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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韬如此轻松地叫她走,她又开始怀疑,是自己想多了。宇文韬,或许根本没打算要害她。
然而,就在她带着潇潇的两个奴子就要走出知州府的时候,后边突然跟来了一群人。
其中为首一位锦衣华服、身形微胖的中年男子唤了她一声“潇潇姑娘”,大声道:“请留步。”
“前面再经过一个院子就能出去了!”苗儿压低声音,有意让撄宁加快脚步,跑快些。
“跑不了的。”撄宁知道,一旦跑了,衙门门口里外三层的守卫觉出不对也会将她们扣下。
眼见跑也的确不是个法子,苗儿不妨告诉她,“追上来那个胖的,是知州大人身边的郭主簿,常从我们姑娘那里收受好处。”
郭主簿很快带人走了过来。他高昂着头,摆着高人一等的架子,一脸横肉,却又堆着许多虚伪而谄媚的笑容。
撄宁向他施礼,他亦客气地还礼,而后便将撄宁拉至一边,问:“今天怎么没听见你为安王弹奏曲子?”
“手指被弦割破了,弹不了,安王便让潇潇退下了。”撄宁不慌不忙解释,说着便将早准备好的钱袋子,悄悄塞到了他手里。
郭主簿一刹惊异,却也毫不犹豫就将钱袋子收进袖袋之中,更是眉开眼笑起来。笑着笑着,他却兀地道出一句,“得罪了。”
话音一落,他忽然伸手,扯下了撄宁的面纱,脸上每一根褶子里的笑,也都消散了。
“你不是潇潇!”见到撄宁全部面孔,他还是有些吃惊,“你究竟是何人?”
撄宁二话不说,一个抬腿踢在他的肚子上,将其踹开老远,转身退出几步,便拿出信号弹,放了出去。
她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但面对一拥而上要擒拿她的人,她还是勉力反抗,尽可能往知州府大门口的方向做着艰难的移动。
知州府衙外面,见到信号弹的李为止心一下子拎得老高。
在外头等的这期间,他想了最坏的结果,但却万万没有想到,这最坏的结果,还真的发生了。
撄宁放了信号弹,说明他身陷危局,至于他的任务完成与否,却是未可知之事。真的要像约定好的那样,不管这个小子死活了吗?
他这样试问自己,终于提剑,向知州府门口冲了过去。
他独自一人,以一敌十,拼命往撄宁释放信号弹的方向打杀过去。
撄宁赤手空拳,做着殊死顽抗,终是力不从心,被人牢牢制住了。
这时,前院一片打杀声传来。她恍然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在众多戴甲守卫之间穿梭跳跃,惊讶之余,不禁心生感动。
第074章:赌注()
说好不会进来救她的人,却还是进来了。
撄宁就知道,李司教不会放弃自己费心费神教导出来的每一位司徒。
但是,怎么办?这样闯进来,无疑是送死啊!
而就在她焦虑不安之际,李为止突然将手中长剑丢在了地上,并抬起了双手,以示降意。
守卫很快抓了他,并在郭主簿的吩咐下,要将他和撄宁一并暂押大牢。至于苗儿芽儿两个奴子……
见势不妙,二人便将李为止等人以她们姑娘作为要挟一事抖漏出来了,并告知郭主簿她们姑娘所在的客栈。
撄宁和李为止被暂押入狱之后,撄宁方才告诉李为止,“那个郭主簿来抓我,定与宇文韬有关!”
“何出此言?”李为止不信。
“……”撄宁微愣了愣,因心里着急现在的处境,而定不下心来去解释自己的怀疑,索性直看了他问:“若与他有关,您打算如何脱身?”
李为止微扬起下颔,看向牢狱外头,沉声道:“若与他有关,我也赌他不会置我的死活于不顾。”
“赌?”撄宁突然觉得生机渺茫。
原本她以为李为止这样行事严谨苛刻几乎从不出纰漏的人,会做好一切准备,每一步都算计妥当,便是此次冲进来自投罗网,他也会有后招。可他,却给了她一个“赌”字!
她的性命,怎么能就这样押在一个“赌”字上?
她突然变得焦躁,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额角很快就生了一层细汗。
相比之下,李为止显得可就镇定自若多了。
瞥见撄宁分明一副怕死颓废的样子,他不禁问她,“无论如何,有我陪着也不能让你冷静下来吗?”
