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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身侧。
李为止没有在意,不过却认起真来,问:“万一,身份认不回来,你可曾想过?”
“开弓没有回头箭,”撄宁亦认真作答,“若认不回,便是一个死字,哪里还会去想嫁娶之事?”
李为止算是明白了,为何昨夜她分明接受了自己的爱慕之心,却又显得这样疏离,对自己的亲近举动,也都有意无意地回避着。
他没有点破,只鼓励她道:“有侯爷和大军司马支持,你会拿回属于你的一切的。”
撄宁望着他,心生感激。
他该知道她对他是有所保留的吧?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有一句怨言,更没有急于一时,对她有所要求……她就知道,他从来就有这样的宽宏大量。
二人很快聊起了那些彼此不知道的前尘往事,一聊便是大半天过去了,午膳都在一起用的,浑然不知外头变了天,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离辽城七百里地的野地,雨下得更大,刘玄降带领十万援军,已无法负重前行了。
却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刘玄降于是下令,全体将士,就地安营休整。
“这北边,怎么说下雨就下雨?”这已不是头一次遭遇暴雨天了,以侍郎身份随刘玄降出征的刘九阴,免不了抱怨。
“前方战势不错,你急什么?”刘玄降瞥了他一眼。
这一路来,刘九阴虽是侍郎,可把刘玄降累得够呛。他穿的是铠甲,包的却是养尊处优的贵公子,事事儿的,一会儿喊累,一会儿说吃的粗糙,好难伺候。
刘玄降早就烦他了,只觉与之仅有的一点私交也被他的尿性给磨没了。他悔啊!悔不当初没有拒绝他随他出征的请求。
“七百里地,若我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刘九阴手指画着眉,思索自语,忽而跳将起来,兴奋地看着刘玄降道:“大将军,把赤云借我。”
赤云乃是刘玄降最心爱的马匹。
“嘿!我真不知你急个甚!”刘玄降困惑地嘟囔一句,心里倒是高兴,不过,他可不愿把自己的马借他,“马匹多的是,任你挑一匹,但赤云我骑惯了,不借。”
“我就要赤云。”刘九阴说罢便去牵了他的马儿。
这哪里是借?分明是明抢!
然而,刘玄降虽不痛快,但看见刘九阴当真骑着他的赤云,冒着倾盆大雨,扬长而去,他很快就开怀了。
没了这个麻烦精,他剩下的路途,想必能走得舒爽许多。
辽城。
就在统帅下令休整,等待援军还不到两天之后,谨守在陲边的突厥兵突然对辽城发动了反攻,打了大周军一个措手不及。
彼时李为止伤重未愈,葛郡侯亲率将士迎战,却也未能挽回局面。
突厥兵架起云梯和攻城车,浑然是不惜命了,拿兵丁为盾,攻势凶猛。
不多时,李为止和撄宁便听得士兵来报,说:“侯爷有令,让将军您做退守哈丹城的准备。”
“守不住了?”李为止大感惊异。
撄宁也觉可惜。若是丢了辽城,退守哈丹,那丢的可不是辽城而已,丢的是才刚占领的突厥腹地之隅,丢的是大受鼓舞的军心。
“突厥领兵是为何人?”她不禁问询。
“突厥八王子也利敬崎亲自为帅。”
也利敬崎……
上一世,大周与突厥并未有过这样的交战,两国和亲,关系甚好。后来,突厥大王子和三王子为夺储君之位起了内讧,也利可汗病重薨逝,三王子取得赢局,继承王位。
谁能想到?就是这个置身夺储之战事外的八王子也利敬崎,竟逃至大周,求得大周朝廷相助,于一年后重返突厥,弑兄夺权,成了突厥新任可汗。
想及这些,撄宁先让传令兵退下了,随即问李为止,“你可知这八王子看似无害,实则野心勃勃?”
李为止疑惑地摇了一下头,心道自己身在北境快一年之久都不知,撄宁又是如何知道的?
八王子也利敬崎的名字,他几乎是头一次听说。
撄宁独自凝思片刻,陡然抬眸看李为止,眼里闪着精光道:“故技重施吧!”
第263章:留下()
一 李为止一刹愣怔,一开始还不大明白撄宁所说的“故技重施”是指什么,直至她又提到“南诏”二字,他才恍然明白过来。
“不行!”但他严辞拒绝,“突厥可不比南诏。眼下你也知道了,他们为了破城,以人为盾,足可见这位八王子的残酷无情,若我们轻易前去相谈,极有可能是自送首级。你欲谋之事,万万不可。”
撄宁则是不以为然,劝道:“突厥当知我大周十万援军不出半月就能抵达。彼时,我大周几十万雄狮一鼓作气,顺利的话不出半年即可直捣黄龙。这八王子突然发动反攻,便是打着在我方援军抵达之前,将我们赶出突厥腹地,以求一线生机的盘算。哈丹城易守难攻,他们夺得回去,便有机会,夺不回去,就再无机会了。”
“你的意思……”撄宁说罢这些,李为止也开始动摇了,“只要我们在援军抵达之前守得住哈丹城,就能动摇突厥军心?”
