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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被安排好的命运……”
高墨离没有吭声,只是默默听着,我像小时候对着树洞诉说心事一样,吸着烟,一股脑儿的将心中的困惑和纠结统统吐出来。
轻薄的烟雾在我和高墨离之间弥漫,我弹了弹烟灰,看着高墨离,满脸纠结的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解释,我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相信……”
高墨离依旧一脸平静,淡淡的说道:“不是所有事情都需要解释。”
他这句话意味深长,却给了我最直接的答案:有的时候,解释本身就是多余的,如果事情已经乱成一团麻,你还拼命想将其扯开,怕是越扯越乱,适得其反。
我贪婪的吸了最后一口,将烟蒂在收纳盒里捻灭,对高墨离说:“走吧,还有两个小时就该到站了。”
“你先回。”说罢,高墨离又看向窗外。
列车在中原复地上风驰电掣般前行,窗外,平行道上的铁轨如同银练一般伴车而舞,远处绿油油的麦田就像连绵不绝的油画,充满盎然的生机。
我见高墨离没有要和我一起回去的意思,就先行离开了。
黑牛双腿盘坐在床上,唾沫星子乱飞,像说相声似的讲述着我们遭遇车祸,处理不腐女尸的经历。
顾奕芯偶尔哦一声,显然听得心不在焉。见我回来,她追问道:“去了这么久?”
没等我回答,黑牛用鼻子在我周围使劲嗅了嗅,把手伸到我面前,兴奋的说道:“拿来吧,老苏,你丫刚复出江湖就上瘾了?”
“就这嗅觉,不去当警犬真是可惜了。”我把香烟连同火机一起扔给黑牛,对顾奕芯说道:“我顺便抽了一支烟,这也没多大功夫。”
黑牛拿着烟拍拍屁股走了,临走前拍了拍我肩膀,不忘叮嘱道:“你丫机灵点,我刚才可是费了老大的劲,在小顾同学面前把你塑造的英勇异常、伟岸无比,你别关键时刻掉链子!”
“你嘴就不能闲着,赶紧去吧。”说着,我顺势坐到他的床边上。
顾奕芯疑惑的问道:“吸烟?以前怎么没见你吸过?”
“嗨,本来戒了的,但是被黑牛一怂恿,我又就范了,不过吸烟也没什么坏处。”我停顿了一下,说道:“黑牛这个大嘴巴,有的没得喜欢乱说一通,你别当真。对了,他有没有你讲述后来在黑虎山发生的事情?”
顾奕芯遥遥头:“没有,我也没问。火车上人多耳杂,不适合说那些。”
顾奕芯到底是心思缜密之人,她肯定也格外好奇我们是如何甩掉山神怪物,逃离地宫的,但是碍于场合特殊,她硬是只字未提。
我一边给顾奕芯削着苹果,一边说道:“嗯,回头我详细的和你讲讲,这后面的故事有点复杂……”
话还没说完,阿莱从外面回来,一屁股坐到我旁边,毫不客气的拿过我手里的苹果,啃了一口,问道:“苏大哥,什么故事?我最喜欢听故事了,讲来听听嘛。”
上车前买的苹果都被黑牛啃完了,就剩下最后一个,我本想削了给顾奕芯,却没想到被阿莱拿走。我也不好说什么,只好收起我钥匙扣上的小刀。偷偷瞥了一眼顾奕芯,她的表情甚是复杂。
阿莱扯了下我的衣袖,嚷到:“苏大哥,讲讲你刚才说的故事嘛。”
我故作疑惑的说道:“故事?我刚才说要讲故事了吗?嗨,就算讲,那也是大人的故事,不合适你听。”
顾奕芯眉角微微上扬,盯着我问道:“老苏,这位是谁?这才上了火车多长时间,你就认了个妹妹?”
“没有啊!”我下意识的赶忙解释道:“只是有人欺负她,我帮了个忙而已……”
没等我说完,阿莱啃着苹果,倔强的对顾奕芯说道:“就算是妹妹又怎么了,苏大哥英勇神武,我就喜欢认这样的人做哥哥。”说罢,阿莱把不合脚的运动鞋踩下来,干脆弯曲双膝,坐到黑牛床上。补充道:“苏大哥削的苹果真甜。”
“苏念北!”顾奕芯极为罕见的对我直呼姓名。
我愣了一下,慌不择言的对顾奕芯说道:“嗨,不就是个苹果嘛,回头我给你削一筐!”
话音刚落,黑牛就回来了,看了看两边的形式,对我批评道:“老苏,真有你的,我这才走了多大一会儿啊,火药味就起来了?”
没等我开腔,黑牛扭头看了一眼过道儿,故作紧张的阿莱说道:“小妹妹,你婆婆回来了!”
阿莱听罢,像受到惊吓一样,赶紧把啃了一半的苹果扔掉,像金丝猴一样,起身扒着铁护栏爬回自己床上。
出站()
阿莱爬床的灵巧劲儿把我看的目瞪口呆,没想到这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竟然深藏不露,像受过训练一般。
顾奕芯见我一直盯着阿莱爬回上铺,轻咳了一声,酸溜溜的说道:“眼都看直了吧。”
“哪有啊!”我满脸堆笑,坐回到黑牛床铺上。
黑牛颇为得意的说道:“小孩就是不经诓,一句话就麻溜儿的跑回去了。”
阿莱从床上探头,用一双乌亮的大眼睛瞅着黑牛问道:“牛大哥你诓我?婆婆没回来?”
