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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抛弃自己的男人。
何况眼前这个虽然脾气波动有些大,但是忍耐力看起来还是很强的鸡崽子。
只是……她的身世他大概都调查得清楚了,里面分明没有她成亲的桥段。成亲可不是小事,看对方的样子虽然开始疯癫了些,但也不像是随随便便找个大树下跪一跪拜一拜就算是娶了妻的人。
“你们什么时候成亲的?”君轻尘忍耐着满脑子的疑问,打算逐一问完。
华徴嫆道:“就在今年。”
“你去落香坊之前?”
“是。”也可以这么说。
“那你又是什么时候休了他的?”
“就在方才,口头上。”
“……”
华徴嫆特别想叹气,但她必须坚持一幅淡定的样子。所有的答案她都不算骗他,也真的不想骗他。只是偷换了概念,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他不信神佛,不信转世。她怎么解释都只能苍白无力。
“不知君公子可否借妾身一副纸笔,妾身现在就要写下休书给他。”
君轻尘看怪物一样看着她,半晌才踉跄了一步开了门,出去对着二楼的小二道:“拿一副纸笔来,要上等的!”
茶楼中常有文人墨客拼一拼吟诗作画,也因君少爷曾经极爱书画,所以一直备着上好的笔墨纸砚。听到少爷叫了,小二立刻卷起袖子就从柜子里拿出了最好的家伙送了过去。
只是,竟不是少爷用,而是少爷旁边这个姑娘用?
小二看着姑娘拿起了笔,以为人家要写什么厉害的东西给少爷过目,就好奇的留在一旁看着了。结果,华徴嫆写的却令他大跌眼镜。
“意不合不相为谋,情不合不如离散。愿相公相离之后,可重振雄风,再创伟业,巧娶窈窕之姿,选聘高官之女。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落款,华徴嫆。
君轻尘眯起了眼,视线落在那落款上,眼眸的颜色深不见底。
小二则是大吃一惊,这姑娘咋写的是休书?她要休谁啊?少爷?
看少爷这脸色,还真像少爷。
可少爷不是没成亲吗?
双手拿起休书吹了吹上面的墨迹,华徴嫆看着君轻尘:“那妾身现在要去把休书交给他了。”
君轻尘深吸气,“去吧,我陪你一起。”
小二更是目瞪口呆。
这姑娘难道是为了少爷,休了自己的相公?
罪过啊罪过!他们一直以为少爷长着这张好看的忍不住让人上去划两刀的脸却鲜少有女人主动向他示好是因为少爷命里头有什么问题呢,原来他们只是没看到人家小姑娘为了少爷有多疯狂!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两个人好像已经习惯了并肩而行。华徴嫆原本想后退一些,但她慢了脚步,发现君轻尘的脚步也跟着慢了。也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就走成了这个节奏。
也是这一段短暂的路上,华徴嫆才蓦然想起,自己正和朝思暮想的人在一起。他们没有变成陌生人。
真是……被容沅这么一搅合,她整个人都蒙了。
容沅在楼下被一脸冷漠的双狼扣押着,身边有这么一个彪形大汉在他这个文弱商人也不敢多动作,只能焦急的等。见到君轻尘和华徴嫆一起下来,他立刻站了起来,面色不善特别有底气:“你是谁,为什么和我的妻子站在一起!”
华徴嫆一见到他就不高兴。刚想开口,手里的休书却被抽了出去。
真是上好的纸,被她那么紧握着,抽出去竟然只有两道褶皱。
君轻尘拿着休书送到了容沅面前,字字低沉深刻:“看好,她已经不是你的妻子了。”
“你……”容沅瞳孔骤缩,扭头去看华徴嫆,“嫆儿,为什么?为……不,不可能,是他逼你的对不对!”伸出指头怒气冲冲的指着君轻尘,他几乎忘了这是在一楼,虽然茶楼里没人,但街上还是有很多人的。
“是他逼着你写了休书对不对!嫆儿,你不可能抛弃我的!一定是他逼着你的!”
华徴嫆咬了咬唇,“不是他,是我自愿写下的。”
容沅沉默了一阵,动了动嘴角,笑的有些阴森。
“是不是因为他长得好,又有钱,所以你看不上现在一无所有的我了,你变心了?”
君轻尘听了这话,也多看了华徴嫆一眼。
华徴嫆的眼神冰冷,没有愧疚自责,也没有逃避掩饰。
“是,我变心了。轻尘比你长得好,比你家世好,就连身高也高你一头,你有什么资格和他比?”
容沅的脸,瞬间就黑透了。
060。一去二三里不够,加十里!()
君轻尘一开始看着她那视死如归的样子,以为她会说什么有骨气的壮志凌云的话,却没想到是自己被夸了一通,当即就忍不住笑开了。
于是容沅更难受了。
因为眼前这个该死的男人笑起来怎么那么好看!
