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秉娴将头转开看向床里侧,眼泪不知不觉地落下来。
雅风搬了凳子坐在床边看护,望着她垂落在身侧的手,红袖玉手,格外醒目,雅风看了片刻,想伸手去握一握,却又始终不敢探手过去。
方才为了救她,一时情急忘了种种,如今再要亲昵,却是难的登天也似。
本是想说什么的,但想说的太多,可是细细想来,此刻说出,又不似是适当时候,于是反而一言不能发。
一直到奉剑将大夫请来。大夫诊了一番,因是个经验丰富的,察觉秉娴脉象有些乱,气息不稳,又看到她雪白颈间一道勒痕异常醒目,自知道发生什么。
看一眼旁边那如玉的贵公子,大夫拱手道:“这位姑娘没什么大碍,只是伤了气门,连累呛到了肺腑,让老朽开些消淤活血,凝神养气的药,每日减负便可,另外还请留意,近些日子来最好不要劳动或者动怒不然就会破了嗓子,若是严重些,会伤及肺腑,落下个咯血气喘之症便大不好了。”
雅风见他说得靠谱,便道:“方才的确是有咳血过,大夫看会无碍么?”大夫道:“只要按照老朽的方子细心调养,便会无碍的。”
当下奉剑引了那老大夫出外开方子,雅风才又回身坐了,见秉娴仍旧歪着脸,便轻声道:“这样闹腾,你睡着了么?”秉娴一声不吭,雅风道:“虽然那大夫没说什么,但你外伤也不轻的,别总是如此歪着头,伤处会很疼。”
秉娴仍旧一动不动,雅风疑心她睡着了,便试着探手过去,扶着她下巴想将她的脸儿转过来,没想到才一动,就看到秉娴眉儿一皱,睁开眼睛冷冷看他。
雅风缩手不是,动手又不是,颇有些尴尬,秉娴道:“时候也不早了,少王爷为何不去歇息?”此刻伤处越发肿了起来,嗓子都全哑了,说一字,便牵扯的喉头疼上一分。
雅风听得心疼:“好,你别再说话,若是困倦便睡罢,我在此看着,等会儿煎了药来,喝了就好了。”
秉娴直直看了他一会儿,唇动了动,终于没发声,只是幽幽地闭上双眸。
一个时辰后奉剑送了药来,见雅风坐在床边,身子端然地如雕像一般,正静静调息,闭目养神。听了动静便睁开双眼。
奉剑道:“少主,不如先歇息”雅风摇头:“不用了,你先去睡罢这药没有问题么?”奉剑道:“已经尝过了,是好的。”雅风道:“好。”
便端了药碗,一边轻声去唤秉娴,奉剑见他小心呵护之态,眉头皱起,却始终不便多言,只好静静退后。
雅风唤了两声,不见回应。只察觉秉娴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脸色红得极不正常。雅风伸手一碰她的额头,只觉得触手异常火热,不由惊道:“难道是着凉发起热来了?”
谁知他这一碰,本来睡着的秉娴忽地脸色一变,双眼紧闭,喉咙里咕噜噜地不知说什么。
雅风道:“奉剑,你看看她是不是发热了?”奉剑闻言上前来,此刻秉娴竟忽地挣扎起来,嘶哑着声叫道:“滚开!滚开!”
雅风吃了一惊,差点把药碗翻了,幸好奉剑已经上前,将药碗及时端了过去。
雅风眼睁睁地看着,见秉娴头脸上都是汗,正拧眉咬牙道:“禽兽,禽兽!我要杀了你!”双手乱挥,当空便打。
雅风靠的近,被秉娴打了两下,情知她被梦魇了,便轻轻捉住她双手,道:“小娴,小娴你醒醒,是我,我是雅风。”
秉娴挣了两下未曾挣开,却还是拧着眉不放弃地动,雅风心中难过,试着又唤了两声,秉娴才睁开眼睛,双眼之中竟满是泪,直直地望着雅风,茫然道:“你是谁?”
雅风道:“我是雅风。”
秉娴道:“好熟悉的名字你是那禽兽一路的?”登时睁大眼睛,重新又挣动手脚。
雅风道:“不,我是雅风,是你的未婚夫婿君雅风。”
秉娴停了动作,看了雅风片刻,眼睛一眨,泪滚滚落下:“雅风我知道的,可是、可是”
雅风道:“小娴,怎么了?我就在这里。”
秉娴流着泪嚷道:“不,你不是,他已经不要我了,我们家都被毁了,他也不管不问,他是个狠心绝情的人,是那禽兽一路的!”她这样用力一嚷,嘴角又沁出血来。
雅风心痛如绞,擒了她的双手俯身向前:“小娴,你细看看,是我,我不会伤害你的。”
烛光之下,他的玉面温润,声音又极动听能安抚人心,秉娴迷迷糊糊,道:“你真的是少王爷吗?”