“当然啊,那老仙人掌连个影儿都没见……”黑牛正说着,过道里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那咳嗽声撕心裂肺,极为密集,竟像一个有痨病的人病发一般。
我和黑牛赶紧侧头看去,只见阿婆脸色煞白,一手捶胸,一手扶着车窗朝我们这边走来。
“真是婆婆回来了!”阿莱又像金丝猴一样从上铺翻越下来,与此同时,她手里还拿着一个明黄铮亮的小葫芦。
阿莱迎上去,将葫芦把做的盖子拧开,从里面倒出两颗暗紫色药丸,递给阿婆。阿婆接过去,填进嘴里,仰头吞了下去。
说来也怪,药丸从喉咙滑进腹腔之后,阿婆剧烈的咳嗽声竟戛然而止。她又深深的喘息了几下,脸色瞬间变得白皙红润,恢复如初。
“真是神了!这葫芦里装的是仙丹?刚才还咳得死去活来,这才吃了两颗就压住了……”黑牛小声嘀咕着。
我见阿莱扶着婆婆回来,就朝黑牛打了个脖溜儿,让他赶紧闭嘴,别再废话了。
婆婆身体笔直的坐到过道儿里的折叠椅上,将随身斜挎的布袋放到膝盖上,冲我们斜视了一眼,一脸嫌弃的往窗外看去。
顾奕芯看到刚才一幕,以她的聪颖大概也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当下便不再追问。
我嗅了嗅,一股淡淡的草药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这种味道,昨天晚上阿婆出现的时候就有,仔细回想,顾奕芯苏醒了之后,我扶她坐起来的时候,她枕头上也有,如今已是第三次了。
我心不禁疑惑起来:难道顾奕芯的意外苏醒和阿婆有关?这个阿婆头缠青色布巾,身穿大襟右衽上衣,一副苗族打扮。苗人大都熟悉药性,会不会是她趁我们睡着了,把顾奕芯救醒的?但是细想之下又觉得不太像,仅凭她对我们满脸嫌弃的样子,怎么会出手救人呢?
列车在辽阔的大地上飞驰前行,铁道旁的白杨和村舍如同魅影般忽闪而过,车厢里充斥着到站前的骚动,一同经历过劫难的乘客在做分别前的畅聊。
小眼客商满脸嬉笑的过来,想求我去和列车长说说,让乘警放了他的两个同伴。我和黑牛干脆没搭理他,他自讨了个没趣就返回铺位,掏出大波导手机,四处打电话求助。
黑牛从裤兜里逃出一张皱巴巴的名片,缕平了递给阿莱,说道:“你这小丫头还挺招人稀罕的,以后有事就给牛哥打个电话,牛哥一定鼎力相助。当然,没事也可以按照上面的地址,去我铺子里玩玩,古董店的两扇小破门永远为你敞开着。”
高墨离在列车进站前回来了,也没有和我们打招呼,兀自爬回自己的床铺,将他民国怀旧风格的皮箱和装着铜髓剑的紫檀匣子拿下来,放到黑牛床上。
列车到站后,我们跟随熙熙攘攘的人流走出北京西站,站在火车站前的广场上,环视着四周林立的高楼,深吸一口掺杂着汽油味的空气,抬头看看璀璨的夕阳,我感慨万千!阔别多日之后,我又回到了这座熟悉的城市!
“小哥,这就是北京!我们伟大祖国的首都,它是我国的政治中心,文化中心,这里历史悠久……”黑牛像解说员一样,豪情万丈的向高墨离介绍大北京。
“我来过。”高墨离幽幽的说到。
黑牛把行李扛到肩上:“嗨,就算来过,你以前肯定也只是走马观花,没有机会体验大都市的生活真谛,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就让我好好进进地主之谊,带你吃喝玩乐一番!顺便也去‘会所一条街’逛逛!嘿,那里面的服务人员个个标志,都像选美选出来的一样,不信,你问问老苏……”
黑牛越扯越没边儿,我赶紧打断他的话,辩解道:“这还真别问我,我没你牛爷那种嗜好!再说了,听说那种地方给小费都得四位数,四位数的给,我这种工薪族哪里消费的起啊。”
说罢,我问顾奕芯,是先送她回家还是先送她去医院。
顾奕芯自称已经没有大碍了,执意不肯去医院,至于回家,她也不急于一时,确切的说是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她不知道该如何向她严厉的父亲解释。
顾奕芯略微沉思一下,说道:“我先去你那里住一夜,明天中午再回家。”她的语气格外坚定,不像是和我商量,而像是通知我一样。
在乐山医院的时候,医生给顾奕芯做过全面检查,说她的大脑和内脏都没造成太严重的损害,如今她不肯去医院,我也没有过多坚持。只是,她竟然提出直接去我的住处,这让我大吃一惊。
我下意识的推辞道:“我那地儿太小,住不下。”
黑牛抬腿踢了我屁股一脚,小声批评道:“你这话儿说的,连标点符号都欠揍!什么叫住不下?我看你丫就是思想觉悟低,并且不是一般的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