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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上房,一个晚上十钱。用饭的话,另算。”店家掌柜的道。
李为止摸了摸口袋,摸了又摸,统共才摸出了约莫二两银子来,不禁尴尬地看了撄宁一眼。
“就这些?”撄宁睁大眼睛,很有些意外。
店家掌柜见状,态度立马不一样了,几乎有些怠慢,道:“二两银子嘛,也够你们住一个晚上的,就是吃饭嘛……店里的招牌菜品是吃不上了。或者,出去买两块饼凑合着吃?这样二位还有余钱,明儿好办事。”
“那给我们来一间下房。”撄宁忙道。
“不!上房。”李为止却是将二两银子都递了出去,还道:“剩下的钱,你看着给我们上一些酒菜。”
“得!二位客官楼上请。”
撄宁不禁着急,一瘸一拐扶着李为止,随着店家小二上楼的时候,便压低声音道:“我包袱都丢了,身上可没钱!您现在都花了,接下来的盘缠怎么办?”
“怪我?”李为止侧目,“急着赶路花那么多钱买骡子的时候,大手大脚买成衣和胭脂水粉的时候,你就没想过钱会用光?”
撄宁蹙眉没有做声,直到进了房间,方才反驳道:“我急着赶路是怕被那些刺客追上,而这两套成衣,是用来乔装打扮的,以免被人盯上。”
“我的钱也是管方大人借的,就这么些。”李为止没好气地侧过了身。
撄宁突然伸手,麻利地摘下他腰间一枚玉环,打量了一眼,随即道:“这个应该值些银子,待会儿我拿去当了。”
李为止一把夺了回去,瞥了她受伤的膝盖一眼,冷声道:“我自己会去。”
说着他就要出门。
原来他已有这个打算,倒是撄宁多操心了。不过,撄宁还是拦住了他,一脸严肃,“您不能出去!恐怕与羊城也有公主的眼线。”
说着她又将他的玉环夺了回来,随即拿出了自己买好的女儿家的成衣和胭脂水粉,接着道:“我要换身衣裳,您出去回避一下吧!我膝盖上的伤,不妨事……您要是担心这个,大可不必。我可不想您一出去,就暴露了行踪,旁生枝节。”
李为止一刹犹豫之后,终于往屋外走了去,在门口安静地守着。
撄宁很快换好衣裳,略施粉脂,梳了女儿家的发髻走了出来。
李为止回头见她这副模样,不禁愣了神,和在南征西州城时,第一次见她扮作潇潇姑娘时一样。
这是真正的她。面目隽秀虽与寻常无异,施了唇脂的唇瓣、低垂的桃花眼、卷翘的眼睫,在女儿家发髻和衣裙的映衬下,却再也藏不住女子特有的矜持与淑柔。
“我去了。”头一回正式以女儿身面对李为止,撄宁也有些不好意思。
“快去快回。”李为止回神,忙敛了目光,温声叮嘱一句,还不忘提醒她,“记得买创伤药回来。”
“噢。”撄宁应了一声,随即便深一脚浅一脚走了。
李为止看她这副样子,放心不下,转身进屋麻利地换上了另一套成衣。
撄宁来到外面,先去当铺换了银子,后又到了药店买了创伤药,一切都很顺利。
而就在她蹒跚往客栈走的途中,一位锦衣华服的公子哥儿突然蹿出来,拦了她的去路。
她本以为是哪个登徒浪荡子看她姿容不错,想要戏谑于她,不禁皱了眉。抬眸一看,她却惊讶地发现眼前之人竟是刘十三郎刘九阴!
第145章:戏谑()
刘九阴着一件雪白直襟长袍,腰束月白色绣有祥云图案的腰带,坠一块墨玉。青丝垂下,只一根玉带随意半挽,无有插簪,亦无戴冠,手执一把桃花扇,扮相风流又倜傥。
见到撄宁,他觉得意外而欣喜,“真的是你?”
能在与羊城碰到刘九阴,撄宁自也觉得好生意外。
这个时候,他不是该在皇城,应对朝堂之众对他谋害公主的指控吗?太后没派人把他暂行关押?
“你一个人?”刘九阴四下看了看,目光又落在她的腿脚上,问:“你的脚怎么了?怎么走路一瘸一拐的?”
“受了点儿伤。”
“伤到哪儿了?”刘九阴说着弯身,“让我瞧瞧……”
“小伤而已。”撄宁往后退了一步,急忙转了话题问:“你在与羊城做甚?”
“路过。”
“你……”撄宁想了想,索性直接问他,“汴州之事,你还没听说吗?”
“听说了。”刘九阴答得轻巧,还道,“不就是有人做局,说那些事都是我一手策划么?所以我打算去南边走走,避避风头。”
他这个样子,可不像是出逃躲避风头,倒更像是出外游山玩水。扮相如此张扬,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名动天下的刘十三郎么?除非……
撄宁不禁狐疑地看他,又问:“是太后让你去南边走走?”
