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秉娴沉默了会儿,道:“究竟是出了何事,你要如此?”
容嫣抬手擦泪,闻言看看秉娴,又看玉衡同那丫鬟,秉娴见她如此,就知道是不便启齿的,心里有几分烦恼,望着她额头上的伤,到底道:“玉先生,烦劳你”
玉衡也是个聪明不过的人,点点头道:“那我在门口等姑娘。”同丫鬟一并出外。
两人离开,秉娴才淡淡想:“究竟何事,可以说了么?”
容嫣抬手,一把攥住秉娴的衣袖:“姐姐,我求你了求你救救我”秉娴道:“你语焉不详地,我怎知道发生何事?”容嫣看看左右,忽然小声道:“姐姐,我求你不要将此事说给别人,我才能说。”
秉娴皱眉看她,见容嫣握着自己衣袖,眼中带泪眼巴巴看着自己之态,忽地想到小时候之事,当时她亦是如此无赖,想求什么了,夺不过去,便会如此,兰修总说让秉娴让着她,秉娴便听话乖乖让着她,一路至此。
沉默之后,秉娴冷然道:“你能说就说,鬼鬼祟祟的做什么?以你曾经所作所为,还想我同你一路?”
容嫣见秉娴竟拒绝,眼泪又冒出来:“我现在谁也不能靠了,只有姐姐就算我再有不是,也是你亲妹子,我不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我只是”她的手在腹部摸了摸,低低说道,“我有身孕了。”
秉娴脸色陡然而变,双眸如寒星看向兰容嫣。
容嫣哭道:“我有身孕了,可是檀郎不要,他还不许我告诉任何人,是以我才求姐姐你替我保密,若是给檀郎知道我同你说,他饶不了我姐姐,你是最好心的,从小儿时候,什么猫儿狗儿也都往家里捡,我不喜欢,说你很是古怪,你反倒说我无怜惜之心,说他们好歹都是一条性命我知道,我先前做了许多错事,说了许多伤你的话,但是如今我跟我腹中的孩儿,都危在旦夕,姐姐,如今全指望你了。”
七八月,炎热天,秉娴却似身披冰雪,半晌才反应过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容嫣说道:“檀郎他如今喜欢的是姐姐,他怕姐姐你不高兴,故而想打发了我且他也知道姐姐心善,姐姐若是知道我有了孩儿,必定会护着我的故而他越发容不得我姐姐,我求你我不跟你争了,也不敢怪你,一切都是我错,只盼你念在我跟腹中孩儿的份儿上,求求檀郎,让他让他许我跟着他自古以来,亦有娥皇女英,两姐妹共事一夫,姐姐,我求你,容我、容我跟孩儿一线生机”
秉娴听到这里,只觉得胸口一阵翻涌,似有什么要吐了出来,眼前也是阵阵发晕,急忙忍住,伸手撑着床柱站稳。
容嫣泪涟涟地,道:“姐姐,你可别跟檀郎说我求你了,更别提孩儿,我怕,我真的很怕我从未有这么怕过”伸手竟将秉娴牢牢抱住。
秉娴费尽力气才将容嫣推开,后退两步,无法言语。容嫣还要再求,秉娴道:“行了,我知道了。”伸手将她制止,又看她一眼,转身往外。
门口玉衡见秉娴出来,道:“姑娘?”秉娴摇头:“我无事。”径直去了。
玉衡目送秉娴离开,沉吟片刻,反而迈步往内,进了里屋,见容嫣靠在床边,嘴角微微挑着。
第94章 浪淘沙:垂杨紫陌洛城东()
容嫣见玉衡进内,皱眉道:“你是何人,无故进来作甚?”
玉衡注视着容嫣,略拱手见礼:“在下玉衡,乃是一名大夫。”
容嫣听得“大夫”两字,心头一跳,却又微笑道:“原来是大夫,檀郎对姐姐真是好的没有话说,我却也跟着沾了光了。”
玉衡道:“姑娘当真这么想的?”容嫣皱眉看他:“你这话是何意思?”玉衡道:“在下虽只是名大夫,却有一句话,想送给二小姐。”
容嫣道:“你说。”
玉衡道:“我对两位小姐之事皆有所耳闻,但却同两位小姐都无深交,对在下来说,整个玉都甚至南楚,能称得上是故交最懂之人,便是檀将军。”
容嫣双眸之中透出狐疑同警觉神色。
玉衡却仍旧面色如常,道:“檀将军也就是我们所称的九哥,是在下除了我们王爷之外所最佩服之人,九哥绝非等闲之辈,是个最通透不过的精明之人。——二小姐好像也跟了九哥不短的时间,应该会懂得这个道理罢?”
容嫣嘴角微微牵动,片刻沉声道:“你莫非是在警告我么?”
