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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海拿起大管家送来的茶,轻轻的呷了一口,说:“这就要看施主你的了!”
周老爷叹了一口气,浑身的力气一下子都散去了,瘫坐在椅子上,悲伤的说道:“这都是孽缘啊!”
周老爷静静的坐了好一会儿,才缓解过来,慢慢的说起了往事:“南华州地处偏远,即使没有八年前的那场战争,百姓的生活也不富裕,每日不知有多人饿死,我的父母都因为没有饭吃,活活的饿死,而我也只有卖身与周府,才能活下来。
我本不姓周,卖到周府之后才改为周姓,进了周府之后,便被安排在小姐的院子当中,老爷重男轻女,对小姐不重视,不关心,所以小姐时常遭受到太太们的欺辱,她们总是欺负小姐来彰显她们在府里的地位与权势。
我那时正年少,血气方刚,就为小姐出头,赶跑那些太太们,小姐也因此对我另眼相看,教我识字读书,我生来不蠢,在读书一途略有天赋,不到一年的时间,诗词歌赋略有所得,更加引来小姐的青睐,甚至以身相许。
那个时候,老爷已经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已经病危,没有多余的精力来干预小姐的婚事,于是我就和小姐俩私定终生,老爷最终没有熬过去,去世了,执着一生,也没有留下一男儿,当时我就非常不明白为什么老爷那么执着要生一个儿子,小姐虽然是女儿身,难道不就是他的孩子吗?
现在我也到了老爷的岁数,终于知道他当初那么执着为的是什么,女儿终究是要嫁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女儿便成了外人,偌大的家业没有继承,终究是一块心病。”
周老爷似乎说到了自己的痛楚,沉浸在自己的伤痛之中,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接着说道:“扯远了,我接着说,老爷尸骨未寒,那些后进门的太太就想着周家的家产,周老爷祖上几代单传,也没有什么宗亲,留存于世的亲人只有小姐一人,也只有小姐才有资格继承周家家产。
道理虽如此,但并非世上所有的人都会讲道理,为了周家家产,我和小姐可是费好多精力,买通了县令,打通了关系,才把周家家产保存下来。
我原本以为苦尽甘来,终于可以和小姐过上安稳的日子了,可是好景不长,自从小姐接管周家家产之后,好像一夜之间变了一个人似得,不再是之前温婉动人的小姐了,变得苛刻而又暴虐,对待下人更是变本加厉。
许多老人都被小姐以各种理由活活的给打死,不到一年的时间人心尽失,周家的产业也摇摇欲坠,我不能看着周家就这么完了,找小姐说道,没有想到她不但不听,还怀疑我对她的一片真心,说我对她不怀好意,根本不是真心爱她,爱的是她周家的家产,爱的是周家的钱财。”
说到这里,周老爷似乎想起什么事情来,满脸的怒气,一脸的凶狠,像是要吃人一样。
法海对周老爷的表情视而不见,问道:“想来周老爷肯定是做了什么,引起了周小姐的误会,不然那周小姐也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周老爷被法海的声音惊醒过来,咳嗽一声,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尴尬,说:“也没什么,就是那几年闹灾荒,我在路边捡回了小晴,也是我现在的夫人,被小姐误会,以为我们有什么,不同意接纳小晴,要把小晴赶出去。
你想我也是一个男人,当着那么下人的面,小姐不顾这么多年的感情,这么一点面子都不给,我也着实气不过,强行把小晴留了下来,纳为妾室,好好的气她一番,好让她知道,我也是有脾气的!
谁知小姐不但不知错,向我道歉,还变本加厉的想要剥夺我的权利,把我赶出府去,来一个过河拆桥!”
第九十二章 相爱相杀()
堂厅中有十几多人,却只有周老爷一个人的声音在回荡,当他停下来的时候,堂厅又陷入了安静,只有外面的夜风带着呜呜之声吹了进来。
法海静静的听着周老爷的诉说,时不时的问上一句话,道:“你怪周小姐过河拆桥,所以你就痛下杀手,杀了她?”
周老爷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突然提高自己的声调,说:“不,不,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杀她,她的死只是一个意外,都是她自找的!你们不知道她内心有多么的恶毒,真不知道我当初是怎么了,居然会爱上她这么一个恶毒的人!
