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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多喝,这书于她,就像桂花酿于张道长,怎能不心疼。
此时细想,一定是今天换衣裳时被花如锦瞧见了,当时她对其态度冷淡,难怪那时花如锦没有发作,原来是肚子里又有了坏水。
她用胳膊狠狠抹了把眼,凭这事,她和花如锦是不能再善了。
手一动,那本来就破败的书,更是没了支撑一样,哗啦啦地落了一地,纸页寸寸碎裂,和枯叶混做一堆,彻彻底底被烧成了灰的模样,哪里还是出门之前的样子。
“怎么……会……”苏谷仪一愣,满眼的不信。
两刻钟前,这好歹还是一本焦黑的破书,怎转眼就碎成了灰尘?
苏谷仪呆呆地盯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除了染黑的炭色,就是通红的灼痕,十指尖黑中带红,明显擦破了皮,血迹浅浅透出,隐隐抽痛,可眼下伤痛都比不上心痛。
她正难以接受,一道酥麻感从脑袋一路往脊梁劈下,整个身子都控制不住地震了一震,她瞠目尖叫一声,紧接着脑海里不断涌出各种古怪的东西,令她整个人如遭雷击。
中邪了中邪了!
这般状况持续了半盏茶的时间,苏谷仪惶恐不已,手足无措之际,那种怪异潮水般褪去,霎时烟消云散。
脑瓜子重新获得自由,而那些冒出的古怪内容,竟像藏了起来,令她绞尽脑汁回忆不得。还拎不清到底是不是错觉,耳畔冷不防就是猥琐的一语。
“嘿,得来全不费工夫!”
头都来不及扭,便有不明物从身后套来,入眼暗黑,一连贯的动作非常迅疾,她的嘴里就被塞上了布条,又臭又湿,身板还被压地死死的,不等她挣扎,身子就倒转了方向,头下脚上,晃得她眼冒金星,这时,她意识已经格外清晰——糟了!是土匪……
不知过去了多少时辰,苏谷仪被捂得极为难受,嘴里的布巾酸臭难挡,加上一路的颠簸,令她腹中翻江倒海,整个人浑浑噩噩。
好容易停下来有了喘息的机会,这种停顿还没有持续多久,接着又上路了……
不知过去了多少时日,身在何处,她饿极时,有人给她匆匆塞了几口干粮和水,她掰着指头数着,已经有二十六次了。哪怕是在吃食,眼睛依然是被蒙住的,手脚受制,什么也做不了。
苏谷仪自知脱困无望,心里七上八下打着吊桶,七分害怕三分担忧。
这时,土匪们就在不远处嘻哈,她这会儿捂在黑漆漆的麻布袋里,一边闻着属于麻布袋恶心的闷臭味,一边支起耳朵听土匪们低声攀谈。
“头儿,干完这一票,咱这吃喝一年都不愁了,您看,几趟走来也挺不容易,老三老五人还没了,咱几个嘛,嘿嘿,也该享享大半年的福了不是?”粗噶的声音里尽是谄媚。
话落下,马上就得了几声附和,与享乐相比,同伴的死不值一提。
“好小子,去!事儿没办完尽先想着好处,听着啊,给我好生守夜都别大意,明天一早过了这地界,只要到了渠水镇,该得的,一个子儿也少不了你们的,更别说歇他半年。”土匪老大道。
土匪们听罢高兴得不得了,接二连三地哄闹起来,有点得意忘形。
“嘘!都小点儿声!别高兴得太早,当心把那邪灵引来,落得个有钱拿没命花!”那头儿压低嗓子忙制止。
说到邪灵,气氛陡然冷了下来,一时也没了人语,幽幽“咕噜”声从外面林子里传来,听在大家耳里阴测测的,大伙儿心头各有顾虑,不敢再吵嚷。
本来还低声谈笑的众人,现在谁也没了胆色,逼仄的破落小屋舍里,变得很是安静。
他们干的是偷鸡摸狗的行当,往往是从数里甚至更远的地方找“货物”,长日远走,脑袋别在裤腰上,怎么会不知夜里最危险的东西,入夜大声说话最是忌讳,他们谨慎压抑至今,居然因为一个允诺,欣然过头。
提到“邪灵”二字,角落里的麻布袋轻微抖了抖,里面,苏谷仪打了一个寒噤,下意识就想到了那吸活人精气的阴灵,心里的寒意一阵接着一阵地往上冒。
她离开梧桐镇好些时日了,就算不知道渠水镇是什么地方,也清楚这儿离梧桐镇,已是山高路远,土匪们并不是梧桐镇人士,听他们的口气,却也对邪灵十分熟悉,难道其他地方与梧桐镇一样,夜里也有阴灵出没?
