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按理说今日刊物就被送进宫了,因为宁元修是青荷刊的第一个读者,每次都是第一个看到发售的新刊,但现在是卯时正,按照宁元修的起居习惯,他还有可能没有看到这本新刊。
赵禧打开钱掌柜的字条,上面写着的是求救信息:突发异常,书局已然抓住加印内容的内贼,等候赵大人处置,万望赵大人想想办法,扭转乾坤!
原来是书局有内贼在关键时刻加印了内容,他校对的时候是没有的。
赵禧匆忙找出自己手里余留的一本样刊,检查了确定没有那首藏头诗之后,安排学生自习,之后拿了自己的腰牌令人出宫把书局的那个内贼押进宫来,随后,他自己赶往了乾清宫。
乾清宫一如往常,这个时候皇上刚从朝会上下来,按照皇上往常的习惯,他会一边吃些茶点一边看未处理的奏章,之后,才会有人把青荷刊新刊送到他的手里。
虽然说时间上还赶的急,但赵禧步子仍旧很快,今日这事突然出现,令他心里发慌,总觉得哪个环节还会出问题,没收回给皇上的那本新刊他心里偏就不放心。
赵禧没有直接叩见皇上,而且找了吴印,谁知吴印一脸醉意的从乾清宫门外赶来,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
“爷,今日是漫画学堂授课之日,您怎的跑来这里了?”吴印挠了挠头,眼睛还有些朦胧,一看就知道昨晚是喝了酒的,虽然身上的酒味给处理了,但精神状态明显不对劲。
赵禧愈发觉得不对,伸手便给了吴印后脑勺一巴掌,“今日不是你值班么?你昨日怎的还喝了?我之前是怎么说的?你都爬到这个地步了,想一朝被人踢下去不成!”
吴印从醒来开始便知道自己犯错了,此刻被赵禧一批,咬着牙也是十分愤懑,“爷的话奴才谨记!御前伺候前三日都不可饮酒!但昨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记得曾进来我屋子里要了根蜡烛,之后便晕晕乎乎的!我正要找曾进问问清楚!”
“不用问了。”赵禧听吴印这么说,反而冷静下来。
这个曾进他之前便怀疑过,只是一直没有证据,也就处置不了,现在看来,不用怀疑了,曾进就是高童遗留下来的毒虫无疑!
赵禧匆忙赶往内务府,要来了今日的值班签名。
今日乾清宫御前本来是吴印值班,既然吴印睡到这么晚,而乾清宫又一切如常,那必定是有人代替值班了。
这个人想必就是曾进,如果不出意外,曾进会提前把印着那首藏头诗的新刊给皇上看,这样皇上便会大发雷霆,处置作为主编的赵禧。
就算不在明面上处置赵禧,赵禧也不可能像现在这般风光独大,他的漫画学堂也不可能继续在文渊阁继续发展下去。
“好毒的计划!”吴印随着赵禧的思维意识到对方的计策,脸色顿时变了,慌张起来,“爷,那怎么办?”
赵禧:“把曾进打一顿。”
吴印:“啊?”
自漫画学堂入驻文渊阁以来,皇上去文渊阁一次便会顺道看看漫画学堂,其中有两次的玩藏头诗的游戏。
宁元修很喜欢这个游戏,并且有一次还令漫画学堂的学生用藏头诗发挥想象投稿给青荷刊。
一般人看到藏头诗可能不够敏感,但宁元修看到青荷刊上的藏头诗一定会有所察觉!
赵禧想到这些,加快了脚步,赶往班房,正好看到曾进提着把拂尘便往外赶。
吴印喊了他一声,曾进像是没听到,继续走。
赵禧对着旁边两个侍卫使了个眼色,两个侍卫接收到赵禧的意思,立马上前把曾进截住。
曾进有点紧张,脚下一个趔趄,没站稳跌倒了。
赵禧上前,直接一脚踩在曾进的背上。
“曾公公,这么匆忙,是要去哪里?”赵禧声音中透着危险的气息。
曾进想要站起来,奈何被赵禧狠狠踩了一脚,腰险些断了,痛的哇哇叫。
也是个没什么骨气的,立马对赵禧求饶,“赵公公,小的错了,错了,您饶了小的一命,小的做牛做马”
“做牛做马?”赵禧又是狠狠一脚,“你也配?”
只听的曾进的骨头啪嗒一声响,曾进顿时惨叫出声。
“青荷刊七月新刊呢?”赵禧此刻最关心的是皇上有没有看到那首藏头诗。
曾进抱着脑袋,痛的嗷嗷叫了才说:“已经已经送到东暖阁御前了,赵公公您饶了我这一回,我再也不敢了,求您,求”
“闭嘴!”赵禧松开他的腰,一脚踩在曾进的手腕上,“再嚷嚷,我让你这辈子拿不住饭碗!”
曾进疼的满脸冷汗,但一点声音都不敢出了!
赵禧皱眉,曾进这种贪生怕死的货色是想不到藏头诗这种手段来整他的,他应该就是一个办事的。
“说吧,谁让你这么干的?”赵禧踩着他的手腕问他。
曾进立马毫不犹豫招了:“是高童,他对您不服气,便逼着奴才拉赵公公您下水,高童这厮,还妄想着能回来呢嗷!”
