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把矛头指向公主的谎话,无非是些胡言乱语,不听也罢。”方暨白道。
“大人如此笃定,难道就那么相信,此事与公主,绝无干系?”撄宁又问。
“此事若真是公主在背后指使,公主岂能傻到,到头来又把自己给搭了进去?”方暨白笑着,对此深信不疑。
撄宁则是笑了笑,无意道:“若公主正是知道所有人都会这么想,才无所顾忌,哪怕引火烧身,也不怕呢?”
她本一句无心之言,方暨白听了,却是愣了愣神。
撄宁见状,忙道:“我就随嘴一说。其实不说这件事,单说城外匪徒集结叛乱一事,我和李司教就怀疑过,是有人想要设局针对公主。”
“噢?何出此言?”方暨白给了撄宁一条板凳,示意她坐下来,慢慢说。
撄宁的目光,扫过袁彻等人,略显犹豫。
方暨白会意,却道:“这些人都是多年来与我出生入死的,卓司徒能与我说得的,他们自也听得。”
“可我要说的,是李司教并不会让我透露给任何人的。”撄宁一脸凝重,“事关重大,我只信得过大人您一人。”
方暨白更是好奇,当即挥了挥手,让袁彻等人都退了去。
撄宁这才没有犹豫,将楚王墓一事,事无具细,和盘托出。
对于公主李令月亲临楚王墓,拿走前朝精良武器的制作图册,并试图杀害刘九阴一事,方暨白听后,大感震惊。
公主沾手火药武器,足可见其野心。此事若传到太后那里,后果不堪设想!
“我和李司教皆怀疑,是刘十三郎在报复公主。”
“恐怕不是简单的报复。”方暨白思忖道,“若只是简单的报复,凭着太后对刘十三郎的恩宠,刘十三郎找个机会在太后那里吹吹耳边风就成。”
“那大人可以确定,此事就是刘十三郎在背后捣鬼吗?”撄宁问。
方暨白沉默了片刻,神思还有些恍惚。
撄宁静静地看着他,并不打扰一位智者思考问题。
良久过去,他终于回答了她的话,“无凭无据,一切,就都只是猜测。卓司徒,你今天跟我说的这些,很重要!不过,我有一事不明,你就不怕我立即将此事禀知太后?”
“事情未查清楚之前,方大人又岂会轻易下定论?”撄宁不以为然。
“可公主沾手炮火武器一事,足可说明,她心思不单纯。既然这么大的事,公主会带你和李大人去,说明公主对你们是极为信任的,你们说不定……就是公主的羽翼吧?既然是羽翼,你又为何,轻易地将你们的事,让我一个外人知道?”方暨白对此,十分不解。因为不解,而会怀疑眼前人是别有用心。
“因为我知道,大人您,在断清事实与真相之外,也知何为大义,何为公正。什么该说,什么该做,大人您,定然不比任何其他朝臣愚钝。”
撄宁话中深意,方暨白算是听出来了。
他看了她一阵,忽而做笑,问道:“你这是要我帮公主脱离是非?可世人皆知,我方暨白,断案三十年,从来只问事实与真相,不问是非与黑白。”
“我知道。”撄宁也笑了一下,“公主有野心是事实,为的,是要帮天子从太后那里夺回李氏江山。为了夺回权利,增强自己的实力,又有何过错?大人您,不会在这件事上,陷公主于囹圄吧?”
“既然担心我,为何要告诉我?”问题,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
“若不告诉大人,想必以大人断案之能,迟早也会查到的。”撄宁说罢,还不忘解释一句,“其实,我既然敢将此事告诉大人,就没有担心过,大人会让公主难堪。大人,始终还是李家的大理寺丞,而非刘家的大理寺丞。我说的对吧?”
不然,十几年后太子逼宫,他也不会像大部分朝臣那样,站在太子那一边。他的衷心,是给大周的,也是给李氏的。他始终没有忘记,先帝在世时慧眼识英才,对他的知遇之恩。
“时候不早了,你且回去吧!”他没有给撄宁明话,但他肯定道:“汴州之事,我必会查个水落石出,事实如何,便是如何,至于其他事,我自不会多加过问。”
“天气炎热,大人办案辛苦,早点歇息。”撄宁噙笑,随即拱手做辞,从哪儿进来的,便从哪里离开。
“放着正门不走,偏要爬墙。”方暨白摇头笑了笑,嗟叹一声,又唤了袁彻道:“再给我来一碗冰糖雪梨润肺汤。”
从撄宁那里听来的事情有些震撼,他得喝点清凉的东西,让头脑清醒清醒。
撄宁回到知州衙门青松苑,夜已经深了。
“去哪儿了?”
