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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氏的脸涨得通红,只好将本来待要瞒下的事情与杨夙细说了。
徽园中相看的事情成与不成,虽然不为她所控,但是在见面过程中被其他人撞破,却说得上是她这个做安排的母亲失职了。
杨夙忍着恼意听完了孙氏的话,多年的养气功夫似乎白练了,几乎要抛开斯文的外壳破口大骂。他指着孙氏的鼻子,咬牙道:“你,你啊!”
孙氏满面通红,垂着头任由他斥责。
杨夙平复了下呼吸,好容易才忍住了继续骂人的冲动,吩咐道:“这几****将熟悉的适龄未婚男子列个单子给我,咱们好好给两个女儿挑好夫婿。”
居然这么急!
孙氏惊讶地抬头看着他。
杨夙几乎又想骂人了,他怒道:“你以为我想管这些吗?张奉直前些日子给我来了书信,说要给他的次子求娶我们家妙芳,我哪里敢将女儿嫁与张浚!那厮整天围着皇帝转,唯恐别人不晓得他有多想做拥君之臣,若是与他结了亲,这不是在我身上贴了张‘帝党’的纸吗?不赶紧将女儿都定了人家,我怎么好回绝他!”
窗外,杨妙芳捂着嘴,震惊地听着屋里父亲怒气冲冲地训斥母亲。她左手还紧紧攥着两本书,本来是想将这难得的孤本偷偷送进来,讨父亲一个夸赞。她咬着唇小心得退了出去,门口看守的婆子见她才进去又出来,却不敢多问,目送她带着候在门口的丫头们匆匆远去了。
转眼到了清明,周延之得了假,提前给几户人家下帖子,邀了诸人一同去郊外踏青打马球。
许芸收到许近泽的知会,在家里发起了小脾气。
“喊上我做什么,又不熟,就是个给她们凑数的。”
她不敢当着母亲的面抱怨,只好私下里同关系亲密的二哥许近庭嘀嘀咕咕。
许近庭准备替妹妹出头,“你不想去就不要去好了,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要是不好意思,我替你去与大哥说。”
他说着就要起身去寻许近泽。
许芸连忙将他拦了下来,“你急什么,见风就是雨的。”
许近庭莫名其妙。
“我也没说不想去,就是觉得有点不得劲。”许芸瘪着嘴将元宵夜去仁和酒楼的事情与许近庭说了,又道:“以前你们喊他出门,跟要了他的命一般,如今人家一叫,他颠颠地就答应了,还把我推出去做脸。”
许近庭却不觉得有什么,只当时长兄新交了朋友,一同出去玩而已,他笑话许芸“想得多”。
许芸十分着恼,跺着脚道:“你晓得什么!若不是那天我听到娘同祖母在说大哥的婚事,我也不会想这些!”
许近庭愕然,“娘亲与祖母要给大哥说亲?他们怎么会当着你的面说这些?”他若有所思,不一会儿就露出了一个坏笑,“好你个芸娘,想不到你小小年纪,还学会包打听了。”
许芸“哎呀”了一声,红霞飞上了双颊,道:“你胡说什么,我在里间睡着了,她们一时不察,才说起来的,关我什么事。”
许近庭却不放过她,“快说说你听到什么了?祖母她们要给哥哥说哪一家姑娘,漂不漂亮,是活泼还是娴静?按大哥那个性子,若娶一个闷葫芦进来,一天到晚都可以不说十句话。”
许芸啐了他一口,“你才是包打听,你个碎嘴公!”
许近庭不以为然,“你知道什么,等大哥娶了亲,接下来就是我了,婚姻大事是要管一辈子的!我可不想像定国公一样娶个河东狮,好不容易下了朝,回家还要斗智斗勇,那这辈子还有什么有意思。”纠缠着许芸不放。
许芸只好把偷听到的都说了。
许近庭脸色渐渐凝重起来,“那照你这么说,娘亲想为大哥说护国公家的姑娘?”
许芸撇了撇嘴,道:“最近娘带着大哥见过的,也就她比较像……”
“你不喜欢她吗?”
许芸欲言又止,“倒也……不是不喜欢,就是觉得怪怪的。”
许近庭看她不以为然的样子,认真地道:“芸娘,这个时候,你不该如此态度才是?”
“那我该如何?”许芸不解。
“大人给我们说亲,只会考虑对方的门户品行,再多的,也没办法去知晓了,可是你不同,你与那些姑娘年纪相当,又都是女孩儿,接触起来更为容易,她们能在外人面前装出一副温柔贤淑的样子,却怎么能瞒得过你的眼睛呢?大哥说亲,你不但不想着去帮他把把关,反而还想躲得远远的,你对得起大哥平日里待你的好吗?”他踏踏实实地讲起道理来,“况且没有周秦,也有孙秦李秦,总归大哥是要娶亲的,咱们能做的,不过是让大哥尽可能地娶个好姑娘而已。”
他这话一说,许芸顿时觉得自己身上责任重大起来,有一种自己是在做正经事的感觉。
第三十三章 男装()
等到隔日她斗志昂然地让丫环们带好打马球的装备上了马车,却发现许近庭居然也混在车队里准备一同出发。
“二哥?你怎么也在?”她失声道。
许近庭跨坐在一匹棕栗色的高头大马上,一身短打装束,打扮成一个朝气蓬勃地少年郎,他将右手食指竖在嘴巴前面,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打马到了她的马车边上,低声道:“别大惊小怪的,我也去给大哥搭把手。”
许芸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却总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
是许近庭的表情……与往日相比,居然好像多了几分……唯恐天下不乱?
