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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天窗说亮话吧,送林寰来是陛下的意思,我反正没打着你想的那些主意。他跟太子亲近我不反对,但你们不能存着利用他的心思去与他亲近,这孩子从小没爹没娘,我一手带大,我只要他好好的,你明白吗?”
朱岩笑。
“你一手带大的孩子,你自个不清楚?”他反问道,“林寰那性子,是点小恩小惠就能驯服的?”
林老公爵沉默不语。
“以心换心,才能换得真心。”朱岩话音里带了点唏嘘,“这道理不是我教的,我也教不会路是长辈铺的,但到底要怎么走,还得看他们自己,你我,不也是这么走过来的?”
话到这里,两人没再说什么,也没什么可说的了。该明白的道理林老公爵都明白,不需要说也明白,而他始终没说出口的顾虑朱岩也清楚,再往深里说,就不合适了。
朱岩目送着林老公爵离开别宫,忽然想起许多年前,羽文帝宾天之时。羽文帝虽然昏庸,但对他二人的信任却是从未改变过,羽文帝一死,新帝即位,也就意味着属于他们的时代落幕了。
那个时候林骑离开皇宫的背影,也是如此落寞。
林老公爵一离开会客室,房间中的气氛顿时松缓许多,然而林寰还是大气也不敢出,小心翼翼趴在路海澜怀里,偷偷瞄对方的神情。是朱岩将他从旁边的等候室带过来,说太子哥哥与他爷爷起了争执,他本来还不信,可一走到门口,瞧见太子哥哥脸上从未见过的阴沉表情,他就被吓了一跳在林寰的印象里,路海澜是从来不发火的。
太子哥哥发起火来好吓人。
路海澜搂着林寰,心里当然清楚是谁将这小家伙带过来的——不是朱岩就是韦恩度,韦恩度没这个胆子,多半是朱岩。不过也多亏了这小家伙搅局,否则他刚才情绪失控之下,弄不好真要与林老公爵撕破脸皮。他是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情绪失控,并且清醒地知道自己控制不了自己,如果林老公爵继续一味执意要带走林寰,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这让他觉得有些恐惧,习惯了自我控制,这种失控的感觉,很不好。
怀里的林寰扭了扭,将下巴搁到路海澜肩膀上,蚊子叫一样小声道:“太子哥哥。”
“嗯?”
“你刚才的样子,好厉害。”林小寰,不,小没良心笑嘻嘻嘟哝道,下巴尖蹭着路海澜的肩膀,表情十分欠揍,“我从没见过爷爷被人当着面训欸,他那么凶,你还敢跟他顶”
路海澜瞅着这没心没肺的小家伙,打从心底里涌出一股浓浓的无力感,瞧这眉开眼笑的小德性,不知道的见了,还以为这爷爷八成不是亲的所以罪魁祸首都这样了,刚才那一出究竟又是为了什么?
太子殿下平生头一次怀疑起自己的智商。
时间过得飞快,十二月的最后一天,白皇妃生下一个六斤三两重的健康男婴,路海澜亲手在西院门口点了一挂鞭炮,庆祝这个同父异母的小弟弟的诞生。宫中来了不少赏赐,大太监侯松白代替皇帝陛下本人来了一趟,带来了皇帝陛下给小皇子取的名字。
——卓恩,帝国四皇子,路卓恩。
新闻见了报,照片用的是白皇妃以前出席活动时的旧照,没有大肆宣传但也没刻意冷处理,总之平平淡淡的,小皇子出生的事就过了。
不论外面如何,别宫中永远风平浪静,路海澜学文习武搞科研,每天忙得不可开交,闲暇时间还得养娃,于林寰而言他是亦兄亦父亦师亦友,简直不能更神奇的存在。
倏忽三年,一晃而过。
路海澜十二岁了。
第23章 看球风波(上)()
有点闷热的午后,庭院里的知了趴在树上一声接一声地叫,院子角落荫凉里的小亭中,只穿了件薄丝裙的丽人歪靠在座椅上,脑袋一点一点地往边上垂,眼见就要撞上旁边的石头亭柱。
刚走进内院的路海澜见了,身形一跃便过了大半个院子,手中拐杖向下一点,一猫腰窜进凉亭,左脚脚底在地上拧了半圈,伸手稳稳将那只脑袋捞进掌中。
白皇妃迷迷糊糊睁开眼,啊了一声。
“太子?”
