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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玲珑阁,她脑子里还想着自己适才踢刘九阴那两脚,觉得通身爽快。她还自鸣得意地问李为止,“李司教,适才我那两脚,踢得可好?”
“马马虎虎。”将刘九阴打得那么狼狈,李为止的心情,自也不错。
“当然了,最厉害的还是李司教您那出其不意的一剑。”撄宁奉承道,“狠而有度,简直大快人心!不过……”她突然有些担心,“我们把刘十三郎给打了,太后会不会找我们麻烦?”
“谁让你跟来的?”李为止侧眸睨了她一眼。
撄宁咧嘴而笑,“不怕!横竖是他先欺负我的。”
这时,前头赶来了一小队人马,看行头,像是宫中羽林卫和慈安宫那位楚大监,并着两个寺人。
楚大监手捧黄色绢帛,行色匆匆。
撄宁李为止皆是惊异,不知发生了何事,竟劳动楚大监亲自出宫一趟。
“长信司教李为止、司徒卓撄宁接旨。”楚大监传的,是太后下的懿旨。
“应天顺时,受兹明命:京畿之城汴州,地处要塞,乃是帝都门户,近来屡生奇事,多人丧命,民心不安,匪徒伺机作乱,现命长信司教李为止,为钦差大臣,执太后手谕,带二十羽林卫,连夜赶往汴州,与汴州知州府衙协同配合,行便宜行事之权,彻查真相、安抚民心,剿灭匪徒。长信司徒卓撄宁从之。钦此。”
“微臣接旨。”
楚大监将懿旨和手谕交予李为止,又道:“情况紧急,李司教,您这就出发吧!二十羽林卫我已尽数带到。这位……”他指了身后一名身形魁梧的羽林卫,“是曹冲,这队羽林卫的队正。去往汴州期间,曹队正等人,任您差遣。”
“钦差大人。”曹冲抱拳,向李为止施了礼。
李为止还礼。
曹冲命人牵了两匹马上前,对李为止和撄宁道:“大人,卓司徒,请上马。路上我再与二位说说汴州的情况。”
李为止应声点头,面色凝重看了撄宁一眼,又与楚大监施礼做辞,率先骑到了马背上。
究竟生了何事竟紧急到连回去收拾几件换洗衣物的时间都不给?撄宁怀揣忐忑,也上了马,紧跟李为止和曹冲,齐齐与楚大监作别,直奔皇城门外。
曹冲告诉他们,“汴州接连发生命案,死者包含汴州大小官员、贵族子弟、富商、名声斐然的教书先生,还有地方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且个个死得极其诡异,百姓之间以讹传讹,都说是鬼神作祟。与此同时,附近庄子上和山头的匪徒、城中盗匪,皆十分活跃,搅得汴州城内城外百姓不得安宁。”
“我有一事不明。”李为止蹙眉道,“这查案破案之事,太后为何委命于我?我不过是仪鸾司一名小小司教,空有一身蛮力罢了。”
“实不相瞒,”曹冲道,“太后还派了大理寺丞方大人前去汴州。一个时辰之前,他已微服出发。太后的意思是,让我们在明虚张声势,方大人在暗,是为办案主力。”
“那为何我们要去的这样急?”撄宁忍不住问。
“这正是我要说的。”曹冲礼貌地看了撄宁一眼,目光重又落在李为止身上,“汴州城外的土匪集结起来,煽动民众造反,反动之势,竟使得汴州有破城之危。我们连夜过去,是为平息此事。”
“此去汴州,快马加鞭明日午间应该能到。既是如此,我们加紧赶路吧!”李为止说罢,两腿轻轻一蹬,骑着马儿跑到了最前面。
撄宁不知在汴州等着自己的会是什么,此时此刻,也唯有硬着头皮上。
所幸,有李司教在,她也没什么好怕的。
第123章:汴州()
撄宁李为止才刚离开皇城,宫中太后便得到消息,说此二人在玲珑阁将刘九阴给伤了,惊得她脸色大变,又气又恼,险些把撄宁李为止二人给连夜召回来领罪。
还是楚大监会和稀泥,满面轻松是笑,“太后,您也知道,贤王府这位与十三公子结下的梁子可不是一天两天,哪次碰面不是磕磕绊绊,打打闹闹?到底也没有真把对方怎么样不是?此次事出有因,十三公子也没往心里计较,您也就消消气罢!”
“十三郎没往心里头计较?”刘姬倒觉得这事奇了。
“十三公子跟那卓司徒,其实早在洛城的时候就认识,二人的关系也不错。”楚大监道,“年轻人之间开开玩笑,一方认真了,原本也正常。正是因为关系要好,十三公子才不计较吧!”
“卓司徒……”刘姬嘀咕一句,“近来这卓司徒的名字,倒是响亮得很。”
“还不是太后抬举她么?”楚大监脸上,端的笑容一成不变。“现在派他去汴州,这么好的差使,可是他这种身份轻易能得来的?”
