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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种念头,转头离开。
元妩姬倒是笑了笑,今夜是最好的机会,她伤势未愈,法器又在他手中,他有着绝佳的机会,但是却没有动手,那么,自此以后,顾无澜也不会再对她动手了。
元妩姬低声笑了笑,不知道自己此刻到底应该是什么反应,只是觉得自己现在心头有些发闷。
清正门之中,此刻正笼罩在一片悲痛之中,苏鹤的尸身被完整保存在水晶棺之中,放在清正门大殿之中,弟子们皆站下首,即使夜深之时,也不肯离开。
苏鹤向来温和大度,对待所有的弟子都是一般的好,是以,门中弟子虽不尽然都是苏鹤的弟子,但都是以师父之礼待之。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此刻他们便站在大殿之中,向普通凡间的人那般,为他们的掌门守灵。
浓墨般的天空之中,顾无澜长身玉立,隐藏东山的黑暗之中,风吹的他的衣袍猎猎作响,他恍若不知,默默注视,看着大殿之中的一切。
一动不动地站了一个时辰之后,夜色更加深重,清正门的西角突然一阵火光,滚滚浓烟乘风而起。
站在末首的姜沉最先发现,随即,更多的弟子都看到了。
“是是药阁!那里是药阁!”有弟子惊慌的喊出。
站在弟子之首的陈肃南闻言一凛,掀开衣袍大步垮了出来,眉头狠狠地皱了皱,随即唤出佩剑率先飞身出去,还不忘回头吩咐身后的弟子们,“清正门弟子,全部敢去西角救火!”
弟子们听见陈肃南的话,也一窝蜂地赶了过去。
苏鹤殒身之际,便交代了,以后清正门事务交由陈肃南处理,这句话,也就是变相地说明了,苏鹤之后,陈肃南即将成为清正门的下一代掌门,所以此刻,对于陈肃南的吩咐,弟子们也就顺势当做了掌门人的吩咐。
站在东山之巅的顾无澜看到这种情况,有些意外,但随即仿佛想到了什么,镇定了下来。
大殿之上,苏鹤的尸身还留在那里,只不过,现在空无一人,顾无澜衣袖浮动,人便瞬间移到了大殿之上。
水晶棺近在眼前,顾无澜却头一次感觉到恐惧,似乎没靠近一步,神魂都会受到撕裂一般。
短短一夜之间,平和的清正门就发生了如此之大的变化,就连顾无澜这个昔日首席大弟子此刻来悼念自己的师父,竟也需要如此偷偷摸摸。
宽袍大袖里的身子微微颤抖,顾无澜缓慢地靠近水晶棺,在看到师父那种熟悉此刻却有些青白的脸,顾无澜直直的跪在了地上,双手扒着水晶棺,头却低了下来,“师父”低沉的声音仿佛带着微微的哽咽。
他自小被带入师门,是被师父亲自抚养长大、授其毕生所学,对他来说,师父是真的如同父亲一般的存在,那般鲜活的人,此刻却再也没有半分生气。
“师父”眼眶迅速发红,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青筋显现。
“弟子,对不起您。”他不仅对他恩重如山的师父动了手,而且竟然中了如此圈套,使师父就此殒命。
这一切,都怪他太自负,也太大意。
在地上跪了一会儿,顾无澜将手伏在地上,端端正正地磕了三个响头,磕完之后,在地上又趴伏了一会儿,顾无澜才站起身子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目光移到师父身上,突然眼睛一眯,目光仿佛定住了一般,看着苏鹤露出手臂上的红点,那红点现在已经有些发黑。
虽不知道师父到底因何而死,但显然,有人对师父动了手,不知不觉间使得师父命陨。他今日来,既是赎罪,也是查探。
顾无澜的目光变得深沉,在看向苏鹤的面容时变得柔和却又坚定,“师父”你当是不会怪徒儿的吧。
想他曾经也不是什么错都没有犯过,每每这个时候,即使不受责罚,他也要自行跑去清正门山上的寒泉,受那寒气侵袭之苦。
那个时候,师父总是一副温和的目光,就那样看着他,告诉他,“知错就改,师父不会怪你的。”
顾无澜也曾经问过苏鹤,是否无论他犯下什么错误,苏鹤都会原谅他。
苏鹤的话,顾无澜至今都无法忘记。
苏鹤说,“若你不是有意,自然不能怪罪,若你是有意,那必是事出有因。”他温和慈爱,信任他、包容他。
师父的话此刻再次萦绕在耳边,顾无澜觉得眼眶发热,他收回目光,看了看眼前的水晶棺,手中用力,想要将水晶棺的棺盖打开。
棺盖将起之际,却被另一只手一掌打在上面,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棺盖又重重地落了回去。
顾无澜微微抬头,看见那人脸色阴沉,“大师兄,是想要欺师灭祖吗?”
