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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想等黑牛回来,坐实了一件事情,然后再直面六爷,破题入宴,但是,如今看来,时间怕是不够了,我只好先行行动起来!
我用眼睛的余光瞥了一眼二楼半掩着的暗窗,那里架着八支汤普森,随时都有射击的可能。要是有黑牛和高墨离在身边,我应该会淡定很多,但是,此刻孤军奋战,心中不免有些恐慌。我暗中给自己鼓了鼓劲,一咬牙,从桌子旁站起来。
与此同时,在宴厅另一旁的圆桌前也站起一个年轻男人,那人身着立领麻衣,发型偏分,脸庞清秀,书生气中还带着一丝阴婺之气。
我们两人几乎同时站起来,引得在坐的客人纷纷扭头观看,六爷也饶有兴趣的抬头向我们俩看了看,我们和六爷所在的位置正好组成一个正三角形。
我和那个麻衣年轻人对视了一眼,他笃定的目光中透着一丝清高。我心中隐隐感到惧怕:那家伙八成身怀真本事,我这次怕是遇到真正的对手了!
正焦灼着,不知道哪个看热闹的客人喊了一嗓子:“吆!这是要上演龙虎斗啊!大家有热闹瞧了!”
“是啊!竟然有人能对出六爷的诗?今天大伙儿可是要开开眼界了!”在众人的鼓动声中,那个麻衣年轻人对我做了个请的手势,迈着轻巧的步子往六爷所在的桌旁走去。我也只好赶鸭子上架,往主桌前走去。
“拜见六爷。”我和麻衣年轻人对六爷拱手说道。
六爷笑着打量了麻衣少年几眼,开口说道:“如果老朽没记错,这位应该是樊月山家的樊少爷吧?怎么,你想参加老朽的这次行动?”
我心中一惊,樊月山?以前听黑牛侃大山的时候提起过,好像是岭南颇有名气的倒斗发冢之人,他先前也是汤姆李的三大客源之一!没想到,和我角逐的竟然是樊月山的儿子,这种人对风水的研究造诣肯定比我这种兴趣爱好者深很多!我心中暗骂:他娘的真是流年不利,这下我老苏的胜算瞬间低到负数了!
那麻衣年轻人对六爷娓娓答到:“去年家父走后,樊家在江湖上的声望就没落了,我想追随六爷走一趟,不求财宝,只为震一震我樊家声望!”
年轻人的话语间带着几分大户少爷特有的嚣张和傲气。他这话说的明白:自己之所以参与六爷倒斗行动,不为财宝,只为振兴家族在江湖上的声望。
我心中暗道:到底是年轻人,不谙江湖之道,依他这种身份地位,如果说自己是为了求财,六爷肯定会毫不犹豫的让他一起去。一来可以利用他掌握的风水,定脉发冢;二来,这也预示着樊家没落了,归于六爷麾下!但是,樊少爷却声称不为墓中珍宝,这样一来,六爷若同意了,事成之后就会落个借助樊家倒斗的名声!
众目睽睽之下,六爷不好违背了江湖道义,一口回绝樊少爷。
六爷和苗一丁对视了一眼,笑着托着长音说道:“吆,没想到樊家大少爷有这等打算,老朽本应该成全少爷。不过,既然定下了规矩,又有其他的应召者,我看,你们不妨比上一比,老朽当着各位江湖朋友的面,一定会秉公评判,择优用之。这样一来,对樊少爷来说也算是好事,胜也胜的光明磊落。”
樊少爷扬起眉角,不屑的瞥了我一眼,对六爷说道:“悉听尊便!”
六爷转而看着我,疑惑道:“这位小兄弟,我怎么觉着有些眼生?你是……”
没等我回答,苗一丁小声回答道:“老爷,这位就是让我给你递纸条的万鑫拍卖行朱董事长!”
六爷脸上僵住笑容,皱着眉头,盯着我小声问道:“你不是朱万鑫!你……到底是谁?”
我当初假装朱万鑫,只不过是为了让管家帮我递上纸条,以便阻止六爷继续听年报,如今,目的早就达成了,我也没有必要再冒充那个朱万鑫。我瞥了一眼六爷旁边空着的尊贵主位,心想,万一那位子真是给顾先生留着点,我的身份迟早得被戳穿,不如现在亮出来的好。
我从口袋掏出工作证,递给六爷,六爷打开看了一眼,疑惑道:“国家考古研究院资料科。科长。苏念北?我们好像不认识吧?你是怎么进来的?为什么要冒充朱万鑫?”
苗一丁听六爷如此一说,一脸紧张的要去喊壮汉保镖,被六爷示意暂且停住了。
我笑了笑,反问六爷:“焚账簿,收人心,效果如何?”
六爷愣了一下,微微点点头。
我看了一眼樊少爷,知道六爷当下最迫切的愿望,就是光明正大的把心怀异心的樊少爷给否决掉。
我对六爷拱手说道:“在下和六爷有过交集,只是六爷贵人多忘事罢了。不如,等我和樊少爷一决高下,再慢慢说给六爷听,如何?”
六爷舒展开紧锁的眉头,笑着对我和樊少爷说道:“如此,甚好!两位就当着大家的面比试比试吧!”
