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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珩道:“陛下这是什么话,你和安乐公主也算是一家人,这种事没有事先告诉我的必要。”
“你这是口是心非,你是宫中执掌凤印的女官,后宫平白多出个人来自然应该你先知晓。其实静箫也是午膳后才被户部尚书送来的,朕原本也想告诉你,不过想着你有午睡的习惯,这才没说。却没想到,宫里的人惯会碎嘴,传到你耳中时已经变了味儿。”
邵珩微微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我听到的是什么?”
岑栩道:“自然是金嬷嬷告诉了太皇太后,朕也恰巧知道了。怎么,难道你真以为你这个皇后还没娶到手,朕就已经移情别恋,纳了新妃。”
邵珩鼻子发出一声哼唧:“那谁知道呢,你是陛下,喜欢哪个不喜欢哪个,我可左右不了。”
岑栩挑眉:“你吃醋了?”
邵珩懒得理他,哼哼鼻子没吭声。这安乐公主可是他舅家的表妹,自古以来这样的姻亲不计其数,再加上靖武侯一家枉死,他这位表妹孤苦伶仃一个人,谁又知道以后他会不会真把安乐郡主充入后宫?
岑栩伸手搂着她,温声道:“好了,君无戏言,朕以前跟你说的话自然是算数的。”
邵珩见他主动这么说心里自然是甜蜜的,嘴上却道:“以前的话?陛下你说的是什么,我有点不太懂。”
岑栩无奈地捏捏她,倒也乐得见她装糊涂:“自然是说朕要如高宗皇帝对待静穆皇后那般对待你,今生今世,朕的后宫有你便够了。”
邵珩听得耳根子一热,却不知道如何回应才好。
岑栩拿鼻尖在被子上蹭了蹭:“怎么,朕的浔阳感动的不会说话了?”
什么叫他的浔阳?邵珩的脸颊越发烫了,一颗心砰砰地跳动着:“那个我困了,想睡觉。”
岑栩弯了弯唇角,笑着抱住她:“好,那你睡吧。”说着,也闭了眼睛跟着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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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栩是被耳边的呼喊声给吵醒的,睁开眼时周围烛火摇曳,似乎还是黑夜。
他觉得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就好像喝醉了一般,脑子有些不太清醒。定睛望向周围,却是在一场酒宴上。周围装点的很是喜庆,墙上贴着大红喜字,倒像是谁的谁的婚宴。宴席上喝的酩酊大醉的宾客他大都是认得的,皆是朝中官员。
岑栩顿时有些纳闷儿,他怎么一觉醒来便跑来了这里,还和大臣们喝的烂醉?浔阳去哪儿了?这又是谁的新婚呢?
心头无数个疑问萦绕,他下意识晃了晃脑袋,想让自己再清醒几分。
这时,旁边的仆人又唤了一声:“将军醒醒酒吧,今儿个将军成亲本是大喜,该多喝几杯,只是新夫人还在洞房等着呢,将军该去歇息了。”
“将军?”岑栩听着这称呼只觉得有些久远。当初他刚被父皇贬去西北的时候,那里的人面上尊敬的叫他一声王爷,背地里都称他毛头小子。后来渐渐在军中树立威信,大家便习惯称呼他为大将军。
不过,自从回到长安做了皇帝,将军这个称呼他是许久都没听过了。
他因为酒醉的原因看东西有些模糊,不过眼前这仆人他认得,下意识伸手指了指:“朕知道你,你不就是暴云霆身边的小厮吗,叫叫什么来着,黄信对吧?”
黄信听到他这话吓了一跳,赶紧捂住他的嘴:“哎呦,我说我的将军诶,您喝了酒怎么胡言乱语起来了,你自称‘朕’小的随便听听也便罢了,若是传到圣上的耳朵里那可是杀头之罪啊!”
岑栩推开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见他一脸恐慌自己先笑了:“我说黄信,你今儿个是不是也喝多了酒,居然连朕和你家将军都分不清了,该打!你方才说今儿个是你家将军的大喜之日对吧,暴云霆呢,见他过来见朕。朕明明记得当初给他和乔第赐婚在八月份,如今不是才六月吗,怎么就成亲了呢?”
他揉了揉有些沉重的脑袋,寻思着莫不是暴云霆大婚他心中高兴多喝了几杯,所以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
黄信面色越发恐慌起来,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哎呀,莫不是魔怔了,将军你怎么会把自己当成陛下呢,你不要命了?”
岑栩顿时有些怒了,阴沉着脸:“黄信,你不会是跟着你家主子在朕面前演戏吧,朕是喝多了,可还不至于分不清自己的身份!说朕是你家将军,你当朕那么好糊弄?”
岑栩的气势有些吓人,见黄信面色惨白,以为是震慑住了,正要开口问他暴云霆去了哪里,不料黄信又开了口:“将军,就算您喝醉了也不能忘了自己是新郎官儿啊,你看你如今不还穿着新郎袍呢。”
第97章()
新郎袍?岑栩被黄信这话搞得顿时有些懵;低头一看;自己果真穿着鲜红的新郎袍;整个人傻眼了。
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拉着黄信道:“镜子呢?拿镜子过来!”
