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削发出家,不侍奉父母,是为不孝!
游手游食,不从事生产,广纳田产,逃避赋役,是为不义!
剥削百姓,割截国贮,是为不仁!
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佛教真的还有存在的必要吗?李世民眼中的寒光越来越盛,看来是时候动手了。
张扬拿着手中的帐薄,感到沉重非常,仿佛是托着千千万万个佛家弟子的性命,历史的一幕幕在眼前浮现,张扬仿佛看到了屠刀对着僧众杀戮,鲜血染红了佛门,也染红了人们的双眼。
不!我不要这样!
张扬在心中嘶吼,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几个月了,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师傅、云隐众人对他的照顾张扬都记在了心里,人都是有感情的动物,尤其是在这陌生的地方,感受到的温暖更是让张扬铭记在心,不敢忘却。投桃还李,自己不能够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走向绝路,既然现在已经意思到了危险,那么就要想办法解救他们,即使最后的结果仍让人失望,但至少我努力过,在午夜梦回的时候,能安慰自己的心灵,不会后悔,不会惭愧。
和尚在人们的眼中都成了土地主的代名词,这绝对是个危险的信号,尤其是对一些游手好闲、作奸犯科的人的收容,更是让佛门染上一层洗不掉的污秽。放下屠刀,真的就能立地成佛吗?这个简单的道理就连小孩子都知道。本性难改,大量品行不端的人加入佛门,绝对会给佛门抹黑,甚至会给佛门带来一场灭顶灾难。
张扬眉头紧锁,心中一片无奈,就算知道这些又怎么样?自己人微言轻,难道真以为一场穿越就能改变这一切,就能虎躯一震四方诚服?就能登高一呼,应者云集?张扬没有那么幼稚,这件事不好解决啊!
“师弟,你在发什么呆?站在这儿不动不动的都有小半个时辰了!”云隐不知来了多久,现在的他很兴奋,整个人都有种脱掉包袱如释重负的轻松感。
看着云隐的神情,张扬只得露出苦笑,他该说什么,果然是无知者无畏,傻人有傻福么?
“师傅,弟子今天整理本寺账目的时候,发现了一些问题。”
禅房里,张扬躬身对着坐在蒲团上闭目诵经的道岳,将自己发现的问题及猜想都给道岳一条条分说明白。随着张扬的诉说,道岳脸上原本不经意的微笑凝固在了脸上,眼睛也张开,紧盯着面前的张扬。
“辩机,对于你的猜想,你有几分把握?”
“九分,甚至还更高。”张扬确定到。
“当今朝廷财政紧缺,加上连年的征战消耗不少,弟子估计朝廷的钱不多了。而弟子在整理账目时发现,我们大总持寺共拥有山地300多倾,田地800多亩,这仅仅是明面上的,暗地里应该远不止这些,这还不算,每年香客们的香油钱更是惊人。虽说是敬奉佛主,可是谁都知道是我们得利。仅仅我们一个寺庙就如此,长安有多少寺庙,整个大唐又有多少?佛门拥有的财富说是富可敌国也并不过分。”
顿了一下,张扬接着说道;“加上寺庙对和尚的入门没有丝毫约束,很多不法分子在犯案后都皈依佛门,佛门反而成为他们的保护伞!这不仅会带坏佛门风气,让人们对佛门产生质疑,更重要的是,这会给朝廷办案带来干扰,长此以往,朝廷必然会对佛门心存不满。加上朝廷缺钱,而佛门却囤积了大量粮食银钱,由此看来,朝廷会拿佛门开刀就成了必然。”
“名利害人,即使是出家人又如何!”这一瞬间张扬似乎感到那个身似菩萨、笑如弥勒、捏着拈花指、口颂金刚经浑身仙气萦绕的老和尚突然变老了,整个人都萎靡不振,带着一种孤寂与萧瑟。
终日奔忙只为饥,才得有食又思衣;
置下绫罗身上穿,抬头又嫌房屋低;
盖下高楼并大厦,床前缺少美娇妻;
娇妻美妾都娶下,又虑出门没马骑;
将钱买下高头马,马前马后少跟随;
家人招下十来个,有钱没权被人欺;
一栓栓到知县位,又说官小势位低;
一攀攀到阔佬位,每日思慕做皇帝;
一日南面坐天下,又想神仙下象棋;
洞宾与他把棋下,又问哪是上天梯;
上天梯子刚放下,阎王发牌鬼来催;
若非此人大限到,上到天上还嫌低。
轻吟着这首诗,张扬默然,贪婪是人的天性,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心不足蛇吞象,自古以来均如此,又有多少人能面对如此诱惑而不心动?当然并不是所有的和尚都是如此贪赃枉法,披着袈裟干着人神共愤的勾当,然而当事情爆发,又有多少人为他们中的无辜者说话?人们看到的也只是一幕幕一桩桩骇人听闻的事件,那时犯了众怒的佛门怎么度过劫难?