“你当这是个好差使?”刘姬瞥了他一眼,“汴州现在是凶险之地,能把这差使办好,哀家有重赏,办不好,丢了性命也未可知。这个孩子是个可造之才,就让他跟在阿止身边历练历练吧!能不能成大器,也要看他的命数。”
“太后所言甚是。”
撄宁李为止被太后派去汴州一事,很快不胫而走,传到了公主府,也传到了刘九阴那里。
一经知道此事,自然谁都没有闲着,各有各的打算。
撄宁李为止抵达汴州城,是在翌日上午,比预期早了一个半时辰。
他们赶到时,提早得了消息的汴州知州周怀有早就率城中大小官员,在城门口迎接,为了太后派来的这位钦差大臣,摆出了好大的阵仗,满城皆知。
撄宁跟在李为止身边,倒是威风了一回。
然而,骑着马被人前呼后拥去往知州府衙下榻的路上,却是有一根短箭,直朝李为止侧后方飞驰而来!
届时,汴州知州周怀有正与李为止说话,李为止的视线,未能顾及。
感到箭矢划破空气分明就从耳边经过时,撄宁以星飞电急的速度凌空跃起,在箭矢与李为止的身体只差毫厘之际,一把抓住了箭尾,随即滚落在地。
再有短箭射来,便再无射中的可能,不多时也就消停了。
李为止跳下马,走至才刚站起来的撄宁身边,不无担忧问:“你没事吧?”
撄宁捂着右侧的胳膊,摇了摇头,“没事。”
李为止却是看到,她胳膊肘处的衣服磨坏了,里头隐隐渗出些许血迹。
他想看看她伤得如何,但介于众目睽睽之下,他又不好做出这样的举动,遂转移视线,接过尚且还紧握在她手上的短箭,微皱了皱眉,随即收入怪中。
撄宁惊觉有异,张口要问,汴州知州周怀有面色铁青,不无惶恐走了过来。
“钦差大人,您受惊了!下官失职!”他惊魂未定,满头是汗。
“无妨。”李为止并不怪罪他。
周怀有心下才放松了些,抓紧让人追逐刺客,并加强了守卫。
接下来,所有人都端了几分小心和谨慎,直至安全抵达知州衙门。
却没有时间休息,一行人抵达之后,便在知州衙门的花厅摆出阵仗,听询汴州情势。
李为止最为关心的,莫过于东城门外造反的义军。
“许或是知道钦差大人要来,那些暴乱之徒,倒是消停了两天。”周怀有一脸凝重之色,“但不知他们下一次又要用什么诡谲的法子攻城……幸得钦差大人有上阵杀敌,指挥作战的经验,到时候,还请钦差大人亲上城楼,指点指点守城官兵。不过,下官冒昧地问一句,钦差大人此番,当真只带了二十位羽林卫吗?”
李为止点了点头,“就这二十个。”
周怀有听言,不禁有些失望,也有些担忧。
虽说宫中羽林卫都是百里挑一的高手,但城外那些暴徒,又岂是这二十几人就能清缴干净的?朝廷,只怕是小看这次造反的义军了。
“等他们生事了,我亲自去看看。”李为止宽慰道,“若有必要,我会向朝廷请奏派兵增援。”
“好!这就好。”周怀有这才松了一口气。
原本他就向朝廷递过奏则了,到头来只派了这几个人来,他实在觉得是朝廷大意了。现在有钦差大臣坐镇,必要之时由钦差大臣上奏,总不能还是他小题大做。
“命案的情况,周大人也与我简单地说说看。”李为止道。
“是这样的,自上月初七以来,一共出了十三起命案,死者……”
“罢了。”李为止却又突然打断他,吩咐道:“将所有命案的卷宗,都送到我屋里,有什么问题,我再私下找你。我们星夜兼程赶来,至此滴米未进,想必大家都饿了。”
“是是是……是下官疏忽了。”周怀有忙道,“下官已于府衙后苑收拾出一个空置的苑落。钦差大人,您这边请!下官这就引您过去。”
说罢他又吩咐师爷安排膳房,将早已备好的饭菜送到一行人的住处——青松苑。
苑中栽植了许多马尾松,正是夏季,葱葱郁郁长得茂盛,添了许多阴凉。空气里弥散着松叶特有的淡淡清香,实在叫人喜欢。
落脚之后,李为止并不急着用膳,而是管苑中伺候的奴子要了一瓶创伤药,送到了撄宁屋里。
撄宁没有关门,正坐在席案边撸着袖子看自己的胳膊肘。
磨破的皮肉,透着血,混着泥沙,巧是那个位置,火辣辣地疼!她忍了很久了。
李为止在门口,入目看到的却是那半截手臂,雪白如藕,比她晒出麦色的脸部、脖子,还有双手,白了不知多少,简直不该是一个人的。
他突然想到去年冬天在战场的时候,她脸上的皮肤其实也很白,就跟她现在的半截手臂一样……她露在外面的皮肤,分明是被晒黑的。
他不知道她为何这样不爱惜自己的皮肤。仪鸾司每一个人,其实都很爱惜自己的容貌,都想白白净净的,哪怕是夏天,也会像女儿家那样在脸上涂一层厚厚的凝脂。可她,好像从来不涂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