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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笙丫头好端端怎么成了那副模样?”太皇太后也有些急了。乔笙陪伴她多年,太皇太后又素来喜欢那些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对乔笙也就分外疼宠一些。
岑栩道:“皇祖母不必担心,已经让人去请太医了,想必不会有什么大碍,兴许是对什么过敏所致。”
太皇太后却有些坐不住了,让银嬷嬷扶着站起来:“不行,哀家得去看看那孩子。”
邵珩忙过去搀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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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笙自幼对核桃过敏,宫里的人不知情,便在那蜜枣杏仁稿里放了核桃,方才引发这样一场风波。
好在虚惊一场,御医及时赶来救治,总算让她脱离了危险。
太皇太后松了口气,让银嬷嬷扶着自己回了寝宫。
邵珩回到椒房殿,思来想去觉得不对,又跑到御书房里去找岑栩。岑栩正在龙案前批折子,见她进来眉眼带笑:“你怎么跑来了,身子不舒服就多回去睡会儿。或者直接去内殿躺会儿。”
邵珩不理他的话,开门见山地问他:“你今天早上为什么突然让乔笙一起用膳?”
岑栩呷了一口醒脑的茶水:“乔笙是乔国公的侄女,又是太皇太后亲封的戎华县主,更是安王的心尖儿人,跟我们一起用膳有什么不对吗?”
“当然没什么问题,可你破天荒的唤她用膳,之后就核桃粉过敏,真的跟你没关系?”说这话时,邵珩自己都不相信。岑栩是什么人,如果不是有所预谋,他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才想不起管乔笙呢。
岑栩笑着捏捏她的脸:“四年不在长安,你的脑袋瓜子倒是聪明了不少。”
邵珩打掉他的手:“这事你得说清楚,你想干什么?”
岑栩道:“自然是帮他们一把,有件事一直没跟你说过,皇兄身上的毒已经找到解药了,几个月前朕灭了南湘,从而取得了解毒之法。”
“真的吗?那也就是说安王的毒已经解了?”邵珩从心底里开心,安王也是命运坎坷,若能治疗隐疾,在心理上放下芥蒂,不失为一件好事。
岑栩神色复杂地摇头:“解药有了,可解毒的方法有些麻烦。”
“怎么了?”邵珩问。
岑栩伸手将她拉在自己的腿上坐下,叹息一声才道:“落颜粉是蛊虫炼制而成,一旦中毒,并没有什么药物可以直接祛除。除非,用南湘特有的药物进行药浴,以激发体内的落颜粉毒性,从而产生情动,与女子欢好,如此方可彻底解毒。”
邵珩有些讶然:“怎么这么麻烦?那你是想让乔笙帮忙?”
岑栩叹道:“朕想让乔笙与安王成亲,如此以来,乔笙帮安王解毒也便顺理成章。不过安王不肯,他不想让乔笙知道这些。何况在他看来,之前对乔笙刻意疏远,如今为了自己反倒娶她,乃是不耻的行径。”
“所以你想从乔笙那边下手?”
岑栩点头:“乔笙今年已经二十了,若想寻什么好人家未必容易。她和安王又两情相悦,若安王隐疾可以痊愈,乔笙和他在一起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不过我看近日来乔笙对安王有所疏远,便有心试探一下她如今的心思。乔笙核桃过敏的事除了她身边的亲人,并无人知晓。安王居然知道此事,她不可能不起疑的。若她因此知道安王对她一直有所关注,或许还愿意帮助安王。”
“可是你也说了,安王并不想让她知道真相。乔笙就算怀疑安王一直暗中关注她的喜好又如何,你觉得她逼问安王,安王就会把真相告诉她?”
岑栩认真看着她:“安王自然不会说,所以只能你去。至于乔笙知道真相后如何选择,朕都尊重她的决定。”
邵珩指着自己:“让我去说?你的计划里既然有我,我为什么现在才知道?”她说着不满地在他肩上捶了一拳头。
岑栩笑着握住她的小拳头,放在唇上亲了一口:“怕你这几日身子不舒服,打算过两日再告诉你的。乔笙也需要冷静思考的时间,这件事不必操之过急。”
他说完,又往邵珩耳边凑了凑,低声询问:“还疼吗?”一边说着,一边隔着衣服往下面的位置摸了摸。
邵珩倏的红了脸颊,低下头去没敢看他。
她红润的脸颊好似新摘的红苹果,看得他食欲大增,凑过来狠狠地亲了一口:“甜的。”
邵珩推开他的脸:“大白天的,你别闹!”
“你我正值新婚,自然是该如胶似漆的,夫妻间亲热还分白天晚上吗?”他这般说着,又亲上了她的唇,手也在她身上很不安分。
“陛下”刚跑进来的康顺一瞬间好像石化了,嘴巴张着,眼睛瞪的老大,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赶紧转过身去,“奴才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全看见了。
邵珩吓得直接从岑栩的腿上跳下来,匆忙拢了拢被他扒拉得乱七八糟的衣裙,脸上火辣辣的有些发烫。
岑栩心里冒着火,盯着康顺时恨不得一脚把他踹到大西北去,说话的声音也带着焦躁:“什么事?”