“辩机,你能在财帛面前保持本心,可见心性。佛家有三戒,戒贪、戒嗔、戒痴。此心本净,无可取舍。为师看到你的表现很欣慰,至少老衲的眼光不错。你既然知道这些问题,可见天资聪慧,居安思危,就要想办法解决,为我佛门传承扫清道路。为师会尽可能给你提供帮助。”
看着道岳眼中的期待,张扬只得答应下来。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虽然做不到舍生取义,但竭力去改变,去抗争后纵然失败也不悔!张扬没有那么伟大,何况自己真的能拯救整个佛门,不是自己看不起自己,在历史的大势面前,个人的力量还是很薄弱的,他只要保住自己的师傅保住自己的师兄弟保住这大总持寺不被牵连就好!
任重而道远啊,张扬抬头看着天空,那里已是夕阳落下,彩霞飘流。
明日,事来明日做,今日把酒共欢歌。总的来说,张扬还是很开朗的不会沉浸在那种愁苦中无法自拔,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就要想法解决,而不是一味的愁眉苦脸长吁短叹。
身为唐朝名副其实的土地主,却要想法摆脱他,生活,不得不说就是一场讽刺。
第八章:长安四害()
既然已经决定了,张扬就不会退缩,男子汉有所为有所不为,更何况身为穿越众军中的一员,虽然没有将皇帝老儿拉下来自己坐上的雄心壮志,不过还是要做些什么证明自己,雁过留声,总要在这个世界里做些什么才能证明自己的存在并不是佛主的一个玩笑而是有着不可替代的价值。
只是生活要继续,不能一直沉浸在憋闷愁苦里面,那样做只会让事情越来越糟糕,这件事需要好好思量,并不是一蹴而就的,行动的方针计划和想要既定的目标,这些都要好好规划。在好好开始奋斗之前,张扬需要彻底的放松一下,出来看看,体会一下当前的风土人情,也好为将来的谋划理清思路,不做纸上谈兵的赵括,那样只会以失败终结。
拿着镜子上照下看,张扬很是得意。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虽不说是掷果盈车的潘安貌,也当得起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的风流俊秀。
由于当和尚是个很有钱途的职业,加上最近掌握了大总持寺的财政,即使不侵吞公款,张扬也不差钱,平常积攒下来的银钱也有不少,加上便宜师傅道岳大和尚的财力支持,张扬手上的银钱数量着实可观,可以尽情的挥霍而不用担心捉襟见肘两袖清风,实现自己纨绔败家的理想。
即使现在自己的处境很是尴尬,但身为一个享受主义的追求着,张扬当然不会亏待自己,拿上银钱,整理着装,张扬迈步向长安城最大的酒楼醉仙楼走去。
看着众人落在自己身上鄙视嘲讽的目光,张扬不在意的嗤笑,做人如果太在意别人的目光那就太没意思了。
这一刻张扬很有种众人皆醉我独醒,举世皆浊我独清的感觉。
咚、咚、咚
众人停止了谈论,扭头看向楼梯处。
从二楼下来几个年轻公子,领头的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身形很是健壮,如果不是面上的稚嫩出卖了他的年纪,几乎与成年人一般无二。
后面的几位公子,从衣着打扮上看家世应该也不低,只不过面对前面的少年,几人脸上的神情很是讨好恭维,可以猜出这位领头的公子家世是如何的显赫。
看着这位公子下楼,酒楼众人的声音嘎然而止,像是被谁用脚踩住了脖子,安静的诡异,众人低着头作沉思状,各个安分的如面对老虎的小兔子,一动也不敢动。这位公子看来对这种情形十分熟悉,露出放肆的大笑,仿佛对自己在众人心中的威压很是满意。迈着四方步,头颅高高昂起就像一只斗胜的公鸡凯旋而回。
看着这位公子的样子,张扬忍不住一身轻笑,继续手拿美酒笑秋风。张扬的轻笑让年轻公子停止了脚步,转头看去,窗边少年悠闲自在,仿佛看戏般悠然自得。与周围众人的紧张谨慎形成鲜明对比,那份轻松写意让小公子的脸庞黑了几分。
早有察言观色的拍马着走到张扬面前,举起右手使劲拍了拍张扬所在的桌面,“我们房公子要到这里坐下,你这小子还不给爷滚出去!”语气嚣张,动作熟练,神态自然毫不羞耻,看来时常扮演这种角色。
众人早看张扬不顺眼了,只是在不知道张扬的底细前不好妄动,谁知道这又是哪路大神,长安城什么最多,一块砖头砸过就可能砸死个王爷,贵人多啊!没有足够的本钱,嚣张就是找死的行为。现在看到张扬被人非难,都露出了幸灾乐祸的暗笑,你丫不是显摆吗,总有人能治得了你。
张扬淡淡的看着面前大声咆哮的年轻公子,这种出卖自己的尊严做他人走狗的人还不值得他发脾气,依然镇定的坐着,抿了抿杯中之酒,嗯,味道不错!
看着张扬这种旁若无人的姿态,众人心中浮现两个字:找死。还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谁呢,
长安有四害,苍蝇老鼠房和杜;苍蝇犹可恨,老鼠犹可恶,遇到房和杜,两者皆可处!