“正因为有您陪着我才觉得唯有死路一条啊!”撄宁也不隐瞒自己的心思,“我以为李司教进来救我,是有救得了我的胜算,结果却跟我一起被抓进来了!徒留陈将他们在外头,肯定没法子救我们出去……不对!那两个奴子已经将客栈地址说出去了,说不定他们很快也会被抓。”
“看到信号弹升空,萧显自会带他们离开。”李为止早做过交代。
这样撄宁倒放松了些。但她清楚,她和李为止想活着走出去,唯有靠他们自己,没人会救他们,除非他们能熬到,西州城城破之时。
“李司教,您不能指望宇文韬。”撄宁提醒道,“虽然我不知道他跟您是何关系,但我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跟过来擒拿我,便是他被人监视,但这也太可疑了。”
“我闯进来不是为了救你。”李为止兀地说明此事。
撄宁心中一下空落,面上略有些尴尬,继而却又心生希望。既然不是单蠢地要救她,那便是有他的打算,很好。
这时,有两个士兵进来,凶神恶煞地,缚了他们双手,要带他们出去。
他们很快被带到了宇文金的住所苍梧院。
苍梧院内,除了须发皆白的权臣宇文金,还有约略四十来岁蓄有山羊胡子的王知州,却不见安王宇文韬。
“你们是何人?闯我知州府所为何事?还不快快从实招来!”王知州首先开口问话,还一脸严厉警告道:“如若有半句谎话,我知州府大牢三十六套审讯手段可等着两位!”
“我乃大周袁军仪军校尉李为止,闯知州府,为劝降安王宇文韬而来,只不过,失败了。”
李为止如此“坦诚”,不仅让上座的两位感到怀疑,也让撄宁大感震惊。
自己是敌军校尉这种事也能说的吗?还把姓名都报出来,也真是不怕死!
但撄宁始终相信,李为止不是个蠢人,他这么说,必有他的道理。于是,在一刹震惊之后,她很快将心安了回去。
而李为止的“坦诚”,倒让王知州满腹审人经验派不上用场,一时难免膈应难受。他形容扭曲地看向端坐一旁的宇文金,张了张口,颇有几分无奈,“大人,您看……”
“你与你祖父,年轻时的确有几分相像。”宇文金看着李为止,两眼炯炯有神。他笑了一下,赞赏道:“你之所言,老夫都信。老夫,也佩服你的胆色!不愧为大周贤王的孙儿。不过,老夫也不能看在你祖父的份儿上,就对你网开一面。”
言及此处,他敛了笑,神色立时变得万分严肃,乃至狠戾。收了落在李为止身上的目光,他看向了王知州,有些不悦问:“安王如何还没请来?”
对上他阴鸷的目光,王知州一下哆嗦,忙站起来,伏身道:“下官……下官亲自去请!”
而就在他刚要夺步出门之时,安王宇文韬在近身侍卫的陪同下,不紧不慢走了进来。
宇文金和王知州皆起身施礼,并将最尊贵的那个位置让给了他。
直至端正落座,宇文韬才扫了李为止和撄宁一眼,随即看向宇文金,面无表情问:“宇文大人找本王来,所为何事?”
“头前此女没与您说清楚?”宇文金端了几分下臣的姿态,噙着些许笑意恭谨而问。
宇文韬仔细瞧了瞧撄宁,忽而露出几分惊异之色道:“此女……为何与醉音阁的潇潇姑娘甚为相似?”
“王爷难道不知,适才去您那里的就是此女?”宇文金又问。
“竟是她?”宇文韬仍做吃惊之态。
“罢了。”宇文金发笑,直接指了李为止问:“此人王爷可认得?”
宇文韬打量李为止一番,随即轻摇了摇头,“从未见过。”
宇文金嘴边松弛的皮肤不禁跳了跳,却仍强装出几分笑意。他只得将李为止的身份和来意,直接说与了宇文韬听。
宇文韬听后,不禁嗤笑一声看向李为止,“你我素昧平生,有何底气劝降本王?简直是笑话,天大的笑话。”
李为止眼观鼻鼻观心地站着,没有接他的话。
“既然素昧平生,那……来人呐!”宇文金突然发起狠来,命令道:“将此二人押下去,削其首级,挂于城楼之上!”
撄宁听言不无惊慌地看向李为止,对这样的结局,自是不能接受的。
她就要被砍去脑袋了!可无论是李为止,还是宇文韬,嘴唇皆抿成一条线,似都无扭转局面的意思……
这就有四人上前,要将她和李为止拖下去,她的心更是砰砰直跳,手心脚心都汗湿了。
她忍不住挣扎道:“不要……不要杀我!我不能死……”
第075章:训斥(加更求推荐票)()
“且慢。”安王宇文韬终于说话了。
挣扎的撄宁顿时安静下来,满含期待地望着他,正如一个溺水的人,终于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反观李为止,他则是彻头彻尾地冷静,仿佛自己的命,并没有攥在任何人手里。撄宁只看他一眼,脸就红了。她只觉自己适才的“惜命”,颇有几分可笑。
安王宇文韬对宇文金一本正经道:“削其首级挂于城楼之上,敌军未必看得清他们是谁。不如,等敌军下次来犯,将他们推于阵前,扬我军威。敌军若还在乎他是大周贤王之孙,说不定还会放低姿态,与我们谈条件。”
若真如此,且不说李为止,撄宁势必成为大周军的耻辱,永远也翻不了身!这,还不如一死百了。
不过,宇文韬这样说,该是为了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