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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馨走到榻前,见安心脑袋蒙在被衾里没有动静,“她怎么了?”
素鲔将被衾的一角掀开,将安心沉睡的面庞露了出来,“她想太多了,让她睡一觉,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不是也被下药的”说罢凉凉扫了慕容馨一眼。
“那接下来呢?你为何不带她走?”
“我生平最讨厌强迫被人,她若心不在我这里,我硬是将她带走了,又有何趣?”他又仔细替她掖了掖被角,“倒是你,打算什么时候嫁过去?”
慕容馨脸上又是一阵火辣辣,“胡说什么,我与他没什么”
素鲔手支着脑袋撑在榻边,“昨夜好像也不见你奋力挣扎,想来是很受用的”
“你”慕容馨气急,“你竟在一旁偷看”
“什么叫偷看?”素鲔掸了掸衣角,“本大人向来正大光明,你们正好滚到我的脚底下,我也是没有办法”
慕容馨气结,瞪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二人正互瞪着,安心的声音忽然响起,“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素鲔回头,安心的指尖几乎戳到了自己的鼻子。
他柔声道:“我马上就滚,只是你别生气啊,气大伤身,伤了身子我该多心痛”
安心的手不停颤动,“你你出去!我不要再见到你!”
素鲔急忙起身,很乖巧地退出屋子去,临走前不忘恶狠狠又瞪了一眼慕容馨。
慕容馨瞧着安心气的直喘,忙上前替她拍了拍后背,“消消气,这个登徒子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
安心撑着的一口气这才卸了,眼眶一红就要落下泪来,“知风,你说,何故他在刚见到我的时候,对我那么好。到后来,却仿佛陌路一般?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她们都说,说他处处留情,可我不信,这些日子虽不长,可我就是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
慕容馨不知如何安抚,只得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先别想这么多,或许这里头有什么误会”
之后二人再无多话,只炉上壶中茶水沸腾,细烟袅袅余一室清寂。
待到安心重又睡过去,慕容馨才悄悄退出了屋子,往那厢房走去。
厢房的门半掩着,案上照旧一封信笺,今日却有不同。那上面只写了北宫门西侧,未时三刻。
慕容馨瞧那屋子里并无异样,想来大白天的宫门口也不能有什么,回屋子用了午膳,才慢悠悠晃去了北宫门西侧的那扇偏门。
门前守卫如雕塑般,见她上前也并未搭理。没有出宫令牌,慕容馨也出不去,只能候在里面等着。
不久见外头来了一队车马,领头的宫中司事模样,给守卫看了腰牌,就命人检查车里的几口大箱子。那些箱子慕容馨自然识得,和司膳后院斋房里的一模一样。
正自出神,忽然听见有人唤道:“你可是知风?”
转头一看却是那司事,急忙上前道:“正是奴婢。”
那司事冲她招招手,“你过来清点一下数量。”
慕容馨心中疑惑,自己不过司膳刚入宫的宫女,怎会有司事认得自己?且这入宫的东西关系重大,又怎会让自己来清点。不过却不敢犹豫,急忙上前接过清单,出了宫门到了一溜马车的面前。
箱子数量并不算多,一一开启了由她过目。里面仍是各色瓷瓶,标注着不同草木凝结而出的霜露。
正自圈点,身后有人道:“哟,是你这丫头啊”
她转头一看,身后靠在马车上笑嘻嘻的正是鱼七。
“你怎么来了?”慕容馨奇道。
“我怎么不能来?”鱼七甩了甩头发,“如今我不再是打杂了”
慕容馨撇到他腰间的牌子,“鱼管事高升,可喜可贺啊。”
鱼七却忽然凑上前来,“上回没仔细问你,你在那楼里,可曾遇见一位姑娘,特别好看的?”
“特别好看的姑娘?”慕容馨皱了皱眉,难道是说安宁?可是安宁他应是认识的,又哪儿来第二个好看的姑娘?
鱼七见她迟疑又道,“她姓白,名漪。”
“白漪?”慕容馨喃喃道,脑中猛地想起一个人,却又迅速将这念头按了下去。
素鲔女子的样子,倒确是漂亮
第60章 临西旧味()
鱼七怎会喜欢上素鲔?
素鲔喜欢安心,或是安宁。可鱼七喜欢的,却是素鲔的另一面。
慕容馨觉得脑袋有些大。
鱼七瞧她面色古怪,急忙压低声音道:“你真的见过?”
