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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筱彦在心底重重一叹,走到女子身前,道:“司马唯吟,住在灵芝客栈的吴名是否就是你的哥哥司马汐汐?”
秦多煦已经盘问出了许多情况,并经诊脉之法验证了其真实性。司马汐汐和司马唯吟是司马潜同一名栊山派门人秘密生下的一双孪生儿女,司马潜对于汐吟剑极其钟爱,甚至以其为孩子取名。司马汐汐和司马唯吟长到一岁半时,司马潜被秦多煦杀死,两个孩子由他们的父亲抚养长大。那个男人教会了他们武功,并将司马潜亲手所写的“踏雪”秘笈传给了女儿司马唯吟。
男人在司马汐汐和司马唯吟十三岁时病逝。他从未因司马潜的死生过复仇之心,虽然司马潜自和他相恋之后就再也未采过花,但她以前的累累罪行是抹煞不了的,男人心里很清楚,而且秦多煦是何等人物,他纵然有心也根本无力。在他的教导下,司马汐汐和司马唯吟也从未为过去背负过仇恨。父亲过世后,他们相依为命,平静的生活着。
但是,这对孪生兄妹的生活并没有一直平静下去,三年之后,他们各奔东西。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司马唯吟无论如何都不愿说出来。对于不是非要知道不可的事,秦多煦不想强人所难,另一方面,她也不知道“吴名”的存在,而欧筱彦恰好是了解吴名情况的,师徒两人一沟通,真相就显而易见了,为什么吴名要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为什么司马唯吟和吴名之间那样古怪……为什么吴名那样痛苦……
四个字——不伦之恋。
欧筱彦来之前,司马唯吟刚刚从病痛发作引致的昏晕中醒转,两个人进门时,她没有睁眼、没有动,然而当欧筱彦一提到吴名,司马唯吟整个人就像是突然有了力气,猛然坐了起来,向欧筱彦看来。
她认出了欧筱彦,也看到了欧筱彦所佩的汐吟剑,急急叫道:“你把他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你哥哥还是好好的。”对方眼里的焦灼让欧筱彦有点不忍,她进一步说明:“我本来不知他跟你有关联。先前他在某处跟我的夫郎说过话,我心下怀疑,便让人去查,查到了灵芝客栈,昨日我的侍卫又在那里看到了你……”
司马唯吟紧紧盯着欧筱彦,问道:“我哥哥现在在哪里?”她的双脚被秦多煦点了穴道,站立不得,所以还是坐在地上。
“依然住在灵芝客栈里。我的人在监视着他。”欧筱彦直言不讳。
一直沉默的秦多煦出声了:“司马唯吟,你想见你哥哥么?”
这一对让她不由心生同情,她想起了当年,自己的师傅和弟弟……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也算逆伦之行了。然而,司马唯吟和司马汐汐毕竟是亲生兄妹,秦多煦心想倘若他们是她的家人,她必定还是要予以阻止。
司马唯吟浑身一震,没有答话。秦多煦叹道:“你若想见,我便成全你。”
“他……不想见我……”司马唯吟低头避过她们的目光,声音里却透出掩不住的痛苦。
秦多煦与欧筱彦对望一眼,欧筱彦刚要开口,司马唯吟猛然抬起头,冲她们喊道:“我求求你们,不要告诉他我是将死之人!千万不要!我,我宁愿不见他!”
秦多煦沉声道:“我答应你。”
司马唯吟这才平静了一些。秦多煦又道:“你的精神不可有太大负荷,歇着罢。”伸指欲点其睡穴。司马唯吟忙道:“等一下。”
“还有何事?”
“能不能……能不能……给我看看这汐吟剑?”