“容沅,你应该没忘记你都对我做过什么禽兽不如的事吧?”华徴嫆平静的看着他,周身却像是被笼罩了极寒的冷气,“说你是畜生,恐怕畜生都会觉得委屈。如此的你,还想多说什么?你现在没有资格质问我为何红杏出墙,也不要说什么我对不起你的话。因为你做过的哪些事情究竟有多糟糕,你自己再清楚不过。”
从一开始的咒骂她、威胁她、想要赶她出去道不得不娶她之后的杀害,华徴嫆说出这些话,自己问心无愧。
容沅面露难色,无言以对。
“嫆儿,对不起,我当时真的是被逼的迫不得已,才对你那样,我……”
“你以为一句对不起,一句迫不得已就能盖过你的过错?你杀过人,说一句对不起,那个人就会因为你这句对不起活过来了?”
君轻尘意外的看了华徴嫆一眼。
他以为凭她的性子,送了休书这事情就会一概而过。只是没想到她竟然会用这般冰冷的样子说出这种咄咄逼人的话。
他们俩是有多大的仇?拿死人来说事是不是有些过了?
然而他不知道之前发生的事情,容沅却是亲身经历过的。也知道华徴嫆的话是什么意思。
但是……
“嫆儿,上天让我再遇到你一定是缘分的安排,你不是已经……”
“你住嘴!”华徴嫆忽然怒喝,“我们之间没有缘分,只有我没报的仇!”
容沅被吼得后退了一小步。
他和华徴嫆接触的次数也不多,记忆里这姑娘一直沉默寡言,连头都很少抬起。但因为她长得实在不入眼,他也从未正面与她接触过,甚至没正眼看过她一次。
其实他当日杀了她之后,转身回到屋子就后悔了。他不是恨她恨到想杀了她的程度,真的只是被她的妹妹,自己的第一个妻子吵得心烦了。
他的第一个妻子也叫华徴嫆,是个有点调皮,咋咋呼呼,不管露出笑容还是生气噘嘴都很可爱的人儿。开始华伯父来容家寻亲,说是弄没了婚约,凭着口头的誓言来履行,他听到后是十分抗拒的。但是因为这姑娘很讨人喜欢,不粘人也不疏远人,给他的距离总是恰到好处的感觉,他才喜欢上了这个姑娘,并且作为容家的后人和她这个华家的后人成了亲。
虽然成亲之后她才坦白,自己因为贪玩落进过池塘,生了一场大病,没了生育能力,但他还是觉得可以与她度过一生。
生活一直很美满,直到第二个华徴嫆的出现。
“她不是我姐姐!少做梦了,华家怎么会生出这样丑的女儿!”
“我不管!你不准娶她!你只能有我一个妻子,我才不要和她平分男人!”
“你不把这件事情处理好,就别来和我同房了,外面随便你去!反正你要娶别人了,往后我就是个不明不白嫁进来的庶女,她才是你的正妻!”
虽然她无理取闹了很久,但看着她苍白的脸、通红的眼,还有那哀伤的表情,他真的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大错事。
不该因为奶奶的劝说,想要为容家继承香火,就答应了婚事的。
新婚当天,可爱的小妻子又与他说了一堆狠话,还负气的卷了自己的首饰离家出走。他被告知这事的时候,虽然已经有人去寻,可他还是气结得不能自持。
都是这个又穷又丑的女人……是她来破坏了自己美满的家庭,而她竟然还主动脱了衣裳,露出了她难以入目的身子……
杀了她,杀了她!那样就可以和嫆儿交代了!杀了她!
他便是那样在毫不理智的情况下迷失了自己。做了一个无法挽回的错事。
但是现在,她重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了。虽然容貌、身材、声音都变了,但她记得过去发生的那些事,她就是他一直想说一句对不起的人。
是他冲动了。再怎么样他也不能害人性命。
在多少天的恐惧与自责中,他无数次做着她来索命的噩梦。全家人都知道了她死亡的消息,一张张纸钱烧出去时他多怕她去了别人的梦里告发他。尤其是华伯母,她无数个夜晚那凄惨的哭声简直让他愁白了头。
也一定是因为他做下了这种错事,才会在噩梦里死去,到了那个令人可怖的地方吧。
现在,能够挽回的机会就在眼前。他应该努力才是,可是他这容易冲动的性子真是要命,为什么就是表达不出他的本意呢?
“嫆儿,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好好照顾你,你跟我走吧。”
华徴嫆的沉默,让容沅心里没底。
君轻尘看着两个人在沉默中互相用意念过招一样的样子,终于没兴趣再做个旁观者。
“鸡崽子。”
“……?”华徴嫆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疑问的看他。
“这个家伙,以前对你很不好?”
华徴嫆捏了捏掌心,“是。”
究竟是有多差劲的男人,才会让自己的妻子当着众人的面给他休书,并且说下毫不留情的话?
君轻尘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