看不见外面情形,更惹她胡思乱想,土匪们刚才动静不小,如果运气不好……
呸呸呸!苏谷仪一面暗骂自己嘴贱,一面加剧了惶恐,嘴唇不自觉无声开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念些什么,却莫名其妙好像定心咒似的,提着的心反而慢慢落了下去。
暗暗呼出一口浊气后,她猛地一惊,刚才脑海中乍然蹦出一串言语,连她也不知其含义,她着了魔一样默念的,就是那些内容。
邪乎的感觉倏忽而来,就如当日在梧桐山时撞邪的那般,硬生生又把她吓出一身冷汗来。
她看多了仙怪志异,书里说妖邪会迷乱人的心神,让其产生幻觉,这样一想,苏谷仪满身的鸡皮疙瘩立起,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然而过了一会儿,什么事也没发生,身子也无不适,她不免又自我安慰,书里的故事,也不一定是真的,怎能自己吓自己。
可是脑袋里冒出来的东西,又该怎么解释?苏谷仪心思纵然灵巧,可这事见所未见,她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
既然想不出,再想破了脑袋也没用,只好以后再琢磨了,她咬咬牙干脆转移注意,仔细揣摩起土匪刚才说的一些话。
那个什么渠水镇,应该就是他们的目的所在,要是这样,到时指不定有空隙可寻,还能趁机脱逃。她这几日不闹不喊,土匪当她是个软柿子,并不担心她有什么能耐。
可是她活到这么大,还没迈出过梧桐镇一步,人生地不熟,要往哪里逃?梧桐镇是回不去了,接下去又该做什么打算?心思拐过数道弯,她暗叹,多思无益,还是等逃出去再说吧。
这一夜过得战战兢兢,等到了下半夜时,苏谷仪终于扛不住睡意,迷迷糊糊睡过去,睡得正深沉时,麻袋子一紧,她整个人忽然被提起。
苏谷仪惊得醒了过来,耳边是土匪们高昂的说话声,显然,天已亮了。
第5章 005变故生()
天色大亮,众人平安熬过一夜。
几里路程,本不需一个时辰就能走完,可中途硬是耗了不少功夫。
这一切自是与苏谷仪脱不了干系的,刚走了不到一里路,她开始嚷着要拉屎,一拉就是两刻钟,曰阳结——便秘,那也罢了,土匪们虽十分不情愿,也不得不耐着性子,他们还指望她生财呢。
他们不动粗,还不是因为希望能卖个好价钱,总不能由她兜在裤裆里,顶着一股子屎臭交货,那得多掉价!所以,行,拉吧!
好不容易等她解决完继续赶路,还不到半个时辰,她又喊着腹痛,如此三番,逼得他们起了疑心,放了狠话,还将她盯得更紧,苏谷仪这才作罢。
不是她不想脱身,每逢她要出恭,身边必有个人“把风”,让她很不习惯,被这些大老爷们这么监视,这屎尿哪里还拉得出来,更别说逃走了。
先前十几天,她一向规矩,以为也该让他们松懈,不料想,这些匪类粗人一群,却极为谨慎。
之后,一路畅通无阻直到渠水镇,脱身的想法也就落空了。
终于……
“嘭”!苏谷仪屁股着地,隔着粗厚麻袋的她,疼地龇牙咧嘴,现在身处何地,她全无所知。
忐忑时,麻布袋子悉悉索索被解开。
一阵强光直入,苏谷仪不适地眯起眼。
有人低声啧道:“不错,总算是个水灵的女娃。”
那声音妖娆地发嗲,却令苏谷仪心头一凛,难道她被卖进了书里所说的烟花柳巷?
等到适应了光线,她眼睛一瞪,你们是谁?想干嘛?她很想反客为主大声质问,但不能,她嘴上还塞着臭布条。
她心里在抗议,行为上也这么做了。
“哟,还是个泼辣的,身子骨一看就好,将来再大一些啊,好生养!”说话的女子生的丰腴圆润,二十上下,红唇齿白的,瞧着地上缚手缚脚,却像蚯蚓一样不断扭动的苏谷仪,笑得两眼眯成了一条缝。
苏谷仪如遭雷劈,心里咯噔,生养?她一时僵在那里。
“冯娘,夫人刚刚传话来,说人反正是买来的,也不需要那些繁缛的礼节,务必今晚就把事儿办了。”一小厮模样的男子,急匆匆小跑过来,头上盖着一顶比他头还大的帽子,随着跑动,晃悠悠的,时不时用手拖着。
冯娘扯起帕子掩嘴笑:“知道了,你跟夫人说,我将人打理一下,保准小新娘乖顺,未时一到就送过去。”
那小厮应了一声“欸。”,像来时一样,一阵风吹过,就不见人了。
外头阳光正盛,在这样的冬日里暖洋洋的,可是苏谷仪好似置身冰窖。
她从小渴望看外头的大千世界,真离开了梧桐镇,反而化身为笼中之鸟,她才十二岁啊!怎么能这么不明不白就嫁了人!
这事光想都使她惊惧,心底,有个念头越来越清晰。
“你最好老实一点,别动什么歪念,要是想跑,我冯娘心善,老爷夫人可不手软,如果将你扔出府去,夜晚那邪物一来……”她尾音延得老长。
苏谷仪眸色一闪,连连摇头。
冯娘见她似乎怕了,满意地点点头,叫了一些婢女过来,除去了她嘴里的布条,洗了澡,还给她换上了嫁衣,裙摆长长直拖地,给苏谷仪穿实在勉强。
这身装扮对她来说不伦不类的,可谁也不觉得奇怪。
她任人摆布,那些婢女也渐渐松了一口气,她们见苏谷仪灵气逼人,打扮起来像个瓷娃娃,再想到自家公子的模样和病,不禁惋惜。
苏谷仪灵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