欧筱彦向师傅投以询问的眼神,后者微微点了下头,欧筱彦于是解下剑,将之递给司马唯吟。
司马唯吟双手托着整柄剑,面色凝肃的看着,口中喃喃道:“汐吟……汐吟……”
她慢慢的将剑从鞘中拔出,仔仔细细的看汐吟的每一分、每一寸。
对于早亡的母亲,司马唯吟其实并没有多少感情,她和司马汐汐最敬爱的是他们的父亲。父亲曾经一不小心流露出希望汐吟剑能回来、以慰母亲在天之灵的意思,司马唯吟记在了心里,虽然限于能力不能主动夺回汐吟剑,但是她一直没有放弃这个念头。
机会终于还是来了。有一天在南漳县的街上,司马唯吟一眼认出了汐吟,虽然以前没有见过,可它的形貌父亲曾经清清楚楚的描述过。她跟着佩剑的欧筱彦一行,跟到客栈外头,没想到朋友曾家芮也住在这家客栈,一场巧遇着实引人注目,不过司马唯吟后来倒是也从曾家芮那里了解了不少情况。可是,她到底准备不足,能力更是不足,当晚的行动失败了……
那之后的某天,她经历了一场突如其来的昏厥。确知自己身患绝症后,她只想再见心爱的哥哥一面,至于汐吟剑当然是没心思再考虑。却不料,今天能够见到它……
然而见到又能如何?父亲的心愿无法得偿,自己更时日无多,而汐汐他……司马唯吟瞧着瞧着,不禁悲从中来,泪水从眼中涌了出来。
秦多煦见此情形,立即点了她的睡穴。欧筱彦将汐吟剑佩好,同师傅走出密室。
………………
欧筱彦同小庆、裘小四两个随从回到府中时,时间已是不早。小庆正要服侍主人更衣,洺儿却匆匆来了。
欧筱彦之前吩咐过洺儿,如果温菱身上又有什么不对劲,要尽快向她禀报。现在洺儿来,除了这事还能有什么?欧筱彦心道这司徒修玉还真是倒霉。
果然洺儿告诉她温菱的脸上起了些红疹子,他躺在床上也不睡觉,拿着面镜子不撒手,时不时的照上一照,还不停掉眼泪,洺儿怎么劝都没用。
第85章 八十五“玟山秋”()
八十五、“玟山秋”
欧筱彦一听司徒修玉是起疹子;没什么特别严重的情况;心下便是一宽,同洺儿讲了几句话便让他回去了。
小庆一边服侍欧筱彦更衣;一边却是在暗暗纳闷:主子对这个温菱究竟抱着什么心思?要说喜欢那实在不像,主子自己也说是看温菱和她某位旧识面貌相似;因此生了同情之心,可要说只是同情……却也不像……
她犹豫道:“主子;这温菱……”
“嗯?”欧筱彦挑眉看她。
自己的主子面上平静无波;小庆却不知怎的有些忐忑,但话已开了头;不能再憋回去;她道:“主子,小庆能否问一下,您日后打算如何安置温菱呢?”
欧筱彦这时已经换好寝衣,坐了下来。闻言,她却是微微一笑。
“他么,自有他的去处。”
“哦。”见欧筱彦无意说下去,小庆不敢再问,将主子的发髻散开,梳理起来,只在心里猜度着那个“去处”……
“温菱”的房里,床上的男人支起半个身子,探着头看洺儿进来,呆了一呆方道:“你到哪里去了?”
“温菱公子,方才我同你说过了呀,主子回来了,我须得去向主子禀报你的情况,不然主子不放心哩。”洺儿见对方已经不再眼泪滚滚了,心里松了口气,笑着走到床头边,“时候不早了,温菱公子请早些安歇罢。”温菱是洺儿侍候的人,而他在府里非主非仆、身份微妙,洺儿于是称呼他为“温菱公子”。
司徒修玉不吱声,抱着镜子坐了起来。洺儿之前的话他其实听得真真切切,因此心里又高兴又慌张,高兴的是那个人记挂着他,慌张的是万一那个人过来看他,他这张丑脸对着她该怎么是好……司徒修玉也不哭了,瞪着眼思前想后,一面还留意着门边的动静,哪知道只等到洺儿一个人进来……
真正想问的是“她怎么没来”,但这显然是无法问出口的。
吸了吸鼻子,司徒修玉道:“她怎么说?”
“主子说估计没什么大碍,明日再观察观察,若有必要再行医治,呃,主子还让我催温菱公子你早些歇息。”洺儿赶紧回答。
实际上,欧筱彦还说了“若他依旧照镜子依旧哭,那便由着他去折腾,你不必劝,他累了自然就清静了”,但这话洺儿自然是不会吐露的。
“洺儿,你先去歇吧,我再过会儿。”司徒修玉说着又侧躺下来,脸对着墙。
洺儿答应一声便去了。司徒修玉心道:也不知他怎么跟那人报告的,那人言语间虽也体贴,却显然没把这事当回事,她不知自己有多么心焦害怕……
他执起镜子,往里面瞧去,这一瞧就忍不住又想哭。自己脸上的疹子好像又多了些?大了些?是错觉么?天啊,不会和那位起过满脸疹子的远房表哥一样吧?!表哥的疹子过了半年多才完全消下去,那自己……如果对鲥鱼还有别的反应,那就更糟糕了……
最要命的是,自己不是这具身体的真正主人,现在犯了它的禁忌,指不定还会出什么幺蛾子!万一温菱的魂就此回归……
司徒修玉越想越怕,忍不住掩面啜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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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休沐日,不用上朝,不过欧筱彦还是一大早起来练功,以弥补昨天没练的份。
昨天,她们师徒商量好了今天下午由秦多煦将司马汐汐带回武馆,至于欧筱彦派到司马汐汐身边的人手,午时过后就可以撤回,因为那时候秦多煦已经到灵芝客栈了。欧筱彦吃完早饭,即令人去通知邓侍卫她们到时撤回。
欧筱彦是预备今天到上官子烨身边待上一天的,不过现在时间还早,从饭厅出来后,她慢悠悠的走到“温菱”暂居的客房门口。
房里的人已经起来了,洺儿正为其梳着一头青丝。欧筱彦让随从的小庆先回去,然后推开半掩的门,走了进去。
洺儿转头看见欧筱彦,赶紧放下梳子,向她福了一福,“主子,您来了。”
坐在梳妆台前的那个窈窕身影却只是僵着不动。洺儿偷偷的戳他一下以作提醒,又道:“主子,我正打算去向您禀报,一夜过后,温菱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