第124章()
陈肃南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顾无澜,目光带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和深意,平日里的那些畏惧和敬重全都一扫而空,现下看来,多了一丝阴暗诡异之感。他的手放在水晶棺盖之上,手上用了法术,发出淡淡的金光,紧紧地将棺盖盖住,不让顾无澜移动半分。
顾无澜抬头看他,平静的面上,目光却是并不平静,多了些许波澜。
陈肃南勾起一侧嘴角,低声缓缓说道,“大师兄,怎么不回答师弟的问题呢?”
顾无澜微微眯眼,目光一瞬间变得凌厉,“我竟不知,你还有这样的本事。”
本事?
什么本事?
陈肃南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顾无澜,”这是他第一次在顾无澜面前直言他的名字,头一次叫出来,没有任何忌惮,陈肃南只觉得内心一阵从未有过的舒畅,仿佛是长久以来压制在自己内心的一块石头终于消失了一样,身心轻松,他冷笑一声,“你还当自己是清正门的大师兄吗?”陈肃南的身子微微前倾,深色的瞳孔里倒映出顾无澜的身影,“你背叛师门,与妖女同流合污,杀害师父、枉顾人伦!顾无澜,你怎么还有脸面到这里来?”
顾无澜的身子没有移动半分,可身上的杀气和威压却瞬间弥漫,陈肃南第一时间感觉到,他松开手,后退数步,唤出佩剑,挡在身前,脸上的神色微微变化,“顾无澜!你竟然还想在清正门、在师父面前,残害同门吗!”
陈肃南看着顾无澜的样子,心里冒出一丝丝的恐惧,可偏偏这恐惧却像丝线一般,细细密密地涌了出来。
陈肃南咬咬牙。
他就不信,顾无澜还当真敢在这里动手不成!
心底自然的对于顾无澜的恐惧,让陈肃南觉得一阵羞愧与恼怒,可这感觉却挥之不去。
他不甘、不服,凭什么他顾无澜可以修得清正门的高级法术、凭什么他顾无澜可以号令清正门上上下下地弟子!他在顾无澜的手下隐忍多年,凭什么受这份屈辱的是自己!
顾无澜不知道陈肃南在想些什么,但看到陈肃南后退的动作和微微颤抖的双手之时,一身的杀气竟然消失殆尽,反而是觉得有些好笑,可这种好笑却带着丝丝的悲怆。
他从不曾亏待过清正门里的任何一个弟子,即使是他并不与这些弟子亲近,但却也并没有可以欺压这些弟子,如今,这些曾经以自己为首的弟子,却剑指自己,目中憎恨,毫不掩饰。
他自诩一身清明正气,做人做事都公正理智,可如今,却是这种结果。
真是可笑。他平日里,竟没有看到这些,以至于有朝一日,竟然落得如此下场。
顾无澜看向陈肃南,目光渐渐变得平静,“她的话是真的吧?”
陈肃南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握紧了手中的剑,更加警惕,“什么话?”
顾无澜突然觉得自己再也没有了以前的包袱,因为他不再是那个身负清正门的弟子,而是被诬陷陷害到这种境地的人,自己也不需要在对小人留有情面。
“你忌恨我,对吧?”顾无澜突然说道。
陈肃南一愣,随即反驳道,“胡说!”脸色阴沉了下来。
“你天性心胸狭隘、不容人,又于法术之上没有丝毫天赋,”顾无澜继续说道,却是句句直白。
“你”陈肃南已经恼羞成怒。
顾无澜不理会他的样子,“我本以为,只要悉心教导,不论如何,都可以有所增益,”他突然冷笑一声,“可不过是白费苦心。”
看着陈肃南,顾无澜一字一句地说着与自己身份不同的话,“教你,不如教狗。”
陈肃南涨红了脸,万万没有想到昔日端正雅致的顾无澜今日竟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虽算不得粗俗,可句句嘲讽。
陈肃南表情有些扭曲,“你以为自己是谁,还是那个风光无限的大弟子吗?顾无澜,你知不知道,你的事情已经天下皆知了,你已经身败名裂了,杀一派之掌门、害同门之师弟,你就是这全天下的敌人,同那元妩姬一样,人人喊打!我如何,还轮不到你来说教!”他什么都可以忍,唯独不能接受顾无澜的嘲讽。
他凭什么!不过是一个身败名裂的过街老鼠,他凭什么以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来说教!
陈肃南平生最讨厌这些自以为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人,用那种语气来说教他。
顾无澜的面色恢复平静,目光的嘲讽却不减分毫,“恼羞成怒吗?因为我说到了你的痛点吗?”
陈肃南咬了咬牙,提着剑冲了过去,“要动手就动手!”
顾无澜不避不躲,也没有任何动作,就这样微眯着眼睛,看着陈肃南上前来。
剑尖距离顾无澜只有一寸之际,却被一阵力量制止,不得前进半分。
陈肃南惊讶地看了过去,愣神之际,剑已被人打飞。
红衣翻飞,仿佛陈肃南口中鲜血。
元妩姬大剌剌地坐在水晶棺上,嘴角带着笑意,“还不走?你还没玩够吗?”别看她看起来似乎轻轻松松,可以现在的身体挡下陈肃南的一剑,绝非易事,她已经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