曾进还没说完,又挨了赵禧一脚,整个人都已痛的奄奄一息了。
赵禧:“为何替高童办事?收了钱?”
曾进:“一点点。”
赵禧:“一点点是多少?”
曾进:“五百两嗷五千两啊我招,我招!是五万两!”
赵禧这才松开脚掌,他早就知道高童这些年敛了不少财,当初高童去修皇陵的时候他没有启奏皇上追缴,现在看来心软果然不能用在某些人身上。
赵禧拍了拍衣摆上的灰尘,对奄奄一息的曾进道:“想要活命的话,待会儿随我跪在乾清宫门口,把方才说的一五一十向皇上交代。”
曾进点头:“奴才知道,知道”
“照我说的做了,我保你一命,但如果胆敢存着御前反悔的心思,我保证你会比皇陵那位死的还惨!”
赵禧这句警告吓得曾进一个激灵,也就是说,高童这回必死无疑了!
曾进本就是贪利怕死之徒,这会儿哪里还敢不听话,立马不住的对着赵禧点头。
乾清宫东暖阁内,突然哐啷一声,一个杯盏砸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随后响起了宁元修恼怒的声音:“赵禧呢!把赵禧给朕找来!”
吴印按照赵禧的安排,已经守在了东暖阁外,就等着皇上招赵禧呢。
“皇上,赵公公正跪在殿外候命。”吴印道。
“哦?”宁元修挑了挑眉,瞥了一眼被自己砸在地上的青荷新刊,道:“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懂事啊。”
这事事关项上人头,吴印在宁元修面前紧张的连大气都不敢喘,额头沁出一层冷汗。
“叫他进来说话。”好半天,宁元修才开口。
吴印松了一口气,因为宁元修方才砸了杯子,现下又控制住了脾气,表明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
吴印连忙出殿传赵禧入内。
赵禧一进门,便看到一本躺在地上的青荷刊。
每个皇帝都忌讳上位之前的皇位竞争者,更厌恶相关的舆论和谣言,赵禧一路跟随宁元修过来,知道他心里有多么忌讳皇八子戎王,这首藏头诗藏着“八子正统”,宁元修看到之后做出任何出格的反应都是正常的。
“皇上,奴才有罪!”赵禧没有犹豫,进门便给宁元修叩头请罪。
宁元修拨弄了一下手指上的扳指,“你倒说说,你何罪之有。”
赵禧又磕了一个头,但声音从容不迫,“对承办青荷刊印刷事物的书局监管不力,之前出现过一次漏墨缺页的情况,这次又出现加印多余内容情况,乃奴才罪之一。”
“身为内务府四品统管大太监,对御前值班太监管教不严,出现混乱顶岗的情况,以致于某些人有可趁之机,有目的提前送新刊到御前,致使皇上心情不悦,乃奴才罪之二。”
“奴才处事不周,御用新刊应奴才校对审核后直接送达为妥,乃奴才罪之三。”
赵禧说完,伏低身子,几乎恭敬的贴在地上。
皇上听完赵禧的话,眯了眯眼睛,盯着赵禧。
赵禧倒是会在关键时刻为自己脱罪,藏头诗是书局的人干的,整件事是有人策划的,他就领了个监管不力、管教不严以及处事不周的罪名。
“加印多余内容,这多余的内容倒有些特别。”宁元修道。
赵禧动了动,拿出自己之前校对过的无藏头诗的那本青荷刊,道:“皇上,奴才审核通过的是这本,至于多余的内容,奴才事先一无所知,是今晨才慌忙得知。”
宁元修接过看了一眼,确实是一本没有藏头诗的青荷刊。
“皇上,曾进在殿外有话要禀。”赵禧趁机道。
宁元修挑了挑眉,眼看着赵禧把事情推的一干二净,自己无话可说,但他偏生仍旧因为那首藏头诗十分气恼。
“你代替朕处置曾进,朕不想听他废话。”宁元修了解赵禧,他几乎能想到曾进见到他会说什么,这种让制服一个小小的曾进的能力,赵禧还是有的。
宁元修:“那首藏头诗,赵禧你何解?”
赵禧讶异,为自己开脱的所有准备都做充分了,甚至他还派人把书局的内贼抓到了宫门口,就等着来面圣请罪。倒是没料到宁元修在明知道他跟那首藏头诗没关系之后还会让他解藏头诗!
“怎么?赵公公也有说不出话的时候?”
宁元修这话刚说完,赵禧便抬起头,道:“那首藏头诗奴才事先并不知情,真要解起来,怕是没高童公公解的好,然奴才虽然不知如何解诗,倒有一件事想要启奏皇上,八月乃皇上寿辰,奴才想在皇上寿辰那日的子时正举行漫画学堂学生统考,盼皇上准奏。”
八月,子时正,统考,赵禧口中说不知何解,倒也给了宁元修一解。就如宁元修,明知道藏头诗跟赵禧无关,偏要他解。
宁元修突然笑了,指了指赵禧,“朕准奏,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