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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势,柔弱又偏偏要再逞强的让自己看着不那么害怕,看得君轻尘忍不住握紧了她的手。
华徴嫆感受到手上的力道,心里有了那么一丝安全感。不过一直静静的走着到底觉得不踏实,好像随时可能走到另一个世界似的。想了想,她问:“方才那些黑衣人,不是王爷派给您的暗卫吗?”
本来轻松的以为人家是来保护他的,结果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还险些出了人命。这本是一件很掉面子的事。但华徴嫆的言语疑问里却没有半点责怪,只有后怕和担忧。使本来也不是很在意面子这事的君轻尘对这件事情纠结的态度更轻松了一点,松了一口气,理智的分析道:“他们的穿着,确实与舅舅与我形容的暗卫无异。但显然他们来的不善,应该不是舅舅派来的。”
想到宴席上云王的态度,他又忙解释:“或许你觉得我舅舅性子古怪,但他绝不会害我。”
华徴嫆听他这么说,反而不解的看了他一眼,看得君轻尘心虚,“我就是怕你以为这事是我舅舅做的。”
“怎么会。”华徴嫆摇头,“云王对您的疼爱,所有人都看在眼中,他怎么会害您。今天看杀手这个架势,是要将我们赶尽杀绝。如此恶毒的做法,一定是眼中容不得您的人。”
君轻尘看了她一会儿,颔首道:“我知道。只是一时半会猜不出是谁。你有没有什么思路?”
“妾身?”
“是啊。”
华徴嫆莫名:“这事再不济您也该问双狼吧?您问妾身,妾身能知道什么?”
君轻尘沉吟一声,“也对。”
但他也没有问双狼,而是自己分析道:“此行我要去屏门,虽无张扬,知道这事的人却也不少。只是舅舅要派暗卫来让我认脸这件事,除了我们几个和舅舅就再无他人了,如此一来我连怀疑谁都不知道。”
不知道怀疑谁么?那会不会怀疑到她?华徴嫆低头蹙眉想了想,觉得君轻尘应该没这么傻。
自己是到了这直接被拉上车的,没有一点点防备。全程又和他坐在一辆马车里,怎么会成为通风报信的人。
倒不过……
“公子,您可知道暗卫原本要赶来的方向?是与我们同路,还是?”
被她这么一问,君轻尘微微愣了下,随即道:“与我们不同路。若是同路的话,被人瞧见的概率太大了,这样一来哪里还有什么保密性。”顿了顿,他又道:“也不会是相向而行。沿着方才那条路往前几里地便是一条大路,贯穿着几条村街,六个黑衣人骑着马路过太过招摇。”
所以说暗卫原本是要走小路过来的。
“那原本你们约定会面的时间呢?”华徴嫆又问。
君轻尘答:“巳时三刻。”
“那现在的时候……”华徴嫆这次却不是在问他,而是在自言自语的抬起了头。头顶树冠茂盛,看不清太阳的位置。稀疏的阳光斜斜的洒下来,只能辨别一个大概的方位。
但这难不倒华徴嫆。
她前世,砍樵为生,哪怕在山里头树最多的地方也能辨别出时间。
“现在至多只有巳时两刻。”华徴嫆确信的说。
君轻尘闻言蹙眉,会意过来也是心里微沉。
“等等。”君轻尘低声命令道,“二狗,别走了。”
双狼停下脚步,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己神色微凝的主子,和若有所思的华徴嫆。
“你确定现在只有巳时两刻?”君轻尘问。
华徴嫆点头,“妾身保证不会出错。”
她目光灼灼,没了恐惧之后的眸子里蕴着十足镇定的光。
君轻尘垂眸深思了一阵,问道:“二狗,方才那群人的武器上,可沾了血?”
“血?”二狗一愣,“主子是说谁的?”
“不是咱们的。”
双狼看了看自己方才在路上简单处理过的伤口,认真的回忆了下,道:“不知道走的那个人没有。但是其他人的刀都是干净的。”
君轻尘沉声道:“那个人的刀也是干净的。”
明晃晃的两把大刀,定然是经过了精心擦拭。
华徴嫆道:“公子之前说过妾身到的比您预计的要早。便是说明您本来打算晚些再上路的吧?但妾身到了,您也就提早走了。”
君轻尘点头,“是这样。毕竟事情重要,提早到些于我也无损失。”
华徴嫆接过话道:“但如果云王为您派的暗卫们装束和那帮黑衣人一样,是定然不会提早出现在路上的。”
这条路只是少有人走,但不是没有人走。暗卫这种不能露脸的身份,平日里恨不得把眼睛都一同遮上。又怎么会提前出现在路上惹人怀疑?被人看着了,总不能杀掉,放走了却也是件极其危险的事情。
君轻尘眯起了眼。
“他们没有正面起过冲突。”
华徴嫆赞同:“毕竟对方是暗卫,又是派给您的,实力定然不俗。凭着方才那群人五个打双狼都没有稳操胜券,打几个暗卫想必更是困难。他们确实不会选择正面冲突。所以他们是提早来路上截人的。毕竟走大路要比小路快些。而且凭着着茂密的树木遮挡,两方人马相互看到的概率也不大。”
时间错开了,来的路也错开了,这样是在有意避着,又怎么可能遇得上。
君轻尘深深地看了华徴嫆一眼,“你说的没错。那我们现在走回去,说不定还能碰到会按时赶到的暗卫。”
“不行,咱们还是别回去了。如果确保走着能到一个安全地方的话,还是先不去冒这个险。安顿好自己再说。”
君轻尘抿唇,“确实。如果他们在路上看到了那几具尸体,说不定还会替咱们处理一下。之后他们会将看到的事情上报给舅舅,这样也少了我许多麻烦。毕竟我只是商人,想要调查事情还得仰仗舅舅帮助。”
双狼站在原地,看着主子和华徴嫆一唱一和的交流了一通,虽然知道他们在说的是刚才发生的事,但怎么看着就觉得那么别扭呢?
