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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才再也顾不得冒犯圣上,他探了探小皇帝的鼻息,又将耳朵贴到了赵显的胸膛上。
结果明显得让他绝望。
他扯过一旁的被子,将小皇帝紧紧地裹了起来,口中不断唤道:“陛下!陛下!!您醒醒!”又用力去掐赵显的人中。
护卫中立刻有人快跑出去请大夫。
李德才大声叫道:“快去找些热水来!”
赵显身体不好,李德才随身都会带些宫中医官制的老参丸以及切好的参片。他见小皇帝没鼻息,也不管对不对症,抖着手就将怀中的药瓶给抓了出来,撬开小皇帝的牙关,硬塞了几颗参丸进去,又给他含了几片百年老参。
外头早跟进来了好几名护卫,手忙脚乱地按照他的吩咐去办差。
动静这般大,笙娘子早已被吵醒。她先是叫了蛮儿,见没人应,皱着眉头就出了门,这才瞧见一旁的厢房外围了好多人。
看那些人的穿着打扮,正是李公子的手下。
这是发生什么了?
她扶着腰,心中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走近了,向着其中一名护卫轻声问道:“可是李郎来了?”
往日里对她毕恭毕敬的护卫这一回却全然变了样,不但不回话,反而还挡着门口,不让她往里看。
然而笙娘子早已从空隙中瞧见了地上**的蛮儿。
跟着自己十多年的小女婢,如今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脸上鼻涕眼泪糊成一团,除了哭就是叫,连扯一块布遮羞都不会,下头居然就这样裸在外面,还滴着水。
笙娘子不由得皱紧了眉,她的心中泛起了一丝不妙的预感。
正惶恐间,有人抬着热水过来,送了进去。
李德才忙拧了热帕子给小皇帝搓揉胸口。
笙娘子在外头叫道:“李管事!可是李郎出了什么事?让我进去罢,我一个女人家,总比粗手粗脚的护卫会照顾人,给你打下手也好啊!”
李德才真的有些忙不过来。
禁卫们都是武士出身,确实做事不是很得他的意,这种境况下,也顾不得什么了。他让门口的禁卫让开了一个口子,放了笙娘子进来。
才踏进门,笙娘子就察觉出不对来。
屋子里有一股子的味道,似花香,似酒香,这味道说不上太浓,可却一点都不淡。
大门敞开着,可这味道还是缠绕于鼻端。
笙娘子太熟悉这个味道了。
这是千金难求的“**水”!
当初她从同行的魁首间求到了两瓶,这是她用来压箱底的玩意。当初使了一瓶在赵显身上,每次倒一点,足足花了好几个月才用完。就是这样,她还担心剂量太大,会出什么问题。
那个时候,不过是凑近了之后,能在自己身上闻到淡淡的似花似酒的香气而已。
可如今房中的味道浓成这样,这是谁从哪里弄来的东西?
她心中咯噔一下,将目光转向了地上的蛮儿。
其他的不清楚,可看这景象,蛮儿与李公子已经成事,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她来不及发怒,无意间,眼光扫到了地上的一个小瓶子。
是一个极小的白瓷瓶,不到两指宽,瓶口没有塞住,倒在了地上。
笙娘子的腿不由自主地颤了起来。
这是她放在枕中,装着**水的瓷瓶!!
为了不被人发现,她特意去定制了玉枕头,将那瓷瓶藏在了玉枕之中。
这是她的秘密,也是她将来入了宫之后,杀敌制胜的法宝!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在这里?!
难道是蛮儿用了?她到底晓不晓得这是什么?知不知道这玩意会有什么后果?!
笙娘子咽了口口水。
她的嗓子干干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
第一百七十四章 掩饰()
李德才等了半天,早已不耐烦了,转过头叫道:“娘子!”
笙娘子忙上前接过他递过来的帕子,按在一旁的面盆中,先洗了洗,吸饱了水,又拧得半干,重新递了回去。
蛮儿也渐渐回过神来,她双手环胸,双腿挡着下体,摸了地上的衣裳就往身上裹。
笙娘子装作给她捡衣服的模样,偷偷捡起了地上的那一只瓷瓶,乘人不备,把瓷瓶收入了袖中。
此时此刻,李德才再也不去想什么尊卑上下,只求老天开眼,给自己这条贱命一道生路。他吩咐笙娘子道:“我搓胸口,你搓手脚,使劲!”又对着护卫们叫道,“去寻酒跟姜来,再多烧点热水!”
一时间,满院子的人都动了起来。
众人各种办法使尽,小皇帝依旧一点反应都没有。
幸好这处院落在宣德门外不远处,浚仪桥街边上,左右乃是闹市,走几步就有一个极大的医馆,护卫又是砸钱,又是恐吓,拖来了一名坐馆的大夫,几乎是拽着把他推进了屋。
大夫一进门,看了乱七八糟的床榻,又扫了一眼小皇帝的脸,探出手去试了试鼻息,立刻变了颜色,拔腿就要往外走。
禁卫们挡在了门口,还有两名抽手拔了刀。
那大夫吓得满头冷汗,口中道:“京城之内私人不得带刀,你们这是犯法!我要去京都府衙告你们!”