雅风点头,秉娴呆呆道:“那你没有不要我吗?我已经被”
雅风不等她说完,便道:“我要你,少王君雅风要你兰秉娴。”
第34章 念奴娇:酒醒扶头()
扑入雅风怀中,被他牢牢抱住,秉娴靠在雅风胸口,眼中仍带着泪,脸上却再也没了悲伤欲绝的神情,双眸定定地望着黑暗某处,神情复杂之极。
雅风等秉娴平静下来,便唤药,奉剑上前,雅风将药端过来,又叫奉剑另行取些金创药来,片刻奉剑带了药回,便行离开。
秉娴喝了那治疗嗓子的药,便问道:“金创药是做什么的?”轻轻缩了缩身子。
雅风手扶着她的肩头,虽是隔着衣裳,却仍旧能看出几分端倪来,雅风道:“放心,我不问你其他的,只想要你好端端地。”秉娴闻言盈盈看他,凝视片刻,才道:“哪里能瞒得过少王爷?”又苦笑道,“不知少王爷要如何处置小人?”
雅风心中也是半苦半甜,叹了口气,道:“小娴,你受苦了。”
秉娴垂头道:“有你这句话,我还想什么呢?”幽幽清香,缓缓浮动。
雅风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细看了一番,才道:“你的伤,还疼么?”
秉娴道:“你想怎样?”
雅风道:“伤在肩头,怕是不好处置,要不要我看一看?”
秉娴笑道:“不看一看你是不会死心的对么?”
雅风知道她是指先前两人对峙时候他,便又将她抱过来,小心避开伤处,道:“是,我定要亲眼看上一看才放心。”
两人之间融融恰恰,雅风将秉娴的衣带稍微松了松,又系好,秉娴只垂着手静静地,雅风才将她肩头的衣裳撇了往下,果然见她肩头上绑着绷带,隐隐渗着血。
雅风见状皱眉,便道:“小娴,我帮你重新上药包扎,可好?”秉娴道:“只是要有劳了。”雅风道:“甘之若饴,只怕会不小心又弄伤了你。”秉娴道:“再狠的苦也吃过了,这点又怕什么,何况你是真心为了我好就算是疼上一些又有何妨。”
雅风听了这话,怔怔凝视秉娴的脸,手轻轻抚在她的脸上,秉娴看他一眼,便稍微将脸侧向雅风手上,微微闭上双眸。
透窗风细细,床前炭火透着红通通的光,一侧的帐子忽然无风垂落,微微荡漾,掀的秉娴鬓边的发丝也微微地向后飞起,而她闭着眼睛将脸靠在他手心,脸颊轻轻蹭动,一丝痒自雅风手心里透进去,一路钻到心里。
这样温娈娇香的美人当前,能不动心者有几?雅风忽地想到曾给她度气之时,她唇上的甜香沁然
雅风虽然仍旧端坐微动,但额头却也微微地见了汗。
“嗯”秉娴却缓缓睁开眼睛,那秋水色的双眸轻飘飘地扫了过去,就算是无情也更动人,“不是说要处置我的伤的么?怎么还不动手呢?”声音似掺了蜜糖在内,闻之心也化了。她缓缓地将脸离开雅风手上,侧头看向自己肩头:“这样的伤口,怕是很难看很丑陋的,还是不劳烦你的好,免得你看了嫌弃。”抬手将衣襟往上掀了起来,想遮盖住赤裸肩头。
雅风探手将秉娴手腕握住:“我来。”沉声道,“——只能是我。”双眸望着秉娴,温柔之中,又带几分不由分说。
次日雅风起身,便有人来告,说是有个女子求见。
雅风道:“我在这磬城并不认识什么女子,不见。”侍卫道:“那人说她姓兰。”雅风一怔:“兰?”心一惊,便想到个人。
雅风出到外头,见厅中果真站着个女子,身着狐毛锦缎披风,一张脸娇柔可人,眉眼细致,乌黑的头发,纹丝不乱,戴着两支飞凤玉钗,金花镶鬓,是个水灵出挑让人简直难忘的美人,——却正是秉娴先头见过的兰容嫣。
雅风自然是认得兰容嫣,不动声色地进了厅内,雅风坐了,淡淡道:“原来是二小姐。”
两人间隔着五六步,容嫣款款行礼道:“容嫣参见少王爷。”
雅风道:“不必多礼,请起。”
容嫣起身,笑意盈盈地道:“容嫣知道少王爷日理万机,无事不敢多加叨扰,昨儿听闻钦差大人出事,少王爷把将军下了狱不知何时才能将人放出?”
雅风听她问的是檀九重,便道:“他涉嫌杀害钦差大人,此事非同一般,怎能轻放。”
容嫣道:“听闻当时在场的还有一个钦差的姬妾,或许此事并非我们将军所为据容儿所知,将军他对少王爷素来是忠心耿耿,别无二心的呀。”
雅风冷冷哼道:“人心易变,难道二小姐不知道么?”
容嫣听他话中带刺,却仍笑笑地,道:“少王爷好像对奴有些不满当初我家出事,可非容儿所愿,容儿也是身不由己的。”
雅风淡淡看她,道:“当初我回来之后,听闻此事,人道大小姐已经身故,我找到二小姐你,本想救你离开檀九重,可是却被二小姐拒绝,——不管如何,檀九重是导致兰家灭门的第一人,二小姐该对他深恶痛绝才是,可是却执意留在他身边,如今更是为了他来见小王,所谓‘人心易变’,真真也不过如此。”
容嫣道:“奴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之辈,身子又被檀郎占去了难道还能另寻高枝去不成?也只能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因此自然要关怀他的安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