总觉得哪里不对似的。
意见达成了一致,三个人便按照之前的路线继续往前走了。路上无话,牵着的手也已经撒开。华徴嫆看着君轻尘心思沉重的样子,总是有些担心,便故意找了个话题,“双狼大哥的功夫真的很好呢,竟然能以一敌五,那把软剑舞的我眼花缭乱,可怎么就随意丢掉了?”
双狼脚步一顿,想着自家主子在这,干脆就当没听见似的继续往前走,没有回答。
好不容易找到的话题就这么被无视了,华徴嫆有点尴尬,但想想也在情理之中。这种时候大概也轮不到她去想法子活跃气氛。毕竟就是个该气氛沉闷的时候。
她果然还是不太会和人相处。
君轻尘见她长长的睫毛垂了下去,紧抿着的唇动了动,才开口道:“二狗平时不喜欢用武器,身上藏着的武器都是随便捡来的,必要时才会找一个合适的用,用一次就丢掉。”
藏着的武器,都……?
他还藏着好几把武器吗?
上下打量了一下,双狼打着赤膊,只有下身穿着棉布扎腿裤和一双短靴,实在不像在身上藏了货的样子。
果然习武之人就是不一样啊。
又是无话,华徴嫆总觉得这气氛越来越沉了。和刚刚死过人一样。
不过想了想,可不就是刚刚死过人么!
果然啊果然,大户人家是非也多。想想容家,一个婚约避得容沅杀人抛尸;想想君家,君轻尘莫名其妙就招来杀身之祸,还险些带着她再死一次。若不是她当机立断的带着他上跳下了马车滚进树丛里,让马车没有束缚的往前冲过去,简直不知道他们俩现在会怎么样。
毕竟她也不会驾驭马车。可能比起君轻尘那样对着马屁股乱抽一通的也好不了多少。
不过……想想他当时的样子,倒是很英武呢。带着一股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气势搂着她就跳了疾驰的马车,在地上不知滚了多少圈,也不知撞坏了他没有,只能见着他的发丝也有些飞乱,头顶的银冠都歪了。
这一大早的,就折腾了一通,等到紧绷的情绪舒缓了下来,反而觉得脱力。华徴嫆默默的跟着走,越走腿越软,身子也愈发的沉重。现在想到刚才的场景,已经不觉得多害怕了,只是恶心的感觉开始蔓延了上来,堵在胸口直难受。
她也不想记着那些,可给她的印象太深刻,又刚发生不久,她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把刚才看到的从脑子里抛出去。
走在前面的双狼只听得后面两人步伐虚浮凌乱,也没多想。毕竟不会武的人遇到这种争斗定然会不习惯。他还得提高警惕谨防有其他敌人出没。
但在华徴嫆身旁的君轻尘发现了她的异常。
“你怎么了?”说话间他顺势将手搭在了她的肩头,微微加重力道的提着。
事情发生后华徴嫆脸色一直不是很好,现在更是发白。听到他问,她摇了摇,看着自己肩膀上的手,有些想抗拒。但脑子里一阵眩晕,手还没能伸过去就踉跄了一下,靠在了他的身上。
君轻尘被吓了一跳,“你这事怎么了?!”
这可没有水啊,怎么还晕了?
华徴嫆按着额角摇了摇头,勉强站了起来,“我也不知道……就是有些晕而已。可能是太热了。”
君轻尘看着她轻叹一声,“也是为难你了。”
刚才发生的事情,连他都怂了,何况她这么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姑娘。
只是……她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青楼姑娘吗?为何他对她做那些轻浮的动作,她总拒之千里,打从心里的想要躲避?
在青楼里的姑娘,哪怕打着只卖艺的名号,也应该会习惯了这种被调戏吧?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她方才在危乱之中恐惧又带着冷静的表现,让他难免有些怀疑。一个寻常女子,真的能那样看准时机丛林子钻出去拿簪子戳人,事后还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