在场没有一个人理会他。
那大夫又道:“你们拖着我过来,医馆中人人都瞧见了,你们想要躲也躲不掉!我医术不佳,实在治不好这病人,你们另请高明吧!只要放我走,我一定不会对外多说一句话!”
一面说,一面对着满室的人拱手做揖。
李德才的心拔凉拔凉的,心中慌得不行,他倒是还有几分理智,对那大夫道:“你先来瞧瞧,至少扎个针,把个脉啊!”
大夫要跑跑不掉,只得哭丧着脸,诉道:“气都没了,还扎什么针啊!”
话虽如此,依旧伸出手去捏了赵显的脉。
忽然之间,他咦了一声,又去摸了赵显的脖子,口中道:“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他揭了赵显的眼皮,又去撬了赵显的牙关。
舌头上几片人参顿时映入了他的眼帘。
那大夫摸了一片出来,凑近鼻子闻了闻,疑惑地道:“这多少年的人参,味道居然这般浓。”他仔细嗅了嗅小皇帝的嘴,又道,“不对,人参不会有这样大的味道。”
李德才回道:“这是两百年的高句丽参片!”又递过去那个药瓶,道,“这是才吃的,吃了三粒。”
那大夫一脸震惊,道:“哪里来的两百年的参片!你们在哪里买到的。”又刮了一丝药丸下来,放到舌尖上舔了舔,“这又是哪家做的药?”
李德才骂道:“你管哪里来的人参,哪家做的药!你只管救人,若是我们家主子有了什么闪失,你也不要想活着走出去了!”
他一个皇城之中的阉人,见惯了上位者高高在上的口气,如今情急之下,竟也带了几丝那个味道。
大夫忙道:“这人参还有没有,再给几片他含着,煮一碗参片汤,兑了药丸,先给他灌下去!”
笙娘子听了,忙拽着蛮儿道:“我们去找药罐。”
蛮儿一脸呆滞地被她拉着往外走。
才离开了护卫们的视线,笙娘子就对蛮儿道:“你晓不晓得李公子是谁?”
蛮儿惊魂不定,又是害怕,又是难过,白着脸摇了两下头。
笙娘子冷声道:“他是当今的天子!”
蛮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笙娘子伸出手去,手心上放着那一个小瓶子,口中道:“这东西你从哪里找到的?”
蛮儿恍恍惚惚的,好一会儿才回道:“娘子的枕头裂了,从里头掉了这个出来,我刚好看见,想要收起来,顺手就放进了怀里不想李公子敲门,我就去应了娘子难得睡得沉,又吐,公子身上有酒味道我怕娘子不舒服,就想给他换身,换衣裳,后来不知怎的,这瓶子没有放好,洒了”
她喃喃地道,话说得语无伦次,站了一会,只觉下身实在痛得厉害,于是扶着墙,坐在了地上。
笙娘子的脸色难看极了,她看了看蛮儿,心中转过千百种念头,甚至起了一种可怕的想法。
她捏了捏拳头,思来想去,觉得实在是没有办法做得干净,总归会有首尾,只得木着脸看着地上的人。
蛮儿又道:“他李公子好似发了狂。”她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他对我用强,我反抗也扛不住”
笙娘子咬了咬牙。
她把事情过了一遍,觉得自己暴露的风险大得可怕,于是低声道:“如果圣上有了什么问题,你知道我们会有什么下场吗?”
蛮儿吓得一个激灵。
看那李公子的症状,与教坊司里头叫做马上风的并无二致。
无论小皇帝能否救活,他是在与自己行房时发的病,说破天也洗不清自己。
自己会不会被严刑拷打,凌迟处死
蛮儿张大了嘴巴,吓得不行,连身上的疼痛都感觉不到了。
笙娘子将那个瓶子在蛮儿面前晃了一下,道:“这是**水,能使男子欲火焚身,金枪不倒,一回最多也只能用几滴。”她严肃地道,“你是我的丫头,我不想你出事,如果宫中来人问起来,你知道该如何说吗?”
蛮儿全身颤抖,满脸是泪,不住的摇头。
笙娘子又道:“你见我怀着胎,李公子吃了许多酒,就要给他换衣衫,醒过酒才过来寻我,谁知他喝了酒,控制不住自己,就把你扑在了床上。你从未见过这瓶药,无论哪个医官说他身体不对,应当是用了助兴的药物,你都要说不知道,咬紧牙关,绝对不能承认,记住了吗?”
她见蛮儿拼命点头,并不说话,于是微微提高了声音,逼问道:“记住了吗?!”
蛮儿哭着点头。
笙娘子又道:“你要怎么说?!”
蛮儿断断续续地道:“李公子满身的酒味一进房间就把我扑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