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秉娴取笔蘸墨,屏息沉思,片刻之后,便在纸上接连一挥而就。
大概是一刻钟时候,两封新的书信便在眼前,细细看字迹,竟同宋钦差所写的一般无二。秉娴微微一笑,等待新的信墨干之时,便把宋钦差亲笔所写的两封取来,点了火石,付之一炬。
宋钦差醒来之时,只觉得饱睡一觉,精神极好,忽地想到自己的回呈信笺,便急去看。
秉娴伏在肩头,道:“大人睡着了,幸好只封了一封,剩下的妾就替大人封好了。”
宋钦差不放心,便自起来,取了那两封信来,端详了会儿,见都已经封好,正在犹豫要不要拆开来看,秉娴道:“大人,难道不放心妾帮大人做事么?”几分委屈口吻,秋水般的眸子盈盈看来。
宋钦差想到自己已经先放了一封进去,剩下一封只需折起来放进去便可,秉娴又是个不识字的,将封皮粘起来自不会有什么意外,便道:“莺莺,我是在叹你还是我的贤内助呢。”得意大笑,将信放下。
当下宋钦差出到外堂,将人唤进来,把两封回呈交付信差,命快马加鞭送回玉都。交代完毕,便又急急地回来找秉娴。
谁知宋钦差却扑了个空,心急难耐急忙问起,侍卫道:“方才莺莺姑娘嫌里头气闷,说要到后院走走。”
秉娴披着大氅,踏雪而行,厚厚的雪在脚下咯吱有声,只是走了一会儿,靴子便有些湿了,正在低头蹭雪,忽地觉得身边一股冷意横过。
秉娴转头,正看到在身畔不远的走廊口上,有人缓步上来,嘴角斜挑,仍旧是那股肆意的邪气,道:“真是巧啊,莺莺姑娘,”他半靠在廊柱之上,双眸灼灼地对上她秋水般的眸子,似要看到她骨子里去,嘴里轻轻说道,“或者,我还该叫你”
第29章 鹧鸪天:自别后,忆相逢()
风吹过,檐上清雪簌簌飘落,檀九重迈步上前,一双眸子在廊下的暗光里竟有几分漆黑地,盯着秉娴道:“或者,我该叫你蓝贤还是兰,秉,娴?”
他说这三个字之时,一字一顿。秉娴站着不动,道:“大人何故出此言?妾不明白。”微微地垂眸,长睫毛遮了秋水色,叫人见之生怜。
檀九重玩味地看着她的表情了,道:“嗯?你不认?你当我不记得你了么?虽然我真有些记不住了,不过看你这张脸,倒有几分想起来,当初的兰秉娴,还未长成,稚嫩的很,哪里有现在这种销魂气质”
他说此话之时,仍旧盯着秉娴。
秉娴胆怯看他一眼,弱弱地道:“大人,妾身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大人莫不是失心疯了罢,得去找大夫看看。”
檀九重嗤地一笑:“你装得倒是有趣”忽地道:“你看这是什么?”他说话间,摊开手掌,手心里头竟有一只白色的小蜜蜂,振翅欲飞,嗡嗡有声,却怎么也飞不起来。
秉娴惊道:“大人真个失心疯了么?怎么大人也似孩子般,爱玩虫蚁?”
檀九重看着她失惊打怪的模样,有些惊奇,看她双眸睁大,有几分天真无辜,唤起昔日影像,心中却又隐隐有些发痒,便道:“你不认得?这唤作雪蜂,是青衣独门的追踪之物,今晨我在门口截住了它。”
秉娴犹豫地看着他,像看一个疯子:“什么雪峰,什么青衣?只是大冬天地有蜜蜂儿,倒是异事。”
檀九重挑眉,自顾自道:“你倒是颇有手段,引得青衣非找到你不可,实话同你说,若是我将雪蜂放了,它回去报信,青衣很快就能找到此处。”他说话间,便抬高手掌,那小小玉白色的雪蜂不停振翅,却偏偏离不开他的掌心,自是他运功控制之故。
秉娴的模样很是悒郁,轻声道:“我实在不明白大人在说什么也不便同陌生男子多说,这于理不合。”
檀九重见她仍如此“老实”,不由失笑道:“哈哈,从相府,到烛红摇影,到军中,再到磬城,娴儿,你真是每次都让我意外”缓缓地竟靠过来,似要看穿她心中所思。
秉娴神色如常,蹙着眉道:“妾实在不能再留了,请大人见谅,妾告退了。”一转身,逃也似地要走。
檀九重哪里容她离开,伸手握住她的腕子,向着自己身边儿一拉:“你叫我大人?娴儿我认得你这双眼睛,这个香气真是古怪我竟还能记起你”他凑过来,在秉娴脸颊边轻嗅,似陶醉般。
“啪”地一声,檀九重怔住,脸上已经吃了一记,做梦也想不到她竟会动手打自己明明前一刻还在装手足无措
檀九重还未来得及发怒,就听到有个声音气道:“你、你干什么!”
与此同时,秉娴用力一挣,挣脱了檀九重身边,掩面边哭边逃:“大人!”
