闻言哂笑道:“是啊,所以算你倒霉,跟错了人。”
陆定波好一会没说话,皇帝突然下旨给南枝公主指婚,挑中的却偏偏是林寰。驸马的身份虽然清贵,但真是一点权也沾不得,林公府后继无人,林老爷子的希望都寄托在林寰这个外孙身上,这下子林寰要是当了驸马,没人能够继承林老爷子在远征军的位子,林公府日后的没落就基本成了定局。
半晌,他突然笑了。
“这可难办了”陆定波笑吟吟道,“我跟林芸可是领了证的,如今也是你们林家的女婿,皇帝要打压林家,该不会把我也算进去吧?要不,趁着还没办酒,干脆离”
下一秒他就被一拳头糊上了鼻梁,林寰揍了他一拳,捏着拳头停在那里,面色变幻不定,最终咬牙切齿道:“你要离就赶紧的,别耽误我芸姐姐找个真心爱她的人,我告诉你,我现在不打你,是因为我不知道芸姐姐会不会哭,但你记住了,她要是掉一滴眼泪,我就揍你一拳。”
陆定波捂着脸,感觉鼻孔下面有热乎乎的鼻血淌了下来,林寰这一拳还是收了力,否则他碎的就不仅仅是鼻梁骨眼见林寰将他开的玩笑当了真,陆定波顾不上擦鼻血,急忙解释道:“卧槽,你可别跟林芸瞎讲,我跟你芸姐姐不是你以为的那样我们是真爱。”
真爱个屁,林寰信他才有鬼,陆定波一直跟在他身边,五年里一次都没回过帝都,林寰都不知道对方是怎么跟他芸姐姐好上的——陆定波是个有本事的人,所以林寰猜,这桩婚事多半是林老爷子的安排。
老爷子为了给他这个外孙铺路,可谓是尽心竭力,却都叫皇帝一道旨意化为泡影。
陆定波终于找到了口袋里的手帕,将鼻子堵住,闷声闷气道:“我跟林芸,在你还丁点大的时候就认识了,上军校那时她就是我女朋友,不过那时候只有周末才能见面,所以你没见过她你以为我那时对你那么好,是因为你长得很好看吗?就你那鼻孔撇上天,得了好连个谢谢都不会说的臭模样,要不是阿芸每次都念叨着要我照顾你,我才懒得管你”
林小寰:突然好想打人,怎么办?
“说说尚公主这事吧。”陆定波敛了玩笑的意思,正色道,“主动抗旨绝不可行,但未必不能曲线救国,只要让南枝公主不愿意嫁你,事情就还有转机。”
他打量着林寰的脸,单就这张脸,恐怕全帝国愿意嫁给林寰的女人都海了去,更何况如今林寰还罩上了腹肌男神,哦不,手刃大叛贼安森的英雄光环,再配上家世教养,全是加分项。
“唯今之计,只有自污我建议你公开出柜,表明同性恋的身份,这样公主肯定不会同意再嫁给你。”
陆定波说的一本正经,林寰看他的眼神却像在看神经病。
“同性恋?”林寰指指自己,“我?”
陆定波眨巴眨巴眼,没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毛病,点点头道:“是啊,你不是同性恋吗?”
林寰揪着他又是一拳揍上去,这回手帕也不管用了,陆定波鼻血横流,染红了半边脸。林寰恶狠狠将他摁到墙壁上,没好气道:“你妹的同性恋,谁跟你说我喜欢男人了?要是照你的馊主意,我以后还怎么娶老婆?”
陆定波被揪着领子顶在墙壁上,表情一言难尽的确,这些年林寰从没表现出对同性的兴趣,可他毕竟是亲眼见过的,在那个叫做阿海疑似太子的男人面前,表现得活像个小媳妇的林寰
他不确信道:“你确定?那你对太子”
林寰一瞬间愣住了,随即一点点,脸上泛起了可疑的红晕然而很快,他的脸色又骤然变得苍白,缓缓松开了揪在陆定波的领口的手指。
“不可能的。”
太子哥哥不会娶他,林寰想,他比谁都清楚,对方待他的情感中有喜欢亦有怜惜,像长辈一样宠爱并纵容着他,但这里面却从未有过情爱的成分林寰知道路海澜露出的模样,那样的眼神炙热而疯狂,只有一次,他见过,然后他被丢出去了。
太子哥哥不爱他,但是喜欢他,所以既不会拿他当情人,也不会拿他来泄欲。在陆定波的注视中,林寰露出了近似于悲凉的苦笑,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喃喃道。
“我不喜欢男人,我谁都不喜欢,我只是”
——只是喜欢上了一个永远都不会爱我的人。
路海澜不了解皇帝。
如果了解,他就会知道,对皇帝而言从来没有临时起意这回事。皇帝一旦决定去做某件事,必然是做好了全盘打算,当着林骑的面给路海澜指婚只是第一步,招林寰做驸马也并非最后一步。皇帝不可能放任林寰这颗危险的棋子自由自在地落在外面,而要将他牢牢抓控在手里,但顾忌到林骑的感受,还有路海澜这个摆明车马要保林寰的太子,他也不能对林寰做出什么过于强硬的处置。
所以他将南枝公主指给林寰,要借此将对方拴在帝都,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更杜绝了林寰沾染到权力的可能性。
皇帝当日说路海澜日后会后悔,听起来像句玩笑话,实则是恶意满满的预言。
路海澜后悔了吗?当然不。
太子殿下很愤怒——我自己养的猫,我都舍不得拴起来,你凭什么?就凭你是我爹?
来到皇宫后还从未去后宫拜访过皇帝的后妃,与兄弟姐妹们的太子殿下,在皇帝下旨的当天就去了刘皇妃居住的雁屏宫,拜访他的妹妹南枝公主。
路南枝还没能从被指婚的震惊中恢复过来,就听闻太子来访,她急匆匆从床上爬起来,梳妆打扮好去见人。临走时,又转回来,从首饰盒最底层找到那条珍藏的银牡丹玛瑙项链,戴到脖子上。
“哥哥!”
路南枝踏进待客的小厅,有些惊喜地唤道,她是皇帝唯一的女儿,一向备受宠爱,虽然被刘皇妃教养的很好,性情宽和善良,但性子里还是有些高傲的,哪怕是待一母同胞的二皇子也并不算亲热,可唯有这个难以见上一面的太子哥哥,却叫她打从心底里想要同对方亲近。
路海澜正坐在椅子上喝茶,见了她便露出笑容,指指身边茶几上的小盒,道:“给你的,打开看看。”
路南枝有些措手不及,犹豫着拿起那只小盒子,看了路海澜一样,将盒盖打开。
——里面是一只如海水般漾起波纹的玉镯,路南枝一时间竟然找不到词汇来形容这等瑰丽而神秘的色彩,她怔然看着盒中的镯子,半晌,困惑地看向路海澜。
“礼物是拿来赔罪的。”路海澜微笑道,“我这个做哥哥的对不起妹妹,只能厚着脸皮上门来赔罪了。”
路南枝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