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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医院时我已经疼的根本说不出话了,我看见匆匆赶来的傅夜擎,他的脸上写满了焦急,有慌乱,他抓着我的手说:“安安,别怕,有我陪着你。”
我仿佛又看见了那个疼我,爱我的丈夫傅夜擎,可我想,这肯定是疼出了幻觉,是我看错了。
我被送进手术室,看着傅夜擎的身子被门一点点隐去,灼灼眸子一直盯着我,我兀自笑了,傅夜擎,我多少次想问你是否有一瞬爱过我,可我想已经不必了,我已知道了答案。
生产很是顺利,想必这孩子也是心疼我,进手术室半个小时就生了。
是个男孩。
刚结婚那会儿,我跟傅夜擎商量着生孩子的事,生女儿叫什么,生男孩叫什么。
名字早已定下,大名傅维佳,小名佳佳。
其实不管男孩女孩,都是定了这个名字。
我醒来时有些昏昏沉沉,外面还下着雪,傅夜擎将孩子抱给我看,我狠心偏了头,既然已经决定离开,决定抛弃,就不要去看,不要让自己有心软的机会。
我的举动让傅夜擎有些错愕,但他也没说什么,让护士将孩子抱了下去,等孩子走了,我看着傅夜擎说:“我想见我妈。”
或许是看着我给他生了一个儿子的份上,这次没有拒绝,晚上就将我妈带来了医院,不过是两个月不见,我妈瘦的脱了形,一双眸子凹了下去,头上长出了一撮一撮的白发。
第3章:那是你儿子,不是我的()
我妈看着傅夜擎的眼神,里面的恨意仿佛要化为一把实质的利刃,一刀一刀将他剁成肉酱。
我记得当年第一次带着傅夜擎到爸妈面前时的情景,我爸妈对傅夜擎那是满意的不得了,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我爸妈拿傅夜擎当亲生儿子对待,可这个儿子到头来捅了他们一刀。
傅夜擎识趣的出去,经过我妈时,我妈碎了一口,骂道:“真是一头白眼狼。”
两个月已经足够让我妈控制住自己的怒气,她之所以如此,那是顾及着我,她怕傅夜擎伤了我。
傅夜擎走后,我们母女抱头痛哭,本来是幸福美满的一家子,可现在我爸没了,甚至是到现在我还没去他坟头磕一个头,这事让我更恨傅夜擎,现在除了恨,我已经找不到更能表达我对傅夜擎感觉的词了。
哪怕是一个恨字太过苍白,我却找不到比它更好的字。
我跟我妈哭了好一会儿,她顾及着我刚生了孩子,哭不得,又赶紧让我别哭,可她却哭的更厉害了,一双眼睛不知道这两个月里流了多少泪。
傅夜擎不会让我跟我妈单独待太久,我只能收拾好情绪,捏着我妈的手,告诉她离开蓉城的计划。
这蓉城已经容不下我们母女,有傅夜擎的地方,就不能有我初安。
我不知道沈映蓉打算什么时候助我离开,但我想她肯定比我心急。
出院后,傅夜擎又找了一位保姆帮忙照顾着孩子,而我从始至终,未看过孩子一眼,哪怕他夜里啼哭的厉害,整栋房子都充着他的哭声,仿佛要把人心哭碎了似的,哪怕是发烧了,王琳跟保姆急急地带着去医院,我都没有出过房门半步。
好似那不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
傅夜擎刚接手公司,忙得不可开交,儿子他却是时时刻刻挂念着,稍有点风吹草动必定立刻赶回来。
那夜,他一脸怒容,恶狠狠地瞪着我,仿佛随手都要伸手过来把我掐死,他不再叫我安安,而是直呼了我的名字,哪怕之前我怎么对他,恨他,他也没这样叫过我。
他说:“初安,你的血,你的心就这么冷?你没听见佳佳哭的厉害,佳佳现在在医院里,你怎么就能安心的坐在这无动于衷,你跟你的父亲还真是一样冷血。”
相对于他的怒意腾腾,我却只是平静的看着他说:“这一切不过是跟你学的,傅夜擎,跟你相比,我初安还差远了,你将我囚禁在这,我只不过是照着你的话,安心的待着。”
他眼里的怒意跟失望可以将我生生凌迟:“你怨我,恨我,可那是你儿子,你生下的儿子。”
“不,不是。”我攥紧了垂在两侧的手朝他吼着:“那是你的儿子,不是我的。”
我就是要让傅夜擎知道,我不爱这个孩子,哪怕佳佳每一次哭泣都让我心如刀绞,哪怕听着王琳抱着孩子急匆匆去医院,我恨不得将孩子抢过来,恨不得拿自己的一切换她平安无事,我也要装作不在乎,不在乎那个孩子。
这样他是不是就能放过我?
