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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墨离又瞥了一眼壁画,还没来得及开口,地上便传来“噗通”一声巨响。
紧接着是黑牛骂骂咧咧的声音:“卧槽,破寺庙还立这么高的门坎子,这诚心是绊牛爷呢!”
说话间,黑牛已经爬起来,几步走到了庙殿中央,嚷到:“早知道这里这么黑,我就该拿个照明儿的东西!咳!老苏!小哥!你俩在吗?在就吱个声,不吱声的话,兄弟我可就要出去吃烤肉了!”
我冲洞口喊道:“你现在都已经到别人嘴巴里了,就甭惦记吃烤肉啦!”
黑牛问声赶来,不解的问道:“嘿!这么怎么还有一个暗道儿?你俩在里面干嘛?对了,老苏,你刚才说到谁嘴里去了?”
“你可能很难相信,自己下来看吧!”
说话间,黑牛爬了下来。
三个人挤在洞底,空间方才显得有些局促。我将我们先前的发现和他说了一遍,黑牛对墙壁上的警告并不在意,反而拿起地上那节胳膊粗的牙齿,惊讶道:“靠!我记着教科书上说世界上最大的哺乳动物是鲸鱼啊!看这东西的架势,应该不比鲸鱼小!”
“总算你有学问了一次!”正要嘴贫,忽然好奇黑牛为何来破庙里找我们,问道:“对了,你丫不是在学跳舞吗?怎么想起来找我们了?”
黑牛这才缓过神儿来,说道:“上面忽然刮起了大风!大伙都躲到土房里了,我一看,没见你俩。心想,小哥在寺庙里,你肯定在有小哥的地方!这不,就来找你们了?”
说罢,黑牛催促道:“快点走吧,待会儿风再大一些,咱们非得被吹到天上去不可!”
这洞里已经没有其他值得研究的东西了,我们三个顺着巨齿台阶爬上去。脑袋刚露出洞口,一股裹着沙尘的寒风从雕像一侧漫卷过来。
三人把衣服裹严实,出了庙门,一头扎进风暴里。
车灯不知何时灭了,狼眼手电筒的光束里,尽是漫天飞舞的狂沙,铺天盖地,一片昏黄!
沙石刮在脸上,一阵阵如刀割般的刺痛,我们把领子竖起来,尽力把脖子缩进领口,眼睛迷成一条线,勉强可以辨别方向。
黑牛对我和高墨离指了指左手方向,示意土屋的位置,我们顶着风暴吃力的前行。
路过骆驼圈的时候,没有听到一丝驼鸣,我诧异的眯着眼扭头看了看,那些骆驼都已经趴下了,在矮墙上留出一个个凸起的驼峰,那些驼峰如同一座座傲立于风暴之中的山丘。
从头骨寺庙到土房,不过百十米的距离,我们却顶风走了三五分钟。
靠近土房,风力被墙壁遮挡住一部分,显得很多,至少可以直腰站立了。
土房门洞被胡杨枝从里面遮挡住了,黑牛用丫咬着领口,拽出一个缺口,率先爬了进去,我和高墨离也跟着钻进土房内。
土房足有半个篮球场那么大,中间立了几根粗壮的木柱,支撑着房梁,看上去还算坚固。土房内有两堆小型篝火,火苗并不算旺盛,看样子刚生起来没多久。所有的人都坐在地上,好奇的看着我们。
我和黑牛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抖身上的砂砾,高墨离像没事人一样,兀自往火堆旁走去。
维族向导赶忙爬到门洞边,用一旁的胡杨枝将洞口堵住。嘴里嘟囔着:“都说过不要乱跑的嘛!这么大的风沙,还能回来,就要感谢安拉嘛!”
黑牛吐着嘴里的沙子,怼道:“我说阿凡提老头,你就少说两句!你的安拉怕是还不认识我们这些陌生的面孔,我们也用不着三拜九叩的感谢他老人家?”
“咦!年轻人……”被黑牛称做阿凡提的维族向导摇了摇头,补完缺口之后,两臂交叉胸前,对着门外虔诚的鞠了一躬,似在祈祷。
“老苏,你们去哪儿了?”顾奕芯从火堆旁起身,走过来伸手拉我。
我被拉起来之后抖了抖裤腿上的沙尘,说道:“那边有个寺庙,里面有东西,等风停了之后你过去瞧一眼!”
顾奕芯也没有多加追问,而是点了点头,引我去火堆旁。
刚走了两步,我就被阿凡提给喝住了,他黑着长满胡须的干瘦的脸,质问道:“年轻人!你说你们去那座寺庙了嘛?我早就告诫过你!那寺庙去不得嘛!里面供奉着魔鬼的嘛!见了要走霉运,被沙子埋掉的嘛!”
黑牛冷笑了一声,数落到:“你就不盼我们点好!那破塔庙里哪有魔鬼啊,就一尊没头的四爪兽泥雕!要是我们哥几个走霉运被沙子埋掉,你们也得跟着被埋……”
话音未落,阿凡提刚补好的缺口忽然被风掀开,一大堆沙子从缺口里涌了进来,正好把黑牛和阿凡提的小腿埋住。
所有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了一跳,阿莱和几个胆儿小的黑衣人甚至惊叫了起来。
黑牛更是被吓得脸色都变了,赶紧学着阿凡提先前的样子,将两只胳膊交叉在胸前,自言自语道:“安达老人家,童言无忌,我就随口儿一说,您千万别较真儿!”
