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慕容馨的嘴张合了几次,才勉强道:“我那个这两天有点忙”
白藏已落笔在写方子,“其实还有别的法子可以到医所来,你这个法子实在是蠢了些”
慕容馨急忙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神医大人,我其实是想”
“宫中的规矩和外头的不同,医者所录并不一定是所见所查。”白藏原本声音也不高,这两句更是细微。
慕容馨楞了楞,这女医识人入微,实在厉害,原先想好的话倒一时问不出口来。默了片刻才道:“上回替修仪诊脉的医官”
“前些日子就出宫回乡了这个,姑娘会想不到?”白藏将方子写完,搁下笔。
瞧着慕容馨微微蹙着眉,她将方子推到慕容馨的面前,“以前也有过来医所打听事情的,要么,事情始终没有问明白,要么,来打听的人也不知所踪了”
慕容馨拎着几包药浑浑噩噩出了医所,倒不是因为没有打听到什么而苦恼,毕竟,这宫苑里头本就不是很讲道理的地方。眼下,却是真真切切的脑袋痛起来。
暮色已沉,一路上没什么人,换班的禁卫步履匆匆的擦身而过。慕容馨捧着脑袋,走得有些辛苦。
慕容锦的事情她原本大可不去插手,然而她总觉得着背后还埋着什么。宫里头单单针对某一个妃嫔的事本是极少的,如今慕容家重获圣恩,她又在御前数次听到皇上有意无意提及,心里总有些惴惴。
无论怎样,自己也是慕容家的一份子,有些事情做不到袖手旁观。
闷头想着,猛地被人一撞,还没回过神来,人已经坐在了地上。挣扎着欲起身,竟是爬不起来。她抬头欲寻那撞着她的人,只看见一个匆匆远去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小径的尽头。
“最好别让我逮着你小爷我的暗器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慕容馨骂骂咧咧地试图爬起来,就看见一只手伸到了她的面前。
这只手是从她身后伸过来的,虽然看不到那人是谁,可是她立刻就知道是谁了。
“宫中私藏暗器,罪可灭族我是不是听错了?”萧景云的手仍停在那里,耐心地等她回话。
慕容馨一时觉得还是赖在地上比较安全,“夜黑风高的,听岔了也是常有的事,这位大人必然是听错了。”
“你若还是坐着不起来,被谁瞧见了以为你病重,今晚就会被扔出宫去”萧景云的话没说完,手中已多了一只手。他嘴角微翘,将她从地上拉起。
慕容馨觉得脑袋晕的厉害,咬着牙站稳了,“我好的很,倒是这位大人,眼见着就要落锁了,只怕被扔出去的是你吧。”
萧景云认真抬头看了一回天色,“唔,是有些晚了,我还是把自己扔出去比较好。”说罢转身就走。
慕容馨这才松了口气,脑袋痛的快要炸了,狼狈的样子绝不能让旁人看去了
萧景云走出去没几步就停住了,回身果然看见她摇摇晃晃再支不住身子,在她摔倒的一瞬,将她稳稳接在怀中。
第17章 黄腹绣眼()
慕容馨醒来的时候,就看见日光的影子,白晃晃亮堂堂地落在面前的帐子上。脑子里慢了一慢,才暗叫一声不好,急忙起身。
“哎哎,你别乱动啊”耳边桃符的声音传来,“你还没好利索呢,今儿不用当值,好好歇着吧。”
慕容馨这才心里一松,然而很快又觉得有什么甚是不妥。她转过脑袋,“我昨晚怎么回来的?”
桃符将煎好的药递给她,“昨晚你晕在医所外头,被路过的宫女送回来的。”
慕容馨接过药盏,觉得有些困惑,她明明遇见了那个人,也分明看着他转身离开。然而那个时辰那个地方,并不会有人路过。哪里来的宫女?
