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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言有些诧异的看着他。都已经四年了，他还记得她那些小习惯吗？
大约是看穿了她的想法，程奕枫头也不抬的说道：“我以前以为我对你的记忆很浅薄，一直到你离开之后我才发现。全世界唯独对你的记忆最深刻。至今为止，我有很多事都忘记了，可关于你的却怎么也忘不了，反而越来越清晰。”
他以前从不是一个会剖开自己心扉的男人，静言心里有些酸涩，嘴上却也没有饶他半分，“你现在倒是越来越肉麻了。”
“大概是吧。”程奕枫不置可否的笑笑，垂下头有些黯然地说：“年轻的时候有无数次能肉麻的机会。可是没能把握，现在上了年纪，有些情绪反而越发强烈了。”
他低头的时候，静言恰好瞥见了他的发顶，让她意外的是，那里居然隐约有一些泛白的发丝。
他也不过是而立之年，竟然已经早生华发，这让她不禁想到某天早上自己梳头的时候。孟小野说她也长了白头发。
她心里隐隐有些感慨，原以为四年时间过得很快，可是却没想到终究是在两人心底留下了抹不掉的痕迹。
吃过饭后，两人再次回到检察院，静言自知他是故意拖着她不让她走，可是自费专访不比其他。
客户既然是掏了钱要上他们的报刊杂志，那他们自然是要负责到底的，否则的话是拿不到提成的。
那天晚上程奕枫一直加班到晚上十一点半多才算完，而静言早已压抑不住自己的睡意，趴在他的沙发上沉沉的睡了过去，等程奕枫都忙完了，才发现她睡着了。
她的睡颜平和安静，就像是一个温柔的小孩子，程奕枫走上去蹲在她面前，忍不住抬手抚了抚她的脸颊。
温热的触感很快就惊醒了静言，她猛然睁开眼，眼中还带着惺忪的睡意，瓮声瓮气的问他，“你工作完了？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她的声音隐隐带了些鼻音，听上去煞是可爱，再加上她此时单纯无害的表情，程奕枫看着看着便觉得心神荡漾，下一秒已经无法自控的低头吻住了她。
突如其来的吻彻底清醒了半睡半醒的静言，她猛的瞠开双眼，惊慌的想要推开他，却反被他抓住了手腕。
程奕枫有些着迷的加深了这个吻，唇齿间含糊不清的说道：“言言，我想你了，我想要你。”
这句“言言”让静言下意识的联想到了颜歆月，自然也就想起了过去那些不好的回忆，她有些失控的对他又踢又打，可是却怎么也推不开他。
程奕枫温热的手心很快就贴在了她的小腹上，就在他马上要进行下一步动作的时候，却忽然在她平滑的皮肤上摸到了一块陌生的凸起。
他心下有些意外，急忙睁开眼放开了她，一把撩开她的衣服下摆，却看到她心口的位置上有一道一指长的伤疤，刺目而又清晰的呈现在他眼前。
184 程奕枫&孟静言：你离开了我，还附送折磨（5）（）
在程奕枫的记忆里，静言的身体一直都是完美无瑕的，别说伤疤了，甚至连痣这种东西都很少有，因此当他摸到那道疤的时候，心里还是不由得一沉。
办公室里的灯光并不算亮。可是却依然清晰无比的映照着那道疤，刺眼而又触目。
究竟是遇到了什么样的事，才会让她在心口这种地方留下一道疤？
他抬头看向她的脸，薄凉的指尖点着她那道疤，蹙眉道：“这是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一道疤而已。”静言推开他，面无表情的坐直身体，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便准备走。
只是她还没走到门口，程奕枫便从身后大步追了上来，一把拉住她，顺势将她抵在了墙壁上，眼神凌厉的盯着她问：“把话说清楚。那道疤到底是怎么来的？”
他隐隐觉得那不是一般的疤痕，能伤到那么危险的地方，一定是她遭遇到了什么危险。
他的眼中满是焦急和不安，静言抬头看向他，淡淡的笑了笑，“你真想知道？”
程奕枫攥着她手腕的手更紧了，坚定的点头道：“是，所以你必须给我说清楚！”
“战场上受伤弄的。”静言坦荡的看着他，平静地说道：“俄军的子弹瞄准了谭与钧，为了不让他出事，所以我挡在了他面前，我受了枪伤，那个疤就是这么来的。”
程奕枫的瞳孔倏然紧缩，猛然逼近她，不可置信的质问道：“你替他挡子弹？为了那个男人。你自己连命都不要了？你就这么爱他？”
他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曾经付出一切深爱着他的孟静言。如今居然会为了另一个男人付出生命。
静言无谓的耸了耸肩，一副“你问的话真多余”的表情。
“他是我老公，我孩子的爸爸。我爱他不是很正常吗？”
“孟静言！”程奕枫终于还是忍不住动怒，咬牙低喝道：“好好跟我说话！”