檀九重回身,却见身后,宋钦差站在原地,脸色异样,而那女子,轻盈地跑到他身边,抬手便抱了他的颈间,靠在他胸前哭道:“大人,檀将军拦住妾,不知想做什么大人给我做主。”
檀九重望着她哭得声情并茂,梨花带雨,愕然之余,竟笑了起来:原来,如此。
——她想玩,他就陪她玩便是了。
宋钦差心痛地看看秉娴,又看看檀九重,怒道:“檀将军,你太过分了些!”
檀九重不退反进了几步,轻声道:“大人,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罢了,有何紧要的,将来大人玩儿的够了,就送给末将如何?”
此言一出,宋钦差觉得怀中的秉娴抖得越发厉害,那股幽香绕在身畔,令他又怒又愤,难以遏制:“檀将军,你还是收敛些,你当本官是何人竟然在此胡言乱语!来人!来人!”一声呼喝,众多的侍卫纷纷涌出,站在宋钦差身后。
檀九重扫过众人,这点人他自是不放在眼里的,但
“何必如此紧张,”他低头看看手指上的白玉扳指,先前那只松纹的戴了几日,渐渐觉得刺眼,这个倒好,环在手指上,略有些温,手指头抚摸过那细腻无瑕的玉质,眼睛却在对面那人身上扫过,“难道我会动手抢人么?”
宋钦差气的发抖,喝道:“相送檀将军出府!”
檀九重去后,宋钦差道:“莺莺,你无事么?”
秉娴靠在宋钦差怀中,红着眼睛,委实可怜:“妾本在此看雪,檀将军忽地出现,说些不三不四的话妾想走,却给他拦住幸好大人来的及时,不然倘若发生什么,妾就只好以死明志。”宋钦差对檀九重大为着恼,百般安抚。
此后,宋钦差再度加派人手,护住所居之处,自己出府去见少王雅风。
近百的侍卫守在外头,见负责护送钦差大人的左卫将军前来,便齐齐行礼,道:“参见大人!”那将军道:“宋大人临离开之前同我们说的详细,要好生护着里头的女子,若有闪失,你我都担当不起,因此我要亲自过来探视。”
守门侍卫道:“莺莺姑娘一直在里头,并未离开。”将军道:“我要亲自看上一眼。”侍卫道:“大人要看也是应该的。”将门打开。
将军迈步入内,道:“莺莺姑娘可在?”秉娴自里头转出来,道:“这位将军”狐疑看他。将军望内一步:“是我。”秉娴掩口一笑:“阁主,你的易容术越发精妙了,我都不敢认。”
那人一笑,笑影倒是有几分熟悉,粗莽的易容背后,依稀可见桃花眼微微闪烁,道:“不如此,怎么来见你?”
秉娴压低声音,道:“阁主,冒险找你来,是想求你相帮我做一件事。”
公子离道:“何事?”
秉娴说道:“明日酉时正,请阁主帮我拦阻少王拦他一刻钟。”
公子离道:“你想”
秉娴微笑道道:“我会让这位钦差大人明日酉时正,设宴款待少王爷同檀将军。”
公子离也不问她缘由何在,便道:“既然如此,我会尽力。”秉娴道:“有劳阁主。”公子离看她,道:“娴娴,那个坠叶飘香之人”秉娴转头看向别处,道:“他暂时不会找到我。”
公子离默然道:“你自己有数就是了,若无他事,我先去了。”
秉娴道:“好。”
公子离目光复杂,看了秉娴一眼,大声道:“姑娘无碍,那末将告辞了!”
秉娴笑道:“有劳将军跟众兄弟了,妾身不胜感激,这些银两是大人赏赐的,劳烦将军给众位兄弟买些热酒,喝着御寒。”说着,便放了一锭银子过去。
公子离低低笑道:“慷他人之慨。”秉娴低声道:“还要他们相助,自然要”两人相视一笑,最后公子离大声道:“多谢莺莺姑娘!”转身出外。
公子离去后不久,宋钦差也便回来,道:“我已经同少王爷说了,这姓檀的,仗着自己得宠于承俊王,实在太过放肆了!”秉娴道:“大人别这么动怒,留神气坏了身子现在想想,妾心中也颇不好过,这檀将军如此凶恶难缠,经过此番,可会因此记恨大人同妾身么?”
宋钦差道:“此人虽不好对付,野性难驯,但毕竟是朝廷命官,还不至于就会如何,且我这里守卫森严,他也不敢犯上退一步说,还有少王爷在。”
秉娴道:“无故结下了如此过节,给大人招致强敌,妾心中难安。”宋钦差道:“跟你何干?我自来也未曾见过如此放肆之人。”秉娴道:“大人,妾想来想去既然如此,不如大人明日设宴,相请少王爷同檀将军,当着少王爷的面,大家把酒言欢,尽释前嫌一来相谢少王爷,二来,也好别让那檀将军总是记恨着,有道是,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
宋钦差动容,沉吟片刻,点头道:“这提议甚好,想我一路来此,路上多承蒙少王爷照料就此设宴相请他也是应该的。”三言两语,便就定下了。吃了酒菜过后,宋钦差不免又动手动脚,秉娴应付的不耐烦,便送了他一指甲迷药,宋钦差醉醺醺地抱着枕头梦佳人去了。
次日,天高日好,照的满街上的雪都有些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