药入了嘴,她又是一愣,这里面除了方子上的那几味寻常药,还有什么夹杂在里面,很奇特却又熟悉的味道,她却一时想不出是什么。
不知是近日在宫中养的好,还是那白藏的药的确管用,也不过两天的时间,慕容馨已经重又活蹦乱跳了。
夏末初秋的时候,一道御旨让后宫难得热闹起来,再过半个月,就是秋狝。
商循古制,四时狩猎:春搜,夏苗,秋狝,冬狩。
秋狝是四时里最盛大的一次狩猎,届时皇上领着诸位亲王皇子以及众臣,率军队到西郊围场住上几日。狩猎不过是个仪式,更重要的却是演练军队,顺便融洽一下君臣之间的关系。
慕容馨自小与鸟兽鱼虫亲近,自是极为不喜此种狩猎之法。之后听那鱼雁说到,虽为狩猎,然则也需遵循礼法。狩猎时不可捕杀幼兽,不采鸟卵,不得捕杀有孕之兽,不毁兽穴。另外围捕时也需围而不合,留有余地,不能一网打尽斩草除根。心里才略略好过些。
后宫之所以热闹起来,自然是希望自己被选中,能够随着圣驾同去秋狝。一来说明自己受宠或是皇上看得入眼,二来此等盛事能跟着去开开眼也是莫大的诱惑。
妃嫔之间知情的,早在数月前就开始动作,各种邀宠献殷勤。后花园里皇上每日走过的路上,都会巧遇几位精心打扮的美人御书房外,也时时守着前来送羹汤点心的,云鬓香脂,一派热闹。
秋狝随行的名单下来之后,担心了好些日子的慕容馨才松了口气,不用伴君出行自是她梦寐以求的。趁着皇上不在家,正可以将一些事情好好打听打听。
眼见着明日就是秋狝出发的日子,这一天,慕容馨就格外愉悦,做起事来自然也殷勤了几分。
皇上用完午膳,仍没有离开御书房的意思,随手摸了一本书,靠在那里似睡非睡。底下的人自然不敢妄动,皆垂了首,退在一边候着。
慕容馨心里盘算着接下来几日的安排,觉着颇为妥帖。正满意地想着,就瞥到门边守着的内监冲着自己挤眼睛。
她急忙回了回神,四下看了一圈,屋子里什么时候就只剩下自己和那个小内监,其余的人不知道啥时候都走了。
此外并没觉出什么不妥,又瞧回那内监。他仍冲着自己递眼色,看着也不像是迷了眼睛。再顺着他的眼神瞟了眼窗外,她才总算明白过来。
她站的地方刚好可以看见门外的情形,廊下袅袅婷婷立着的,是近来深得皇上喜欢的那位阮贵人。此刻手里捧着许是盛着燕窝的白玉盏,正急切地盼着皇上宣了自己进去。
书房里头的,只看见皇上眯着眼,也不知是醒着还是睡着,谁都不敢出声回禀。
慕容馨盘算了片刻,这阮贵人不单是样子出众头脑伶俐,难得性子直爽。早前一些事情,她也曾出手相助过。至于帮助自己是不是为了拉拢人心,慕容馨倒是不计较的,平白受了恩惠,总要回报自己心里才踏实。
思忖间,她瞅见身后窗外海棠的枝丫间,正歇着一只黄腹绣眼。许是刚吃饱了肚子,正懒洋洋地打盹儿。
她将袖里的弹珠滑到指尖,轻弹之下,那珠子跃出窗棂,擦着那枝叶而过,悉索一声。那鸟儿一惊,瞧见她倒也不惧,嘴里很不满地啾啾几声,又将脑袋埋进翅羽下继续呼呼大睡。
然而这几声并不响的鸟鸣,却足以让案后的那位抬起了头。
“进来吧。”他看见门外殷切的身影,抬手道。
阮贵人满面喜色地迈进门来,路过慕容馨身边的时候,微微偏了偏脸,嘴角又上扬了几分,算是谢意。
慕容馨急忙将脑袋压低了几分,浑身写着与我无关。自然是没瞧见,上头那位有意无意撇过的一记眼神。
照理阮贵人来了,皇上应该将下头的人挥退了,可慕容馨翘首盼了半天,也不见他有这个意思。他手里端着贵人送来的汤盏,很认真地品着。
阮贵人立在一旁,一双美目含烟带水,一派默默深情。
慕容馨心里就叹了几回,自己的夫君,想见个面如此的不容易,需耗了多少精神和心思。喝完了,又能何时再想起自己?
这么感叹着,就听见阮贵人掐了水的嗓子很惊讶地说了句,“怎么就落雨了?”
慕容馨偏了头瞅了瞅外头,果然是淅淅沥沥落起了雨。那只黄腹绣眼仍躲在枝叶间,嘀咕了一句,意思这雨也就这一阵子,上头那片云飘开了就停了。
冷不丁就有人发话,“去取了伞给贵人”
慕容馨没过脑子就答,“没事儿,一会儿就停了”说到一半就想抽自己,改口道:“这就去取”说罢急忙小步退了出去。
抱着伞具一路小跑回到殿上,阮贵人已经没了影子,皇上盯着面前的汤盏不知在想什么,门口的小内监眼观鼻鼻观心神情上也看不出什么。
慕容馨腿一软跪在案前,“云罗办事不力”
“雨停了,确实就一会儿。”上头渺渺澹澹的一句。
“我方才看见就一片乌云,想着飘走就该停了,随口胡说,还望皇上责罚”慕容馨扮得十足乖巧。
“今日太史局呈上来的是天气晴明,倒没料到这么一场雨。”
慕容馨觉得十分困惑,一场雨怎就让上头这位如此在意,当下又伏了伏,“晴明阴晦自然是太史局观象得准,偶有偏差也是有的。云罗妄议,甘愿受罚。”
上头安静了好一阵,外头起了风,卷着雨后清新的泥土和草叶的芬芳,在殿内回旋。
她听见案后的人起身,往外走去,经过自己的时候,明黄色的衣摆顿了顿,“明日将那套楚简带着”
第18章 秋狝围场()
慕容馨在车上已经晃了两个时辰,还是没有想明白自己怎么就进了这秋狝的车队里。手边紫檀云龙纹的琅函里,装着那套楚简,随着车身摇晃着。
且不说计划好的明察暗访,她从御膳房的小内监那里偷偷订的肉脯也吃不到了,可是用了她半个月的月钱这么想着就十分的心痛。
耳边听闻一阵急急的马蹄声经过,趴在窗口不厌其烦看了一路的桃符,忽地嚷道:“那不是四王爷和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