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目前并不着急,才十八岁,距离成为被催促的对象还有一些年,她不想为了谈对象而谈对象,为了找另一半而结婚。
小舅舅目前的婚姻状态并不算太理想,她不想踏入这样的围城之中。
不过想起萧竞越已经二十四了,在这个时代,差不多也到了结婚的时候,当下仰起脸,望向眼前的男人:“竞越哥哥,你呢?你在国外这几年,谈过对象吗?”
本来只是随口一问而已,也没有真的要问什么,毕竟从和萧竞越的信里来看,他应该是没工夫交女朋友的。
如今他问她,她回答了,也就随口反问一下,只是下意识的回话。
可是问完之后,她忽然觉得这气氛这对话有点不太对劲。
他个子很高,微低下头凝着自己时,光影交错,那笔直高挺的鼻子一边是闪烁灯光,另一边却是暗影朦胧,自己看不太清楚他的脸,却能感觉到那浓密眉毛下一双深邃的双眸正安静地凝视着自己。
未名湖畔的湿草丛里有蛐蛐儿叫起来,时而鸣叫,时而停歇,清脆动听。
周围有情侣,手挽着手,靠得很近,躲在树下窃窃私语,偶尔还有留着大分头穿着阔腿裤的男女青年,溜着滑冰鞋从这里穿梭而过。
这里是全中国最为思想自由的学府,这里有一群处于最适合谈对象的年纪的男女青年,大好时光怎能虚度。
蜜芽儿想起了宿舍里女孩子的话语,她们说,要抓住大学的尾巴,来一场黄昏恋。
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气息在两个人之间弥漫,本就是最让人多想的湖畔,谈对象约会最佳的地方,偏偏他们又不小心开启了这样引人遐想的话题。
“我就没想要找。”略显迷幻的路灯下,萧竞越低沉温柔的声音这么说道。
他的声音很好听,在这似有若无的迷蒙之中,仿佛美酒一般甘醇,听得人耳边发热。
他的呼吸声就在耳边,她甚至仿佛能感觉到他喷薄出的热力。
夜色让人的眼前不再那么明亮,让彼此的一举一动不再一览无余,却也让人的感觉更为敏锐。
她清晰地感到他呼出的气轻轻地喷在她的脸颊上,像春日里暖暖的风轻轻吹过,又像当年大北子庄野地里的狗尾巴草毛茸茸地扫过,让她有些痒。
她脸上多少有些红了,轻声问道:“为什么啊?”
说出这话后,她自己听到了自己的声音,软软的轻轻的,仿佛刚刚喝下一杯红酒。
“蜜芽儿。”萧竞越没回答,而是抬起手,轻轻握住了她的。
蜜芽儿一愣。
这一刻,仿佛风停了,灯灭了,未名湖畔的人消失了,就连草丛中的蛐蛐都不见了。
她的所有感觉都集中在手上,被萧竞越握住的手。
她小时候也曾经被他抱住过,也曾被他握住过手,可是现在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现在的萧竞越那双手更为宽厚,更为有力,也更为灼烫,烫得蜜芽儿都觉得自己手要被烧化了。
她怕自己会错意,怕自己想岔了,便抬起头,借着那稀薄的灯光,想看到萧竞越眼睛里。
可是她还是看不清楚。
微微抿唇,她突然想起了上辈子。
其实上辈子,她作为某个课题组的研究人员,本来应该有机会和他面对面交流的,只不过那一天她因为车祸去晚了,到了会客厅的时候,会已经散了。
她在大厅走廊的洗手间尽头看到了他,认出了他,想走过去和他打个招呼,可是谁知道,他正好在和下属说话,当时看样子是下属提交的报告并不如意,以至于他大方雷霆,脸色极其难看地痛斥了那个下属,把那个下属数落得低着头什么都不敢说,旁边的秘书也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
当时她站在一旁,一时都有些呆住,想走,却又怕发出动静引起尴尬,留下,又觉得不好再看下去。谁知道就在这时候,他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冷漠至极,仿佛众生在他眼里都是灰烬。
之后,她写该行业发展相关研究论文的时候,提起这个人,在其他人表示萧竞越这个人非常亲近随和容易相处时,她却没说话。
心里想,或者作为一个成功的大企业家,一个在本行业几乎是象征性人物的成功人士,那只是他多少年的修炼罢了。
她当然知道,眼前的萧竞越和上辈子那个完全不是一回事了,人生历程都变了,性子也完全不一样的。
这辈子的萧竞越,对她极好,有耐心,也温和,但凡她说个烦恼,他都会不遗余力地帮她想办法,给她出主意。
她凝视着眼前这个男子,感觉很陌生,又很熟悉,陌生是因为猛地一看,实在是太像上辈子的那个人,熟悉是因为,他就是萧竞越,那个一直在学业和生活中给自己指导和安慰的萧竞越。
他在美国,又要顾学业,又要打工挣钱,却还是会抽出时间给自己写信,耐心地给自己分析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蜜芽儿就这么望着他,曾经上辈子那个擦肩而过的人和眼前这个慢慢合二为一。
眼前的萧竞越,温柔地握着自己的手,低头望着自己,好像要说什么。
他要说什么?
