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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安晏眸色幽暗,墨瞳深处似是有火花在跳动。
他一把伸手拉住青衣的手腕,下一刻,已经让她的背贴在了冰凉的车身上。
“你”
青衣抑制不住讶异,七年不见,以自己的身手,她竟然挣脱不开他的钳制!
这怎么可能?
“很惊讶?”
墨安晏低沉的嗓音盘旋在青衣的耳畔,“为了这一天,我做足了准备,你以为,我只是想要再见你一面?”
如同情人般的语调,让青衣神经紧绷,眼中的漫不经心终于被戒备所取代。
然而她弯起唇角,一只手慢慢地攀上墨安晏的衣襟,甜笑起来,“刚刚不是还说,不记得我吗?怎么,你就那么想见我?”
她身影缓慢。似乎带着令人着迷的魔力,又像是诱惑人的妖精。
然而青衣的另一只手,却不着痕迹地往下摸去。
入手一片空荡,青衣心中一震,就见到墨安晏微挑眉角,手里晃动了一条东西,“是在找这个?”
青衣忍不住睁大眼睛,那是她的软剑!
这怎么可能?!自己一直防备着,他是什么时候拿过去的?!
见青衣那双媚眼中终于不再是虚假的情绪,墨安晏心情非常的好。
他随手将软剑丢到一旁,手指轻触青衣冰凉的脸颊。
终于又再次抓到她了,他眼中猛地闪过一丝狠厉的神色,一把将青衣的脑袋托起,深深地吻了上去。
没有温存和情意,仿佛是单纯的惩罚一般,墨安晏撕咬着青衣的唇瓣。
青衣双手被禁锢着,只能被动地承受。
后背是冰凉的车身,而前方,却是让她心中胆颤的灼热。她难耐地想要挣扎,可墨安晏丝毫没有放松,甚至一条腿,已经挤入了她双腿间之间。
青衣口中有淡淡的血腥之气,不知道是两人之间谁的。
周围早已没了窥视的目光,只剩他们两人,进行着无声的较量。
终于,墨安晏松开了口,两人的嘴唇上都带着伤口。
青衣也不再是之前游刃有余的妖娆模样,一双眼睛愤然地盯着他,里面闪动着火花。
“这就生气了?青衣,这可不像你。”
墨安晏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看得青衣瞳孔微缩。
“墨安晏,我不记得有做什么让你记恨的事情,我们各不相欠再无瓜葛,不好吗?”
“各不相欠,再无瓜葛?”
墨安晏的脸上闪过一丝痛意,只是速度太快,像是连他自己都没感觉到。
“可是你欠我的。你却忘了。”
“我欠了你什么?!”
墨安晏看似怜惜地摸了摸青衣的脸,眼睛慢慢地弯起,里面的危险,却让青衣忍不住想要发抖。
“看吧,你果然是忘了,不过没关系,我记得就行,你欠我的,我会一点一点,全部跟你要回来”
“墨安晏,你”
青衣的话还没说完,只觉得脖子上一阵刺痛。
她迅速扭头,墨安晏面无表情地将针管拔下来。
青衣的眼睛陡然睁大,然而随着血液流动开始生效的困意,让她眼中的光泽迅速暗淡。
娇躯渐渐软倒,被人小心地接住,拥入怀中。
墨安晏像是抱着一个珍宝一样,慢慢地坐进车里。
然而他的脸上,却是无比地平静。
青衣。我说过,我会一笔一笔地全部讨要回来,你可得,有个准备!!
陶意是知道青衣的能耐的,青衣走后,她又回到了阿泽那里。
事实上,除了阿泽,她根本不想见任何人。
“妈妈我想吃苹果,要小兔子的。”
阿泽躺在床上,眼睛紧紧地盯着陶意,像是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这就是他的妈妈,亲生的呢!
怪不得自己长得这么好看,原来是遗传了妈妈的!
陶意爱怜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忍不住亲了他一口,“小兔子的吗,妈妈马上给你削!”
虚掩的门外,墨君夜静静地站在那里。女人背对着他,只能看见她一个侧脸。
她脸上是浅浅的笑意,似乎正在跟阿泽说什么,阿泽的小脸红扑扑的。
墨君夜不是没有想象过他们一家三口在一起的画面,无数次,看到陶意和阿泽相处融洽,墨君夜都忍不住想要告诉她。
然而每次到最紧要的关头,他都没办法近说出口。
他害怕见到陶意脸上,厌恶和憎恨的表情,他接受不了,他连想,想不愿意想。
可是,如果这件事是他亲口说出来的,不是在那样的场合,从别人的口中说出来的话,会不会结局就不一样了?
墨君夜眼中闪过一丝凌厉,沈韩,从来不是个省油的灯,这一招,他真真是走得极为有效!