“昨晚又熬夜看球赛了吧?”路海澜放开手,口中淡淡道。
“哪有?”白皇妃一脸正直,“天气太热了,我才犯困的。”
“哦。”路海澜表情依然淡淡的,“我看了,云州青年对北方老狼,三比二,薛洪最后那一脚可惜了。”
“他整场比赛都在梦游,就最后那一脚闪了下光,还特么踢歪了。”白皇妃满脸都是讥讽,准确来说应该是恨铁不成钢,身为一个北疆出身的地道北方人,她自然是支持北方老狼队的,可惜就在昨天晚上的半决赛里,北方老狼彻底被淘汰出了这次国锦赛,四年期待毁于一旦。
路海澜静静看着她。
白皇妃迟了半拍,终于意识到自己中了套,她僵硬地一寸寸仰起脑袋,与站在面前的路海澜对视。
“你,你诈我”
“白妃母。”路海澜用无比平静的语气阐述道,“前天,你指着自己的眼角纹,让我监督你不再熬夜看球赛。你说如果你再犯,就让我没收你所有的零食点心啤酒,还有你藏在衣柜最底下的基拉亲笔签名球衣。”
他每说一句,白皇妃的表情就惊恐一分,当路海澜终于说完,并向不知何时出现在凉亭角落的侍女小梅点头示意时,她终于崩溃地哀嚎出声:“别!你不能这样!小梅!小梅你回来,你个吃里扒外的混蛋你回来啊啊啊啊”
路海澜紧紧扣着她的肩膀,微笑道:“白妃母,熬夜伤身,看重播也是可以的嘛。”
白皇妃绝望地看着小梅进了她的房间,一时间心如死灰,闻言缓缓抬起头,冲路海澜露出看杀父仇人般的目光。
“太子,若早知你是如此无情无义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决不会告诉你我将那件球衣藏在哪里。”
路海澜呵呵一笑,冷酷地道:“死心吧,它等会就该进焚化炉了。”
白皇妃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喉头咯咯作响,表情几经变幻,最终定格在一片绝望的哀婉。她伸手搂住路海澜的腰,将脑袋可怜巴巴地贴上去,呜咽道:“你不会这么绝情的,对不对?太子,我知道你是不会这么对我的,你难道就忍心看我痛失所爱,每日以泪洗面吗?”
“总比看着你拿着它又亲又蹭来得好。”路海澜眼角不自觉抽搐了下,显然是想起对方之前那难以直视的糟糕行径,他将拐杖斜靠在一旁的石桌上,站稳脚,用双手捧起贴在小腹上的那颗脑袋,一眨不眨地与其对视。
“还有,卓恩已经快三岁了,麻烦你就算是装,也有点端庄的样子,免得给他留下心理阴影,嗯?”
白皇妃当初说一孕傻三年,路海澜现在觉得那话还真有点道理,自从生下路卓恩后,这位晋升为母亲的皇妃娘娘心理年龄与日递减,行为举止越来越幼稚,尤其是在路海澜面前,已经沦落到撒娇耍赖毫无形象的地步几乎与林寰有一拼。
一向寡言的侍女小梅曾一语点破天机,说这都是被路海澜宠出来的,当然,这一点路海澜是绝不会承认的。
想他十二岁的鲜嫩小少年,又养女人又养娃这个世界一定是有问题了。
十二岁的路海澜身高已经拔到一米六,因为习武的缘故身材并不显得单薄,在身体力量有了显着提高后,路海澜便在法兰的指导下,重新制作了新的助走器,将外骨骼的骨架大幅削减,并拆除了悬浮装置,只留下支撑平衡的功能。他如今行走,靠的是自身手臂与腿部的力量,比以前自然要费力,但更有脚踏实地之感。
如今是帝国历七九九年夏,正值四年一度的帝国足球锦标联赛,作为一项历史悠久饱受喜爱的体育运动,这场赛事几乎得到了全帝国人民的关注。
“这个模型是我根据近四年来两支球队,所有球员比赛训练等等全方位的数据所构建。你可以看见,它能够直观的模拟出明天决赛上可能发生的所有状况,并计算其个体概率和综合概率,从而得出最有可能的结果。”
法兰一脸自豪地向路海澜介绍他这些天不分天昏地暗埋头苦干的成果,哪怕动机有些叫人无语,但路海澜不得不承认法兰的确是个天才,任何意义上。
“这就是科学的力量。”法兰在最后总结道,“用科学的力量,改变世界。”
“不。”路海澜面无表情道,“法兰老师,你这是用科学在赌博。”
法兰定定注视了他三秒钟,开口道:“五百万,三天后连本带利还你六百万,借不借?”
路海澜看看光脑上的模型,思索了一下。
“我借你一千万,你还我一千三,怎么样?”
“成交。”
这一届的国锦赛是在北疆大黑星举行,直播的时间正好是在帝都大星的深夜,决赛这天晚上,迫于以白皇妃林寰为首,法兰扛旗的看球势力,路海澜只得吩咐厨房准备了大量宵夜与饮料,在东院的餐厅举行凌晨看球聚会。
结果当天晚上,路海澜一走进餐厅,眼皮就不自觉跳了跳。
“白妃母。”他盯着对方怀里正自酣睡的小皇子,一字一顿道,“卓恩睡着了,我送他回房吧。”
“可是西院没人照顾他啊,万一他半夜醒了怎么办?”白皇妃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道,“没事,小孩子贪睡,醒不了的。”
路海澜皱了皱眉,白皇妃不让宫人照顾小皇子,眼下她跟小梅都在这里,孩子送回去的确没人照顾。可问题等会这群人看比赛看疯了,那叫起来可是没控制的,万一把孩子给吓醒了真是想想都头疼。
“那就我来照看吧。”正好他也不想看比赛,“我带他去书房,看完比赛你来接他。”
“不行,休想拿卓恩当挡箭牌。”白皇妃瞪着眼睛将他一把拉坐下,压低了声音道,“难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