玉衡说道:“我只是奉九哥之意过来医治秉娴小姐,原本不该多话,早先得知消息,听闻九哥对个女子上心,我们诸兄弟都是不信,只因九哥是个最薄情不过之人,但当我见了秉娴小姐之后,才懂九哥为何会为她倾心,恐怕这天底下,也仅秉娴小姐一人能令九哥如此。”
容嫣隐忍着,齿间却传来轻微地格格咬牙之声,手握成拳:“是啊,南楚的天下无双,又岂是等闲。”
玉衡面不改色,道:“九哥让我照料好秉娴小姐,我自当遵从,以九哥之能,既然对秉娴小姐倾心,就绝不会让她有丝毫伤心。因此二小姐若无他意,也就罢了,但若是别有用心的话在下想送给二小姐的一句话是:玩火者,终将自焚。”这一番话,说得直白了。
容嫣隐忍不得,厉声喝道:“你这是何意!你是觉得我会害我姐姐么!”
玉衡道:“二小姐当然不会,秉娴小姐恐怕也不会放在心上。但一切对九哥来说,怕会不一样,二小姐应该也懂。好了,在下言尽于此,请二小姐好生歇息罢。”
玉衡说罢之后,略低头,便转身出外,留容嫣在内,半晌抬手,用力捶在旁边被褥上,眼中透着滚滚恼意,却不做声。
秉娴趴在窗边,正在出神,身旁人影一动,抬头却见是檀九重,一身玄色朝服,还未曾换,望着她便笑。
秉娴道:“笑什么?”檀九重道:“困了的话便去床上睡,在这里留神着凉。”秉娴道:“我不困。”檀九重进门,丫鬟们素知道他的习惯,早急急打了水送上。
檀九重背对着秉娴清理了一番,本还要换下朝服的,望着秉娴静寂身影,却一摆手,命丫鬟退下了。
檀九重慢慢走到秉娴身后:“有心事么?”缓缓地将她抱起来,搂在怀里。
秉娴望着他环抱住自己的手,道:“我有件事,想同你说。”
檀九重道:“你说。我听着。”
秉娴一笑道:“想必你也知道了,容嫣来了。”
檀九重不置可否:“你的意思是?”
秉娴道:“她想留下,那便让她留下罢。”
檀九重默不作声。秉娴道:“你不做声,便是答应了?”
檀九重道:“为何你忽然想她留下?”
秉娴道:“开始是你留她在身边的,总不能始乱终弃?她若不来求我,便跟我没有干系,如今她来求我”
檀九重道:“又心软了?”
秉娴也不否认:“有些。”
自此檀九重便未开口。一直到秉娴又问道:“我还有件事,想问问你,你能如实回答我么?”
檀九重道:“是何事?”
秉娴道:“我听说,你身边儿的女人,多是呆不了几个月的,容嫣却不同,你留了她两年。”
檀九重道:“嗯她是有些不同的。”
秉娴道:“为何不同?”
檀九重迟疑片刻,才道:“是因为小天真。”
秉娴望他:“我不明白。”
檀九重垂眸道:“当初她跟小天真见了小天真素来是不喜亲近别人的,却不知为何,跑到她身边儿去了。”
秉娴心中一动,却不动声色道:“当真么?真是匪夷所思。”
“我便知道你是这个反应,只是,这是真的。”檀九重道,“我并未骗你。还有,我之所以疼小天真,是有个缘由的。”说到这里,便定定地看着秉娴。
秉娴微微一笑:“什么缘由?”
檀九重此刻才显出几分迟疑,同秉娴目光相对,望着她盈盈地眼神,涩声道:“同我一件往事相关。”
秉娴只是看着檀九重,心中却又出现那一场雪后初晴的场景,无边无际的白色大地,跟头顶碧蓝如海的晴空,那小小的身影蹒跚雪中,忽地站住脚,仰头看天:“真美啊”
那样洁白的山川,无瑕的天色,还有
耳畔却传来一个声音:“你想知道,我便跟你说”
雪原同晴空顷刻间退得干干净净,秉娴回神,生生将檀九重的话语打断,道:“罢了,有关你的往事我却没什么兴趣。”
檀九重有些意外,呆呆地看她。
秉娴却又笑道:“据我所知,你的往事,多半会跟女人有关。我不爱听。”缓缓地转开头去,掩了面上那一丝不自在神色。
檀九重这才苦苦一笑:“虽然不是你想得那般,但的确是涉及一个女子。”
秉娴莞尔:“总之是被我猜中了。但”她抬手,抚上他的胸前,“有件事,你得老老实实跟我说。”
檀九重见她如斯,温声道:“何事?我无有不从。”
秉娴瞟着他,轻声问道:“你实话跟我说,上回你同容嫣是在什么时候?”
“你的意思”他有些明白,又有些迟疑。
秉娴道:“你知道我的意思。”
檀九重靠近了她:“为什么忽然问起这个?”
秉娴道:“我只是想知道,行么?你肯说么?”
檀九重道:“你若是不喜欢我便将她”
“我别无他意,只想听你说。”
檀九重哑然,无奈道:“是在磬城城破”
秉娴很是意外,眸中透出疑问之色,檀九重道:“当时因得不到你,我就”
这答案当真毫无意外的秉娴咳嗽了声,又问:“那此后呢?”
檀九重说道:“此后你也知道,我被你设计,被少王一路囚车押着,九死一生地回来,谁知你又被青衣带走,我奉命前去找你回来哪里有闲暇同她”
秉娴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