阿泽躺在床上,听着陶意软软的声音,他简直幸福像是要飞上天一样,多希望这样的时间能够永远下去。
忽然,他的余光扫到门口隐隐约约的身影,漂亮的眼睛轻轻眨了两下。
“妈妈,你很生爸爸的气吗?他是不是,做了让你生气的事情?”
陶意的笑容一顿,脸色立刻变得有些冷。
她不想提起墨君夜,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他。
只一件事,她是清楚的,那就是她已经不敢去相信他了。
曾经自己对他是那么信任,挖开埋藏的伤口告诉他,求他帮她查明真相。
然而结果,陶意根本不愿再想。
他明明知道自己心里多惦记那个孩子,明明她和阿泽朝夕相处,如此近的距离,却因为他的隐瞒,仿佛咫尺天涯
陶意低下头,“阿泽,我一直,都很想见你,想得心都疼了,可是,我却不知道你在哪里。”
“妈妈教过许多个孩子,里面每一个,我都觉得像你,可是,也都不是你。”
陶意不想在阿泽面前表现太多,然而她忍不住,知道阿泽就是她的孩子时,陶意心中,不知道是喜悦多一些,还是愤然多一些。
她将切好的小兔子苹果递到阿泽的手中,“只有一点我希望你知道,那就是我爱你,一直都爱你,非常非常的爱!”
阿泽怔怔的接过苹果,机灵的眼睛里慢慢起雾,他赶紧假装不在意地揉了揉眼睛。然后看着陶意。
“我也很爱你。”
说完,阿泽低下头,捧着小兔子苹果啃了起来,他的脸颊红红的,活脱脱也像是一只小兔子一样。
陶意看着他轻柔地笑起来,站起身想要将手中的水果刀收好,一回头,看见那道门外的身影,脚步停在那里。
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收回,陶意看着墨君夜,像是隔着千山万水。
慢慢地,她迈出脚步,一步步地走过去,站在了门前。
一道缝隙,两个人,一里一外。
伸手按在门上,陶意将门轻轻地推上。
那条缝越来越窄,越来越窄,终于。阻隔住了所有的视线和情绪。
转身靠在门上,陶意的头轻轻抵在上面,她还不能原谅这一切,她痛苦难受的这么多年,她真的做不到,转眼便当成过眼云烟
门外,墨君夜的视线已经完全被隔绝,然而他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伸出手,慢慢地放在门上。
他能够感觉得到,陶意此刻就在另一边。
阿离在几步之外,见此情景忍不住撇开头,向来憨厚刚毅的眼睛里,流露出不忍的痛意。
少爷和陶小姐,究竟为什么一定要走到这一步
明明相爱的两个人,明明就要即将步入婚姻的殿堂,却忽然,成为了现在这样。
阿离眼里闪过一抹恨意,沈家,他阿离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阿泽的病,并不重,只是着了凉,感冒而已。
经过陶意的细心照料,不过短短三天,就已经好得彻底,小脸红红的,十分健康。
偏偏小家伙总是苦着脸,一会叫头疼,一会叫肚子疼,总之哪儿哪儿都不舒服,死活要缠着陶意,连学都不想上。
陶意好歹也是个幼儿园老师,知道孩子这个举动代表着什么。
想着孩子以前的自闭症,她再三向阿泽保证,自己绝对不会趁机离开。
阿泽这才停止了闹腾,背着小书包去上学。上学前,他留下了一句让陶意哭笑不得的话。
“妈妈,咱们说话要算话。你就我这一个儿子,想要离开时,想想后果。”
陶意看着车子驶出墨家,微微摇了摇头,转身,进屋,却看到男人穿着大衣,从楼上下来。
四目相对,陶意冷冷地撇过了脸,转身走进了厨房,将他视作空气。
墨君夜微愣一瞬,眸光渐渐黯淡下来。
陈遇忙上前,打量少爷的神色后,陪笑道:“少爷,小少爷说晚上想吃披萨,陶小姐这是打算做披萨呢。”
墨君夜有一会儿没有出声,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
陈遇轻轻叹了一声,道:“少爷,您放心去上班吧,陶小姐,我会照顾好的。”
“不要让她离开。别的随便她。”
墨君夜交待一句,径直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派人送些当季的衣服,鞋子来。”
她这次回来,衣服都没有,刚刚那身衣服,已经穿了好几天,是该换换了。
陈遇忙笑道:“放心吧,少爷,我知道怎么做。”
墨君夜晚抬头看了看天,突然侧首,看着陈遇胖胖的脸,道:“我该怎么作,才能让她原谅。”
陈遇心里只觉得一阵阵的发紧。
他服侍少爷二十几年,从小看着他长大,这样的话。还是头一回听见。
“少爷,陶小姐她有些事情不知道,以后,总会明白的。”
“但愿!”
墨君夜的语气,多少有些失落,离去的背影,也分外让人觉得孤单萧索。
陈遇静静地看了一会,转身进屋。
因为不能走出墨家,陶意白天的生活,无聊到了极致。
好在,她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