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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榕,三年了,我看不透他,也看不透我自己。”
付榕猛地撑起半个身子,“瑶瑶,你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你看不透你自己,你是不是爱上了他?”
苏瑶苦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她不想说,从外公的灵堂上,他将她护在身后,然后单膝跪下时,她就动了心。
付榕凑过去,“苏瑶,你给我清醒点,他这样一个人渣,根本不值你去喜欢。”
“你说得没错,所以,我会想办法离开。”苏瑶声音淡淡,“我用三年来还这份情,够了。”
感情,从来不是一个的独角戏。
三年,捂不热一颗男人的心,应该死心了。
……
翌日,清晨。
门铃响,一遍又一遍。
“谁他娘的一大早?”付榕不情愿的掀起被子,披了睡袍走出卧室。
打开门,看到门前站着的男人,付榕眼里,立刻喷出怒意,“原来是盛总啊,我这里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给我滚蛋吧。”
一只手撑在门上,盛泽天赤红着双眼,“苏瑶呢?”
“不好意思,你的老婆,我没有义务替你看着,你找错人了。“
“给你五分钟,让她出来,不然,你在医院的职位……”
“我在这里,有什么冲着我来,不要冲着我朋友。”不知何时,苏瑶已站在了客厅里,苍白的小脸上,布满了怒意。
盛泽天静静地看着她。
这张脸,是这世间最好的风景,无比的真切,也无比的疏离。
只要看着,他便莫名的安心了。
“你,跟我回家。”
“对不起,盛泽天,我不想回家。”苏瑶一口拒绝。
男人的眼神,意料中的闪过冰冷,他的声音,也更加暗沉了几分。
“苏瑶,我给你两个选择,一,跟我回家,我同意做专访;第二,继续呆在这里,你,这个女人,还有沈之行,你们所有人的事业都将毁掉,给你三分钟的思考时间,我的耐心不多。”
桀骜冷漠眼神,不带一丝温度的言语,苏瑶苦笑,不语。
心房中一阵阵的痛,是那样的清晰。
“盛泽天,你说这种话,你还是男人吗?”付榕气得真想冲上去打人。
用这样的手段威胁人,简直卑鄙、无耻、恶心!
“小榕!”
苏瑶紧咬着唇片,深看男人一眼,冷冷的丢出一句话:“我跟你回去。”转身,走进屋里收拾东西。
“瑶瑶!”
付榕立刻追了进去,啪的一声,把门关上,失控道:“苏瑶,你真的要跟这个人渣回去?”
苏瑶回头,涩涩一笑,“不然呢,眼睁睁地看着你们一个个,为我丢了工作?”
付榕一脚踢在床上,“我宁可丢了工作,也不想你再过那样的日子。”
可是……
我也一样。
宁可忍着这样的痛,也不想连累你和阿远。
因为,你们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苏瑶转过身,将泪水逼回眼眶,不再说任何话。
伤口已经在流血,她早已不在乎,男人会不会在上面,撒上一把盐。
……
黑色的豪华车里,温暖如春。
苏瑶却仍觉得冷。
她将头倚在车窗上,静静地看着窗外,眼中没有焦距。
气氛静得让人感觉窒息。
盛泽天看着后视境里女人苍白的小脸,心里苦笑。
“这附近有一家早餐店,里面的小笼包不错,你要不要吃一点?”
无人应答。
苏瑶仍然保持着同样的姿势。
盛泽天胸口一痛,所有的话,化作一声叹息,尽数咽了下去。
车子驶进别墅区,在屋前停下。
苏瑶等车停稳,下意识向隔壁看去,却惊讶的发现,正在晨练的蒋老太太微笔着向她挥了挥手。
“外婆。”苏瑶哽咽的叫了一声。
话音刚落,男人的大手落在她的肩上,“外婆,今天晚上让佣人煨个鸡汤,多弄些好吃的,我和瑶瑶过来吃饭。”
老太太一眼,眼睛都亮了,“好,好,好,我这就让人去弄,你们这是从……”
“我和瑶瑶晨跑去了,现在要去睡回笼觉。”
“晨跑?”
老太太的眼睛更亮了,这不会是打算要孩子了吧。
太好了,只要这两人有了孩子,就算那个狐狸精再怎么闹,也分不开他们俩人。
“你们两人,要加油啊!”老太太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苏瑶进门,换了鞋子,慢慢转身,清清冷冷的眸子,对上男人深邃的目光,唇角扬起讥讽的笑。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外婆年龄大了,你难道想气死她。”
盛泽天的口气很不善。
“给了希望,再让人绝望,才会把人气死。”苏瑶淡淡一笑,转身上楼。
突然,眼前一黑,脚底踉跄了几步后勉强站稳,苏瑶这才想起,昨天到今天早上,自己只喝了几口粥。
“走个路都不行,你是林黛玉转世吗?”