“该好好说话的是你。”静言抬头看向他，不为所动的抽出自己的手，“程奕枫，我跟你已经是过去式了，永远都不可能再回去了，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再生缘》上，顾曼桢含泪对沈世钧说：“世钧，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年少的时候看张爱玲的书，她从没觉得这句话有多么心酸，那时她那么坚定的爱着他，总是有着无限的信心和勇气。她一直觉得自己这辈子也不会对他说出这样悲伤的话，可过尽千帆，她终于也和顾曼桢有了同样的心境。
于是她也终于能明白，说出这句话是经历过怎样绝望的人才会有的。
程奕枫定定地看了她几秒，她的眼中已经不再有过去的温柔和爱恋，这让他觉得恐慌而又紧张。
人在情急之下总是会有一些超乎本身的想法和做法出现，大约是静言冷漠的眼神刺痛了他，程奕枫忽然怒极反笑，眼神有些狰狞的瞪着她。
“你刚刚说，他是你老公，所以你很爱他，对吧。”
“对，所以我也劝你……”
她刚准备开口让他知难而退，只是话还没说出来，便被他恶狠狠地堵在了口中。
程奕枫有些发狠的在她唇上辗转蹂躏，怒不可遏的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要看看你能为他做到什么程度！”
静言还没反应过来他话里究竟是什么意思，接着便觉得唇角一疼。唇齿间已经充满了血腥味。
她惊慌失措的伸手去推他，可是面前的人却像是一堵墙壁一样，无论她用多大的力气。都无法撼动正在气头上的男人。
程奕枫已经动手去拉她的衣服，静言情急之下只好厉喝道：“程奕枫你发什么情，难道是你没女人了吗？就这么喜欢碰别人的老婆？”
“别人的老婆”几个字就像是一根针一样扎进他心里。让他更加凶狠的开始了自己的掠夺。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对别人的老婆感兴趣，特别是你。”程奕枫已经完全失控了，直接将她按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你就这么喜欢他，就这么爱他？”程奕枫双眼猩红的望着她，眼底满是惊痛，“孟静言，你知不知道这四年来我是怎么过的？你又知不知道我为了你……”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就是这么爱他，为了他死也愿意！”静言不耐烦的用力推他，忍不住提高声音吼道：“程奕枫你烦不烦，这种话到底还要让我说几遍才够？！”
她的眼中是真的没有他了，这个认知让他觉得挫败而又绝望，最直接的反应便是怒火中烧。
程奕枫这次没有再说什么，反而是狞笑着扼住她的下巴，冷声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把你弄脏了，看他还会不会要你！也委屈了那个姓谭的，捡了我不要的二手货还当宝贝似的供着。”
他的手从她的皮肤上滑下，冷眼看着她问：“你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也像跟我在一起那样么？是不是也像四年前对我那么主动？总是想尽办法来勾引我。就算我不想碰你，你也依然不管不顾。”
这种话讽刺意味太浓，静言除了羞耻便是恼怒。厉声道：“程奕枫你疯够了没！疯够了就放开我，我没空在这里陪你发神经！”
“放心吧，我还没疯够。”程奕枫笑了笑。低头凑到她耳边，一字一句地说：“我就要看看，你结了婚却还是要跟我做，谭与钧还会不会要你。”
他说罢便直接发了狠，静言忍不住痛苦的闭上了眼。
还是逃不了，即便过了思念，她依然逃不脱所谓的命运，他想要就要，从来不会管她的想法。
以前是，现在也是。
一切都结束后已经过去了很久，程奕枫穿好衣服坐在一边，眼中隐隐透着后悔和懊恼，有些抱歉的看着她。
静言身上布满红痕，每一处都在控诉他方才的凶狠。
程奕枫咬了咬牙，轻轻伸出手想要扶她起来，只是手还没碰到她，便被她厌恶的拍开了。
静言皱眉站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后大步走到他面前，抬手便是一个响亮的耳光，一字一句的对他道：“程奕枫，你真恶心，我以后都不想再看到你这张可恶的脸！请你今后滚出我的世界！”
她说罢便转身甩门离开了，再也没有给程奕枫任何机会。
185 程奕枫&孟静言：你离开了我，还附送折磨（6）（）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矛盾，明明是想关心的，可到最后伤害的话却比关心来得更快。
自那天不欢而散之后，程奕枫心里就一直很后悔。
静言把采访推掉了，日报社的社长打电话来向他道歉，说静言无论如何都不肯再继续那个采访，他也没有办法，只好给他配了新的记者。
新记者是一位研究生刚毕业的新手。站在他面前有点战战兢兢的，尽管他事先告诉她可以不要拘谨，就像静言那样就好了，可小记者还是很紧张，生怕会破坏这场采访。
程奕枫这才恍然大悟，静言之所以在他面前不紧张，是因为他们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