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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些吃食。”
“温香,带张公子去后院厢房,七郎,去准备洗澡水。”
温香是个女儿家,款款一笑,落落大方的领着张梨棠去了后院。
张梨棠捏着手帕,却没有去擦手上的污渍,而是重之又重的放到内襟里。
温香瞧得有趣,抿嘴一笑。
张梨棠反倒不好意思了,“倒让姑娘见笑了,梨棠还从未见过却庸兄这般的人物,实在是……实在是……”
“动人心魄?”
温香吃吃笑道:“公子也不必觉得难堪,世上谁不爱美好,这本是人的本性罢了,又有什么好羞耻的?”
张梨棠也不曾听人说过这种理论,若是平时,他说不得要在心里嘲笑一番“歪理邪说”的,但真的到了他身上,他才知道,说得在容易,也不过是因为没有遇见。
真到了这里,又有几人不会被色相所动?
大堂里,老刘头几个客人恭恭敬敬的现在边上充当家仆,没敢吱声。
“都坐吧,这是酒楼客栈,是享乐的地方,却不是受拘束的地方。”
槐序摆了摆手,修长的手在空气中摆动。
容娘拿着一只眉笔在槐序的眉上描画,问道:“姥姥,怎么对一个书生耗费偌大心思?”
槐序轻笑着,道:“这可不是普通的书生,是个真正的读书人。”
所谓真正的读书人,不是穷经皓首的酸腐书生,而是真的知行合一的儒生。
槐序也是最近才练出一双眼睛,渐渐得能分辨人的气。
气,不仅仅是气数,也是一个人的映射。
张梨棠的头顶,一根莹白的书生意气毫光荧荧,正说明他的不凡之处。
槐序还没有办法恢复人身,现在这身皮囊,只是画皮之术。
虽然只是画皮之术,却也和一般的皮囊不同,这是他的脸。
他若变回人身,就是这副皮囊的样子。
可惜他还要一阵子,才能把这副草偶的枯皮揭去。
“姥姥,那几个山匪已经被抓起来了,要怎么处置?”小倩问道。
“山匪?”槐序勾起薄唇冷笑一声,“这方圆百里,除了马箕山一伙山贼,哪来的山匪?”
“马箕山那伙山匪是活不下去落草为寇的百姓,为了生计才会偶尔做些打家劫舍的勾当,其他地方,何曾有山匪出没?”
泉上人恍然,道:“看来又是家族倾轧内斗,把这小子卷进去了。”
槐序点了点头,道:“那几个家伙就先吊着吧,这可是一份不错的礼物。明日我会和张梨棠一起下山,泉上人你和我一起下山。”
泉上人已经习惯了不去询问缘由,只点头说是,吩咐黄家兄弟去准备。
第一百三十章 请君应劫()
你猜这是什么 这是一条死胡同。
“我明明看他们走进来的!”这人心里一跳; 知道不同寻常,转身走进不远处的茶楼里。
“李捕头; 他们消失了。”
李元亮端着茶,他转了转茶盏,听着手下禀报,半晌; 把茶水一口饮下; “消失就消失了吧; 我常听闻有高人喜欢游戏风尘,这种人,不是我们管的着的。”
是啊,不是他们管的着的。
纵然李元亮最是讨厌这些“高人”; 但一旦这些高人“高”出凡人的境界,就再也不是凡人能够约束的。
在李元亮眼中; 这些所谓的高人不服王法,不服教化; 蔑视律法王权,自以为高人一等; 就把人间法度视若无物。
这些人; 就不该出现在这世上。
李元亮并不会把这些话说出口; 因为不仅仅是人间有这些高人行走,大虞在各地敕封的道观佛寺也有不少高人。
只是这些领着的大虞封授的道观佛寺和这些野道邪神又有不同; 有度牒的; 就要被监管。
李元亮把心里的厌恶按下; 又灌了一口冷茶,道:“你们都盯紧一点,不要逃了可疑人士。”
捕快得令,又去陈府周围巡视。
“有趣。”
槐序并没有离开,他和黄五郎站在巷口的一棵树下,树荫把他们的遮蔽,他们就融在阴影里,再也瞧不出。
槐序把目光收回,他有五通感应在身,隐隐能察觉到这位捕头的所思所想,为了避免刺激到他头顶的红气,产生不必要的麻烦,也就没有过多探寻。
但这位捕头的运数和想法,却被他窥见一些。
鬼物能感应到人的想法,甚至能察觉人的运数,不过这些感应都有限制,属于报通,而不是神通。
槐序的阴神虽然不是鬼物,却在性质上相差不远。
不过修行十二因缘转轮经之后,这点感应也在变化,在往神通发展。
槐序静心推算一把,忽然一笑,“日后,还有些纠缠。”
随后伸手一点,从指尖飞出一道白光,点在李元亮头顶的红气上,白光融入红气,立刻就让他的红气壮大一倍。
因缘已经种下,只等生根发芽了。
黄大郎眼光一闪,道:“姥姥这是……”
“不可说,不可说。”
槐序抓着黄大郎的手,一手拿着长幡,在人群中穿梭,回到弱水府。
一路走来,竟然没有一个人能看到他们,虽然没有看到,但他们所过之处,却有人群自然避让。
黄大郎偷偷看着槐序的脸,心里止不住的赞叹和崇敬,这位主人,真是越发深不可测了。
槐序回到弱水府继续调香,调出好闻的香料也不介意把香料焚尽,化作烟云在弱水府中萦绕。
狼鬼追着一缕缕烟云奔跑,木贵和山宝也忍不住伸手去抓烟云,这些香气被他们服食,也能增进他们的修行,但更重要的是那种满足感,那是能让人从心底溢出幸福的感觉。
调香也是修行,槐序在等张梨棠的事情了结。
等这边事情了结,他就要回黑山去。人间虽然繁华,却不是他的家。
槐序来得快,去得也快,若不是陈宁来请,张梨棠也不知道有人来过,并且顺水推舟,推动了他的计划。
黄五郎嗅到了姥姥和兄长的气息,暗自把事情告诉张梨棠。
张梨棠苦笑一声:“我欠却庸兄多矣。”
黄五郎却道:“我尝闻生死交情,千载一鹗,张公子和我家公子相交,又说什么欠不欠?”