鬼笑声()
在黑牛向安达解释的时候,阿凡提和火堆旁的几个维族汉子已经双膝跪在了沙地上,嘴里念念有词,而后双臂前扑,对着门外的狂风怒沙施了一个膜拜的大礼。
风沙还在继续从破损的洞口往屋里灌进来,我也来不急管门外是不是真有守护神安达了,赶紧跑到门洞旁堆放胡杨枝的地方,将几根粗壮的胡杨枝往破口处拉。但是胡杨枝的枝杈颇多,竟然交缠在一起,我一时间很难将它们从大堆木柴上扯离下来。
“老苏别急,兄弟我来支援你!”黑牛从突如其来的惊吓中反应过来,两步走到破洞前,一屁股坐到地上,干脆发扬革命先辈堵炮口的精神,用自己宽大的后背堵住了源源不断往屋里灌来的沙子。
我连拉再拽,将一抱胡杨枝拖往破洞边。
黑牛对阿凡提喊道:“别祈祷了!风太大,安达听不见!你丫倒是赶紧让条道儿,让老苏过来!”
阿凡提这才往前爬了几步,一屁股坐到地上,回头望着我和黑牛。
风力比先前又加强了很多,堆在门外的沙子已经半丈多深,我们手忙脚乱的把门洞的缺口补好。虽然仍有风不断的从头顶的缝隙里钻进来,但是流沙总算止住了。
“等风沙停了,咱们得从墙上的缺口出去,否则,只要一打开堵住门洞的树枝,沙子就会如潮水般灌进来!”说话间,我和黑牛已经走到顾奕芯、六爷和高墨离所在的火堆旁,一屁股坐下。
阿凡提见我们堵住了破洞,也不再说别的话,悻悻的走到那群维族同伴之间,和他们一道从布袋里往外拿馕,放在火堆上烤。
六爷对我和黑牛竖了竖拇指,夸奖道:“到底是年轻英勇啊,看两位老弟的身手,应该也是见过风浪的人。”
我挤了一下被胡杨树枝划破的拇指肚,心中暗骂:老狐狸刚才不喊人帮忙,现在来会说的了。心中虽有不快,但是嘴上还是客套了几句。
顾奕芯笑着递给我一杯热水,问道:“你估计这场风沙会刮多久?”
我嘘溜了一口热水,觉着浑身暖和起来,回答到:“说实话,我没有沙漠考古经验,也从没遇到过这么可怕的风暴,不过,根据以往所学的气象知识来判断,这场风沙顶多持续到明天早上,或者用不了那么长时间。”
其实,顾奕芯掌握的知识不比我少,她对这场风暴肯定有自己的判断,之所以问我,或许只是求个心安罢了。
她心有顾虑的说道:“看刚才的情况,这场风沙似乎比想象的要大一些,希望不会对地图上的地标古河道产生影响。”
六爷笑了笑,把阿彪披在他身上的衣服又掩了掩,用缓慢的语气对顾奕芯说道:“顾小姐,多想无意,眼下还是好好休息,等风停了,咱们加速行军便是。”
说罢,六爷脸上露出一丝倦意,眯上眼睛假寐起来。
假雇佣兵和六爷的人都没有吃晚饭,自觉的分成两堆,席地而坐,兀自听着屋外怒吼的狂风,都没有说话。他们当中的大部分人,应该是第一次见识大漠的狂野,这种狂野,让再猛烈的汉子都心生畏惧。
篝火比先前旺了一些,扑朔的火苗无声窜动着,将土房内照的明明灭灭。
我从衣服内兜里掏出那块用油纸包裹着的烤羊腿,把它在火上重新烤了一下,用刀阁下一片肉,将剩下的大部分递给高墨离。
黑牛看着我刀尖上挑着的烤肉,吞了口口水,抱怨那群正在分发烤馕的维族汉子先前不看好肉锅,让突如其来的风暴把手抓肉吹的满地都是。
阿凡提怼道:“咦~遇上沙漠风暴的时候,有得吃就不错了嘛!咱们这些人还可以躲躲,那些骆驼只好任风刮嘛!”
阿凡提担忧着他的骆驼,而我,则担忧着驼圈旁的土寺。风沙肆虐,也不知道有多少沙子已经灌进庙内,四爪石像后面的洞口不知道有没有被殃及。
顾奕芯看出了我表情有异,一边掰着烤馕往嘴里放,一边问我。
我嚼着烤肉,答到:“风沙这么大,也不知道土寺里的暗道被埋了没有,里面有关于沙海冥宫的警示壁画,要是灌进去沙子,对那些壁画怕是会有影响。”
没等顾奕芯接话,六爷突然像诈尸一样睁开眼睛,看着我问道:“什么警示壁画?”
我心想,那些壁画也不是什么机密的事情,就一五一十的和大伙讲了一遍。远处的假雇佣兵和黑衣壮汉们听罢,都面面相觑,难断真假。
我讲完之后,六爷脸上又恢复老年人长途跋涉之后特有的倦意,摆摆手,对大伙儿说道:“那壁画多半是危言耸听,九年前进沙漠,我们并没有见到沙漠和天际一起燃烧的情况。”
我心想,或许,那种沙海连接天际着火的现象并不会时常发生,多半运气好就不会遇上。
汤姆。李听罢,丝毫没有关心壁画的内容,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