决胜之局()
樊少爷瞥了我一眼,一脸不屑的问道:“怎么着,是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我故作谦虚道:“你是名门之后,懂得的风水知识自然在我之上,我要抢先,不免有班门弄斧之嫌,还是请樊少爷先来。”
樊少爷没再推让,两手背到身后,一副本少爷要出马的架势,清了清嗓子,提高语调道:“六爷的诗出自‘十要紧’,句句点中龙脉风水之机要,我也献丑,来上一首!五气行乎地峦中,青龙白虎各不同,天光地德为上壤,万泉盈盈玄微通!”
樊少爷吟罢,看着六爷,六爷应了一声,频频点头。从六爷的表情里可以看出,他似乎对这个答案颇为满意,甚至,此刻他可能萌生出动摇之意。毕竟,和此次重倒“沙海冥宫”相比,其他的事都显得没有那么重要。顺便帮他樊家提高声望,也只是六爷乐意抑或不乐意之间的事情!
那些瞧热闹的客人看六爷频频点头,虽然一时间都听不懂樊少爷诗表何意,却跟着纷纷拍手叫好!
我心中暗道:这个樊少爷不愧出自倒斗世家,他刚才所对诗句,大部分出自《葬经》。《葬经》是墓葬风水之大统,樊少爷这首诗大体意思对应六爷的诗句,都是道明龙脉所需的地理环境、形势、以及风水中水脉的作用。说的具体而又生动,并且还补充了六爷没有提到的龙脉生水气之像。
比起六爷之诗,樊少爷的概论显得更高一筹。
我若将同样的内容,再变着花样说一遍,无论辞藻多么华丽,都不足以让六爷下定决心选我。所以,我得避其锋芒,即应对六爷之诗,又得另辟他经!
周围喧嚣赞誉之声此起彼伏,我大脑飞速旋转,搜寻着破题的切入口。
据先前汤姆。李透露的消息,六爷此行应该是去沙漠复地,那里没有龙脉形势供人参考,寻常的风水理论可能行不通,这应该也就是六爷为什么自己懂得风水,却要另谋高士的原因!
待掌声奚落,我也清了清嗓子,笑着说道:“樊少爷果然深藏不露!所对之诗即应乎六爷之意,又点中龙脉形势的精髓。但是,世间万物莫不变迁,山可无棱,水可枯竭,沧海亦可变沙丘!昔日龙脉之形之势,很可能会随着时间变化而消失盾形。如此一来,仅凭观山看水来定宝眼,岂不是会造成遗珠只恨?”
六爷怔住了,看着我,急不可耐的追问道:“所以,年轻人,你的答案呢?”
我见六爷如此急迫的问我答案,知道,刚才所言多半正中六爷心思,他真正需要的不仅仅是看龙脉,定宝眼的本事,而是在没有龙脉山形的情况下,定墓发冢的绝技!
我对六爷拱拱手,直接回答到:“莫道高山方有龙,却来沙海失真踪?龙形逶迤千百态,且向九天觅星峰!”
六爷听罢激动的问道:“且向九天觅星峰?你是说……星象?”
其实,我对星象学说知之甚少,没能力像传说中的高手那样“观天象,定宝眼”,但是,既然赶鸭子上架走到了这一步,我也只好硬着头皮生编乱造,先糊弄过眼下这一关再说。
我笃定的回答到:“六爷所言极是!自古以来,一个好的风水大墓不仅要应乎山川,定乎龙脉,更要和天象星位遥相呼应!山形地貌可变,但是天上的星宿,亘古不移!在某种特定的情况下,我们可以根据星象来定墓发冢!”
“有道理!有道理!”六爷连声称赞,接下来又问了一些星象方面的理论,我自恃六爷只懂地脉风水,不懂天文星象,就把先前七零八落看过的一些星象理论,故弄玄虚的说了一通。
在坐的客人像听天书一样,聚精会神的听我泛泛而谈。
樊少爷被冷落在一旁多时,心里不免有些憋闷,冷笑了一声,出言打断我的话,说道:“只会星象就能活着进地宫?就能搬出里面的宝物?你这种纸上谈兵的人我见多了!小爷我十二岁就跟随家父下地,见过旱魃!斗过黑僵!路过虎蹲卸尸之地,也倒过龙踞嫉主之斗!你一个区区的小科长,有什么资格和我挣?”
樊少爷气焰嚣张,他的话不免有夸张的成份,但是,那帮客人和六爷听了却信以为真,对其肃然起敬。
我心中颇为不服气,暗想,看你细皮嫩肉的样子,怕是都没正儿八经的下过地。就算真的倒过所说的那些小斗,和老子去过的益州刺史墓根本没法比!但是,我又不能当众说出来,只好强压着窜到喉咙里的话,看了一眼宴厅大门,盼着黑牛快回来!
六爷拍了拍桌子,笑着说道:“棋逢对手,两位后生各有所长,正好老夫也需要两位风水高士和倒斗老手相助,不如你们二人就一起入座!”
我瞥了一眼木台上的那柱香,香灰四散,豆大的火星扑朔闪动,还剩下四分之一的长度。我心急如焚,暗想,在此之前,我一定得把樊少爷挤走,好给黑牛留个位置!
樊少爷对我冷笑一声,想挨着六爷入座,我顺手把他要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