“届时,”撄宁接了李为止的话,“突厥八王子必会做出妥协,而我们,可以对他施以一个莫大的诱饵……”
想及长远,撄宁突然觉得突厥的反攻,是上天在助她。
“什么诱饵?”李为止实在看不懂,她又安了怎样的心思,莫名担忧起来。
撄宁回过神来,忙道:“这个嘛,往后再说。”
李为止眉宇微蹙,也没心思追问了,他只知道,眼下情势危急。
“突厥兵现在发了疯似地进攻,我们恐怕守不住哈丹城。”他很担忧。
“所以,需要有人留下来,惑乱突厥军心,为我军拖延时间。”撄宁紧看着他,心想他定然已经明白自己的打算了,只需他点头。
李为止豁然开朗,却是沉默了。片刻之后,他终于做下决断,“你随侯爷退守哈丹,我带人留在辽城,自知该做些什么。”
“我必须留下。”撄宁却道,“因为我比你更了解突厥这位王子,更有拿捏他的把握。”
见李为止张口,仍是要拒绝,她急忙又道:“不是说过,无论将来发生何事,都要一起承担吗?”
李为止看着她,知道她执意如此,他奈何不得,只得笑了一下,道:“我说的,是不让你独自承担,有区别的。”
撄宁发笑,随即催促道:“快下达撤退的军令吧!”
军令一下,周军大部很快撤离了。在突厥兵破城之前,李为止和撄宁带了一队人,早已化身突厥百姓,分散藏于城中。
突厥八王子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进城之时,辽城百姓皆感激涕零,于街道两旁跪了一地,以谢突厥八王子夺回他们的家园。
李为止和撄宁混迹在这群人中,将也利敬崎和他身边的将帅看了个仔细。
撄宁甚至记起来也利敬崎上一世的模样……一双深邃的令人看不穿也琢磨不透的眼眸,一只看起来就显得心机至深的鹰勾鼻,现在是这个样儿,几年后也还是这个样儿,原来未曾变过。
上一世,也利敬崎在大周皇城四夷馆盘踞了三四个月,虽是一个出逃的王子,却不知手里攥有怎样的筹码,竟使得大周朝廷好吃好喝供着,歌舞艺姬伺候着,享受的都是异国使臣的待遇。
与之达成一致之后,为表庆祝,宫中大摆筵席,撄宁作为仪鸾司女司司教,负责底下司徒献舞的排练,因底下司徒跳得好还一度得到了也利敬崎青眼相看。
“这支舞柔中带刚,刚中有柔,将咱们北方人的刚劲与你们南方人的柔媚融合在一起,自然天成,绝妙!”殿上,也利敬崎赞不绝口,随即道:“舞者自是卓越,但不知,能排出这支舞的,又是何人?”
太后于是宣了撄宁觐见。
她盛装进殿,端庄淑仪,却在不经意间,落入也利敬崎的眼底。也利敬崎当众问询,她是否已有婚配,待得知她乃是葛郡侯府的儿媳妇,更是连连说了三声“可惜”。
那次一见,此后他竟三番两次找到了葛郡侯府。
葛郡侯府态度端正,即便他是突厥王子,朝廷格外礼遇的贵客,自也要拦着的。孰料他色欲熏心,胆大包天,竟在某个傍晚,派人将从仪鸾司回葛郡侯府的撄宁给劫持到了四夷馆,欲行凌辱之事。
“你们大周美人无数,你知小王为何偏偏对你念念不忘吗?你长的,像极了我一位故人,尤其是这双眼睛,简直是……”
葛郡侯府的人及时赶到,撄宁才不至于被他轻薄了去。
这件事葛郡侯选择瞒下,并没有闹到太后那里,以至于也利敬骑十分张狂,离开大周之前,他还找到撄宁,势在必得地说过:“待我成为突厥可汗,我便向太后要了你!免得你终日守着一个残废,不得快活。”
而到了他做上突厥可汗,不久后撄宁并着整个葛郡侯府就犯事了,谁还记得他那句志在必得的张狂之言?
重活一世,狭路相逢,撄宁倒是记起来了。
或许,三十六计,是时候用一回美人心计了。并着上一世所受的屈辱不得声张,就在这一世如数奉还了罢!
只不过,她现在的模样,比不得上一世好看,恐怕得好好修整修整才行。
连着好些天,李为止不知撄宁为何在这个时候在意起自己的肤色和容貌来,一天到晚正事不干,光顾着把自己往好看了打扮……
“除了让我们的人在城中制造混乱,你可是还有旁的打算?”他终于直言问询。
原本他以为,撄宁若有旁的打算,定会第一时间与他商议的,可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见他郑重其事,几乎有些不悦的样子,撄宁心知这一回敷衍不了了,半晌迟疑之后,她终于告诉他道:“也利敬崎为了掩饰自己的野心,常行声色犬马之事。你也看到了,便是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