“不曾不曾”慕容馨急忙摇头,“那里头古怪的很,除了与我一起守着林子的一个男子,并未看到他人。”
还有只狐狸,她心里想着,不过那不算。
他顿时没了精神,颓然靠回车辕上,仿佛自语道:“总会找到的”
慕容馨脑子里却是素鲔和鱼七坐在一起的样子,身上一阵恶寒,这事实在匪夷所思。
下回遇见素鲔,不妨仔细问上一问。
正想着,后头司事扬声道:“清点完了,就速速带进去,不可耽误。”
慕容馨急忙随着那司事重又入了宫门,余光瞥见鱼七仍怅怅地望着远处,不知在思量着什么。
将那些箱子安顿好,天已黑下来。慕容馨冻得手脚冰凉从那厢房里出来,才觉饥肠辘辘。
司膳房的好处就是任何时候都有吃的,妙言与这里的人都很亲近,时常拿了好吃的过来给她,因此慕容馨的屋子里时时都堆着食材。
她将房门关紧了,将小炉燃得旺旺的,打算做碗面吃。
汤汁雪白,咕嘟着很快满屋飘香。
她托着下巴,想着每年生辰娘亲做的那碗面,如今不知她如何了,是否仍忍气吞声地在慕容府里熬着日子
慕容馨总觉得自己离真相已经很近了,苦于不知如何走这下一步。那之后,她该想办法离开这个牢笼,带着娘亲找个地方逍遥肆意地过日子
一点汤汁溅落在手背,她才醒过神来,将面捞出盛在碗中,将碧青的菜叶缀在上面。
正提起筷箸,有人推门进来,她几乎将筷箸落在地上,“你你怎么来了”
萧景云今日一身浅黛色长袍,腰间束着玉带,只垂了一个香囊。
他走到炉前坐下,拿起筷箸就开始吃。
在慕容馨反应过来之前,一碗面已经几乎见了底,他才将筷箸放下,施施然端起了一旁的茶盏。
慕容馨的恼意腾起,“那汤是昨日我喝剩下的,那茶也是我昨日喝剩下的”
他将茶盏放下,给火盆添了两条新炭,“昨日的,都很好。”
慕容馨一愣,隔着融融的火光,他的神情别有深意,自己面上就热热地烧起来。
她将目光移到小炉中,剩下的汤汁几乎烧干了,急忙伸手欲取下,指尖被忽地腾起的火苗燎到,不禁轻呼出声。
下一刻,她的手已在他的掌中,整个人被拖到一旁的水丞边,指尖浸在水里,痛意顿减。
“这般冒失,居然还能在宫里混到现在,你大概真的是运气比较好”他的声音在头顶,慕容馨却不敢抬头,至于为什么,她还没想清楚。
他离自己太近,近到让她渐渐觉得有些局促,试着想挣脱他的手。试了几次没脱开,反倒被握得更紧。
“你紧张什么,难道”他的声音似乎凑近了几分。
“我没有什么都没有”她窘得满面通红。
他另一只把她的脸抬起来,正对着自己,“我是想问你,难道你不饿么?你没有什么”
她的羽睫忽闪不停,“我没有没有吃饭,我饿了”
他嘴角的笑意愈浓,忽而扬声道:“进来。”
门立刻被推开,颜湛提着三层食盒进了屋子,目不斜视地将食盒在案上布好,又迅速地退了出去,顺带着掩上了门。
萧景云牵着她的手,将她按坐于案前,“面不能白吃,这些来换,可够了?”
慕容馨只看了一眼,就再说不出话来。
七八个小碟中,都是临西时她最爱吃的菜肴和点心,面前的那一只碟子里,竟放着两块裕芳斋的糖糕。
眼眶又热又酸,她吸了吸气,“这么多好吃的我好像赚到了”
“你若是十分感动,其实哭一哭也是没关系的”萧景云自袖子里摸出一块帕子。
帕子还没递过来,慕容馨已经开始风卷残云地对付面前的美食,原本肚子就饿得咕咕叫,偏又是念想了这么久的家乡的味道,她基本连思虑的功夫都没有。
萧景云自个儿斟了一盏茶,耐心地看着她狼吞虎咽。
他不知不觉就想起当年在宫外的那个院子里头,与她一起度过的一段不长却静好的日子。
他以前倒也没觉得,看着别人吃顿饭,竟也是如此愉悦的一件事。
慕容馨把其余的都吃完了,才将目光落在了糖糕上。
她自小就是如此,最爱的东西总是留到最后享用。
她将糖糕捏在手里,莫名就想到了柳溪泠,还有那些易了容之后,在临西街头横行的日子不觉笑出声来。
萧景云慢吞吞道:“这糖糕竟如此有趣?你看着我的时候,都不会如此高兴。”
慕容馨仍想着往日趣事,几乎脱口而出,“你又不好吃”说完自己也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然而他的面庞已到了眼前,“何不再比较一下”之后的话,尽数湮没在二人纠缠的气息中。
他十分小心,浅浅地触碰她的唇,耐心地在那之上流连反复。仿佛醉心于一段缱绻水色,又仿佛徘徊于山间浮峦,不愿惊扰又不忍离去。
起初慕容馨尚觉得惊慌失措,到后来竟也觉得沉醉其中,一时脑中昏昏然不知该如何应对。
烛火细微的毕剥声,将她惊醒,慌忙将他推开。
“我吃饱了你赶快走吧”慕容馨觉得口舌不太利索,一抬头看着他嘴角戏谑的弧度,才醒悟方才这一句又说错了。
当下一张脸又涨得通红,“明天一早要干活我要休息了”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