张梨棠看了黄五郎一眼,他并不知道这是个黄鼬成精,聪慧之处,和狐狸类同,还在凡夫之上,因此只在心里感叹一声,“果然妖鬼也分善恶。”
因此越发觉得槐序所说“诚”之一字,乃至理名言。
张梨棠和陈宁在大堂里相对而坐,听陈宁说着奇人搭救的事情,兄弟俩目光相对,忽然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张梨棠点了点头,闭口不言,忽然指了指桌上的茶水,又指了指手心。
两人伸手沾了沾茶水,在手心各自写下一个字,随后送到对方面前。
张梨棠看到陈宁手中的字,把眼睛一闭,不再说话,陈宁则是脸色铁青,面色愤愤不平。
张梨棠隐晦地比了个克制的手势。
陈宁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道:“表哥,多亏那位道长出手,收走了母亲身上的怨灵,还留下三颗丹药,只要父亲按时服下,后天就可以醒过来了。”
张梨棠做出宽慰的表情,道:“希望如此,真是得天之幸。”
夜深之时,云气渐重。
张梨棠看着探望张兰娘,看着她脸色苍白昏睡不醒,在她床边给她说最近发生的事情。
“姑姑,你三年不曾回家了,父亲和母亲都很挂念你,要是他们知道你这样了,肯定得担心死。姑姑,快点好起来吧。”张梨棠叹了一口气。
忽然起风了。
阁楼的窗台被风吹开。
张梨棠心中一动,把窗户插上,就听门外薛姨娘和守门的丫头说了几句话,推门走进来。
“表少爷,姐姐怎么样了?”薛姨娘脸色有些疲惫。
张梨棠松了一口气,道:“还在睡着,应当没什么大碍了。”
薛姨娘宽慰的笑了笑,道:“老天保佑。”
薛姨娘走到床边,将张兰娘的被角掖了掖。
“姐姐,你看看,你多幸福,有个好儿子孝敬,有个好丈夫体贴,上慈下孝。”
薛姨娘说着,忽然有一搭没一搭的撩着头发,“姐姐,你看我啊,我的孩子被你弄掉了,他连看这个世界一眼都没办法啊。你说,我有多恨?”
张梨棠听她说得越来越不对劲,听到这里,更是勃然色变,“你!”
薛姨娘抬起头,半边脸上鲜血直流,“你说,我有多恨!”
张梨棠伸手去拿身后的茶盏,但还没砸出去,就呼吸一窒,薛姨娘抬起胳膊掐着他的喉咙,把他举了起来。
“你说!我有多恨!”
张梨棠蹬着腿,眼前一片模糊,薛姨娘巨大的力道几乎把他的脖子生生掐断。
张梨棠艰难的转过头,目光触及窗前摆着的那盆芭蕉。
“你回去把它放到窗前,可保你平安。”
浓烈的绿色在张梨棠面前不断放大,整个房间里都被绿色的光芒充斥。
女人的尖叫声在张梨棠的耳朵里激烈的回荡,张梨棠脖子上的力道一松,跌倒在地上。
另一边,陈宁在求房里看书,灯火忽然晃动,陈宁脸色一变,立刻冲向陈道年的房间。
推门进去的一瞬间,陈宁已经看到站在陈道年床前头发花白的男人。
“少爷。”男人转过头,露出苍老的面孔。
陈宁被他盯着,背上立刻沁出冷汗,“王伯,你来这里干什么?”
王伯哈哈大笑,“你问我来这里干什么,我要干什么,你不知道吗!”
陈宁脸色顿时难看起来,“真的是你,为什么是你!我陈家待你不薄!”
“待我不薄?”王伯脸上的表情扭曲起来,“待我不薄,就该害死了我唯一的女儿?”
“你的女儿……”陈宁脑中顿时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