蜜芽儿心里,说不上是期待,也说不上是紧张,却微微绷着身子,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可是就在这时,有人滑着冰鞋呲溜一声从身边飞过,带来一阵惊呼。
萧竞越放开了她的手,哑声道:“蜜芽儿,太晚了,我赶紧送你回宿舍。”
第104章()
第104章送回宿舍
蜜芽儿绷紧的身子放松下来。
他说要送自己回宿舍;说不上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她轻出了口气;点头道:“嗯。”
至此;两个人都不再说话;肩并着肩往前走;彼此的胳膊约莫有5cm的距离;比周围那些紧贴着的情侣要远,却又比一般人要近一些。
蜜芽儿微垂着脑袋,脸上竟然有些泛烫。
平心而论;在别人叽叽喳喳地讨论周围男生的时候,她根本没兴趣,却是乐此不疲地给萧竞越写信。别人会开玩笑;说又给你的航空信件写信啊;对方是多优秀啊,几封信就把你给迷住了。
这个时候;说心里没点异样是不可能的;晚上躺在床上;对着那轻轻晃动的窗帘;她难免会猜想;他今天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对自己这么好;会不会有其他想法。
可也只是猜猜罢了。
自己认识他这么多年,好像记忆中;他这个人就对自己不错;这也许是一种习惯,也许是对当年奶对他照顾的下意识回报。
加了上辈子活的年月,她经历过的年头比他多,可是从心理成熟度,从思想成熟度,甚至从个人阅历上,自己都是远比不上他。
有时候自己操心的事儿,他三言两语就给开解了。
这让蜜芽儿深切地明白,重生也只是对未来有了点前瞻性,可是重生一万次,人还是那个人,是不会变的。
自己在萧竞越面前,犹如孩童之于成人,弱小之于巨人,是怎么也比不过的。
他今天突然握住自己的手,到底怎么想的,他又突然要送自己回去宿舍,又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思?蜜芽儿心里一片混乱,想不明白,也不敢去猜。
“蜜芽儿。”就在这时,萧竞越忽然叫了她的名字。
“啊?”蜜芽儿脑子中正胡思乱想,忽然被他喊了这么一声,顿时有种被看透心思的感觉,下意识身子轻轻颤了下。
“你冷吗?”他敏锐地察觉到她身子几不可见地抖了下,便这么问道。
“我不冷”她有点没反应过来,就这么下意识喃喃地说。
可是萧竞越却脱下了外套,给她穿在身上。
她愣愣地接受着他的动作,被动地看着他体贴地帮自己扣上了扣子。
她想说我自己来就行,可是脑子就跟一滩浆糊一般,行为不能了。
萧竞越看她这样,不免笑了:“冻傻了?”
蜜芽儿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我就是想着,我就是想着”
她想着啥来着,结巴了下,她终于生硬地说:“我想起今天我还没背单词!”
萧竞越挑眉,有些不明白:“你现在也和你舍友一样,天天背单词?”
蜜芽儿恍然,原来需要背单词的不是自己,而是舍友啊。
不过她还是硬生生地编造起来:“没错,我也要背单词了,不考哦托福我也要背单词,我要好好学习。”
萧竞越看她一脸坚决要好好学习的样子,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发:“乖,回去好好学习吧。”
他的大手摸她头发时,动作分外轻柔,这让她有一瞬间的错觉。
不过也是一瞬而已。
她点点头,都不敢抬头和他说再见,转身就要回宿舍去。
可是就在她要踏上门槛的时候,却听得身后一声低沉浑浊的唤声。
“蜜芽儿。”
这一声低叫,犹如投掷入湖水中的石子,让蜜芽儿本就暗潮汹涌的内心越发的不平静了。
她猛地回过头,看向他。
朦胧路灯下,依依垂柳旁,泛黄的枯叶散漫地飘落,他白衬衫黑西装,挺拔地立在红砖绿瓦之间,乌黑的短发轻轻垂在宽阔的额前,幽深的眸子凝视着她这个方向,唇线抿起犹如一把薄利的剑。
他的视线烧灼,仿佛能看透她所有的心思。
她心里没来由地发慌,胸口下面能感到怦怦怦的跳跃声。
“竞越哥哥?”她的声音低低喃喃的。
萧竞越深吸口气,突然说道:“蜜芽儿,明天是周末,你有安排吗?”
蜜芽儿轻轻咬唇,摇摇头。
萧竞越皱了皱眉,僵硬而快速地说:“我一位朋友送我两张电影票,就是明天晚上的,如果不去看,就要浪费了。”
蜜芽儿微愣了下,之后一下子想明白了。
她心里觉得有些好笑,又觉得释然。
她总觉得眼前的人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