我们对峙着,他恨透了我,我也恨极了他。
王琳的电话打破僵局,说是孩子高烧四十度,傅夜擎立马赶去了医院,我全身血液仿佛倒流,凝固,身子想要跟着冲出去,可我狠心的留了下来。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掉在地板上,这一夜我的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住,提到嗓子眼里,直到保姆后半夜回来告诉我孩子已经开始退烧了,我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孩子在医院里,王琳跟保姆都去医院照顾孩子,傅夜擎也无暇顾及我,沈映蓉逮住了这个机会,也不知道她怎么将门口两保镖支开了,她拿着一份离婚协议书放我面前说:“签了它,你就自由了。”
我都要走了,肯定就不能再霸着这傅太太的位置。
我抬眸问了她一句:“我妈呢?你安排好了?”
她嘴角浅笑着:“放心,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现在夜擎晚上都会在医院里守着你儿子,没有心思顾及你,我已经安排好晚上让你们母女俩离开。”
“好。”我没有一丝犹豫,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
离开的时候,我环看了一眼这房子,这里面的每一件东西都是我跟傅夜擎亲自挑选的,可走的时候,我除了带走一件佳佳的衣服,其它什么也没带走。
沈映蓉安排的很好,我跟我妈顺利接头,坐上了她为我们安排前往机场的车,已经多久没有呼吸到外面自由的空气了,看着车窗外倒退的景物,我的心里五味杂陈。
因为走的匆忙,我来不及去我父亲坟前磕一个头,手里攥着佳佳的衣服,我最后还是忍不住问司机借了手机,给王琳打了一个电话,响了好一会儿王琳才接通,可能照顾佳佳太累了,声音带着疲惫:“喂,哪位?”
我有些艰难地开口:“是我,王琳,以后帮我好好照顾佳佳,你的恩情,我下辈子再报答了。”
她从电话里听到汽车鸣笛声,急急地问我:“太太,你在哪里?”
“我走了,离开蓉城,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让我留下来了。”
王琳大声的说:“太太,你不能走,你走了佳佳怎么办?傅总怎么办?”
不等我回答,电话那端忽然传来一道急切的脚步声,尔后就是傅夜擎沙哑的声音:“安安,你不许走,你给我回来,你现在在哪里?”
我本不想回答他,可能想到这是最后一次对话,我说:“傅夜擎,我走了,不会再回来,你要是还有一点心……”就好好对待佳佳。
后面的话我咽了下去,声音已经哽咽到不行,我刚想挂断电话,耳边我妈忽然大喊了一声:“安安……”扑过来将我护在身下,电话从手中滑落,车子受到猛烈撞击,砰地一声,隐没了傅夜擎近似狂暴的怒吼:“安安……”
第4章:两死一伤()
哪怕是我妈将我护于身下,也难免受伤,迷迷糊糊之间,耳边听到一片嘈杂,模糊之间,视线看到的是一片血,源源不断涌出来的血,从我妈的身上,滴在我的脸上,眼睛上,落在心里。
来不及悲伤,来不及悲恸。
人影攒动之间,一片白茫茫,一片刺眼的灯光。
耳边听到一道严肃的声音:“两死一伤……”
那时候我不知道,离开蓉城是什么意思,我以为自己走了,悲伤留在心里,可到头来还是再添了一条人命。
那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威胁到了另一个女人,只有死人才会让人安心。
那一年,我失去了父亲,失去了母亲,失去了丈夫,儿子也被我抛弃了,一无所有,我多么希望自己的命也没了,一切就都解脱了,谁也不欠谁了。
可奈何,上天留下了我这条命,我暗暗地告诉自己:“初安,忘罢前尘,你的命是母亲的命换来的,你无权任性,你必须活下去,活下去,为那一条条人命讨回公道。”
那虚情假意的两年婚姻,只不过是梦一场,梦醒了,就都忘记。
我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是霍思慕,我哑着嗓子说:“带我走,带我走……”
他紧握着我的手,眼里充满怜惜:“安安,我会带你走,对不起,我来晚了。”
不晚,我觉得这一切都不晚。
霍思慕准备好一切,带我走时,他在我耳边说:“安安,你真的确定离开?傅夜擎他一直在找你,这蓉城都快翻了个遍。”
望着仿佛要将人吞噬掉的黑夜,扯了一抹不知是笑还是哭的表情,我说:“初安已经死了,死在我爸跳楼那一刻,死在我妈变成冰冷尸体的那一瞬,这世界再没了初安,这蓉城容不下我,我便离开,你说对吗,思慕?”
他看了我一会儿点头,推着我进了机舱。
我没有回一次头,这蓉城,我爱的故乡,最后却将我伤的体无完肤,即使心里千百次想问傅夜擎,为什么要如此残忍,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初家,可到头来,我只是选择了漠然离开。
但我知道,这蓉城,我初安终究还是要回来的,两条人命,又怎么能如此就算了?
随着飞机不断的上升,蓉城的夜景慢慢地变成了一个模糊不清的点,霍思慕给我叫了一杯饮料,我却只想睡觉,戴上眼罩,沉沉地睡去。
当我再次醒来时人已经在霍思慕的酒庄里,这多情的法国巴黎。
当我身体康复后,我对霍思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