男人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等苏瑶反应过来,整个人毫无征兆的已经被抱了起来。
“不就是想让我抱吗?”
苏瑶身体一颤,下意识的推开,“盛泽天,放我下来。”
“苏瑶,你再多说一句话,我保证会把你从二楼扔下去。”
“你!”
一阵眩晕浮上来,苏瑶抚着额头,垂下了眼帘,她很累,身体也很虚,真的没有多余的精力来应付他。
气氛顿时又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她不开口,他也不开口,彼此间像一场无声的较量。
好在去卧室的距离很短,盛泽天把人往床上一放,先开了口,语气带着嘲弄,“盛太太,我的怀抱,不是每个人都可以享受的,你应该感觉到荣幸。”
苏瑶苦笑。
享受丈夫的怀抱,是每个女人应得的,到了他的嘴里,竟然变成了荣幸。
自己和他身边的那些个女人,有什么区别?
苏瑶唇角含着一抹冷嘲的笑,“还真是我的荣幸,谢谢盛先生,别忘了你应答下的采访。”
男人没有答话,沉默地看了她几秒钟,转身离去,背景绝决。
苏瑶等他离开,下床,从床头柜里拿出药,就着冷水服下去,又给总编打电话请假,并汇报了下工作进程。
因为盛泽天已经答应下了采访,总编不仅一口答应下了请假,还让苏瑶好好休息,争取做采访时,拿出最好的状态。
挂完电话,苏瑶换了睡衣上床,今天必须养好病,不然明天又得请假。
无力的合上眼帘,一幅幅黑白画面在脑海中不停呈现,药性上来,她很快就没了意识。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猛的睁开眼睛,就看到床头站了一个人,苏瑶吓了一跳,“有什么事吗?”
“没有!”
他平淡的回答,将手中温热的粥放在床头柜上,“我买了黄记的蟹黄粥和小龙包,你趁热吃。”
苏瑶微愣住了,从家里到黄记要绕大半个城,来回两个小时的车程,他刚刚不会是……
“发愣干什么,需要我喂吗?”男人的声音依旧冰冷,却带着一丝关心。
苏瑶缓缓垂下了眼帘。
他从来就是就样,每一次在她心痛了死了的时候,就用这种方式给她温暖和感动。
而自己贪恋这样的暖意,甘心纵身一跃,飞蛾扑火。
“谢谢!”苏瑶挣扎了一会,终于低低道了声谢。
“不用客气,你给我上床去,再着凉我对你不客气。”
盛泽天恶狠狠的发布命令,把粥打开,送到女人手里,“全吃光,不许剩。”
苏瑶接过粥,轻轻挖了一勺,送到嘴边。
女人的动作很慢,发头微微有些凌乱的散落在胸前,称不上绝美,却有一种气质,让人怎么样都看不够。
无人知道,这样的气质,他在暗中看了整整三年。
苏瑶感觉到男人的视线,在她身上,却不想抬起眼睛,她希望这一双眼睛,能在她的身上,多停留一些。
刺耳的铃声,打破了一室的静谥。
盛泽天看了看来电显示,神色微微一变,走到阳台接电话。
苏瑶放下粥碗,茫然的盯着他的背影,神色一点点变冷,那个特别的铃声,是朱婷的。
几分钟后,男人回屋,轻咳一声道:“医院有点事,我去去就来。”
也许是这一碗粥的温度,让苏瑶心里有了一丝丝的期待;
也许是病中的女人,心思特别细腻脆弱,她抬起黑亮的眸,直直地开口,“能不去吗?”
盛泽天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女人,她问得小心翼翼,像一只受伤的小兔,可是他却不能答应。
“不行,你好好休息。”
“盛泽天!”苏瑶急急叫住。
男人回头,眼眸微沉,“什么事?”
这一沉,让苏瑶心底的那份温暖,统统碎烈,唇角不自觉的上扬,划出一抹自嘲的笑。
她有什么资格与朱婷比。
她和他青梅竹马十几年;她曾经是国内赫赫有名的钢琴家;她还为他生了一个儿子……自己和她一比,简直就是个丑小鸭。
他有什么理由,为这样一个丑小鸭,停下脚步。
“没什么,提醒你一下,采访定在明天,希望你抽时间。”
男人的眼神陡然凌厉,隐在昏暗之中俊脸,慢慢紧绷,许久,他眉宇间蹙起一丝不耐,冷冷道:“盛太太,你的男人,从来一言九鼎。”
屋里再一次,安静下来。
苏瑶掀起被子,毫不犹豫的把粥倒进了垃圾筒。
已经冷了的食物,和已经冷了的感情,只有一种处理方法。
那就是倒掉。
不然,吃下肚,受伤的是自己。
……
晚间,老太太派人来叫吃晚饭。
苏瑶借口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