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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国公府内,陈夫人花了好几日时间终于安顿好了一家子人,她思前想后,回忆起前几天接风宴上赵老夫人说的话,有些抓不定主意。
她叫了自己的乳母过来商议。
“我看老夫人的意思,好像以为我们这回只是来给老爷跑官的。”她纠结不已,“当初想得太简单了,如今真的进了京,才晓得事情没有那么容易。”
乳母问道:“您担心什么?”
“老爷他妹妹去得早,又没有留下一男半女,护国公府虽然同顾家是正经的姻亲,可过了这么多年,当初二娘又是被大嫂给才没的,两家早没什么从前的亲密,你看这回进府,老夫人面子做得漂亮,场面话也说了许多,却没给一句承诺。”
她说着说着颇有些头痛。
“我本来想,先进了府,过几日再提一提承明、承信找书院的事情,正巧周家的周延之也在,他们年龄相仿,承明性子稳,承信性子活,总有一个能跟他投缘,到时候说不定不要我提,周延之也会问几句,此事自然也就结了。”
“原来还算得好好的,我们到了京城,过不了多久春闱结果就会出来,届时在新进举子中好好挑一挑,莲菡的夫婿人选也就有了,实在不行,请赵老夫人帮忙掌掌眼,护国公府在京城这么多年,要给莲菡找个婆家,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陈夫人叹了口气,“都说人老成精,这老夫人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一上席,就说得明明白白的,什么年纪大了,不中用了,每天只在家里含饴弄孙,连家事都是孙女在管搞得我现在都不敢问她要帖子。你说拿不到护国公府的帖子,我们住在这里,又有什么意义?白白欠了人情!”
乳母听了,忙劝道:“您可别犯傻,我来京城虽然只有几日,可也算看明白了,这地界水浑得很,您带着少爷姑娘山水迢迢赶着过来,可不能因为受点冷言冷语就要搬出去。都说穷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这护国公府当真是钟鸣鼎食之家,你看那府里的姑娘,是叫周秦吧?平常来往的都是三品大员的女儿,出门的时候浩浩荡荡带着多少个护卫?就是见个客,还是在府里,后头都要跟上七八个丫头。昨儿有人来给她送东西,我刚巧在府外头见到了那马车,出门一打听,说是当朝何尚书府里的马车,家中才出了一位后妃!听说那后妃还是这周秦的闺中密友。”
陈夫人摆了摆手,“我又不是傻的,怎么会想着要搬出去,只是听她在席间这样一说,有些不得意罢了。”
她摸着手上的镯子,心中打起了边鼓,“我原想着要帮莲菡选个新科夫婿,可现在才晓得,京城繁华,它处实在是难比得上。现在对一对,进士也不是人人都能混出头来,老爷也是进士出身,可混了这几十年,也不过是外放,连个大员都称不上。还不如在京城寻个闲散勋贵的后裔,享享福,也免得像我一样四处颠沛。”
乳母想了想,道:“其他的倒是没那么要紧,姑娘虽然年纪不小,可也不差这几个月,老爷那边的差遣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有头绪的,可两个少爷读书的事情要先想想办法,不若您先同老夫人说说这个,把书院给定下来了。”
陈夫人点了点头。她心中也是这个意思,只是一想到要去跟赵老夫人开口,她就觉得难以启齿。
事情到底不能再拖,过了几天,她收拾了些几块漂亮的墨出来,去寻赵老夫人。
“刚来的那天太仓促,竟把这东西给忘了。”她笑着道,一边让人把东西托上前,指着墨块道,“是我家老爷从前在江南东路做官,特攒了些好墨,他分了三份,其他的给了家里那两个不争气的,另外这一份,特意嘱咐我这次过来的时候带给咱们延之。”
她口气亲亲热热的,“我当时还特意写了条子封起来,包在细软中间,就怕磕了碰了,谁知道包得太好,临到了,反倒是把它给忘了。”
赵老夫人笑道:“他一个小孩子,哪里用得了那么多,好容易才攒下的好东西,给承明、承信用,将来下场的时候也图个吉利,岂不是好?”
陈夫人抿了抿嘴,“他们也有了,特给延之带过来的,虽然难得,再好的物件也要人用了才有价值,您再推,就是外道了。”
赵老夫人便也不再拒绝,让人把周延之唤了过来。
周延之大大方方地手下了那几块徽墨,向陈夫人道了谢。
陈夫人连连摆手,道:“以前老人说,年轻的时候练字要用好笔好墨,才晓得珍惜,笔笔划划就知道用心去写,不然用那些普通的纸笔,写字就会随意,白白浪费功夫。”
周延之含笑应是。
陈夫人又道:“我家两个儿子如今来了这几日,没叨扰到你罢?”