见自家将军如今又莫名其妙的要找镜子;黄信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却也应声照办了。
很快黄信拿了面小圆镜回来:“将军,您要的镜子。”
岑栩急急忙忙夺过来,在看到镜中映照出的面容时瞳孔蓦然放大;一脸的不可置信——他如今这张脸分明就是暴云霆!
他吓得扔掉了镜子,倏然从座位上起身:“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将军,你怎么了?”黄信看他情绪不太稳定的样子;有些小心翼翼地问。
岑栩双手抓住黄信的肩膀;漆黑的目光冷冽如鹰,似要吃人的架势:“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暴云霆呢;让他出来!”
“将将军”黄信肩膀被他抓得生疼;却突然不敢回答他了。
这时;岑栩听得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陛下;你找我?”
岑栩扭头看过去;却见离自己不远处的酒席边上站着一位身着墨色龙袍的男子,那是他原来的样子。
他伸手指着那人:“你是暴云霆?”
“正是微臣。”
岑栩越发惊讶了:“那这又是怎么回事?”他觉得脊背一凉警戒地看着如今一身龙袍,拥有着他相貌的暴云霆。
暴云霆倒是一脸淡定:“陛下莫不是忘了;到了晚上微臣是您;您是微臣。待明日太阳升起之时,陛下就可以重新做回自己了。”
岑栩凝眉:“为什么会这样?”
暴云霆没有回答他,只是道:“陛下,吉时已到,该入洞房了。”
“这是你和乔第的新婚,你不是一直想要娶她为妻吗,如今让朕替你洞房?暴云霆,你究竟在搞什么鬼?”
暴云霆对着岑栩鞠了一躬:“陛下怎么又忘了,今日是臣与乔国公嫡女乔箬的大婚,乔第只是妾氏。至于陛下方才说臣一心想娶乔第为妻,这又是从何谈起?臣常年驻守西北,直到如今还并未见过她的相貌呢。”
岑栩面色一沉,这怎么跟他知道的不太一样?
“洞房在哪,朕亲自过去看!”
暴云霆侧了侧身子,对他伸出手势:“陛下请。”
在暴云霆的带领下去了洞房,岑栩推门进去后房门便自己关上了。里面红烛摇曳,墙上贴着喜字,大红色的床账前坐着位喜帕遮面的新娘子。
岑栩望着那新娘看了一会儿,满心疑问。暴云霆当初亲自求他赐婚,说要娶乔国公府的庶女乔第,如今怎么说是去的乔箬,乔第反而做了妾
他还是有些不大相信,犹豫了一下走过去,伸手将那盖着的喜帕揭了下来。看着那张不甚熟悉的脸,岑栩的确惊诧到了:“怎么是你?”
乔箬一脸不解:“将军,太皇太后为妾身和将军赐婚,如今是你我大喜之日,不是妾身又该是谁呢?”
“太皇太后赐婚?什么时候的事?”这怎么又变成太皇太后赐婚了,他竟然一丁点的印象都没有。
“几个月前,将军你大破西北敌军,回长安后太皇太后就赐婚了啊。”
岑栩揉了揉脑袋,他怎么觉得今日昏昏沉沉的。乔箬说的他脑子里没什么印象,可又莫名觉得的确有过这么回事。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将军,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快坐下来歇歇。”乔箬说着要扶他去桌边坐下。
岑栩甩开她,径自过去坐下来,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脑袋,希望能努力想起些什么。
乔箬递过来一杯水,他恰巧觉得喉咙有些干,接过来一饮而尽,随即蹙了蹙眉头:“怎么是酒?”
乔箬也刚好喝了酒放下杯盏,面色红润娇羞道:“今儿个是妾身和将军的大喜之日,这自然是合巹酒啊。”
合巹酒?岑栩心里生气一丝怒火,他只是想来看看这一切是怎么回事,谁要跟她喝什么合巹酒?如果要喝,那个人也觉不可能是她!
这时,他觉得身体渐渐有了变化,本就干涩的喉咙越发燥得慌,整个身体好似起了一团火,熊熊燃烧着,某些敏感的地方也越来越壮大,让他一时间险些承受不住。
他重新审视着跟前的酒杯,突然抬手遏制了乔箬的脖子:“说,你在酒里放了什么?”
乔箬怎么也没料到她是这般反应,整个人吓得有些呆了,又忙不迭摇头:“没没”
话未出口,岑栩手上的力道加重几分,有些咬牙切齿道:“说!”
乔箬被他掐的差点窒息,顿时有些后悔自己的这个决定。
新婚前一晚,想到她马上要嫁给暴云霆,而乔第也会随她嫁过去做妾,她怕这乔第嫁过去以后不安分,便想过去敲打一番,灭灭她的气焰。
谁知,到了乔第的院子,却见乔第和她的丫鬟铃铛两个人鬼鬼祟祟在院子里说话。
“姑娘,这落颜粉可是奴婢好不容易才得来的,您在府上就一直被三姑娘压制着,如今又要陪嫁过去继续受她欺负,您只有笼络了暴将军将来才有可能让自己在将军府过得好些,您可千万要听奴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