什么搭把手,明明是去瞧热闹。昨天还说得义正言辞的,搞半天居然是在糊弄她!
许芸嘟着嘴巴拉开了车帘,果然许近庭还没走远,看她望着自己,还低声同她打了个招呼,口中道:“其他的都交给你了,我去跟着大哥。”
他自觉自己做得到位,殊不知在许芸眼中,活脱脱就是一个不靠谱的。
搞半天,还是得靠自己!
许芸叹了口气,突然觉得自己身上担子更重了。
护国公府内,周秦兄妹两正认认真真地听着赵老夫人交代。
“带上白虎活络丹、云南白药、降香桐花膏这些去,还有止血的三七蒲黄帖……多带几双袜子,若是湿了汗防着要换。”
“珊瑚。”她唤道。
珊瑚连忙站了出来应是。
“去看看姑娘的马靴合不合脚,不要穿了去年的,踩久了脚蹬子脚板要痛。”
珊瑚领命而去。
赵老夫人又叫了周延之,“……多带几根长棍子,如今才开春,野草茂盛的地方要少去,小心有蛇,看到不对先用棍子扫一扫,不要惊到了你妹妹……”
絮絮叨叨,一炷香都要燃尽了,她还没有说完。
周延之耐心地听着了半天,又将赵老夫人说过的捡重要的一一复述了一遍,才带着周秦出了门。
一出了赵老夫人的院子,他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伸手擦了把额头上不存在的汗,笑道:“下回再带你出去玩,要去打个金笼子把你装起来。”
周秦也松了口气,面上却露出了甘之如饴的笑容。
正屋里,赵老夫人拿了好几家年轻人的年庚在比对。
孟嬷嬷帮着她将几人的姓名按横排誊写,又把出身、年庚、家族情况、来历等等一一打竖写了,方便对比。她抄完一遍,又重新核对过了,才将干透了的纸张递给赵老夫人,口中道:“这样看着倒是都还不错,只是不晓得人是什么情况。”
赵老夫人接过誊满了字迹的纸张,一面慢慢看着,一面心不在焉地说道:“这些东西看看就罢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到底要处上一阵子,才知道行不行。”
孟嬷嬷将散落的宣纸一张一张收起来,放到一旁的沉香木匣子里,用铜锁锁了。
赵老夫人拿笔圈出几个人名来,把纸张递还给孟嬷嬷,道:“就这几个吧,让张壁家的几个去打听打听。”
孟嬷嬷应喏。
她把纸叠好,仔细地收在袖兜里,思来想去,还是开口劝道:“老夫人,少爷年纪也不小了,是不是也该好好瞧瞧合适的人家了?”
赵老夫人摇了摇头,“他如今还在宫里侍读,等过一段出了来再慢慢相看也不迟。”
孟嬷嬷只好将一肚子话又咽了回去。
皇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亲政,他一直不亲政,少爷就一直得在宫里陪着,难不成皇上三十好几才亲政,咱们家少爷也跟着三十好几不成亲吗?
在宫里侍读也不影响在宫外娶亲啊,况且如今还不是娶亲,只是说亲而已。
“就是宪姑我也不打算让她太早出嫁,我还想多留她几年。”赵老夫人叹了口气,“你说一晃眼,孩子都大了,我也七老八十了。”
“还是早些定亲才好。”孟嬷嬷连忙接道,“成亲可以晚些,亲事得早点定下来,再过几年,好的都被挑没了。”
赵老夫人登时被逗笑了,点着她道:“你啊你……说你什么好呢,比我这做嫡亲祖母的还着急!”
孟嬷嬷也呵呵地笑,“倒不是着急,只是瞧着许多姑娘样样都好,嫁得却不如意,咱们姑娘这般出挑,必得找一个既知冷知热,也能封妻荫子的才行!”
赵老夫人点了点头,想到早逝的长子与长媳,竟出了神。
此次外出周延之出的头,让家里的马行在北郊腾了一片草地出来,提前让人布置打扫了,又备了热水吃食药品等等,专候着一群人前去玩耍。
周秦下了马车,却见何府的车马早到了,便跟着进了一旁的房舍内去换衣裳,果然听得何苏玉的声音。
“快快给我把头巾换了,等宪姑进来,让我吓她一跳!”
周秦向门口伺候的小丫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忍着笑进了有声响的里间,里面三两个丫鬟围着何苏玉打转,又有给她包头的,抖衣服的,整理马靴的。
何苏玉换了一身男子劲装,短打头巾,活脱脱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