刘九阴脸上笑容微滞,忽然伸手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小脑袋瓜子,倒是聪敏得很。”
还真是太后袒护他让他出逃的!
也不足为怪。依着太后对刘九阴的宠爱程度,这种事她做得出来。
诚然,这也的确不失为一条不错的权宜之计。
撄宁笑了一下,不免好心提醒他一句,“既然太后有心庇护于你,你还不老实些,做做出逃之人的样子?打扮得这样风流,也不怕人瞧见,把你抓了去。”
“风流吗?”刘九阴张开双臂,反而得意起来,“我这都没怎么打扮呢!真是天生丽质,没有办法。”
撄宁嗤之以鼻,觉得他没个正经,也懒得跟他讲了。“我还有事,告辞。”
“诶,”刘九阴忙拦住她,“你还没告诉我,为何你会在与羊城呢。”
“也是路过。”撄宁并不与之多言,说罢又要走。
“你腿脚不便,我送你吧!”刘九阴殷勤地跟上她,“你住哪家客栈?来来来,我背你。”
说着他已在她身前蹲了下来。
“你可离我远一些。”撄宁忙避开他,道,“到底是有人要抓你的,我可不想受你连累。”
“阿宁,你的心怎就这么狠?”刘九阴突然伸手,一把抓住她的臂弯,猛一用力,还将她抱在了怀里。
撄宁顿时横眉冷目,怒道:“你放开!”
刘九阴一手抓着她,一手搂在她的腰际,满脸狷魅之色,不仅不放她,反而将她抱得更紧了,还暧昧道:“阿宁,你忘记在岭南道,你我坐在悬崖边那棵老树上,一同看日落时的美好回忆了?那个时候,你与我在一起,笑得多开心啊!”
撄宁挣得厉害,他话语顿了顿,调整姿势将她牢牢制住,一张薄唇愈发凑近了些,“今夜不期而遇,不如你去我那儿,佳肴、美酒、美人,不醉不休。再做一些有意义的事就更好了!免得我去那些个烟花之地消磨时光……”
暗处,李为止看着这一幕,几欲现身,再狠揍刘九阴一回。
却在他迈出步子之时,气极了的撄宁猛地抬腿,重重地踩在了刘九阴的脚尖,趁着他吃疼之际,脱了身。
她退开几步,怒瞪了他,凶狠道:“你再要耍无赖,我可喊人了!”
“罢了罢了。”刘九阴一改轻浮之态,恢复了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样子,“突然见到你,一时高兴,逗逗你罢了!你还当真了。”
撄宁反身离开,走出两步又回头瞪了他,“别跟着!胆敢跟着我,你看我会不会喊人来抓你!”
刘九阴笑着,轻摇折扇,一直看到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方才迈开步子,欲行离去。
“站住。”这时,李为止冷着脸阔步走了出来。
“是你?”刘九阴一刹吃惊,很快豁然开朗,“阿宁果然是跟你在一起。”
“我奉劝你一句,”李为止道,“若想洗清自己的罪名,就莫要离开皇城,做一只缩头乌龟。”
刘九阴眉宇微微动了动,却是不着重点,“你偷听我和阿宁说话?”
“还有,”李为止不管他有无将自己的话听进去,接着道,“不准再招惹阿宁!否则,休怪我见一次打一次。”
听言,刘九阴不禁嗤笑一声。
“武功是比我高了那么一点点,”他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比出了几不可见的一条缝隙,神情轻蔑道,“因此就这么狂妄自大,小心来日成了我手下败将,颜面尽失……”
“不对!你何时知道阿宁女儿身的?”他突然想起这件事来,难免不高兴。
这本是他和撄宁之间的秘密。
“在汴州时挨了箭伤,我为她处理伤口……自那之后就知道了。”李为止有意说得详细些,却是话中有话,引人遐思。
刘九阴脸上的神情再不轻松,当真有些气恼,想了想警告道:“阿宁已经是我的女人,你可别想染指。”
已经是他的女人了?李为止乍听这话,想到的太多,心绪突然就乱了,吃惊、难以置信,还有愤怒……如此种种,都令他握起了拳头。
是他亲自教导出来,跟他出生入死的司徒,那么优秀的一个人,怎么就被刘九阴这样的货色给糟蹋了?!
他情绪的微妙变化,在夜色下也被刘九阴尽收眼底。
刘九阴比他还愤怒!他上前一步,质问道:“你是不是变心了?知道阿宁是个女的,就见异思迁了?不是在我八姊姊临终时对她发过誓,除了她,你再不会去爱任何其他女人?”
李为止沉默了片刻,闷声道一句“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转身便走。
“伪君子!”刘九阴骂了一句,也要离开。
这个时候,李为止却是顿了脚步,背身道:“我与你姊姊之间,并非你想的那种关系。”
说罢这一句,他才阔步走远了去,徒留刘九阴愣在原地,眉头锁成一个川字。
第146章:逃犯()
李为止赶在撄宁之前回了客栈。撄宁进屋时,他已换回自己的锦衣,全当自己未曾出去过。
“药买好了。”撄宁把银子和创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