康顺哆嗦着转过身来,举了举手里的盘子:“陛下,太皇太后命人准备了鸡汤送过来,说是给陛下补身子的。”
“就为了这个?”岑栩的脸越发阴沉了,“这御书房是你说闯就闯进来的?”
康顺觉得自己冤死了,他以前每回进来的时候不也是直接进来的吗?如今宫里有了皇后,他只是一时忘了这茬而已。何况,陛下说了自己要批折子,谁知道他居然在这里在这里
岑栩瞪他一眼:“把汤留下,你可以滚了。”
康顺哪里敢说什么,乖乖上前放在了案桌上,麻溜儿地“滚”了。
邵珩总算是不那么尴尬了,揉了揉发烫的脸颊,横他一眼:“都怪你,都说了让你别乱来。”
岑栩笑着拉她过来:“估计不敢再来了,咱们还继续吗?”
邵珩给他一拳头:“你还敢胡来!”
岑栩握住她的手,眉眼间夹带宠溺:“好了,跟你开玩笑而已,皇祖母怎么这时候送鸡汤过来,饿吗?”
邵珩趴过去闻了闻:“挺香的,本来不饿,不过我不介意帮你分一碗。”
岑栩将汤罐的盖子取下来,唇角微微上扬,笑得一脸邪魅:“这汤你不能喝。”
“鸡汤我为什么不能喝?”邵珩偏要凑过去,好奇地指了指,“那个是什么,我怎么没见过?”
岑栩摸了摸鼻子:“这个是鹿鞭。”
邵珩第一次听这个名字,不免追问下去:“什么东西?”
“就是雄鹿身上一个很宝贝的部位。”岑栩说的很隐晦,但配上他脸上的表情,邵珩一下子就懂了。双颊的温度好容易降下来,这下又涌上一股热流,羞到不行。
太皇太后大白天的,居然给岑栩吃这个?
看她娇羞的表情,岑栩心上乐开了花,又忍不住想要逗她,舀了一勺子鸡汤递过来:“这东西补肾,其实你吃了也很滋补的,没准儿还能让咱们早日有个孩子。太皇太后送这个来,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邵珩推开他的手,往后躲了躲,一脸嫌弃,谁要喝那个啊!
她不喝,岑栩胳膊一收,送进了自己口中,细细品了品点头:“御膳房的手艺很不错,你不是说要替我喝一碗吗?”
这无耻的男人就是在戏弄她,她才不傻呢,气的哼哼鼻子:“你自己吃吧,我回去了!”
说完走了几步,又转过身来补了一句:“小心撑死!”捂着脸跑了。
岑栩看着她如临大敌的模样,脸上的笑意越发温柔了。
第120章()
长乐宫;乔笙所住的厢房里
安王亲自端了熬好的汤药进来:“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乔笙倚在榻上;背后靠着两个花开富贵图案的迎枕;目光一直盯着安王的脸瞧着;也不说话。
安王被她看的有些不太自在;将药放在床头边的花梨木小方桌上;偏过头去不看她的目光:“你若觉得不自在;我找人来喂你喝药。”
他说着刚站起身,乔笙开口了:“我没有觉得不自在,是殿下你觉得不自在吧?”
安王背对着她;没有回头:“你我男女有别,又不甚熟稔,自然是不自在的。”
乔笙一直盯着他的背影:“臣女的确和殿下不熟;所以臣女就更加不明白;安王殿下如何知道臣女对核桃过敏?这件事除了臣女的家人任何人都不知道,就连浔阳郡主都不知情。”方才在长乐宫;她分明听到她说自己核桃过敏;那绝不是幻觉。
安王道:“恰好王府里有个对核桃过敏的丫鬟;因而有了猜想罢了。”
乔笙嗤笑:“安王殿下倒是体贴下人;连自己府上有丫鬟对核桃过敏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安王定了定神;转过身来面色淡然地看着她:“戎华县主说这么多;究竟想知道什么?亦或者,想从本王这里套什么话?”
乔笙眼圈微红,偏过头去没有说话:“臣女闺阁;安王殿下不适合久留;还请速速离开吧,以免被人误会。”
安王看了看她,终究未发一言,默默走了出去。直到出了房门,他才有些心疼地往里面的方向看了一眼,紧握着的拳头一点点松开。
乔笙抱紧了被褥蜷缩一团,豆大的泪珠子一颗颗掉落,她将拳头放在唇边拼命咬着,迫使自己不要哭出声来。
邵珩从御书房出来,直接便来了这里,一进屋看到这样的画面,加快了脚步走过去在床沿坐下:“笙姐姐怎么了?”
乔笙看见邵珩,哭着抱住她:“皇后娘娘,我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错了。”
邵珩心疼地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脊背安抚着,轻声问她:“沈姐姐觉得自己眼光不好吗?”
乔笙擦了擦眼泪直起身来:“我不知道,刚开始的时候只是觉得他这个人很孤独,明明一出生就是太子,却眼角眉梢总带着忧郁,就连箫声里都是惆怅满怀,直觉告诉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