她闪身回房,才刚关了屋门呼出一口长气,李为止就神出鬼没地站在了她面前。
发现她偷溜出去之后,他就一直在她屋里等她,终于等得她鬼鬼祟祟地回来了,他的脸色,自然不好看。
第131章:负伤()
撄宁平复受吓的心绪,终于向李为止坦白了自己的去处。“我想看看,方大人他们找到了什么。”
“方大人不让我们跟着,便是不希望我们知道!你这么做,若是被他发现……”
“并非不希望我们知道,而确实是我们一身行头,不适宜去他住的地方。”撄宁说罢,很快承认自己被发现了一事,还道:“方大人并没有责备我……我也没给李司教您丢人。”
“被发现了还不丢人?”李为止嘀咕一句,在桌边坐了下来,语气平缓了许多。想了想,他直言问:“那方大人他们,找到什么了?”
“十三起命案的凶手,一个须发花白,深谙祝由之术的老人。”撄宁道,“他说是公主在背后指使。不过,方大人根本不听他那些胡言乱语,欲行就此结案。”
“未必。”李为止思忖道,“以方大人之能,是不会如此草草结案的。”
撄宁点头。既然她都将楚王墓之事和盘托出了,方暨白自然不会草草结案。是不是刘九阴陷害公主,他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时候不早了,早点歇息吧。”李为止起身,要走。
撄宁送他出门。
才刚打开屋门之时,二人惊觉一支箭矢直从对面的屋顶飞驰而来!
李为止陡然转身,一把抱住撄宁将其扑倒在地。箭矢,穿过大开的门重重地扎在了地上。
然而,李为止撄宁二人还未来得及起身,更多箭矢飞射下来,直逼得二人就地翻转身体,滚到了屋子里面。
撄宁在下,李为止在上,听着疾行过来的脚步,皆觉危机重重。
果不其然,十来个黑衣蒙面人很快闯进屋,手执刀刃,直冲李为止而来。
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几番打斗下来,李为止和撄宁发现,这些刺客身手个个不凡,如此僵持下去,他们恐怕要吃亏。
李为止一边缠斗,一边压低声音对身后的撄宁道:“他们是冲我来的,你伺机逃出去。”
“要逃一起逃。”撄宁端着十二万分的警惕,将手中的剑抓得紧紧的,目光如炙,看向包围过来的每一个敌人。
令她担忧的是,都打斗这么久了,曹冲他们怎么还没听到动静赶来援助!难道今夜,她跟李为止只能靠自己了吗?
“你先走!”李为止恐怕曹冲他们早已遇了不测,没有人会来救他们,为此,他几近用命令的语气,勒令撄宁先行离开。
“要走一起走!”这个时候,撄宁却固执得很。只因她知道,此时此刻,有她在,他们两个人,尚且还有生的希望。而倘若她走了,李为止断断是打不过这十多个人的,他唯有死路一条。
相处快两年了,她不能忘记他对自己的教导,更不能忘记在战场上他对自己的庇护,他就像她的亲人一样,无论她多么惜命,多么贪生怕死,她都不能置自己的亲人于不顾。
李为止又着急又无奈,只得拼尽全力,勉强求个活字。
他提醒撄宁,“机灵些,紧跟着我。”
“是。”
李为止不再防守,而是向门口的刺客,发动了攻击。屋内空间窄小,他要杀出一条血路,冲到外面去。
一剑刺进一人胸膛,一剑斩断一人脖颈……招招狠厉,绝无虚晃,身上、脸上,不知沾了多少血污!
他在前头开路,撄宁在后面断后,不稍多时,二人终于缠斗到了院子里,再施展拳脚,便容易得多。
然而,对面屋顶上飞身下来了更多的人!
十个?二十个?不止。
撄宁心下一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都要死在这儿了。
“走!”李为止则是大喝一声,抓了她便平地而起,踏着院中马尾松,翻上了墙垣。
“放箭!追!”
有箭雨袭来,也有身手好的,穷追不舍。
撄宁只觉后背猛地一痛,立时汗流浃背,头皮发麻。
一根箭矢,扎进了她的肉里,好在位置不是要害……这已是她今年第三次受伤了!流年不利,血光之灾,难免。
此刻令她着急的,却不是逃避刺客,而是千万别失血过多,不省人事,叫李为止知道自己是个女儿身。
可是,只这一箭而已,还没过多久,她就有些头重脚轻、沉沉欲睡了。
“你忍忍!”李为止神色严肃地看她,一边寻找栖身之地,一边疑惑于偌大的知州府,除了一路东倒西歪不知是死是活躺在地上的守夜衙役,其他人都跑到哪里去了,然何这么大动静,都无一人发现?
见撄宁有些支撑不住,他终于冒险躲进一间无人居住的空房,将撄宁放到了门背后,急急嘱咐道:“在此等我,我引开他们,马上回来。”
说罢他便闪身,出了门。
撄宁瑟缩在角落,听得好一阵喊追喊杀声经过,不禁十分担忧李为止的状况。她唯恐他有去无回……
约略一盏茶的功夫过去,还不见他回来,她便强撑着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