小晴跟我不久之后,便有了身孕,小姐知道后,又是和我大吵了一架,甚至动起手了,大闹一场之后,我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没有想到她居然让人害了小晴肚子里面的孩子。
当我知道这件事情之后,非常的生气,便又去找小姐了,没有想她居然还不承认,胡搅蛮缠,口吐恶言,咒骂我活该,命中注定断子绝孙,我也是气昏了头,当时就上去动起了手。
正在气头上,我也失去了理智,抓坏了她的脸,用香炉砸坏了她的脑袋,事后恢复了一些理智,心中害怕,又把她丢进了后院的深井中,毁尸灭迹。”
说话之后周老爷整个人如同一滩烂泥堆在椅子上,仿佛说这些话已经耗掉了他周身所有的力气。
法海深深叹了一口气,这都是孽缘,周小姐从小缺爱,又有后娘的压榨迫害,心灵上缺少安全感,周老爷出现在她的世界里,给了她从小就缺少了关爱,充当了她内心渴望的保护伞,所以她就下意识的把周老爷当做自己的唯一,对周老爷有着超乎寻常的占有欲,不会允许任何人分享她的保护伞。
当周小姐发现周老爷另有新欢的时候,有一种被背叛,被抛弃的感觉,内心崩溃,举止癫狂,行为反常,已经入了魔症,而周老爷到现在还没有察觉到他自己在周小姐心中的地位,依旧我行我素,反而责怪周小姐不明事理。
事已至此,法海也不好说什么,怎么相处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他一个外人也好多说什么,只是让周老爷去准备四面大铜镜,朱砂,金粉等物件,明天有用,自个儿便去睡觉了,是非对错,又岂是一言可定?
第二天早上一起来,望了望天上那铅色的云朵,法海有些失望,没有昊日的阳罡之气,便没有办法克制深井之中的阴气和鬼气,只好作罢,但也也要略施手段不能让女鬼在雨夜出来作祟。
法海又找来周老爷说:“今日天公不作美,缺少昊日的阳罡之气,无法做法,不过贫僧这里有一方法,可以压制女鬼,令她今夜无法作恶,但还有劳周施主帮忙!”
周老爷连忙问道:“要在下做什么,法海尽管吩咐。”
周老爷连翻折腾,身上的气色已经大不如以前,可法海观他头顶的气运,却从之前手腕粗细,变成了拇腿腕粗细,气运反而增强了,着实让人诧异。
望着周老爷头顶气运的变化,法海心中略有所悟,命有定数,而运无常,命运并不是一成不变,或许因为自己的出现,而改变了周老爷的气运。
就在法海沉思的时候,周老爷拿来了法海所要的东西,是一口铁锅,比井口略大,锅底还有厚厚的烟灰。
法海让人拌了朱砂,和了金粉,拿起毛笔便在铁锅上写了金刚伏魔咒,笔走银蛇,一气呵成,不一会儿铁锅上便是写满了玄妙的经文,常人难以看懂。
法海吩咐道:“铜十八长老,有劳你拿这口铁锅倒扣在进口上!”
铜十八经历昨天晚上的事情之后,话变得很少了,简简单单的说了一个好字,便拿着铁锅去了。
天空中已经飘下了小雨,渐渐的下大了,屋檐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铜十八跨着大步迈向了废弃的后院。
也许是因为法眼没有关闭的效果,已进入后院,铜十八就发现这里的不同之处,从丛生的杂草上升起一缕缕黑色的烟气,飘飘渺渺的升到天空中,与那铅云连在一起。
忽然之间,耳边传来井水翻滚的声音,铜十八不敢迟疑,踩在法海昨天晚上走出的小路,来到了深井旁边,低头看了一眼。
正好看见一人头从水井深处慢慢浮现,黑色的长发铺满了整个的井面,汩汩的气泡从深井深处冒了上来,如同烧沸的热水,一股股黑色气蒸腾而上,一股腥臭扑鼻而来。
女鬼也感应到了有人在看自己,抬起自己的头,露出自己狰狞的面孔,对着铜十八呵呵一笑,笑的铜十八头皮发麻,连忙把手中的铁锅倒扣在井口上面。
铁锅刚一扣上,铜十八就看见铁锅与井口之间的缝隙之中有金光闪烁,然后铁锅不停的晃动,似乎下面有东西在不停的顶动铁锅,摇摇晃晃,似乎真的要把铁锅掀起来。
铜十八也不顾大雨落下,连忙上去按稳铁锅,不让它动弹。
过了好一会儿,铜十八才感觉自己手上的力道小了很多,铁锅终于恢复了平静,铜十八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看看自己沾满黑漆漆锅烟的手,笑了,从头上滑过的雨水从他裂开的嘴唇,钻进他的嘴里。
法海带了一些人赶了过来,他见铜十八这么就都没有回去,怕他出事便过来瞧瞧,没想正好撞上铜十八在傻笑。
法海问道:“铜十八长老,你在那里傻笑什么?”
铜十八看见法海等人,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光滑的头顶上有了一层黑色的痕迹,随即又被雨水冲刷干净,黑色的痕迹随着雨水流进了衣服里。
铜十八憨厚的笑道:“我怕那女鬼顶翻了这口铁锅,便用力把它按住了!”
法海有些无语的说道:“铜十八长老,外面雨大,你快过来吧,这铁锅对于常人来说只有几斤重,但上面有贫僧撰写的经文,对于女鬼来说便是一座山,她还弄不翻这口铁锅。”
铜十八说:“我看着地方怪偏僻的,弄不好有野猫什么的,弄翻了这口铁锅就不好了,我好是守在这里吧!”
法海看了看跟在自己身边的大管家,大管家会意道:“十八长老,你还是回去休息吧,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