周延之摇了摇头,道:“两位表哥性情好,都是好相处的。”
第一百九十四章 醒悟()
亲们这章先不要订,我还在修跟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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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夫人心思一转,特意提着周延之道:“他们从前总在小地方,得了教授、同窗的夸奖,又常听那些宿儒面子上奉承,总以为自己极厉害,哪里晓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如今难得有缘,你们表兄弟见了面,也给他们说说京城人才济济,卧虎藏龙,免得他们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周延之否认道:“哪里,表哥们的文章功底很扎实,一看从前就花过大力气。”
陈夫人见他没按着自己的谱往下走,不由得有些失望,她顺着话尾道:“原来跟着到处外放,上过好几个书院,哪里算得上扎实。”语毕,又故作好奇地问道,“延之如今不用再入宫侍读了,打算去哪里进学?”
周延之笑道:“才从广南回来,正打算好好歇一段,以后的事情,倒是不着急。”
“说起这个,倒是有个事情想请教。”她道,“也不知道京城里头都有些什么好书院?”
周延之露出了一个不好意思的表情,道:“我小时候在宫中侍读,在外头的时间少,倒是真的不太清楚。索性如今两位表兄都在,到时候我带着他们去看看,我也长长见识。”
回答得滴水不漏,既不给出具体的答案,却又显得自己很是愿意出力帮忙。
陈夫人见了周延之那腼腆的笑,心中几乎要呕出血来。
这周延之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故意这样答的?这叫自己怎么继续往下问,又怎么接着请护国公府帮忙介绍两个儿子进书院的话题?
她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赵老夫人,对方嘴角含着笑,一副心情很好地看着两人聊天的模样。
陈夫人只得点了点头,应了两句。
这个时候,如果再缠着书院的事情不放,就有点太刻意了。
赵老夫人笑道:“好了,我们两个大人说说话,你去忙你的。”
周延之再次向陈夫人道过谢,退了出去。
等回到房里,桂枝打开了那个装徽墨的小盒子,在太阳底下看了看,问道:“少爷,这墨是收起来还是怎样?”
周延之转过头去打量了一眼,不甚在意地道:“放起来吧。”他想了想,又道,“去库房里找几枝好笔,送去给顾家的两个表哥。”
桂枝应了是,自去翻府库不提。
周延之重新坐回了案边,砚台里的墨已经半干了,立在一旁的小厮连忙上前添了点水,又用原石磨开。
他方才文章写到一半,突然被赵老夫人唤了过去,脑子里都是起转承合,现在好容易有了空,忙一鼓作气,把后半截给作完了。
等写完最后一个字,他通读了几遍,可能是中途被打断的缘故,这一篇文章前后衔接得有些突兀。
周延之想了想,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正打算把纸给揉了,忽听外头有人道:“好好的,这是干嘛?”
他听着是妹妹的声音,于是笑着转过头的,道:“你怎么来了?”
周秦上前几步,把那张纸拿了过来,一目十行地看了一遍,顿时有些奇怪,“怎么前后写法差这么多?”
周延之哈哈一笑,把来龙去脉给说了。
周秦顿时有了个主意,道:“要不过两日你再写一次,这张就给我收起来,到时候对比一下,看有什么区别?”
两人又就里头用的几个典故讨论了一番。
此时桂枝从外头回来了,见周秦在,忙给她行礼。
周秦见他手上拿了东西,不由得好奇道:“这是什么?”
周延之就又将顾夫人送自己徽墨,现在要回礼的情况讲了一遍,方才他心心念念都是文章,倒是没有注意,如今重新回想起来,忽然察觉出有几分不对来。
“她不是想让我们帮着两个表兄找书院吧?”他喃喃道。
周延之再次向陈夫人道过谢,退了出去。
等回到房里,桂枝打开了那个装徽墨的小盒子,在太阳底下看了看,问道:“少爷,这墨是收起来还是怎样?”
周延之转过头去打量了一眼,不甚在意地道:“放起来吧。”他想了想,又道,“去库房里找几枝好笔,送去给顾家的两个表哥。”
桂枝应了是,自去翻府库不提。
周延之重新坐回了案边,砚台里的墨已经半干了,立在一旁的小厮连忙上前添了点水,又用原石磨开。
他方才文章写到一半,突然被赵老夫人唤了过去,脑子里都是起转承合,现在好容易有了空,忙一鼓作气,把后半截给作完了。
等写完最后一个字,他通读了几遍,可能是中途被打断的缘故,这一篇文章前后衔接得有些突兀。
周延之想了想,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正打算把纸给揉了,忽听外头有人道:“好好的,这是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